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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他走丟,一會就要出發了,你們看好他就行。”樂鳴揮揮手,就要走遠。

“哎,你要真有事找他,直接看準付聲在哪,有付聲在的地方一定會看到嚴歡,他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向寬話音剛落,就見樂鳴一臉厭煩地揮了揮手,似乎對他的這個建議很不感冒。

“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好像彼此都很不待見嘛。”向寬看著樂鳴走遠的背影,喃喃道。

“也許是同性相斥?”陽光道。

“同性個%e5%b1%81啊,他倆明明是一男一女好吧。”向寬鄙視之。

陽光回以笑容,“我說的同性是指……嗬嗬,算了,不跟你說。”

“你什麼意思?小瞧我?喂,陽光,彆走!把話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不跟我說?你以為我聽不明白嗎?喂,喂!”

當下午付聲帶著嚴歡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驚訝地看到,嚴歡戴了一個嚴實的口罩,把半個臉都給遮住了。

“這、這不是去看喉嚨的嗎,為什麼要遮臉啊?”

對於這樣的問題,付聲回答道:“因為他病了。”

“我知道他病了,但是這和口罩有什麼關係,感冒了?”

付聲:“傻瓜怎麼會感冒?”

嚴歡怒瞪,以示不滿,付聲揉了揉他的腦袋,對大家解釋道:“用嗓過度,醫生建議最近幾天他少說話,儘量不要說話。”

“所以你買個口罩給他戴上,就算是封住了他的嘴巴?”陽光好奇道:“這有用嗎?”

付聲眼神偏轉,輕輕地瞥了一眼嚴歡。

“如果沒用的話,我自然會用其他方法封住他的嘴。”

嚴歡立刻覺得背後升上一股寒意,抖了抖,連忙大力地對著付聲點頭,保證自己一定遵從醫囑,誓死也不開口一句。

付聲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不要忘記吃藥。“

他最後囑咐了嚴歡一句,便和其他人一起去幫忙收拾東西。說起來,雖然付聲這人平時看起來很傲慢,但是事實上他並不是那種會把事情都甩手交給彆人去做的人。該乾的重活,該幫的忙,他一樣都沒有少做,也沒有抱怨。這樣相比起來,嚴歡覺得自己才像是拖後%e8%85%bf的那個,不僅幫不上忙,現在更是身染“重疾”拖全員後%e8%85%bf。

哎,嚴歡欲仰天長嘯,摸了摸嗓子想想,還是決定在心裡默默地咆哮一下好了。

東西收拾好準備走人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嚴歡作為一個不能乾重活的男勞力,被大家嫌吩咐了一個去買午飯這樣跑%e8%85%bf的活計,他%e5%b1%81顛%e5%b1%81顛拿著兩張毛爺爺就去了。

路過小樹林,路過小正太,路過小花壇,路過……哎,那人好像有些眼熟啊。嚴歡瞧著花壇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悄悄放輕腳步,走到那人背後,伸手,啪嗒拍了一下。

“媽呀!”

心裡有鬼的雷新一個縱跳跳起,踉蹌地倒退幾步。

嚴歡好奇地看著他,揮了揮手。

【你在這乾嘛?】

雷新驚魂未定,看見在身後突襲自己的竟然是一個帶著口罩的家夥,猶疑了好久,最後才有些猶豫道:“你是……嚴歡?”

【是我是我。】

嚴歡連連點頭,伸出手與雷新握了握。又指了指雷新,再指了指那邊不遠處的樂隊夥伴們,做出個疑惑的表情。

雷新咳嗽一聲,“我隻是路過,順便過來看一看、看看公園賣臭豆腐的!對了,我就是來吃臭豆腐的,你吃嗎?”

嚴歡掙紮著搖了搖頭,他嗓子這種情況,被付聲吩咐隻能喝粥。

“哦,你不能說話,喉嚨還沒好?”雷新立刻悟了。“那一定要好好吃藥,知道嗎?”

【知道知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對了,你們在收拾東西,是準備走了?下一站去哪?我就問問……沒彆的意思。”

嚴歡聳了聳肩,又指了指天。意思是,下一站去哪隻有天知道。雷新見他這副模樣,倒是笑了。

“哈哈!你們啊,你們這些人真是……”他笑到最後,卻變得有幾分苦澀。“真是瀟灑,世界再大好像都能讓你們走遍似的,也真不怕吃苦。”

他想起今早自己被總編斃掉的稿子,想起這個月自己第六個相%e4%ba%b2失敗的姑娘,想起自個二十七八了還隻能開一輛QQ,存款連一間廁所都買不起。半天,他幽幽一歎。

“你們這些人倒好,不用擔心生活啊錢啊,每天活在自己夢想裡,真是幸福,太TMD讓人羨慕……”

啪,啪啪,啪啪,嘭!

嚴歡用力地在他肩膀上拍打了幾下,十分大力,最後甚至都把雷新拍得後退了一步。

他指著自己,又指了指喉嚨,最後指了指付聲那邊,想了想,擺了個累癱的姿勢。

【我每天被付聲j□j操活的學吉他,我也很累的好不!】

然後,又掏出手機,給雷新看一張照片。那上麵是一個肥嘟嘟的小嬰兒,笑得流得滿下巴的口水。嚴歡指了指照片上的嬰兒,嚴肅的指了指自己,用兩根手指撚了撚,示意為鈔票。

【小爺我也是要養家的人。】

這下雷新真的驚悚了,他看著嚴歡,就像在是看一個新品種的大猩猩。

“這是你兒子?你有兒子了?!”

我去!嚴歡怒,再翻出自己爸媽的照片,又比劃了一番。這下雷新總算明白了,笑一聲。

“這是你弟弟?蠻可愛的,不過你不會是打算自己賺錢養活弟弟吧?你小子,連自己都還養不活呢……”雷新笑了幾聲,打算是和嚴歡開玩笑,可他幾聲乾笑下來,沒有得到回應。

再回首看去,嚴歡正看著他,一臉嚴肅。那認真的眼神就像是在說,我就打算憑我自己養活我弟弟,不行嗎?

我想靠做樂手養活我的家人,不行嗎?

夢想與現實一起奮鬥,不行嗎?

隻是一個眼神,雷新卻覺得自己好像在裡麵看到了很多。一個年輕人的堅持,和他的看起來滑稽又不現實的執著。

雷新漸漸地笑不出聲了。

嚴歡突然想起自己買午飯的任務還沒完成呢,連忙對雷新揮了揮手,告彆。

而雷新站在原地看著戴口罩的嚴歡跑遠,他又回頭,看著那邊在搬運收拾的樂手們。烈日炎炎下,那些原本孤高傲慢的樂手,每一個都忙得汗流浹背。他們搬運著沉重的樂器,就像是在搬運自己那沉重的夢想。

彎下腰,卸下傲慢,在現實麵前低下了身子,但是這卻是他們心甘情願的,為了自己拚搏的夢想而甘願的!

雷新突然覺得很無聊,無聊!

自己心底的羨慕與嫉妒,擅自認為樂手都是吃白飯的逐夢者的想法,多麼空虛和蛋疼!

這世上哪一個人活著不是在與現實搏鬥?而自己卻選出了許多放棄的理由,總是認為自己才是最憋屈的那個,羨慕樂手們的瀟灑,羨慕他們敢於追逐夢想,嫉妒他們的放縱恣意。

明明是自己放棄了,卻去嫉妒彆人,這不是最愚蠢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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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新轉身,離開公園。

他要回去加班,去寫這個禮拜第十篇稿子。不行的話,就去寫第十一、十二,一百篇稿子,總有一個能過的!

先放棄了,你就輸了。

嚴歡買完午飯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雷新了。他無謂地聳了聳肩,帶著午飯去找夥伴們。然而卻不知道,今天的一番相遇,為樂隊創造出了另一個機遇。以後的事,誰都無法預料。

【喂,吃飯了!】

嚴歡憋著嗓子在心裡大喊,帶著兩大袋子的飯盒跑了過去,向那群忙碌的樂手們跑去。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山雨欲來

指尖從弦上劃過,帶來冰冷沉重的觸?感。隨便撥了幾個音,他抬頭向外看去,屋外,幾個人正擼起衣袖忙活地熱火朝天,而嚴歡也正在其中。

陽光收回視線,笑了笑,往下一倒,躺在厚厚的稻草堆上,開始想,他們究竟是怎麼淪落到這個處境的?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遠山的雲層層疊疊,雨水凝聚在雲層上將落未落。蝸居在這個深山的的小村莊,陽光開始仔細回憶起這一路來的旅程。

首先,是全國巡演的第一站。

不大不小的成功,對於初次進行巡演的嚴歡來說,已經算是一次非常有意義的經曆。雖然嚴歡也在這次初啼中受到了一些意外的影響,但是總體而言,第一次在小縣城的巡演成功,提高了年輕氣盛的嚴歡的信心,也讓這小子對於接下來的旅程更加期待起來。

不過,事情總是有不順的,在剛剛結束了他們的前三分之一旅程,一行人向西部進發的時候,由於某個人的一時興起,他們偏離了國道而沿著鄉下的小路走,這麼一走,就走到了這麼個山溝溝裡。

眼看天色將黑,一群人好不容易在善良的村民的幫助下,找了個破舊無人的小屋住。這不,在大雨滂沱而下前,一夥人正忙著在外麵搬運東西。金貴的樂器和器材,絕對不能收到一點損失的,這對於樂手們來說,是比命還重要的寶貝。

這邊,陽光正在屋內有滋有味地回憶著這一路上的不少趣事,屋外,幫忙著搬東西的嚴歡確實忍不住問出口了。

“讓他一個人在屋裡收拾,好嗎?”

“啊,你說什麼?”正在收拾東西的向寬沒有聽清他的意思。

“我是說,讓陽光一個人在屋裡忙著收拾屋子,這合適嗎?”嚴歡又重複了一邊,他剛才可見陽光一個人進屋去了。

“哦,他啊。”

向寬正想說些什麼,那邊,付聲冷冷來了一句,“誰告訴你他是進去收拾屋子了?”

“不是?”嚴歡一愣,“那我剛才看見他進屋……他偷懶!”嚴歡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憋屈道:“我們都在這累死累活地忙著搬運,他一個人躲到裡麵休息,太不公平了這。”

“誰告訴你他進屋裡去是偷懶了?”

“……那他進去乾嘛了?”嚴歡有些困惑。

付聲輕輕哼了一聲,似乎是在鄙視嚴歡的智商,這時,還是向寬出來做和事佬。

“好了,付聲,我知道你喜歡逗弄嚴歡,不過也彆把人逗得太緊,彆欺負他了。來,嚴歡,我這麼跟你說吧。陽光進屋去,的確是休息,不過他可不是偷懶,而是這種天氣他乾不了重活,這件事付聲也是知道的。”

這種天氣?嚴歡看著越來越濃密的烏雲,恍然到:“陽光他……下雨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