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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指一震,微一發力,指尖的飛蝗石便如一支支利箭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擊打在幾名正在打哈欠的衙差身上,幾名衙差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腳下不穩,全都摔了個四仰八叉。

白玉堂看著他們的狼狽模樣,從鼻子裡麵冷哼了一聲,隨後一提氣,飛身離開。

展昭仗著自己輕功好,施展燕子飛在陽武縣中轉了一圈,卻是絲毫線索也沒有,他不禁心中犯起了嘀咕,想那小娃娃人小%e8%85%bf短,若是讓他可勁兒得跑,也未必能跑出多遠,唯一有可能的是他被人擄走。

想到被人擄走,展昭的頭腦中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說不定此事與他%e8%84%b1不了乾係。於是他在前方的一棵樹上微一借力,身形翻轉,已再次飛了起來。

他一手用力握住寶劍,嘴%e5%94%87緊緊的抿成一條線,炯炯有神的雙眸在夜空中錚錚放光。他七拐八拐的繞過幾個障礙,最後停在了那座破廟得門前。

夜晚的破廟比起白天更顯蕭條,那黑暗深邃的大門仿佛一頭張著大嘴靜靜等待獵物的野獸。展昭在門外停頓片刻便抬步走了進去,一隻腳才剛邁進大門,忽的察覺到屋中似乎還有其他人的氣息。

“誰?!”他%e8%84%b1口問出聲,空蕩的廟堂卻無人回應。他屏住呼吸,想要辨彆對方所在的方位,卻沒料到對方也隱去了氣息。展昭仍然屏息,並凝著神,耳朵豎著,此刻若是有一根針掉在地上他也能迅速辨彆出對方的位置並瞬間抵達其身旁,然而等了半天,什麼聲音也沒有,剛剛的氣息好似憑空蒸發了一般,也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人在。

又等了一會,門口處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的氣息,但明顯與剛才的不同。展昭眯起眼睛看向門口,不多一會,門口處便出現了一個白衣翩翩的青年,接著,突然有火光亮起,展昭借著火光,看見白玉堂那張俊美無邊的臉龐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白玉堂原本是追著展昭的身影出去的,不過追到半路卻突然被他跟丟了,無奈之下,他隻得調轉身形,暫且回去,不巧卻被他撞見衙役偷懶,他小小的懲戒了他們一下才想繼續出發,腦中卻忽的有了旁的主意,於是他勾勾嘴角,足下一借力,奔著城南而去。

走了半盞茶的時間,才剛看見破廟的輪廓,遠遠的他就見到展昭邁著步子進去了,心中不免暗笑,想不到這貓兒竟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進了廟門,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清,白玉堂索性將火折子點亮,借著微弱的亮光,他看到對麵展昭正直直的看向自己的臉,黑曜石般的瞳仁放射出*人的光芒。

白玉堂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剛想出口問他乾嘛這麼看他,不成想倒被對方搶了個先,隻聽展昭問道,“白兄進來前可曾見到有什麼人從這裡出去?”

白玉堂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搖頭,“不曾。”

“怪了……那究竟是何人?又為何會突然不見了蹤影?”展昭喃喃道,不知他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對他說。

白玉堂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向前走了幾步,看著他問,“你這貓兒又犯什麼神經了!白爺爺可是看著你進來才隨後跟進來的,哪裡會有什麼旁的人?莫不是出現幻覺了?”

展昭卻也不惱,他皺著眉頭道,“剛剛展某進來時確實有感覺到有其他人的氣息,可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緊接著白兄就進來了。”

白玉堂一聽這話立馬感到有些不快,“好你個臭貓,說什麼氣息不見了白爺爺就進來了,難不成還是你白爺爺放走了那個歹人不成!”

展昭知道白玉堂誤解自己的意思了,趕緊解釋道,“白兄彆惱,展某不是這個意思。白兄一直協助大人辦案,展某自然不會懷疑白兄,展某隻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如何一個人好端端的就這麼消失了。”

白玉堂倒是也沒真的生氣,他聽展昭說有人憑空消失自然是不信的,於是他將手中的火折子舉高,環視了一遍整座廟堂,覺得這種地方藏人是沒太可能了,“白某以為,如若真如你這貓所說,這裡在白某進來前有人,那麼能夠讓他瞬間消失的地方也隻有一個。”

展昭看看白玉堂,而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中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展某竟把它忘了!”

進入密道

展昭和白玉堂在整座廟堂中環視一周,最終將視線停留在中間的那尊巨佛上。說到可以藏身之地,整個破廟恐怕隻有它能夠做到了。他二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而後一同來到巨佛的跟前。

展昭仰頭望著巨佛問白玉堂,“白兄可是猜出開啟機關的辦法了?”

白玉堂將寶刀寒月抱在懷中,滿麵的得意神色,“那是自然。”

展昭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又道,“可是我們沒有地圖,開啟了機關又如何?”

白玉堂依然不慌不忙的回應,“這種密道中雖然機關障礙會比較多,但大多都十分容易破解,有了地圖也隻是能提前知道前方將要遇到的機關是什麼而已,白某以為,憑你我之力,應付這種機關綽綽有餘。”

展昭放心的拍拍白玉堂的肩膀,“如此展某就放心讓白兄一同前往了。”

白玉堂聽的有些糊塗,忙問,“何出此言?”

展昭聳聳肩,答道,“如若不能保證你我全身而退,展某必須留你回去稟告大人,切不可使線索在此處被切斷。”

白玉堂聽了他的話,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你就不顧自身安危?”

展昭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展某自打出來闖蕩,就沒把生死放在心上,如今誤打誤撞的做了官,雖非情願,但既已如此,展某也看開了,江湖行俠也是為民,入朝為官也是為民,既然目的從未改變,又何苦去糾結那不值錢的身份呢!況且展某為官這些日子以來,跟隨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也著實為百姓做了不少事,從某些方麵上來看,展某現在比之前能為百姓做的事多了很多,何樂而不為呢!”

白玉堂竟不知展昭心中是這般想的,更不知道他心中竟有這般的抱負,聽完他的話,白玉堂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展昭是個貪圖名利的小人是錯怪他了,但白五爺生性心高氣傲,就算他有錯也絕對不肯對任何人低頭。

白玉堂意味深長的看了展昭一眼,而後繞過他走到巨佛的背後,道,“此處機關需集你我二人之力共同開啟,如若有半分不同步,障礙就會自動啟動,發起攻擊。白某負責巨佛這一處,另一處在佛龕那裡,就交給你了。”

展昭並未多說什麼,他按照白玉堂的指示踱至佛龕跟前,而後看他,“接下來要怎麼做?”

白玉堂麵對著巨佛後的突起物,摸著下巴研究上麵的花紋,看了一會後,對展昭道,“以右手覆在突起上,待白某數至三,你我同時向左旋轉半圈,而後再向右旋轉一圈,最後再以內力將其推入半分,通道自會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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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點頭示意明白,隨即將巨闕換至左手,右手覆於佛龕的突起之上,靜靜的等待。白玉堂見展昭已按自己所說最好準備,自己也將右手覆上,眼角瞄了一眼展昭,隨後口中念道,“一……二……三。”

三字剛一出口,他二人便同時施力旋轉突起。展昭在心中一直默念著左半圈,右一圈,同時耳朵還要注意著白玉堂旋轉的速度,使自己與他保持一致。轉完了那一圈半,展昭屏氣凝神,將內力通過掌心渡入手下的突起中,隨後輕輕一推,就感覺身後突然有了動靜。

他微側轉過身,見白玉堂已經將手拿了下來,此刻正拿著火折子貼在佛像側邊查看著什麼。展昭知道暗道的門被他們打開了,他呼了一口氣,放下手,向白玉堂走去,邊走邊問道,“如何?”

白玉堂感覺到展昭越來越近的氣息,也不看他,隻用手指著入口處的牆壁,對他道,“你看這裡。”

展昭湊過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在暗道入口處的牆壁上雕刻著一些很奇怪的花紋,從樣式上來看並不像是中原的花樣,他凝眉問道,“這是外族的花紋?”

白玉堂退後一步,細細的端詳著牆壁上的花紋,好一會才回應道,“這樣式倒有些像鮮卑族中流傳的圖騰花樣,不過白某並不能確定。”

展昭雙眸一亮,驚歎道,“鮮卑族?!那豈不是很久遠了!”他重新將牆壁上的花紋細細打量了一遍,心中暗自讚歎,如此巧奪天工的技術和手法真是難得!這般想著,他就不自覺的伸手想要觸碰一下這年代久遠的工藝,不巧手才剛伸出去,忽的銀光一閃,展昭連忙閃身避過,定睛一看,麵前的石壁上竟釘著三根細長的銀針。

他二人立刻向銀針射來的方向看去,卻發現裡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周圍也沒感覺到有第三個人的氣息存在。白玉堂將銀針照亮,看了一會後對展昭說,“上次你要碰佛龕時不也有銀針射過來?”

展昭點頭,“不過今日的針似乎與那日不同。”

白玉堂又將火折子湊近插著針的牆壁,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嗬!貓兒你看!”

展昭不知道白玉堂看到了什麼,連忙把頭湊過去,借著微弱的火光,他看到銀針插入牆壁的根部似乎有些發暗,但是光線太暗,他又看不仔細,於是他抬起頭,看向白玉堂。而此時,白玉堂也正在低頭打量著展昭,二人目光相對的那一瞬間,就感覺似乎有什麼流遍全身一般,他二人頓時一個激靈的向旁邊跳開,眼睛挪向彆處,不知該看哪裡好。其實他們沒有察覺到,四周黑咕隆咚的,他們看哪裡都一樣。

二人彼此沉默了半晌,覺得氣氛尷尬無比。展昭站在黑暗裡偷偷瞄了一眼白玉堂,他雖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那一身的潔白似雪卻使他看的很真切。展昭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對白玉堂道,“咳咳,這牆壁好生奇怪,展某方才好像看到針頭上有變黑的跡象,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

白玉堂聽了展昭的話忽然就笑了,“堂堂的禦貓大人如何就眼花了?”

展昭聽他又禦貓大人禦貓大人的調侃他,心中沒來由的覺得有些不快,“白玉堂,展某一早就對你說過,禦貓之名是皇上一時興起隨口起的,並非展某情願所得,你做什麼還這樣不依不饒的。”

白玉堂見那貓炸毛了,忽然就有種想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