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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搖滾樂的箴言。很久以後嚴歡明白,無論在世界哪個地方,這都是無比正確的公理。

無論在哪兒,讓樂手能夠一直生活下去的,隻有搖滾樂。這是他們心中追逐的夢想,一旦停步就隻有死亡!

迷笛音樂節事畢,悼亡者要一起參加這次全國巡演的事,就這麼敲定了。

離開迷笛的那晚,嚴歡坐在空曠的黑夜中看著天上的星辰。心想,他接下去要去的地方,也是這片星空下的某個角落吧。

在那裡,他會與更多的人相遇,會遇到更多的故事。

然後,聽到更多的歌,創作更多的歌。

那是他們的搖滾樂!悼亡者的音樂!

嚴歡突然從石頭上蹦了起來,跑進黑暗中。

全國巡演!

他直到這一刻,才有了真實的感受。他終於也要像世界上曾經的那些樂隊一樣!在自己所愛的這片土地上,傳播他的搖滾夢想!

他一心追求的夢啊!要讓所有人好好看著的夢!

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題目不同的,大家不要看混了。

PS:感謝Asak荒途%e4%ba%b2愛的又一枚地雷~╭(╯3╰)╮

今天給大家推薦一支樂隊,也是我在群裡的一名讀者推薦的——COLDPLAY,以前一直沒有聽過他們的歌,這次聽,發現他們是難得的追求積極生活的搖滾樂隊。

主唱曾說過一句話:我確認我們熱愛生活而且異常勤奮,我們隻是不希望把時間浪費在那些陳詞濫調的規矩上,我們不想為陳腐的人活著。

【不想為陳腐的人活著,不想陳腐地活著!】

他們的歌首薦:

歌詞:

when she was just a girl

she expected the world

but it flew away from her reach

so she ran away in her sleep

dreamed of paradise

every time she closed her eyes

when she was just a girl

she expected the world

but it flew away from her reach

and the bullets catching the tees

life goes on it gets so heavy

the wheel breaks the butterfly

every tear a waterfall

in a night a stormy night she closed her eyes

in a night a stormy night away she flies

dream of paradise

so lying underneath the stormy skies

she said i know the sun's set to rise

it's gonna be paradise

當她隻是個小女孩

她憧憬這世界

但一切都背離了她的想象

所以她在睡夢中逃避

每一次她閉上眼睛

就會夢見美麗的天堂

當她隻是個小女孩

她憧憬這世界

但一切都背離了她的想象

子彈擊中目標

生活沉重地過

車輪碾碎了蝴蝶

眼淚成河

在一個暴風雨的夜裡

她閉上了她的眼

在這個暴風雨的夜裡

她飛得很高很遠

躺在狂風驟雨的天空下

她說她知道

當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

一定會是天堂

☆、上車走人

夏日炎炎,毒辣的日頭曬得人渾身乏力,哪怕隻是移動一根手指都不願意。

而在這樣的天氣裡,還要在外麵工作奔波的人,更是有苦難言。一天下來,身上光流汗熏出的味道,就足以將人熏跑十幾米遠,更彆提被曬得快要中暑的難受感了。

車隊在一個偏僻的公路旁聽了下來,暫作休息,嚴歡也終於可以從那悶得像是桑拿房的車廂裡解放出來了。

“這車裡的空調什麼事會後才能修好?”

他拎起領子抖了抖,努力要讓肌膚與空氣有最大麵積的接觸,然而即使是這樣,接觸到的空氣也是悶熱得令人窒息,根本無法產生涼爽的感覺。

“這個嘛,該怎麼說?”

與他同車的一個男人思量起來,他是阿凱,是這次結伴而行的另一支樂隊的主唱。

“我們這車子的空調壞了好久了,但是好像一直都沒有想過要去修……”

“哎?!”嚴歡驚訝,“那夏天和冬天怎麼辦?”

“哈哈,冬天的時候擠一擠就不熱了,夏天嘛,在路上開快一點自然有風,這就不需要費錢的車載空調了,多好。”阿凱很是屌絲得大笑道:“反正就我們這樣老爺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散架,修也沒有意義。”

“什麼老爺車!你懂什麼?”正在車內忙活的一個男人突然探出頭來,瞪著阿凱。“這車款,內設,還有很多地方,都是限量版獨有車型,你懂個%e5%b1%81!彆看它現在這麼貌不驚人,當年可是一個大美人!”

“是,是,所以你就花了隊裡的錢,買了這麼一輛被淘汰的大美人,害的我們走十裡路就要停下來修車。”

阿凱毫不在意地回嘴,被他駁斥的那個男人哼了聲,繼續鑽回去擺弄車子了。

這男人叫傅斌,是阿凱的隊友,和向寬同為鼓手他,脾氣倒是暴躁很多,但是在大多數時候,阿凱說他還是比較靠得住,是個值得相信的夥伴。在嚴歡的印象裡,似乎鼓手就應該是這樣,有熱烈也有沉穩的一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相比起來向寬就是內斂許多,雖然有時候會嬉鬨犯二,但完全沒見過他感情激動時的模樣。就像是一碗水,總是平平淡淡,沒有太多的味道。

說起來,向寬和付聲他們是在後麵那輛車上吧,怎麼還沒跟上來?

嚴歡想著,踮起腳尖向來路看去,可是除了看見茫茫的煙塵和被太陽蒸騰出來的水汽,其他什麼都沒有。

“也許路上有事耽擱了。”阿凱道:“我們先在這裡坐會好了。”

兩人丟下還在修車的傅斌,躲到路邊的陰涼處去。

他們這三支樂隊一共有十三個樂手,再加上一個臨時助理,共十四個人,記載三輛車上,還要搭載樂器,尤其是架子鼓更是滿滿當當地要堆滿一輛車。

嚴歡坐的這輛車隻載三個人,其餘載得都是器具,這還算是比較好的情況。聽說有的車一共擠了七個人,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

“喂,嚴歡,聽說你是自己把付聲拉進隊的?”

兩人坐定後,阿凱就開始八卦起來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當時有沒有給你擺臉色看?你不知道,聽說付聲竟然進來這麼一支小樂隊,圈內所有人下巴都掉下來了。”

“哪有那麼誇張。”

“絕對是晴天霹靂!你想付聲連夜鷹都踹了,卻跑進你們的小樂隊,這不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嗎?我們都在懷疑他是不是魔障了……”

嚴歡滿臉無奈,喂喂,那支不起眼的小樂隊的隊長可正坐在你麵前,說話不要這麼直接好不?

阿凱繼續催促道:“快說說!你究竟是怎麼把付聲忽悠進隊的?”

實在是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嚴歡隻能老實地將來龍去脈一一道來,連當初和付聲定下的賭約也沒有錯過。可是說完了後,阿凱反而更加的不敢置信。

“就這樣?這麼簡單?”

“還要怎樣,這還不夠嗎?”嚴歡反問。

“我隻是覺得奇怪,以付聲那個喜歡刁難人的性格,竟然給你設這麼容易的考驗,而且最奇怪的是他竟然還沒有出爾反爾,真的進了你的樂隊!”

“……他偶爾也是說話算話的。”

“哈哈,你也說的,偶爾,偶爾嘛!就是因為不常見,所以才叫做奇跡呀。”

嚴歡望著沒有人煙的馬路儘頭,心底默默道:付聲,這可不是我在說你壞話,而是你在人民群眾心中的真實形象。

“唉,不過像那樣有才華的人脾氣古怪一些,大家也都不會說什麼,反倒都認為是應該的。”阿凱說著,突然歎了口氣。“而像我們這種還在溫飽線掙紮的小樂隊,就隻能尋找一切機會增加知名度,哪怕是多一個人也好,想讓他聽見我們的音樂。”

嚴歡側頭,看著他。阿凱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一邊工作一邊堅持辦樂隊。因為很多不確定性,他經常在各個樂隊間流動,而認識傅斌和現在的隊友則是半年前的事情。直到那個時候,一直像浮萍一樣飄蕩的他才沉靜下來。

阿凱和傅斌現在所在的樂隊,是一支嚴歡沒有聽過名字的樂隊,而據向寬所說,在全國像這樣默默無聞的樂隊還有成千上萬支。

這些人都和阿凱一樣,抱著一個樸素而又難以實現的夢想,每天都在竭儘一切朝它努力著。哪怕隻是近一步也好。

但是就算再努力,再拚儘一切也好,他們絕大多數人依舊是一輩子都無法實現自己的夢想。在到了一定的年齡後,隻能迫於現實不得不放棄這個幻滅的夢,從此踏上與搖滾毫無關係的另一條路。

能夠繼續從事與搖滾有關的工作的樂手少之又少,而能夠靠樂隊混飽飯的樂手,更是千不足一。

至於最後走上世界的舞台,成為被曆史所銘記的樂隊,那隻能是鳳毛麟角。

現實太殘酷,競爭太殘酷,哪怕曾經付出一切努力了,但是失敗卻往往是大多數樂手必須麵對的最終結果。

綻放在懸崖的搖滾之花,能夠摘到它,目睹它美麗的人,隻有被上帝寵幸的幸運兒。

“我歲數也已經不小了。”阿凱歎息著道:“這次巡演結束,不論是成功還是失敗,我都要放棄搖滾樂了。”

“哎?”嚴歡訝異。“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