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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嚴歡瞪大眼,“其實我也十八,不過是虛歲!”

“我是周歲,都成年了。你還在上學嗎?”

“恩,高二了,不過不經常去。”

阿飛偷偷地附到嚴歡耳邊,“其實我也還在上學,高三。”

“什麼!那你還來打工——唔!”

嚴歡說到一半,被阿飛捂住嘴。

“噓,老板還不知道,我騙他我是初中畢業出來找工作的。不要泄密啊。”

“恩,恩!打死你我都不說!”

“……”

看著兩個小鬼在一邊交頭接耳,幾個大人相視而笑。老板吸著煙,這種年紀的毛孩子的小心思,哪裡能糊弄地過他們這些老油條呢?他隻是平時不點破而已。

而另一邊,阿飛和嚴歡已經開始交流起學校的話題了。

“你哪個學校的?”

“省中。”

“靠,那可是市重點!天才啊!”嚴歡一臉佩服地看著阿飛,他成績不算好,平日裡最佩服的就是會讀書的人了。當然,那種眼高於頂的除外。

“還好吧。”說起學校,阿飛興致缺缺。“我倒覺得一般。”不過感受著嚴歡看向自己的崇拜眼神,平日裡覺得討厭的學校,似乎也沒那麼厭惡了。

“你以後一定會考上很好的大學!”嚴歡篤定。

阿飛剛想說那也不一定啊,其實他有點不想繼續升學了,此時,卻聽見嚴歡繼續道:

“我以後應該不會再繼續讀書了吧,一輩子都無法知道大學裡生活是怎麼樣。”說著,他對阿飛露齒一笑。“不過你是我的朋友,你去讀大學就等於我去讀大學,那樣也沒什麼遺憾了,阿飛你一定能夠考上的!”

“朋、朋友?”

“不行嗎?”嚴歡捶了他一拳,“我看你很順眼,交定你這個朋友了,何況你還是我第一個樂迷!”

阿飛愣愣地看著嚴歡真摯的笑容,感受著他話裡的誠意,突然覺得心裡湧起了什麼,暖洋洋的卻帶著一陣酸澀。

“恩。”

許久,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會的。”

“兩個小鬼,談夠了沒有?”

付聲這時候過來拎人。“回去了。”

嚴歡戀戀不舍地告彆,被付聲拖著走遠。

“阿飛,下次我再來找你玩!彆忘記我啊!”

看著悼亡者樂隊的幾個人逐漸走遠,阿飛握著自己的手心,那是剛剛和嚴歡握過的地方。

就像是一場夢,他想。

平凡的自己,在今晚遇到了嚴歡,遇到了悼亡者樂隊,聽了他們夢一般的演出,然後,還和他們有過近距離接觸。

這是他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一個像他這樣默默無聞的人,也能有這樣接近火源的時候。那熱度,幾乎都快讓他有被燙傷的錯覺。最後,嚴歡還握住了他的手,和他許下了成為朋友的承諾。

悼亡者,他們的搖滾,他們的激情,仿佛還在這個空氣裡流動著,久久不散。

阿飛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充斥在肺部的空氣。

他對著無人的後台,大吼:“悼亡者樂隊!最棒!”

他一定會記住這一晚,這跌宕起伏,讓他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個夜晚。

相遇,有時候就是人生的一場轉折。

嚴歡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剛剛的一番話改變了什麼,他和付聲走在回去的路上。而半路上,付聲打完一個電話後,就沉默起來。

“怎麼了?”

聽見嚴歡這麼問,付聲扭過頭來看他。

“剛才有一支樂隊找我們聯合演出。”

“是誰?”

“KG。”

“KG?KG……是他們啊!”嚴歡驚呼,總算是想了起來。原來是不久前,因主音吉他意外不能登台,讓付聲代替的那支國外樂隊。怎麼,他們還留在中國呢?

“你趕緊答應啊,這麼好的事還猶豫什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就是——”付聲冷著臉,“我不是很想答應。”

“哈?!”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付聲想多了= =

PS:感謝和諧守望者,歹戔扔的手榴彈!我感受到你們火熱的支持了!~\(≧▽≦)/~

☆、我們見過嗎

KG樂隊,全稱KILL GOD,是一支典型的崇拜撒旦的樂隊。

而他們的主音吉他,貝維爾則是一個有點奇怪癖好的家夥,沒到一個新的地方他總是喜歡嘗試一下那裡的美食,去非洲的時候吃過穿山甲,在中東地區吃過駱駝j□j,而這一次到了中國不知道他又吃了些什麼,上吐下瀉個不停。

最後要不是付聲幫忙撐場麵,這支初到中國的歐洲樂隊,在第一站就要摔一跤狠得了。所以他們對付聲一直都很感激,想要找個機會感謝他一下。這一次的聯合演出,就是這樣而來的。

但是付聲對於KG似乎卻沒有什麼好感,對於這個邀請有些不感冒。

嚴歡左右勸說無效後,第二天打電話請來了陽光和向寬,讓他們兩人也加入勸說的行列,來個三堂會審。

“這是多難得的一次機會啊!付聲,你究竟在發什麼神經!”向寬不可置信道:“你不知道現在正是我們需要提高知名度的時候嗎?和KG的合作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付聲掏了掏耳朵,好像沒有聽見。

“你是不喜歡KG的音樂風格嗎?”

KG走到是死金路線,照理說以前也是這個風格的付聲不會對他們有反感啊。

“不是。”

“那是我們已經有彆的安排了?”

“目前還沒有。”

向寬怒了,“那你還有什麼理由不接受的?!”他看著一旁的陽光,遷怒道:“你也來說兩句啊!這家夥執拗起來,就跟航母似的!拉都拉不動啊!”

陽光輕咳了一聲,在向寬期待的眼神下,道:“其實我也覺得,這是一次不錯的機會。和出色的樂隊合作,對提高我們自己的水平很有促進。”

“是吧,是吧!我就說……”

“但是,如果你真的是有理由拒絕,我相信你。”陽光又接著道:“我認識的付聲,是不會為了私人情緒而放棄機會的人,尤其是在搖滾上。”

向寬氣急敗壞:“這家夥可是有前科啊!你還這麼相信他!”

記得不到半年之前,付聲就是因為個人情緒還在一次音樂節上放了夜鷹的鴿子,那可是人儘皆知的。

“總之,付聲你有什麼理由就說出來!要是真的能夠接受的話,我們也不會勸你,但是你總得把原因告訴我們才行!”向寬下了最後通牒。

“……”

付聲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轉過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陽光和向寬跟著他一起轉頭,然後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玩手機玩的不亦樂乎的嚴歡。

向寬氣不打一處來,上千就揪起嚴歡的領子。

“你小子!把我們喊來當說客,自己卻玩起手機!玩什麼呢,小子。”向寬搶過嚴歡的手機一看,“哎!這麼醜的嬰兒是誰家的啊?”

嚴歡飛快遞一把奪過來。

“你才醜!你全家都醜!這是我弟弟,%e4%ba%b2的!”

他忿忿不平地看著向寬,“你不滿月的時候,還沒這一半好看呢!”

向寬訕訕道:“原來是你弟弟啊,叫什麼名字?”

“嚴樂!”

“噗……”

“你笑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我想說,這這真是個好名字,一聽名字就知道你們是%e4%ba%b2兄弟。”

“……”

陽光把視線收回,看著付聲道:“你不會是因為他,才拒絕這次聯合演出的吧?”

“……不是。”

付聲微微扭過頭,“不算是。”

“是嗎?”陽光聳了聳肩,“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看你現在這樣,倒想起了一種動物。”

“……”

“護崽的母河馬,會把一切接近自己孩子的家夥視作敵人。”

“……為什麼是河馬?”

“隻是想到了而已。”陽光笑笑,“不過我要勸告你一句,小崽總是要%e8%84%b1離父母長大的,你一直把他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他怎麼成長?”

“對於他來說,這或許是一次刺激,但也是一次機會。而且嚴歡不會像你想的那樣不堪一擊,你放心好了。”

“反正最後決定權在你手上,你自己決定吧。”

陽光丟下這句,就也湊過去看嚴歡弟弟的照片了。

“這小孩長得不錯啊,和嚴歡很像。”

向寬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究竟是怎麼從這張猴子一樣的臉上看出和嚴歡像……嘔!痛!臭小子,你乾什麼!”

“你敢說我弟弟是猴子!你這個長臂猿!”嚴歡憤怒地看著他。

“嚴歡,你個吃裡扒外的!究竟是你和你弟弟認識的久,還是我認識你認識的久啊!”

“那不一樣,這是我弟,你又不是。”

“沒人性的戀弟狂……”

看著那邊嚴歡和向寬打成一片,沒心沒肺地笑鬨,付聲突然歎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既然陽光說他是想多了,那就想多了吧。

付聲最後做出決定,接受這次聯合演出的邀請。然而他們誰都沒有預想到,這次聯合演出,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影響。

兩天後,悼亡者一行人動身,去海濱和KG彙合,做聯合演出前的最後準備工作。

然而當四個人踏在約定見麵地點時,下巴都有些掉了下來。

“確、確定是這裡沒錯嗎?”向寬扶了扶自己的下巴。

“隻要地址沒錯,出租車司機總不會帶錯路的。所以……”陽光看似冷靜地評價著,又道:“付聲,一定是你把地址看錯了。”

“沒有。”付聲不耐煩道:“就是這裡。”

“我我我我眼睛沒花吧!那邊海報上寫的幾個字是什麼,向寬,你能幫我讀一遍嗎?”嚴歡有些結巴起來了。

“海濱迷笛2013音樂節,盛大舉行。”

向寬機械化地念完,懷疑自己的眼睛。“我是不是幻覺了?”

“那我也幻覺了!”

“我們一定是跑錯地方了!”

“但如果不是來錯地方的話,那我們就是——”

向寬和嚴歡握著手,眼淚嘩嘩地看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