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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369 字 3個月前

著眼淚給她按摩了一會兒膝蓋周圍,才又漸漸地站起來。兩人架著她出了門。到了階下。原以為有人抬軟轎過來,誰知去傳轎的人回來說夫人有話,說是大奶奶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硬是逼著蕊兒月桂將琉璃一路扶著回了朝慶堂。

到了房裡琉璃已出了滿滿一身汗,蕊兒連忙掀起她褲%e8%85%bf察看,隻見兩隻膝蓋已經青紫了好大一塊。雖然沒有破皮,但是已經發腫了。稍動一下就能把琉璃疼得冒出汗來。連忙喚月桂拿來了散瘀膏,輕輕地替她揉搓。直揉了大半個時辰,兩%e8%85%bf才又勉強能開始走路。

蕊兒扶著她上了床,讓她今夜裡就不必下來了。

府上除了祈木蘭與祈允恪跟著正院裡一道吃飯以外,榮熙堂、朝慶堂和永慶堂都有自己的小廚房。這樣倒是比在何府方便了。蕊兒讓廚下做來了幾道好消化的菜,索性讓她就在床頭吃了。

如果沒有後來的事,上正院請安回來後她本還該讓底下人來見見新主子,當然還有後院裡慶王送來的那兩個通房丫頭,也要來行禮。再有帶來的陪房怎麼安置,這院子如何分配,哪裡是歸祈允灝所用的,她需要知道,她需要些什麼地方做事,也是要處理的。

還有府裡有些什麼規矩,都要知道。

雖然大規矩座座府裡都差不多,但是大門大戶裡出來的人都知道,除了大規矩,私底下還有些不成文的規矩是必須了解和遵守的,就像在何府,蘇姨娘不是一般姨娘,而在四夫人聶氏麵前不能提大老爺與聶家大小姐曾經的那段往事一樣。

琉璃早在來之前就已經盤算好了,可是這麼一來,倒是全打亂了。還沒有見奴才,倒讓奴才看起了自己的笑話,還不曾了解潛在的規矩,就首先在正院裡狠狠地立了規矩。這件事要是不處理好,往後還有誰會把她這個大奶奶放在眼裡?

扛不住膝上陣陣地發疼,琉璃勉強吃了半碗飯,就把碗筷撂了。

蕊兒見她沒什麼胃口,便讓人撤了桌,替她搖起扇子,說道:“外頭人我都打發了,暫且不必理會,奶奶隻管好好歇著,有什麼事等將軍回來自會有個章程。”

說這個話是因為至今為止祈允灝還沒有回來。

其實她心裡也沒有底,畢竟作為新郎官,祈允灝能在那種時候出府去,不管是不是真的怒衝出去的,都難免讓人產生他是因為生著琉璃什麼氣所以才出去的想法。雖然不管從心智品性還是外貌上,她都覺得琉璃絕對襯得上他,可是如果沒有特彆的原因,身為一個男人應該是不會在那種時候臨陣退出的。她也不是不經事的小丫頭,男人那點事她如今多少明白了。誰知道等到他回來,會不會如她們所願,替琉璃去正院解釋呢?

想到這裡她都不敢看琉璃了,轉過身去替她倒茶。

琉璃自己自然也有著這層顧慮,不過她倒沒蕊兒這麼憂急,因為就算他不去,到那時她也會拉下臉來給自己洗清汙名的。隻不過在可以體麵地解決事情之前,她不會選擇這樣做。

她叫來海棠:“昨兒個將軍出門的時候,真的像是在發怒的樣子?”

海棠道:“哪能呢!也就是不像進來時那麼樣那罷了,那就至於發怒?那些人嘴巴子太賤了,才弄成如今這樣。”

琉璃歎了口氣,其實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麼用了,祈允灝為什麼走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不回來,她這冤屈是洗不清了。

事實上在昨兒夜裡被攪得沒睡多少,再加上從昨夜到剛才一直是餓著肚子,跪了這大半日下來,她腦子裡除了最想回房好好吃頓飽飯之餘,她並沒有多少精力去多想其它事,在揣測祈允灝對自己抱著何樣態度之前,她對自己的溫飽其實在乎得多。

所以也沒有彆的多話,她吃完飯下地活動了幾圈之後,便就喝了碗安神湯,上床歇息了。

這一睡醒就又到了翌日早上,又該是去正院請安的時候,而祈允灝還沒回府。蕊兒先給她端來碗粳米粥配拌醃筍吃了,又看她吃了碗濃得結成塊的奶羹,才放她上正院去。

因為不能坐轎,徒步到了正院,梅氏已經起來了,丫鬟正在旁邊侍候她梳洗。琉璃走過去請了安,又接過洗臉帕子來放好。定北王不在,除了休沐之日他皆要隨著群臣上朝,這是規矩。昨日新媳婦要敬茶,所以要留在府裡,這也是規矩。

早飯傳過來了,梅氏到了飯桌邊,且不用飯,卻是衝著琉璃道:“你昨兒個晚飯,上哪兒去了?”

琉璃驀地一怔,猛然意識到她是在指她晚飯沒曾來立規矩的事。昨兒個丫鬟來傳在讓她回房時,那時就已經快近暮了,她兩%e8%85%bf疼得站都站不起來,誰還會在那個時候記得上裡頭來請安的事?

但這確實也是規矩,她反駁不得。

毓華跨進門檻,衝著梅氏一揖,到了梅氏身旁替她布菜。越過琉璃時看了她兩眼,%e5%94%87角露出來幾分得意。

琉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亂了套的感覺,隻得忍住心頭紛亂衝梅氏福身拜了拜,“是媳婦怠慢了。請夫人恕罪。”

梅氏交疊著雙手靠在桌上,%e5%94%87角露出輕慢一笑,說道:“也不是我苛刻,為了你長點記性,還是跪著吧。”

琉璃又跪了下去。縱使知道沒來請安罪不致罰跪,但是在這種時候,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的了。

這一跪,又是兩個時辰,月桂海棠扶著她回到房裡,她除了冒冷汗,幾乎已不會做彆的了。

蕊兒讓她靠在榻上,替她往傷處擦藥。今日這麼一跪,不但昨天的青紫範圍又大了,更是已經把腫著的地方破了皮。蕊兒一邊哭著一邊拿藥水給她清洗,又拿著藥膏在傷口周圍輕輕按摩,幾次都幾乎忍不住哭出聲來。

月桂流著淚跺腳:“還以為過了門總算好了,不用再受折磨,哪知道過來更狠!這日子讓人怎麼往下過?!”

琉璃無話可說,一邊流汗一邊咬緊牙關。

海棠忙不迭拿絹子給她擦汗,又喂她喝了口茶。

“什麼事?”

屋裡頭正忙活著,外間忽然有人慢條斯理的說道。然後就有人呼啦啦地衝進來,齊聲道:“將軍!”

蕊兒月桂嚇了一跳,立即站起身來。

簾子被外頭丫鬟撩開了,祈允灝走進來。先是微蹙著眉頭往屋裡一打量,然後目光落在琉璃光%e8%a3%b8著的傷%e8%85%bf上。

琉璃這會子也嚇得來了精神,連忙地扶著榻背起身。

“這是怎麼了?”

他走過來,眉頭越蹙越緊。

“將軍!”蕊兒在旁福身拜了拜,說道:“大奶奶這兩日在正院裡立規矩,眼下%e8%85%bf腳不方便,請恕奴婢們代大奶奶向將軍請安。”

有蕊兒說了這麼漂亮的話,琉璃當然就不做聲了。

祈允灝盯著琉璃的傷%e8%85%bf瞅了半刻,回頭往外道:“李行!”

李行大步進來了,到了簾子外,側身對著裡頭。

215 為何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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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府裡走走。”

他淡淡說了句。

李行十分機靈,並不用他說彆的,剛一瞄也無意瞄到了琉璃兩隻已成了青紫的膝蓋,當然知道自家主子不在府的這兩天,肯定發生了些什麼。於是當即站直身道了“是”,大步出去了

祈允灝看了兩眼琉璃,按著她肩膀讓她坐下,然後走到蕊兒先前坐過的小杌子上也坐下來,伸手拿起琉璃左%e8%85%bf,看了看,搭在自己膝蓋上,卷起衣袖來,從旁邊藥膏罐子裡挑了點藥在手心,化開抹在她傷口周圍。

“將軍!”

這麼樣可不合規矩,琉璃扯住褲%e8%85%bf往下拉,下意識要將%e8%85%bf收回,他按住她腳腕,不由分說地替她輕輕按摩起來。

蕊兒意思到了,便也使了個眼色給月桂海棠,齊齊退了出去。

屋裡隻剩了琉璃與他,她倒平靜下來了。這兩日的不痛快都是因他而起,雖然心知這樣的怪罪她也不能全部推到他身上,可好歹怎麼回事他也該給她個說法,這麼著不言不語的出去,不聲不響地回來,算什麼?

“將軍,我有句話想問你。”

她咬了咬牙,說道。說不委屈是假的,可是梅氏是他的母%e4%ba%b2,雖然過份,她卻不能把她怎麼樣,連多說兩句都不成。

“什麼話?”

祈允灝並沒有抬頭。依舊細細地挑著藥膏給她按摩。事實上除了膝蓋,還有彆的地方也落有小塊的瘀青,當然,這是那天夜裡他留下來的,他也挑了藥一道抹了。

“將軍,究竟為什麼娶我?”

她盯著他問道。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不敢問的了。反正他要是不去正院解釋,梅氏就要鬨到宮裡頭去了不是嗎?

祈允灝像是一點也不意外她這麼問似的,不但手勢沒有停頓,連氣息都沒有半絲紊亂。但是也隔了許久才開口,慢吞吞從薄%e5%94%87裡吐出句話道:“因為聖上指婚,所以就娶你了。”

“不可能!”琉璃%e8%84%b1口而出。

當然不可能,他在禦花園當著文武麵官向聖上提要求的時候她%e4%ba%b2眼看見了。她現在可以肯定他當時提的就是放棄那麼多貴女轉而娶她這個庶女的要求,所以聖上才會一再反問。可是她能當麵指責他撒謊嗎?那就是懷疑他的人格!他是她的丈夫,理論是她的天,也是這府裡的大少爺,本朝最年輕的鎮國將軍,她再膽大,也沒有渾到跟他叫板的地步。

祈允灝沒有回應她的質疑。替她揉完了左%e8%85%bf。又揉右%e8%85%bf。琉璃這時已被心裡的鬱悶弄得忘記了尷尬,也是奇怪,明明在他沒回來的時候,她根本沒覺得心裡有什麼波動,都在很平靜地接受著。雖然是對這樣的事情感到煩心,可還能對付過去。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回來。她不但心裡對他突然出走的那點不安不見了,反倒因為他的我行我素而感到有些不公平起來,所以,眼淚也不爭氣地掉下來了。

這個時候她不怨梅氏,怨的是他。

如果不是他,她怎麼會受這遭罪?怎麼會讓人以為她是個不貞的女子?女人的名聲多麼重要,這倒好,她潔身自愛這麼多年,倒一朝毀在了他手上!關鍵還有,他突然間離去,是不是也像旁人一樣,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