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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第二*會這麼問,一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乾咳了兩聲,撇了撇嘴滿不在意地說道:“你一進幫就是我的人了!這還用問?你上輩子是笨死的嗎!”

第二*得意的笑了笑,心中的陰霾也揮去了不少,雖然人生在世有些東西是注定要失去的,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挽留。但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根本無需挽留,隻要伸手,便能緊緊握住。

她看見雲飛雲從議事廳中走出,隻覺那熟悉的麵容是那麼刺眼,五年的時間並未將他改變多少,隻是那眉眼間的神情更加沉穩與堅決。夏紫櫻走到他的身旁,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淡雅似出水芙蓉,而雲飛雲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麵向了議事廳外的幫眾,淡薄一如當年。

垂簾忍不住低聲在第二*耳旁吐槽:“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是撿了口水妹剩下的。”

第二*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雲飛雲說了些什麼她都聽不進心裡了,隻是心中隱隱感覺到感覺哪怕時光倒流一次,她也會毅然選擇離去的。

雲飛雲的愛是大愛,容得下江湖,卻容不下當年的口水妹,而她的愛卻是小愛,容下了雲飛雲,便容不下這個江湖。

如今呢?夏紫櫻何嘗不是第二個口水妹!不不不,她連第二個口水妹都算不上,不就是把姐姐我睡過的男人撿去暖床麼,雲飛雲那個要江山不要美人的家夥才不會多待見她呢。

這麼想想,心情真是舒暢多了。第二*長吐了一口怨氣,瞬間覺得自己真是太壞了,才見麵就在心中為夏紫櫻點蠟燭,多大仇!

第二*一邊走神一邊聽著雲飛雲說這次集結幫眾所要通知的事。

大概就是秦魂那邊又開始鬨騰了,公開對我們無法無天宣戰了,今晚便要與我們打一場駐地戰,所以我們要團結起來,把他們的氣焰壓回去雲雲……

駐地戰,是江湖上幫派間常見的爭鬥方式,由江湖中人做見證,在規定的時間內進攻方摧毀防守方駐地內三個大石獅子,並搶奪到地宮中的錦旗便算勝,反之則敗,勝者占有該片駐地。

而駐地戰中傷重人士理應自覺退下,儘量將彼此的人員損傷降低到最小。

與她何乾?姑且不說這無法早不是她熟識的無法無天,就連她都已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自己了。

當一對豪言壯語說完後自是開始部署今晚駐地戰的方案,第二*一臉事不關己地模樣被垂簾看在了眼中,不禁笑道:“你這個丫頭想偷跑?。”

“我留下來也幫不了忙呀,幫裡隨便抓一個人來都能一巴掌拍飛我。”由於這是大實話,第二*的語氣便特彆的理直氣壯。

垂簾笑著搖了搖頭:“幫戰都不參加,以後還要不要混了?你不是會彈戰琴嗎?今晚彈一個給我看看。”

“啊?”

“不要那麼沒自信!”垂簾握緊拳頭做了一個鼓勵的動作,隨後牽起第二*的手,拉著朝地宮的方向走去:“我帶你去地宮看看,那是今晚重點防守的地方,到時候你就在戰旗旁彈琴就好,幫主會一直在那裡守著,很安全。”

第二*一下傻眼了,她記得以前每一次駐地戰她都會主動請纓去彈戰琴,隻是因為雲飛雲總會守在戰旗旁,不準任何人靠近,那樣便能在他的身旁陪著他……可那都是過去了啊。

“垂簾……我,我肚子疼……”

“是嗎?我可沒看出來呢。”

“我頭疼,手疼……完了,我全身疼……”

“*,你聽我說。”垂簾認真道:“你現在還很弱,弱者總是容易受到欺淩,你一旦離開了門派和幫派就十分的不安全……因為你太弱,所以你就算哪天被敵對幫派殺了都沒有任何人會為你抱不平。”

第二*不禁發愣,側頭呆呆的看著垂簾。

“我入幫近十年,十年中有太多兄弟離去,有一些人是累了,有一些人確實死了……如果你在幫中沒有做過什麼貢獻,立過什麼功勞,如果你在幫中足夠的地位,彆說活著能不能受到保護,就算是死後你的屍體都不會有人打理,你知道嗎?”

“我知道了……”第二*沒底氣的點著頭,她猛然發覺如今的自己確實不能像前世一樣耍性子了,因為她已經失去了從前那些任性的資本。

“對了,跟著我去取一把琴,你自己挑順手的。”

“好。”第二*聽話的繼續點頭,心中還在想垂簾什麼時候變得成這副大姐姐模樣了,她現在說出的話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

她隨著垂簾去選了一把比較趁手的琴,抱著就往幫派駐地的地宮方向走去。

再一次走進那熟悉的地宮,心情複雜的第二*淡淡看著昏暗的四周,好在每數十步兩邊牆上便懸有一盞燭,這地宮才不至於太過黑暗。

從地宮南門一路走到那地宮正中,第二*幾乎按著從前的習慣,幾步跳到了過往常坐的地方盤%e8%85%bf坐下,純熟的將琴擺在了%e8%85%bf上,活動活動手指,略生澀的撥弄了幾下琴弦。

這一係列的動作讓垂簾看得目瞪口呆,不禁想起昔日的口水妹……實在太像了。

第二*完全沒有察覺到垂簾目光的異常,隻是試著找回昔日撫琴時的感覺,真的太久沒有碰過了,竟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始了。

她回憶著昔日常彈的瀟湘水雲,卻發現自己的內力尚且不足,並不能很好的駕馭這首曲子,才用上內力彈了半曲,便已力不從心,於是不得不將曲子換做了較為簡單的搗衣尾曲,果然輕鬆了許多。

她抬頭無奈的看向垂簾,道:“我的內力實在不足。”

垂簾愣愣回神,連忙點頭應道:“這樣就夠了,看樣子你背得的琴譜很多,這點很重要呢……隻是內力有所欠缺,日後多加修煉就好。”

第二*連連點頭,這些怎麼能忘呢,若把前世的東西都忘光了,這輩子要拿什麼做資本好好在這亂世江湖中活下去?正想著,卻發現垂簾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複雜,於是驚訝地問道:“垂簾,你怎麼了?”

“沒……我隻是……突然想到一個舊友,她以前……每次駐地戰都會像你現在這樣,坐在那個地方。”

第二*隻覺鼻尖一酸,強忍著快要湧到眼眶的淚,道:“是幫裡常有人提到的那個口水妹嗎?從前你們的關係很好吧?”

“對雲飛雲而言,這是一個不能提的名字。”垂簾不禁歎息:“我多次想為她報仇,卻連是誰殺了她我都無從知曉……”

“我聽過她的故事……”第二*仿佛感覺到自己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哽咽,於是忙調整著自己的心情,繼續道:“也許那樣的結果對她而言是一個解%e8%84%b1呢?或許她並不恨誰,也不希望你為了她去招惹一些心地險惡之人。”

其實在未鼓起勇氣回來無法之前她也曾想過報仇,可是卻發現如今一無所有的自己根本查不到前世殺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誰,她本已退出江湖,那藏在暗處的人卻為何不願將她放過?

對她下手的殺手自稱是雲飛雲派來的人,可她卻如何也不願相信,她深深記得曾有那麼一日,雲飛雲的劍上還沾染著她的血,那時若要殺她是多麼的輕而易舉,又何必在將她放走後再派人來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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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離了雲飛雲的水妹是死是活又有何分彆?若是當年死得徹底,又何嘗不是一種解%e8%84%b1?若是當年未曾死去,又何來今日的自己?說到底,隻要那些人不是雲飛雲所派遣的,她便無從尋找那虛無縹緲的恨意。

“也許吧。”垂簾輕歎著上前拍了拍第二*的肩,道:“但若讓我知道是誰害了她,我一定要將那人挫骨揚灰!”

第二*愣了愣,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等我日後強大起來,請帶上我!”

雖說不恨,可仇人要真站到自己麵前了卻不往死裡踩幾腳那絕對不是她應有的善良。

兩人這樣聊著,不知地宮外天色已昏,分配在地宮中防守的幫眾都紛紛來到,垂簾立刻反應過來,俯身在第二*耳邊說了一句鼓勵的話語,轉身跑向自己該去守衛的地方。

看見垂簾跑遠,第二*突然緊張起來,這是五年來第一次……第一次有機會靠近那個曾將她整個世界占據的人,她卻無比忐忑。

她也說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抗拒多一些還是期待多一些,直到看見雲飛雲從東門走進,她才知道自己根本無需去抗拒或是期待。他手握著那把曾刺傷過她、也曾殺敵無數的劍,一步步向她走來,而那雙熟悉的眼眸中流露的卻是全然陌生的注目。

時隔五年,雲飛雲終是再一次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卻已不再有當年的溫柔,隻餘陌生。

如此,就算再一次進入他的視線,又能如何?他還是雲飛雲,她卻變成了第二*,曾經生命中的所有交集都被一張陌生的眉眼儘數遮掩,由不得她再存有一絲幻想。

第4章 神煩的人

靜下來想一想,陌生也就陌生了,雲飛雲已另娶新妻,而她第二*這一世又沒婚嫁,並不是非他不可,又何苦給自己的心找罪受?雖然多多少少肯定會有一些難受,可是挺過去也就好了。

隻不過此時雲飛雲就站在她身旁,目光還時不時放在她的身上,真是害得她渾身不舒坦。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你家口水妹,呸呸,還說什麼口水妹,早都是過去式了……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你家夏紫櫻!成了%e4%ba%b2的大男人見到一個妹子就看真的大丈夫?

第二*正在心裡狂吐槽,試圖以此種方式來減輕心裡的難受之感,卻發現雲飛雲已經不是時不時看她一眼了,而是一直盯著看……她沒底氣地抬眼回望了一下,弱弱問道:“幫主,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是什麼時候進的幫?誰將你收進來的?”

“我是上個月進的幫,是破天哥哥把我收進來的。”

雲飛雲沉默了一會兒,終是問道:“你怎麼坐這兒?”

第二*一愣,連忙抱琴起身連連道歉:“對不起幫主!我不知道這裡不能坐!我隻是覺得這裡位置比較高,琴聲會傳得遠一些,我換一個地方就是了……”說著,她低下了頭,心跳得竟是極快,雲飛雲竟然會在意她坐在口水妹曾經愛坐的地方?那他對口水妹究竟是厭惡,還是思念?她一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