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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326 字 3個月前

為她也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是她的丈夫,這個誤會是絕不能有的,她必須維護自己!

“那麼請問將軍,”她吸了吸鼻子,咬了牙又道:“將軍當時什麼也沒說就走了,能不能給我個理由?”

她在榻上氣悶的時候,祈允灝除了抿緊了嘴低頭忙活,並沒什麼彆的表示。說到這裡,他倒是把手勢停了,抬頭往她看了兩眼。

琉璃被他看得莫明有些慌張,但是仍然抿緊了嘴盯著他,態度十分堅定。

祈允灝也看著她,但是%e5%94%87角卻隱隱約約地帶著絲笑意。

李行正好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往簾子裡瞄了眼,趕緊退了幾步出去,背朝裡站在簾下道:“請爺出來小的才好說話。”

祈允灝拿旁邊布巾擦了手,將琉璃雙%e8%85%bf轉放到榻上平放著,起身出了去。

李行壓低聲與他說了片刻,他低頭將卷起的袖子放下,半日說了句:“知道了。”

琉璃隔著簾子,並不能看清楚他的神情,但是見到李行走後,他在原地又站了片刻才回來。琉璃扭身坐好,他就已經到了跟前,坐在對麵看了她一會兒,伸手將她臉上眼淚擦了,說道:“明兒早上,我替你去請安,你就不要去了。”

琉璃怔了怔,心下一咯噔,他這是要去跟梅氏解釋的意思麼?

“你還小。”

緊接著,他忽然說道,然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琉璃有些莫名其妙,她還小是什麼意思?說她幼稚?

她還要再琢磨這話,可是又因為他%e4%ba%b2口說要替她去正院而感到舒心,而顧不上了。他沒回來的時候擔心他不會去,眼下他主動這麼說了,倒又讓她難為情起來。畢竟房中這些事要當著長輩麵作解釋,怎麼樣都讓人覺得尷尬。於是便不好意思再跟他追問為什麼突然出走了,點點頭算是答應。

祈允灝回來了,這跟他走時一樣讓人措手不及。蕊兒忙不迭地召來鈴蘭等人打聽祈允灝的喜好,然後讓人下廚去預備飯菜。不知道他有什麼禁忌,又臨時地去詢問。好在鈴蘭隨在朝慶堂的日子久了,也是個有條理的,三五句話就交代清楚給了她。

琉璃因為%e8%85%bf腳不便,晚飯祈允灝就一個人在花廳吃了。飯後他就去了書房,琉璃不知道他會不會回房睡,又不便問,因為折騰了一日實在辛苦,於是到了時間便就自己睡了。

半夜裡覺得%e8%85%bf疼,正忍耐得辛苦,又有人忽然在輕輕捏揉她的%e8%85%bf,以為是蕊兒,才想起來讓她去歇著,實在睜不開眼,於是便又打消了主意。轉眼又沉沉睡了過去,到了早上醒來,隻見身旁空空的,而蕊兒已經在窗下推紗簾了,便愈發相信昨夜半夜是她。

經過昨夜祈允灝那一按摩,%e8%85%bf上倒是又好些了,至少又可以慢慢走動。問了蕊兒,祈允灝昨夜睡在書房,這會子許是去了後院子裡練拳腳。

梳洗完畢蕊兒仍然拿了早點來給她填肚子。祈允灝昨夜雖說讓她在屋裡呆著,不必去正院,可是到底不能這樣做。她不光是新媳婦,而且是個過了門就挨了罰的新媳婦,兩天下來雖然兩%e8%85%bf受了不少罪,可到底借著這個就不去請安了,有些不大說得過去。

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她就算再冤屈也是梅氏占理,她不能平白地拉個狂妄自大的帽子扣在頭上。再說,他不是答應了今早會過去嗎?

可惜梅氏不讓她用軟轎,兩院之間千來步路,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的。

因為%e8%85%bf腳不便,她就提早了點兒走,月桂海棠在旁侍應著,走一段歇一段,終於到了榮熙堂。毓華已經來了,在侍侯梅氏梳妝。梅氏見她過來,從銅鏡裡看了她一眼,然後招手喚她過去擺飯。擺好了飯,琉璃又挪到梅氏身邊,扶著她到桌旁坐下。

毓華拿銀箸給梅氏布菜,琉璃在旁添粥。梅氏衝毓華道:“你歇著罷,大奶奶還未曾立過規矩,今日讓她侍侯著就成。”毓華道了聲是,看了眼琉璃,在旁落了座,接過丫鬟遞的茶喝起來。

琉璃隻作沒看到,拿著筷子行事。

今日這屋裡倒也沒有什麼暗潮湧動的跡象,琉璃估摸著梅氏用完早飯,祈允灝也就該來了,更加沒把這立規矩的事當成什麼壓力。

梅氏用了小半碗粥,又指了指遠處的拌香椿,琉璃剛剛夾起一小撮給她,門外站著的下人突然忽啦啦地彎了腰,口裡齊聲道著“將軍”。琉璃心下一訝,正想著怎麼這麼快就來了,祈允灝已經大步衝了進來,到了堂前站定,先看了眼梅氏,再望向琉璃,身子挺得跟門板一般直。

琉璃看了眼他臉色,不由自主的揪緊了手絹子。他臉上雖然還跟平常一樣板著臉沒有表情,可是從他冰冷的眼神裡,卻能很容易地讓人感覺得到他身上的怒意。琉璃也不知他怎麼了,連忙矮身稱了聲“將軍”。一旁毓華也站起來福了福身,不敢再喝茶了。

梅氏拿絹子印了%e5%94%87,臉上尷尬著,才要說話,他忽然把琉璃一把撥開,走到飯桌邊,拿起琉璃原先布菜的筷子來,夾了一大把醃筍到梅氏碗裡,對她道:“大奶奶%e8%85%bf腳不利索,夫人要立規矩,我來代她立也是一樣的。夫人要吃什麼,儘管說!涼拌海蜇子?醃%e9%b8%a1絲?還是烤黃魚?”

他一麵說著,一麵把點到的菜儘都夾到梅氏麵前,三兩下竟就將她麵前小碗堆成了山還溢出來。屋裡人都被這陣仗嚇呆了,誰都看出來他來者不善,梅氏哪裡還敢再吃?騰地站起來,氣衝道:“你這是做什麼?”

“立規矩啊!”他挺直了身子看著她,氣定神閒說道。將手裡筷子扔到桌上,拍了拍手順勢背在身後,又道:“夫人不是喜歡講規矩麼?賤內兩%e8%85%bf跪傷了,我怕夫人回頭因為她手腳不利索又治她個罪,到頭我房裡沒了人,豈不麻煩?所以代她過來侍候,夫人覺得我侍侯得怎麼樣?”

216 誰說不貞?

“你!”梅氏氣極,卻是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她就算站著也比他矮了一個頭有餘,儘管端著長輩架子,又能在他麵前撐起什麼氣勢?

琉璃覺得腦袋裡的麻團兒更加亂了。這樣怒氣中的祈允灝,她連看都不敢多看。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媳婦到公婆跟前立規矩,放到誰家裡都是一樣,你要是不服,便去跟王爺說!”

梅氏氣悶了半日,拂袖道。

祈允灝點點頭,道:“夫人說的有理。敢問彆人家裡的新媳婦過門可都要接二連三的罰跪?二奶奶進門時可有罰跪?”

一旁毓華緊抿了嘴%e5%94%87,低了頭下去。

梅氏被他話堵住,轉而望著一旁半垂頭的琉璃,沉聲道:“為什麼罰跪,你倒來問我?你怎麼不問她!二奶奶遁規蹈矩,不需受罰!新婦失貞,便是我不處置,王爺也會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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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允灝目光驟冷:“我做丈夫的都沒說她失貞,誰敢說她不貞?!”

聽他反問,梅氏縱使氣頭上,但身為長輩,有些話還真當著他說不出來。可是又不能真就這樣被他唬住,便使個眼色給旁邊顧嬤嬤,顧嬤嬤早嚇得兩%e8%85%bf篩糠了,可又不得違抗命令,隻得出來道:“大奶奶,大奶奶床上的帕子上,是,是乾淨的。將軍,將軍既跟大奶奶圓了房,上頭就該有落紅才是。”

祈允灝目光往她身上睃過去,倒是呲著牙笑了,大步到了梅氏身前,居高臨下望著她,說道:“帕子乾淨便是不貞?那是我的錯了,早知道你們要在我房裡放這東西,那我就該早告訴夫人,讓你們四處都塞幾塊才是。我跟大奶奶行房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誰說一定要在床上?!”

琉璃知道他不羈慣了。可是在這種地方當著這麼多人麵把行房這類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還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預計!哪有人會把這種事當吹氣一樣掛在嘴上說的?她的臉倏地滾燙了,腦袋一直垂下去,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下人們把這話一傳開,她還怎麼做人!

梅氏也倒抽了口冷氣,也沒料到他這般沒羞沒臊地說起這個。這回,倒是她沒臉了。

祈允灝打小就在邊關。一去便是七八年,那裡可不像京中這些人動轍講究禮儀,什麼都是渾來的,按他的脾氣,這種事上有些什麼喜好的確難以估算。退一萬步說就算琉璃真的不貞,照他的說法,如今身為丈夫的他都%e4%ba%b2自出麵證明,那她也再沒有理由對此置疑半個字了。

就是正經婆婆都不好插手兒子媳婦的房中事,她還是繼的。眼下在下人眼裡,已成了她多事。何況晚輩在長輩麵前直言不諱說房裡的事,這不擺明了給長輩沒臉麼?

梅氏這會子,真真是氣得五臟六腑都冒出煙了。

祈允灝自不會管她氣不氣,琉璃臉燒耳熱之時,他走過去將她手拉起來。回頭又衝著立在一屋子發著呆的人當中的梅氏道:“我房裡的事用不著夫人操心!夫人既然不吃了,那就恕我先帶大奶奶回去了。她如今是我朝慶堂的女主人,耽擱了這兩日,屋子裡還有一堆事等著她吩咐呢!”

“對了!”拖著琉璃大步走到門口,他又忽然轉過身來,“夫人以後吃飯要是缺人侍候,就讓人到朝慶堂來說一聲。我一定立即趕到侍候!就是不在,也定然派個人專門過來侍候!至於讓大奶奶立規矩,她這%e8%85%bf且得養著呢,就免了吧!”

他就是不鬨這麼一出,撂下這話來誰還敢讓他來侍候?

梅氏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看了眼麵前堆成山的碗疊,揮袖吼了聲:“撤桌!”氣衝衝出門了。

毓華早就退到了角落裡,憤恨地摳起了桌上的鑲金貼片兒。她原是想看琉璃熱鬨的,如今反被她找回了臉麵去,如何不忿?更讓她不忿的是,祈允灝竟然這般的護著她!當下想起祈允靖,心裡猛地一抽,又摳掉了半片帖花兒。

琉璃被大步拖著出了門口,知道祈允灝在氣頭上,儘管膝蓋疼卻也隻能忍著。月桂海棠方才看了場好戲,心裡暢快得不行,見得琉璃被這麼拖著走,卻也不敢上前阻止。她們姑爺雖然有錯在先,可連夫人都敢叫板,她們還真沒這個膽子上前替琉璃求個情什麼的。

出了榮熙堂,一路上都有人給祈允灝彎腰稱“將軍”,同時也不免眼露驚異地望著他們這樣子。過了穿堂琉璃著實忍不住了,抱住廊柱道:“將軍先走吧,我走不動了。”

祈允灝掉轉身來,*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