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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59 字 3個月前

。祈允灝雖然沒有問她經過,但是不需要問了,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眼下他不追究自己在太醫跟前做了什麼事情已是萬幸,她還能找回什麼臉麵?

當真要追究起來,就是她咬死不說,他也會去宮裡找那太醫來問的。

她咬著下%e5%94%87走到琉璃跟前,跪地拜了下去。

“奴婢給大奶奶請安!奴婢錯怪了大奶奶,還請奶奶恕罪。”

琉璃像是嚇了一跳似的,連忙跳起來,兩手將她扶起,說道:“喲,是凝霜姑娘。什麼時候來的呀?可彆這麼著,額頭上的磕傷還沒好呢。我這裡的地挺硬實的,早說不要磕頭了,弄得這印子總也消不掉,回頭要是留下疤來,可怎麼好?”

她嘴裡說著,一麵笑著,帶著冷意。

祈允灝當然不可能聽不見,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知道又怎麼樣?這是他的妾,不把她這個正妻放在眼裡,那就是也不把他放在眼裡!明明見了她在此,竟連請個安都不會,這不是擺明了侍寵生驕麼?房裡人沒規矩,他也有責任!雖然這回她是算計了他,借他來懲罰凝霜,可是他要能拉下臉來因為這個把她給發落了,那她就服了他!

她們在他麵前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但是到了她這裡,定是要守規矩的。

祈允灝往她這裡剜了一眼,又掉轉了頭。

琉璃卻覺十分舒坦,她半點也不覺得此時的凝霜可憐,沒把她整成失心瘋給治了,已經是夠仁慈了。

不過既然罰了她禁足一個月,那就見好就收吧。

“海棠,送凝霜姑娘回去。缺什麼讓人來回。”

琉璃吩咐下去,轉過身麵對屋裡那人,頓了頓,賢淑地道:“時候也不早了,將軍今兒夜裡是歇書房還是蘭馨苑?”

祈允灝臉色陰沉起了身,原地站了片刻,大步走到門口,忽然又倒轉回來,幾步到了她麵前,往她頭上輕敲了個爆栗。

琉璃脖子立時一縮,抬手捂住腦袋。他沒好氣地衝她瞪了瞪眼,才又轉身跨出去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琉璃倒是笑起來。

她知道他是在怪她算計他,可她也的確把堂堂的鎮國將軍設計進來懲治他的侍妾了,挨這一下倒也不冤。隻要目的達到,挨這不痛不癢的一下又有什麼所謂?

祈允灝仍然宿在書房。雖然深知這種事傳出去對自己不利,可琉璃%e8%85%bf傷沒好,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改變現狀。不過關於她清白的事已經沒有人敢置疑了,而所有人也以為他們已經圓了房,事實上也就沒什麼好急的了。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翌日早上起來,祈允灝就已經出門了。鈴蘭說,將軍是去早朝了。琉璃這才想起成%e4%ba%b2這麼多日,他應該已經沒有假了,也該日日地早朝了。而按例早朝後他又要去營裡處理公務,也就意味著,他在府裡的時間越發少起來。

他不在府裡,那就該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了。

凝霜被罰的消息自然院裡院外的人都聽說了,難免有些不知情的人認為是琉璃在擠兌她們,像這種主母未過門屋裡就有了侍妾的現象,每個人都預感過門後必會有番風雨,當然私底下也就有了各種傳言,更加地相信天底下就沒有不吃醋的女人,更沒有不容得下侍妾的元配,對於凝霜,竟然就有了幾分同情。

琉璃真沒深想妻妾之間的問題,因為她如今雖是正妻,可是蘇姨娘卻是妾室,如果站在蘇姨娘的立場看,那人們的觀點確實沒有什麼好詬病的了,餘氏的確就是容不下蘇姨娘。可她不是餘氏,更不是何府那四夫人裡任何一個,她還真沒把凝霜她們放在心上,她們的存在在她之前,已經是抹不掉的事實,她再跟她們較勁,豈不是跟自己較勁?

當然,她們要是跟她較勁,那性質就不同了。

這兩日沒有那兩個鬨事,倒是清靜許多,含雪倒還是日日地來請安,隻是不敢再說什麼了。她老實,琉璃也就對她客氣,每回來說些花兒粉兒的,漸漸地她倒也不那麼拘束了,有時也會跟琉璃說點府裡頭的事,當然都是不涉及敏[gǎn]話題的。

敏[gǎn]話題的內容比如就是說府裡產業,祈允灝與定北王夫婦的關係等等。除此之外都可以說說。

比如說剛好聊到時下天氣,就扯出這麼個話題來。“前些日子王府裡的冰窖壞了,裡麵藏著的幾壇子葡萄酒也都壞了,不然的話,這麼大暑的天兒,奶奶倒也可以去拿一壇子過來解解暑。”

葡萄酒這種東西傳自西域,數量稀少,又難存放,京中權貴之家才得以見。琉璃從前在老太太跟前時倒是嘗過一回,如今也許多年了。聽得說到這個,便道:“那冰窖好端端的,如何壞了?”

含雪搖著扇子,看了她兩眼,說道:“那冰窖設在後花園裡,那天二爺在後園子裡請客,也是拿葡萄酒出來招待,不知怎麼地,隔天去裡頭的冰就全化了,倒成了個水井了。”

琉璃沒聽出什麼含義來,便就嗯了聲,當閒話聽了。

含雪歎了口氣,說道:“隻可惜了咱們將軍的一番功勞,回想起來,這些酒還是當初他從西北邊一路帶回來的呢,彆處沒地方放,就隻好放冰窖存著了,這兩年他也時常不在府裡,想是也忘了這層。”

224 他的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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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咽了口酸梅湯,這才品出點味兒來。

大房二房雖然住在一個府裡,可是各有私產,葡萄酒既是祈允灝帶回來的,那自然就是他的財產了,這祈允靖為什麼會拿他的酒招待客人?當然,他要是跟他打過招呼,那自然就不算什麼了。而且就幾壇子葡萄酒,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可這話裡頭帶出了關鍵的一點是,琉璃這個當主母的,卻到如今才知道那些酒是自己丈夫的,而且她同時想起來,到眼下她還不知道他手上尚有些什麼產業!除了這些被倒掉的葡萄酒,還有什麼?

範雲那天來回事兒的時候,是曾把院裡的帳本交到蕊兒手裡了,她因為腳傷,也因為身邊財物一向有蕊兒經管,於是也沒有去理會這事。可如今想來,一個婦人家,怎麼可以連自己丈夫名下有些東西都不知道?她過門這幾日,每日裡事情層出不窮,倒使得她把這層給忽略了。

可是按理說,就算做為新婦的她不提,府裡也該有人主動提出來才是,院子裡有管事,她身邊有丫頭,可怎麼大夥好像都忘了這事似的,而祈允灝本人也像沒這回事,手裡頭沒有自己房裡的產業,沒有帳本,她不就成了個空架子了麼?

不過這些事,當然是不能在含雪麵前說起的,而她來跟她回這個,哪裡又存著什麼好心?祈允灝不給她產業簿子。她直接去問就是找不自在,可若是不問,卻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在乎這個。就是能讓琉璃在心裡添了堵,為著此事七上八下的。她也算不白來一趟。要是能因為這個使得她與他生了嫌隙,種下懷疑的種子,更是好的。

喝了半碗酸梅湯,心思就定下來了。說道:“說起葡萄酒來,倒是比中原的果子酒濃鬱些……”

含雪看了她半日,滿心以為她會問起彆的事,好不容易見她開了口,卻跟沒事人兒一樣跟她討論起酒水,不免有些失望,隻得順著她往下說了。

這裡又嘮了片刻,琉璃撐額眯了眼,含雪見狀。隻得告退去了。

等她走了。琉璃就喚蕊兒把帳本給拿過來。細翻了兩遍,隻見上頭收入那項隻記著有各莊各鋪交來的盈利,數量相當龐大。卻並沒有莊子鋪子的數目,更沒有地契房契在內。隻以天地十二支加上數字代表著各項交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就怪了。如果說祈允灝不把這些私產地契交給她,是因為不信任她的話,那為什麼這上頭的記帳又條條樁樁都記得這麼清楚?而且蕊兒已經核對過兩遍,這數目跟範雲交上來的錢數是都對得上號的。也就是說,除了祈允灝的俸祿被他留下了自己平時花用以外,長房裡這些年共計的盈餘,這幾萬兩銀子眼下都在她手上。就算沒有那些地契房契,她貪墨下這麼些銀子,再加上她的嫁妝,就算因此被休出府,那也足夠她舒舒坦坦過一輩子,難道他能連這都不顧,光忌諱著他貪他的田產鋪子?

這麼說來,明顯又跟信不信任沾不上什麼邊了。

存著滿肚子狐疑,她讓人把範雲叫過來了。

“你那日交過來的帳本,我都看過了,卻沒看到裡頭有將軍的房契地契。”見了他,她撫著帳本直截了當地道。

範雲躬身道:“將軍的房契地契,並不在小的這兒。”

琉璃道:“我知道不在你那兒,我是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這裡隻有帳本,而沒有那些莊子鋪子的契書,範管事是明白人,肯定知道這件事不合常理是不是?”

範雲抬頭看了眼她,默了片刻,又低下頭去,說道:“小的無可奉告。”

琉璃眉頭倏地皺起來了。這是這麼些日子以來,他頭一回沒給她麵子。

可是他平日做事井井有條,從頭到尾對琉璃也稟著下人對主母的禮節從未逾越,不光把她交代的事都做好了,就是交上來的帳本也沒有一絲錯處,麵對這樣的人,她還真沒什麼辦法。眼下就是明知道他不說,她也不能說他有錯。像他們這種跟著祈允灝出生入死過的人,隻會對祈允灝一個人儘忠,她除了懊惱,實在也沒什麼彆的辦法。

“你下去吧。”

琉璃拿起帳本,起身掀簾進了裡屋。

祈允灝每天除了白天在外,夜裡還是會回府的。

這日他回得早,晚飯前就到府了。琉璃收到他跟前小廝秦英傳進來的消息,知道他有回府便要先洗澡的習慣,於是先傳水到前院,然後再讓月桂下去張羅晚飯。

等他進了房,琉璃就已經在東邊大炕旁泡上茶等他了。

“這是你的誥書。還有些規製的衣冠,稍後會有專人送過來。”

進了簾子,祈允灝就捧著一件玉軸帛卷迎麵走來。琉璃接過來打開,隻見是五色絲織成的一道帛書,上頭以柳葉篆織就了聖上%e4%ba%b2批的誥命旨文,後頭蓋著當朝天子的寶印,整個帛麵彩光流溢,華貴奪目,令人望之起敬,見之生愛。

琉璃看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