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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投案的,如今卻說凶手另有其人,本縣倒是想聽聽你的解釋,你可要想清楚再作答,否則本縣要治你謊報案情,擾亂公堂的罪!”

台下的殷華倒是不慌不忙,回答道,“回姚大人,包大人,草民本是這陽武縣的住民,要說這麼多年和其他人一點矛盾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就算有天大的矛盾也不至於殺人,何況草民是讀書人,膽子又小,平時連把大點的刀都沒拿過,又怎麼會殺人呢!”

姚平聽他說到這裡突然伸手打斷他的話,“慢著!”殷華不解的瞪大眼睛看著他,不知自己哪裡說錯了。“你剛剛說,連把刀都沒拿過,”殷華點點頭,口中稱是,心想,那縣大人莫不是不信他說的?可是他說的是真的呀!想到這,聽姚平又說話了,“你以為那幾個死者都是死於何故?”

“咦?不是刀傷致死?那…”他歪頭瞄了一眼展昭,忙又搖頭,“劍我更用不來了!”他這一說可把展昭給逗樂了,心說他這一套劍法要練好久呢,若是隨隨便便一個書生都能學會,那他這個南俠還混什麼勁。

“那七名死者均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殷華聽了姚平的話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心說天哪!活活打死!他若真是凶手那他估計會成為那第八具屍體——被活活累死的!打人可是個體力活,更何況還要將人打死。

“大人,學生剛才去查看了一下那七具屍體,倒是發現了一些問題。”姚平看向包拯身邊的公孫策,發現包拯和展昭此時也一臉期待的看著公孫,忙抬手對他做了個“請講”的手勢。“哦,學生剛剛發現,那七具屍體的瞳孔放大,雙眼球瞼結膜下有點狀出血現象,肺漿膜下、心外膜下有點狀出血現象,另外,死者的麵部青紫,%e5%94%87部和牙齒摩攃出現少許破損,最重要的,學生在死者的鼻腔內找到了少許白色纖維物體,一些死者的臉上也有抓痕。”

在場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姚平看看眾人一副了然的樣子,自己卻還是沒明白,忽的一陣燥熱。

公孫看了大家的反應,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種種跡象可以表明,那些死者根本不是被打死的,而是死於窒息。”公孫扭頭對著殷華,道,“如果犯人是他,那麼在他的指甲內一定會留下死者臉上的皮肉屑,學生剛才在他耳邊小聲說話時特意注意了,他的指甲很短,並未有什麼汙物留在指甲裡,如果學生沒猜錯的話,他一定是個十分注重儀表和愛清潔的人,或許還有一點小潔癖。”

“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啊!草民的確有些潔癖。可是,大人是從何而知的?”被說中的殷華差點跳起來過去握公孫的手。

“學生剛剛湊近你想要與你耳語,你卻下意識躲開一些,是因為在牢獄中不能及時沐浴,你擔心身上有味道?”公孫試探的問,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一般隻有注重衛生的人才會對此比較在意,而那些不拘小節的粗人哪怕是幾個月不洗一次澡也絲毫不會在意。”公孫說完就發現公堂上的所有人全都抬臂聞自己的身上有沒有怪味,不禁失笑的搖搖頭。

姚平聽聞公孫的一番話後頓時心生佩服,心說這包大人文有公孫,武有展昭,真是好福氣啊!想罷又看了看台下跪著的殷華,忽覺有些疲倦,道,“殷華,既然你並非凶手,本縣也不為難你,你這便回去罷。”

哪知,這殷華一聽連忙搖頭,道,“大人使不得!您若是放草民回去,那草民的老母和妻兒就活不成啦!”

“哦?此話怎講?”包拯皺著眉頭忍不住問道。

“回稟大人,草民之所以來縣衙投案,就是因為有人挾持了草民的老母和妻兒逼迫草民投案自首,那人給了草民一枚丹藥,告知草民隻要將案子一力承擔下來,不僅可放回草民的老母和妻兒,還能保證草民的安全,他說隻要草民進了大牢就將那枚丹藥吞下,不久之後便可同家人團圓了。”

包拯看殷華真誠樸實,所言應該不假,隻是這找人代罪的法子著實可惡。“逼你來投案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殷華愣住了,抓著後腦勺想了半天,才道,“那夜草民睡得正香,忽的被人提溜起來說了那一番話,還被硬塞了一丸丹藥,草民還以為是做夢呢!等到天亮發現母%e4%ba%b2和妻兒全都不見了才模模糊糊想起有這麼一檔子事。嗯……草民隻記得那是個男人,身上穿著夜行衣,臉上蒙著麵罩也看不清楚樣子。”殷華又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的搖搖頭,告訴眾人他真的想不起來了。

眾人也不為難他,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這個殷華為了保證他家人的安全暫時不能放走,但是他是無罪之身也是確有其事,總不能還將其關在牢獄中吧!姚平看著包拯,有點犯難,不知該如何定奪才好。

展昭一眼便看穿了姚平的心事,他眨眨眼,對包拯一拱手,然後湊到包拯耳邊,道,“大人,依屬下看,現在的情況下我們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凶手的手中握有人質,稍加不慎,那幾個人質的性命就受到了威脅,不如咱們來個將計就計,先讓殷華住在縣衙,為防意外,讓馬漢派幾個人加以保護,另外再安排幾個人在暗處監視。屬下覺得,我們也一同搬到縣衙來比較方便查案。”其實他是為了搬到縣衙來方便去查那些宗卷,省得他晚上還要學彆人做賊偷溜進來,怎麼說他也是個混江湖的,要是被人知道他這樣小偷小摸的多丟人呀!

包拯自然不曉得他心中的小算盤劈裡啪啦的打的正響,隻道是如此的確對查案有益,於是向姚平征求同意,雖然他官比姚平大,可這怎麼也是彆人的地盤,要占窩也得先打聲招呼才是。

包拯這一問,姚平真是巴不得呢,一來有開封府的包大人坐鎮,他就可以瀟灑輕鬆幾天了,二來朝中誰人不知包大人名聲,這麼個大官能來自己的縣衙小住,以後吹牛都是有資本的。思來想去,姚平覺得沒有什麼比包拯能搬來縣衙更好的了,於是忙吩咐下人為眾位收拾客房,又差了幾個衙役去驛館通知包大人的隨從,同時將他們的行禮全部搬來。

待所有一切全部準備妥當已然是下午了,展昭餓的有些頭暈眼花,剛要出門去找點吃的充充饑,突然就有侍衛來報,說那小乞丐找著了!

小乞丐

展昭聽說小乞丐被找到了,立馬來了精神,感覺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餓勁兒也沒那麼嚴重了,他眨眨眼,對侍衛說了一聲“帶我去!”,才跟著侍衛走到門口,想了想,又跑回廚房去揣了兩個饅頭,臨出門又把剛剛在風意樓打包的醬牛肉也一並揣走了。

門口的侍衛等了好半天,好不容易見展昭出來了,卻見他衣服裡塞的都是吃的,不禁翻了個白眼,心說,他們展大人真是乾什麼都忘不了吃。

侍衛帶著展昭穿過了幾條街,最後在一棟荒廢了不知道多久的破屋前駐步。他對展昭拱拱手,示意那小乞丐就在破屋內。

“展大人,那小叫化子似乎受傷不輕,窩在屋中就未見他出來過,小人按展大人的吩咐,找到他後暗中探視了一下,悄然為他打點了些吃的也沒見他起來吃,小人拿不定主意便立刻去通知您了,未曾驚動他。”

展昭點頭,揮揮手讓侍衛退下。他抬頭看了這破屋一眼,不禁皺眉,破爛的門板隨意搭在門框上,牆麵塌了一大塊,屋頂的瓦片也少了好幾塊,這屋子看上去已經有好長時間沒人住過了,而且看上去破破爛爛,搖搖欲墜,好像稍微一碰便會塌了一樣。

自從入了三月,天氣總是時好時壞,前些天才剛剛下過雨,屋裡一定潮的很,也不知這小乞丐在這窩了多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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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搖頭,忽的一提氣,施展輕功,輕身躍起,在空中翻了個身,而後足尖一點,如貓兒一般地悄聲落在屋頂上。他蹲在上麵居高臨下的往下麵看,這一看不要緊,展爺那一雙硬[tǐng]的劍眉立時就皺到一起去了。

隻見在破屋中的一塊臟兮兮的木板上,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娃子正蜷縮在上麵,臉上表情都皺在了一起,看起來非常痛苦。

看到這幅畫麵,展昭單腳一跺地一下子就飛身衝了出去,房頂因他稍稍用力的一跺而落下少許塵土。展昭飛身一躍,落在小乞丐的身前,見那娃娃緊閉著雙眼身體還有些顫唞,不由得伸出手去,在他的手指接觸到那小乞丐的額頭時,一抹滾燙的觸?感由他指尖傳來。

他倏地收回手,也無暇顧及其他了,一把攬過他,足尖再一點地,一個漂亮的轉身,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守在門口的侍衛揉揉眼睛,看著紅影消失的方向不解的撓撓後腦勺——奇怪!展大人這麼快就回去了?

***

公孫策將驗屍的結果向包拯彙報完畢,一隻腳才剛踏出書房的大門,天上就突然落下一席紅色的影子,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麵前,公孫不會功夫,這突然間的一下子驚的他差點坐地上,還好那紅影眼疾手快,伸手一抓,穩住了公孫的身子。

公孫這才看清,剛剛飛身下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展昭,隻不過他的臂彎裡還多了一個臟兮兮的小娃娃。

公孫懂醫術,一看那娃娃的臉色就知道他身染疾病。他抬起頭看著展昭,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展昭剛想開口回答,不料懷中的小小人竟然動了動,口中還喃喃的念著,“爹爹……”聲音雖小,卻剛好可以讓兩人聽清。展昭不禁有些尷尬。他摸摸鼻子,想開口解釋一下,卻見到公孫的嘴角略微揚了揚。

“展護衛不用解釋,學生明白。既然展護衛相信學生,學生定然不會將展護衛的秘密到處宣揚。隻是這孩子此刻有病在身,需趕快醫治才是。”說完就將展昭往他的院子推,自己則回房間去,取了藥箱也跟去了展昭的房間。

展昭有些鬱悶,他將那娃娃放在自己的床上後又出去,找人去端來一盆熱水,一邊解開他那破爛不堪的衣服一邊為他擦拭身體。想了想自己這沒有這娃娃可以穿的中衣,便又開門差人去給置幾套乾淨的衣裳回來。

屋內,公孫還未把脈卻首先看到了這娃娃身上一塊又一塊的淤青傷痕,不由得皺眉,輕輕搭上脈,眉頭卻皺的更深了,這孩子本身身體就弱,似乎是有些營養不良,身上的傷顯然是遭人毒打的,至於這高燒應該是之前淋了雨又沒有及時做處理導致的,看這孩子不過五六歲的樣子,應該正是被家人疼在手心裡的年紀,不料卻是如此淒慘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