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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310 字 3個月前

%e5%94%87角也禁不住溢出歡喜,從無名無份的私生女到如今名正言順的誥命夫人,她一路走的多麼辛苦。想想以前在何府的卑微,此刻越發的覺得手上這帛書無比珍貴,而對於新婚之夜祈允灝給她造成的一係列後果帶來的怨恨,竟也在這刹那間消失儘了。

畢竟他是她的依靠,沒有他,她也得不到這份榮耀。

她默默深吸了口氣,忍住眼眶的酸澀。

“宮裡出了點事,這次——對不住。但是你放心,以後定還有機會。”

他微垂頭,看著她道。

他還這麼年輕。家世又好,人脈也廣,更是有戰功的,將來肯定前程似錦。說以後還有機會,自然不是虛話。她不為這個動容,而為那句對不住。作為女人,夫貴妻榮之時誰不想當眾接受誥封。讓人們看到她的榮寵,可是他能真心實意地跟她說句對不住,心裡頭那點不如意,竟是又算不得什麼了。

便抬頭道:“這樣已很好。多謝將軍。”

他盯著她兩眼看了會兒,不說什麼,轉身過去開衣櫥。

琉璃打開旁邊箱籠,將誥書小心地放了進去,然後鎖起來。抬頭見他已坐在炕邊,自己斟茶。便走過去接過茶壺。給他添上。

祈允灝掃了她兩眼。說道:“你這麼走來走去的,膝蓋上的傷怎麼樣了?”

她下意識往膝上瞧了瞧,說道:“好多了。這麼走動。已經不礙事。”看看他,又補了句。“謝將軍記著。”

他%e5%94%87角揚了揚,倒是笑了,拉起她的手到跟前,等她坐了,便去撩她的褲%e8%85%bf。丫鬟們都退出去了。琉璃有些臉熱,卻又不便把他推開,既成了夫妻,有些事總難免習慣的,那天都已經被他揉了那久,這會子還來害羞,就有些矯情了。

“還是要上點藥。”絲質的褲%e8%85%bf被撩到膝蓋以上,當初青腫了的兩隻膝蓋這會兒消了腫,裡麵瘀血顏色卻沉下來,幾乎成了黑色。破皮的地方已經結了痂,銅錢的兩塊,治理得好,倒不算嚴重。祈允灝在傷口邊緣輕輕摁了摁,從炕旁小鬥櫃裡熟門熟路地拿出藥膏來,挑了一點給她抹上去。

其實這幾日消腫了的地方已經在微微發癢,琉璃知道不能抓,有時卻又忍不住,所以隻好走來走去分散注意力。他的大掌微顯粗糙,這時候和著藥膏在上頭揉按著,倒是很舒服。

所以,琉璃也沒有動。就看著他揉。也許是她太安靜了,揉著揉著他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問道:“疼嗎?”她搖搖頭。他便又繼續起來。

傍晚的屋裡十分安靜,屋角香爐裡點著檀香,順著窗紗外吹進來的晚風,繚繚地散發著香氣。

兩個人都坐在炕上的關係,琉璃倚著他的身體,他洗過澡後身上胰子的香味也幽幽地飄進她鼻腔裡,而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停止了按摩,頓了會兒,在旁邊水盆裡洗了手,擦乾,然後將她抱起放在%e8%85%bf上,手指摩挲了她臉龐一會兒,然後俯下頭去,薄%e5%94%87劃過耳際,然後將她%e5%90%bb住。

不同於上次,這樣溫柔的%e5%90%bb讓人卸去了害怕,那%e5%94%87%e8%88%8c也是溫柔的,帶著十二分的體貼,不恣意,不掠奪。他將她放倒在炕上,小心地避開她雙%e8%85%bf的傷。直到品嘗夠了,才把頭抬起來。

“明天,我讓太醫來瞧瞧你。”

他沒有往下繼續了,而是撫著她的頭發說道。

琉璃卻是愣了,“太醫?為什麼?”她的腳明明就要好了,日常行動也無礙了。

他盯著她看了會兒,手指撫著她玉一般瑩潤的麵頰,%e5%90%bb了口她的耳垂,說道:“我不想睡書房了。可你還小,我怕你受不住。”

琉璃隔了會兒才恍然明白他說的還小是什麼意思,合著是說她年紀小,怕她受不住這股歡愛。可是,他也太小看她了吧,十五歲成%e4%ba%b2的也不在少數,也沒見誰在這上麵出過什麼事,就算他體格格外健壯些,也不至於要到顧忌她年齡的地步吧。

她的臉這會是真的紅透底了。合著洞房那夜他也是在顧慮這個,所以才半途走了?

“將軍,將軍這話可真讓沒話說了。就是請太醫,就不怕太醫背地裡笑話?”

她也不是說不服氣,覺得自己特彆能耐,可以隨他怎麼亂來都承受得住。的確像他常年習武,是不會像彆的人那麼溫柔斯文的。隻是這種事鬨到要去傳太醫,未免小題大做。他不想睡書房,那後邊兒不是還閒著兩位麼。

見她忿忿不平,他倒是揚了%e5%94%87角,搔了搔她腦袋道:“聽爺的。”

225 婆媳之間

琉璃下了炕,對著銅鏡照了照,才知自己頭發全被他搔亂了。

祈允灝扭頭衝簾子外頭的扶桑說擺飯,然後走到花廳去。扶桑進來請琉璃,見她在鏡前忙碌著,頭發亂成了草,連忙上來幫忙,抿%e5%94%87看見鏡中的她滿麵紅暈,脖子上又起了幾片紅印子,便又心照不宣似的衝她一笑。

琉璃臉上更紅了,卻又不便解釋,孰不知這種事是越描越黑。而翌日蕊兒打王府裡走了趟回來,說是外頭私底下談論將軍與大奶奶分房睡的風向又變了,說的是將軍與夫人新婚燕爾恩愛非常,的確不是假的。內裡自知是經了院裡丫頭的口說出去的,倒是歪打正著,把琉璃這份憂心給除了去。

但是她還惦記著祈允灝那些房產地契,究竟是什麼原因被他收著不拿出來,隻要理由充分,東西她不在乎,那本來就不是她的,可總得有個說法不是?

正不知道怎麼跟他打聽呢,外頭月桂就匆匆進來,說吳太醫奉將軍之命來給大奶奶瞧脈了。

琉璃恍然怔住,這才意識到祈允灝竟是認真的,於是連忙讓進,吳子薪跟吳隱中有幾分像,雖然還沒學會他那等滑頭的本事,但待人隨和的本事卻學到了,笑嗬嗬地琉璃一揖,道聲:“請九姑奶奶安。”才往旁邊客座上落了坐。

琉璃想了半日也不知怎麼開口,最後道:“將軍怎麼跟你說的?”

吳子薪道:“將軍惦記姑奶奶身子骨虛弱,讓小的過來給奶奶請個脈,開幾個方子調理調理。”

琉璃看了他半日。也沒看出他有話藏著掖著沒說,料到祈允灝應也不至於真的因為要行房的事去請太醫,於是放了心,點點頭。將手伸了過去。旁邊也早有海棠拿來絲帕覆上她手腕。

她自己的身子她是知道的,原先底子還好,可是那年被何蓯立踢了那兩腳,卻是因此虧損了些。所以這些年養來養去也總養不胖,雖然也沒有什麼毛病,到底不如從前那麼紮實了。既然大夫來了,那麼就此調理調理也好。

過了片刻,吳子薪放了手,想了想,說道:“請恕小的直言了。姑奶奶貴體沒有什麼大毛病,隻是氣血虧了些,若是要懷貴子。未嘗不可。隻是將來生產之後母體會有些損傷罷了。這也都是婦人常見的病症。以姑奶奶的體質,隻要依我的方子調養個一年半年,斷斷是無礙的。”

琉璃甚少傳大夫診脈。聽得他這番話,以為也就是例行公話罷了。並沒放在心上。當下見吳子薪已在寫方子,便讓蕊兒拿了錢出來。雖說按規矩太醫出診無須付診金,但真正請得起太醫,卻又舍不得這幾個錢的人又有幾個?人家給你辦事也不圖你這幾個錢,倒是番長來長往的心意。§思§兔§在§線§閱§讀§

蕊兒拿了方子,自去交代了人抓藥不提。

琉璃送走吳子薪,看見牆角槐花開了滿樹,想起初進門時那花還是骨朵兒,忙算了算日子,不知不覺她過門竟然已經有十三日了。而她嫁過來又還不曾歸寧,何府倒罷了,這十幾日不見蘇姨娘和浣華,心裡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新嫁娘遠離娘家人的酸楚。

蕊兒看她在廊下對著手上蘇姨娘給的鐲子發呆,想來也是想她們了,於是道:“將軍攔著不讓奶奶歸寧,也是顧忌著奶奶的傷。如今無礙了,咱們倒是可以張羅張羅了,咱們不回去,八姑娘她們就是想串串門也是不方便的。”

琉璃歎氣,“你說的很是,可是在決定回去之前,咱們必須得先上正院裡給夫人請安呢。”

定北王給她定下的免去半個月晨昏定省之期,如今就將到了,這也意味著,她縮在朝慶堂當了半個月的烏龜,終於要伸出頭去跟結下了梁子的婆婆麵對麵了。而隨著她的出門走動,王府裡許多事也會漸漸地找上她大房,這幾天清靜日子,想起來可真珍貴。

知道琉璃有了回何府去的想法,蕊兒就開始行動了,先問過祈允灝哪些日子得閒,然後再讓人去算日子。這歸寧回門也是有講究的,嫁出去的女兒頭次回門,不但新人這邊要重視,就是娘家人也要預備著。

這不何府中間就派人來過兩次,都是委婉地詢問將軍夫婦歸寧的準信。當然有公婆在,這些事還得先通過定北王和梅夫人,才能再傳達到琉璃這裡。梅氏當時肯定不便說何家的女兒才嫁過來就在榮熙堂跪傷了%e8%85%bf,不便行走,所以才改了日期。便推說營裡事忙,祈允灝不得空,等定了日子,再上門通知。

蕊兒這裡預備好了,定下了幾個日子給梅氏定奪,梅氏仍客氣地送回來,說是讓大奶奶自己定就好。

梅氏的人到長房來時,正好是琉璃半個月滿的前一晚,見得梅氏這般態度,心下也不舒服。論起這些事,本就該身為公婆的他們做主。梅氏好歹是王府的女主人,在這種事上也為著當初那點事拿矯,未免有點小家子氣。

但是她要這麼樣,琉璃也沒辦法。宮裡來人說過她的誥封衣冠大約在六月十五日左右送到府,便與祈允灝商議定了六月十八的日子,然後讓人去送信給何府,也讓人告訴了定北王。

祈允灝聽說翌日她要去請安,皺眉叮囑她小心些。

琉璃覺得他有些把梅氏這個繼母過於妖魔化了,怎麼說他也是府裡的嫡長子,論起理來,兄弟姐妹裡頭沒有人比他地位更尊。而且他已經長大成人了,又是有著官職的,也不靠府裡養活,她如今又是欽命的二品誥命夫人,梅氏再擠兌她,能將她怎麼著?新婚夜裡那種事,不是時時能拿捏得到的。

但是,她點了點頭,領了他的情。

早起吃了早飯,便就往榮熙堂去。

她如今雖然有了祈允灝的話,可以乘轎過去,可是反而倒是習慣了這樣走著。如此不但可以看看府裡環境,也可以順便想想事兒。

她受封了誥命的事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