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眾人聽了殷華的話,再低頭去看他手中的字條,所有人的眉毛全都打起了結——隻見那張字條上空空如也,竟連半個字也沒有。

包拯欲伸手將袖箭和字條接過,不料卻被展昭攔住,“大人,恐有不妥,讓屬下來吧。”包拯畢竟不懂武,對這些江湖暗器也不甚了解,於是他點點頭,放下手看展昭從殷華手中接過袖箭。

展昭初見那枚袖箭時便覺得有些眼熟,隻是當時拿在殷華手中,他也看不真切,此刻那枚袖箭已到了他的手中,他便上下左右細細打量起來。越是細看,他的一雙眉毛皺的越深,最後,當他看到袖箭後端的一個極不易察覺的地方的一個暗記後,終於停止了打量,眉頭也舒展開了。

包拯見他的模樣道他已心中有數,於是也不過問,派人送殷華回房並好生保護,之後便遣散了眾人。

經過了一日喧囂與忙碌,整個縣衙終於安靜了下來。月明星稀,朗月照空,清風拂過,樹影搖曳。院中的某間屋子裡,燭光如豆,微弱的燈光微微顫動,映出屋中人那刀刻般精致的側臉,他倚坐在桌邊,一隻手臂屈起支住下巴,滿頭的青絲如瀑布般傾泄,自然的垂落至腰間。他半垂著眼,波光流轉,星光如醉,嘴角微翹,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也不知心內在思量著些什麼。

就在這樣一個和諧的不能再和諧的靜謐中,窗外風聲呼嘯一聲,瞬間將所有的美好劃破。屋內人眉峰一簇,繼而偏身微微向後仰了半分,與此同時,銀光一閃,什麼東西從那人的眼前飛過,幾乎擦著他的鼻尖,他甚至能聽到金屬與空氣相互摩攃的聲響。

屋中人才躲過一記暗器的偷襲,緊接著玉手向桌上一晃,抬手將寒月寶刀往身前一橫,以刀身格開接下來的一擊,同時左手一拍桌麵,整個身體淩空躍起,白色的衣角隨著他的動作翩然飛舞。

白玉堂剛剛正想事情想的出神,躲開暗器的攻擊完全出於本能的反應,此刻他已完全清醒了過來,定睛向那對他出手的人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他差點一口氣憋不住從半空中掉下來。

他忍住想要罵娘的衝動,足尖輕點牆壁,一翻身,在地上落定。“臭貓!敢夜襲你白爺爺!活膩味了?”

對麵的一抹藍色身影一抖手,讓巨闕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繼而抓住收回手中。展昭笑嘻嘻的享受著白玉堂剛剛那不易察覺的一絲慌亂,“許你夜襲彆人倒不許彆人來夜襲你?白兄當真霸道的很!”

白玉堂摸摸鼻子,望天,“誰夜襲彆人了!”

展昭眼皮子抽了抽,心說這白耗子慌都不會說,竟還敢嘴硬!他抬起持巨闕的手一指牆壁。白玉堂順著看去,在潔白的牆壁上看到一支深陷的袖箭,他扭回頭看展昭,挑眉——白爺爺不用袖箭。

展昭被他氣的咬牙,“這袖箭是展某的!”

白玉堂忍不住笑道,“總不會是白爺爺自己用它襲擊自己。”

“白耗子!你少裝蒜!這枚袖箭是剛剛襲擊了殷華之物,我從回來就一直在包大人那裡,這一定是你搞得鬼!”展昭眯著眼凝著他。

白玉堂無辜的聳聳肩,“有何憑證?”

“展某的袖箭都有暗記,這支自從上次去了陷空島後就一直沒在展某手中。”展昭滿臉得意,一副“看你還有什麼話說”的模樣。

不料,白玉堂聽到後卻並未如展昭所願的慌亂,他輕笑一聲,將幾捋青絲甩至腦後,而後不慌不忙的淡淡開口,“那又如何?”

展昭突然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己十分佩服白玉堂的這份鎮定自若,他咂咂嘴,有些無奈的撫額,“白兄做什麼要去偷襲殷華?”

白玉堂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借著屋中的光線仔細看了展昭許久,正當他想要再次出聲詢問時,白玉堂忽的開口,“笨貓。”說罷,他便不再理他,徑自移至床邊,褪下外衫,躺下闔眼。

展昭被他說的莫名其妙,他看著白玉堂倒下準備睡覺了,撓撓頭,想出聲問他,又不忍擾他休息,正左右著急著,忽覺有什麼在自己頭腦中閃過,他一對眼眸睜大,%e8%84%b1口道,“殷華會功夫?!”

白玉堂依然沒出聲,他輕輕翻個身,麵朝床內側,似是在回答展昭的問題,又或者他覺得這個問題回答與否似乎對展昭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屋內靜極了,白玉堂凝神聽了半晌,發現展昭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知他已經離開了。他一揮手臂,桌上的蠟燭倏的熄滅,整個屋子陷入一片漆黑,隻有牆壁上深深嵌入的半截袖箭在窗外月光的照映下發出淡淡銀光。

疑人

展昭回到自己房間,見裡屋的小天仰麵平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呼吸均勻,睡得正香。床前的矮桌上放著一個空碗,裡邊還有些個黑藥渣滓,他心中明了小天已被服侍著用過藥了。

再看床上人的睡顏,不放心,又探手覆在他的額頭上,見已退了燒才鬆了口氣。他掀開被子,解開他的衣服,為他把藥膏塗上後又輕手將衣服係好,做好一切後又掖掖他的被角,而後轉身繞過屏風來到外堂,隨意在榻上一歪,闔眼休息。

他雖闔著眼,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眼下的案子疑點頗多毫無頭緒,且隱退已久的門派之物突然出現,不知是否會發生些什麼事情,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倒也說不上是什麼。

展昭翻個身,將雙手枕在腦後,忽的想起剛剛好像又把袖箭扔在白耗子那了,不禁苦笑一聲。

想起白玉堂,他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一個弧度。早些年他還未入官府便已聽過錦毛鼠的名號,聽聞此人狂傲不羈,心高氣傲卻生的一張俊美容顏,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多%e4%ba%b2近幾分,隻可惜這白五爺是位活%e8%84%b1%e8%84%b1的冷麵閻王,脾氣古怪的很,彆說是與他%e4%ba%b2近,即便是多說幾句話也有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那時他對這位白五爺感到十分好奇,既希望能與他相遇,見一見他那絕世的美貌,又擔心自己搞不定他的古怪脾氣。

然而就在幾個月前,他受命耀武樓獻藝,被天子封禦前四品帶刀護衛,供職開封府,賜稱號禦貓,也正是因為這一聲禦貓他才得以與白玉堂相識。初時白玉堂將他視為宿敵,事事找他麻煩,一來二去,二人漸漸熟識,這才發覺彼此脾氣秉性很是相投,身懷功夫也不分上下,如此那些貓鼠的虛名之爭倒也沒那麼重要了。

展昭覺得腦後的雙手被自己枕的有些麻了,於是拿下來又換了個姿勢。臥榻不大,他身形頎長,窩在裡麵有些不舒服,但此刻已夜深人靜,他倒也不好再換地方,索性就這麼湊合了。

輾轉半天,他突然撇撇嘴,嘖!明天晚上去白耗子那去擠擠好了!想罷又來來回回換了幾個姿勢,直至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展昭是習武之人,睡眠本就輕,加上這一宿睡得極不舒服,於是天才剛亮便起身了。他換了身衣服,然後開門出去,到井邊提了桶水洗臉,冰涼的井水觸及他的臉頰,令他感到頓時清爽不少。

才剛用帕子將臉上的水漬抹淨,院子裡的廂房忽的打開,展昭扭頭看去,見是一身素淨白衣的白玉堂。白玉堂一晚上倒也沒怎麼睡好,一來突然換了床鋪睡不慣,且這床板硬的很,躺在上麵隻覺得渾身硌得生疼,二來展昭的袖箭釘在牆內,借著月光發出淡薄的光芒,倒總令他不自覺的將視線移過去。

左右昏昏沉沉的挨到天明,白玉堂起床套上外衫,踱至牆邊取下袖箭,想了下還是塞進懷裡收好。他推開門板,一眼就瞅見站在井邊的展昭。向他走近幾步,這才發現他的眼圈黑黑的,白玉堂不禁皺眉。

“白兄沒睡好麼?是床鋪睡不慣?”白玉堂剛欲開口,還沒發出聲音,倒是讓展昭搶了先。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床板太硬,睡得白爺爺渾身酸疼。”白玉堂倒不客氣,如是回答。

展昭翻翻白眼,心說這白耗子也真是嬌貴,好歹有個床睡,還那麼多的說辭,這也更加堅定了晚上要和他搶床睡的決心。

二人正一言一語的說著話,院外馬漢突然突然小跑著進來,口中還不停的喚著“展大人”。二人同時側頭看過去。馬漢跑進來,見白玉堂也在,於是客氣的拱了拱手,而後對著展昭道,“展大人,縣衙門外那三名派出去的衙役被人送回來了。”

展昭聽罷不禁噫了一聲,為了確定還特意問了一句,“是去了破廟那三人?”

馬漢點頭,“正是。不過……”他垂了垂眼,臉色有些難看。

“發生什麼事了?莫非他們遭人毒手?”展昭麵色一驚。

“展大人莫急,他們都安好,隻是不知被人下了什麼藥,一直昏睡不醒。王朝現已將他三人送到公孫先生那裡了,相信先生一定可以有辦法讓他們蘇醒。”

展昭聽後鬆了口氣,心道活著就好。再一思忖,覺得不對,既然他們無礙,那馬漢又為何露出這般表情呢?心中這般想,口上也如是問出來,“可是還有旁的事?”

馬漢偷眼睨了展昭一下,心中盤算了半天,最終還是受不住展昭的追問,開口道,“那三人雖無外傷,但我們在他們身上摸出個字條出來,上麵說那三人均被喂了毒,如若放任不管,七日後便會七竅流血,氣絕身亡,想要解藥就需讓展小公子取了霧苓珠獨身到破廟去交換。”

展昭心中一顫,心道這賊人竟如此歹毒!他正在心內發狠著,忽的瞅見包興顛顛兒的跑來,他福了福,道,“展大人,白少俠,我家老爺有請。”

展昭,白玉堂和馬漢跟著包興來到隔壁的院子,才進了公孫的房門,就看見公孫策凝眉從屏風後繞過來。展昭忙問他,“先生,他們怎樣?”

公孫策看了展昭一眼,歎了口氣,搖頭,接著又對包拯道,“大人,這毒名為七蟲七草,乃是由十四種毒蟲毒草調配而成,解藥也須這十四種毒物混合調配,以毒攻毒,隻不過現下這十四種毒物均是什麼隻有製毒人本人才知曉,學生也是無能為力,隻能先為他們施針封住%e7%a9%b4道,令毒素蔓延的慢些,也好爭取些時間。”

包拯聽罷公孫的回話垂著眼略忖片刻,忽又問,“小天的病情如何了?”

“回大人,屬下昨晚摸著他已經不燒了,隻是身上還有些發虛,瘀傷仍在。”

包拯點頭,“本府料想,下毒之人不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