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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在下雨天不舒服?”

看向寬鄭重地點了點頭,嚴歡似乎明白了什麼,聲音也壓低了下來。

“是那次受的傷?”

“他本人沒說,但是我們都知道是,自從那次以後,一到雨天他渾身的骨頭都泛疼,很不好受,所以就讓他歇著了。”

聽向寬解釋完,嚴歡再看周圍其他人的表情,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就他一個人蒙在鼓裡。

“這事為什麼之前沒有跟我說?”嚴歡悶悶道。

兩年前的事,一直是陽光心裡的一道疤,嚴歡知道,但是讓他不舒服的是,明明陽光現在已經都成了自己的夥伴,但是卻還有彆人都了解,就他不知道的內情,這樣豈不是顯得他這個隊長很失職?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有朝一日能化解陽光心裡的傷痕,可現在他發現,彆說是化解,他連陽光曾經遭遇過哪些都沒有一一了解,又怎麼能將其帶出往日的噩夢中呢?

嚴歡覺得,自己這個隊長乾的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告訴你,就能夠解決什麼問題嗎?”付聲道:“不如不說。”

“你——”嚴歡抬頭狠狠瞪了付聲一眼,十分氣惱,最後一抹袖子,放下手裡的架子鼓,就一轉身跑屋裡去了。

“唉唉,你輕點放!我剛買沒多久的新鼓!”向寬心疼地擦著沾上泥巴的鼓,一邊頭也不抬地對付聲道:“讓你彆老欺負他吧,人都被你給氣跑了。再這樣下去,以後嚴歡不理你,你可彆後悔啊。”

付聲不以為然,“他又不是小孩。”

頓了頓,他看著嚴歡跑去的方向,眼神沉暗。

“很多事情,他也該明白了。”

這屋裡沒有電燈,嚴歡進屋後,進借著外麵透進來的微弱光線看東西,適應了幾秒昏暗的視線後,他在屋內一堆乾草堆旁發現了陽光。這位貝絲手正抱著他的吉他,躺在草堆上,眼睛微閉,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

嚴歡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看著躺著的陽光,心情複雜。

陽光的皮膚很白,蒼白的那種白,這襯得他的嘴%e5%94%87看起來也沒幾分血色,平時偶爾笑起來的時候,還會顯得有幾分人氣。但是現在,貝絲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已經失去了氣息的屍體。這讓嚴歡心裡有些害怕,他不由地就伸出手,想要去探陽光的鼻息。

一聲輕笑,一股熱氣噴到嚴歡的手指上。

“你乾嘛呢?”

然後他彆看見陽光睜開了眼,那雙黑眸正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嚴歡做賊心虛。

“沒乾啥啊,就你頭發上沾了根稻草,我幫你拿下來,不用太感謝我啊,順手而已。”

陽光好笑地看著嚴歡,他早就察覺到有人進來了,隻是一直躺著懶得動而已。不過他也沒有戳破嚴歡幼稚的謊言,而是拍了拍一旁的位置。

“坐吧。”

“哦,哦。”

“怎麼,搬累了,進來偷懶?”

“哪會!我是進來視察隊員情況,身為樂隊隊長,要時時關注自己每一名隊員,這是我的職責。”

“哦,哈哈,職責。”

“你笑什麼?”

“沒,我想你說不定真適合當一名好隊長,嚴歡。”

嚴歡和陽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色暗了下去,溫度也陡然降了下來。他在屋裡和陽光閒聊著,看著屋外的人忙來忙去,心裡卻總是飄著,感覺落不下來。

他想問陽光當年的事,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要是一不小心戳到陽光的舊傷那就違背初衷了。所以聊了半天下來,兩人除了說了些沒營養的口水話,就沒有聊到正題上。

陽光的聲音溫溫的,就像杯溫水一樣泡著嚴歡,都快要讓他忘記自己的本來目的。既然在這裡一無所獲,嚴歡也不好意思繼續偷懶。

“我還是先出去幫忙吧。”

他起身對陽光道:“你繼續休息,我先出去了。”

陽光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嚴歡踩著地上的乾草出門,一直到他走出了門檻才收回視線來。

半晌,輕輕歎了口氣。

“還是小孩啊……”

嚴歡出了門後,很是氣餒。他找不到詢問的人,隻能在腦海裡悄悄地問老鬼。

“JOHN,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明明想讓陽光真正融入隊裡,但是總覺得他和我們一直有道隔閡,其實他人很好,但為什麼我總是走不近他?是我的錯嗎?”

老鬼靜靜聽了,道:“不是你的錯。”

“那是陽光他還沒有能融入隊伍裡?他還在擔心什麼?”

“歡,很多事,有時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JOHN開導他道:“很多情況下,你看見的隻是事情的表麵,而真相往往讓人難以接受。我想,陽光他應該是有自己的顧慮。”

“我知道啊,但是有顧慮不能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嗎?”嚴歡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大人,為什麼總喜歡把心事悶在肚子裡,總以為是為人好,不知道旁人看著擔心也很難受的嗎!”

“嗬,那是因為你還是個小鬼。”JOHN輕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感受著嚴歡的悶悶不樂,JOHN在心裡道:人生在世有太多身不由己了,遲早你也會明白,到時候你才是真正成長了,嚴歡。

而我,隻希望那天越晚來臨越好。

閃電撕開天空,劃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在第一滴雨落下來之前,一群人總算是將所有的器材都搬回了屋內,小卡車上隻留下孤零零的幾張椅子,雨水漸大,敲打在椅麵上,就像是向寬擊鼓的聲音。

咚咚,咚咚。

敲擊著人的心靈。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到了下半部了,有些轉折也應該開始了。

恢複更新第一更,手藝生疏了沒有,大家給個評價唄~╭(╯3╰)╮

☆、山村廟會

被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吵醒,嚴歡的眼皮動了動。他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窗外微微亮起的天光。

幾點了?嚴歡下意識的想去床頭摸鬨鐘。然而他迷迷糊糊摸了半晌,隻摸到一個毛茸茸的玩意兒。這東西摸起來刺刺的,還帶著熱感。等他反應過來自己抓著某個人的腦袋的時候。手已經被另一雙大手,給牢牢的握住了。

付聲的聲音從他頭頂傳過來。

“終於醒了?”也許是剛睡醒,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還沒等嚴歡說話,付聲的手已經抽走了。等嚴歡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穿好衣服,站在一旁。

“醒了就起來吧,還要乾活。”付聲留下這一句話,就走了出去。

“唔……”嚴歡有些痛苦地j□j了一聲,感覺有些頭疼。

昨晚他們一群人就在這條件簡陋的破屋裡過了一宿,除了幾個女孩,剩下的男人們甚至連稻草都沒有分到,挨著潮濕的泥土,充分地感受了一晚上大自然的氣息。

對於從小在城市裡生活的嚴歡來說,這樣的的住宿條件絕對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過他也沒有什麼資本挑剔就是了,沒見付聲都一句話沒說嗎?這位大爺,平日裡可是比他更龜毛,更嫌棄住宿環境的,這會倒是不挑剔了。嚴歡這才想起,不說都忘了,付聲還是個典型的處女座。

完美主義,潔癖,挑剔,毒蛇,樣樣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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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和處女座性向最好的星座是哪一個來著?

“早啊!”

正在嚴歡琢磨著心事的時候,門口又響起一陣清脆的喊聲。

他抬頭一看,陽光正頂著一頭的晨露,站在門口笑著跟他打招呼。

“陽光?你這麼早就醒了?”

陽光笑笑,“因為睡不著。”

嚴歡瞬間了然,暗歎自己的遲鈍,這種潮濕的環境連他睡著都不舒服,更何況是身有舊疾的陽光?他張了張嘴,正想問一問他身體可還好。

就聽見那邊的貝絲手已經再次開口,語氣中還帶著少有的雀躍和興奮。

“醒了就快出來吧,嚴歡,有好玩的找你。”

好玩的?

很少見陽光這麼興致勃勃,嚴歡困惑地起身,這才發現屋子內隻有他一個人,其他人似乎早早就出去了。隻有他……哎?不對,剛才付聲怎麼也留在屋內,他也是剛睡醒?

付聲平日裡不是個愛睡懶覺的人啊。

一大堆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困惑著他,嚴歡索性甩了甩腦袋不去想,站起身就跟著陽光走了出去。

“什麼事,看你這麼興奮的。”

陽光對他眨了眨眼,“等會你就知道了。”

兩人走到小院子的時候,看見幾個樂隊的人們都正聚在一起,而在他們中間,站著一個略顯局促的陌生人。這是個衣著樸素,頭發還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發型的中年男人,被一群來自都市裡的樂手們包圍著,他似乎很有些緊張,一雙烏黑乾燥的手不斷地對搓著,小心翼翼地選擇著措辭。

而站在他正對麵的付聲,表情格外嚴肅,嚴歡想,這也許就是這個陌生男人如此緊張的主要原因。

“我、我們村裡也沒什麼好回報的,如果幾位客人願意幫個忙,大家夥都會打從心底裡感謝你們。”明顯是農民裝扮的男人道:“我們可以收拾收拾騰出一個屋子,讓你們都住進去,食宿也全包,放心,都用今年新出的新米!最好的!”

他樸實的語氣裡,有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自豪,在說起他們村特產的時候尤其是如此。

付聲點了點頭,但是還沒有說話,決定權在他這裡,其他人雖然顯得有些心動,但是也沒有先發表意見。

嚴歡聽了幾句話,懂了一點,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

“這是怎麼回事?要我們幫忙嗎?”

向寬:“早上一大早來找我們的,說是他們這裡的廟會還是什麼節的吹奏樂隊來不了了,讓我們去頂替。”

嚴歡瞪大眼睛,“廟、廟會!?”

“是啊,你說好不好笑,讓一個搖滾樂隊的人去敲鑼打鼓吹喇叭。”向寬笑,“不過他開出的條件很優厚,我也有些心動就是了。”

“什麼條件?”

“食宿全包,儘全村之力招待我們幾天,還負責把我們帶路出去。”向寬感歎,“這村子附近環境的確實好啊,聽說後麵還有個溫泉,說的我都想去了。”

“溫、溫泉!”嚴歡以為自己很輕很輕地咽了口口水,可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