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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娃,也實在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

華燈初上,城市被打扮得五彩斑斕,就像這個花花世界,有太多的欲望,讓人在看不清的夢幻與現實裡,最終迷失了自己。

化了淡妝,再精心打理了一番的鄭曉踩著一雙高跟鞋,推開了嘈雜的包廂。幾個早就玩得很嗨的女人正抱在一起,唱著老狼的那首《同桌》。

艾草一頭及腰的黑發,此時已經染成了金色的波浪卷,在麥克風前麵扭動著自己曼妙的身體。還是她眼尖,最早發現了躲在門口欣賞她們天籟的鄭曉。

簡潔的臉紅紅的,顯然喝了些酒,朝她擠眉弄眼地打過招呼後,又跟著幾個姐妹瘋了起來。

濃妝豔抹的楊因快步走了上前,把鄭筱這個有點慢的女人拉了進來,賊兮兮地拿了一瓶啤酒,“遲到了,罰!”

還是跟從前一樣,誰遲到了,誰就該罰。隻是這一次大家玩得似乎嗨過頭了,以往的一杯變成了現在的吹瓶子。鄭筱直擺手,“我喝不了,待會還得開車呢!”

現在酒駕抓得嚴,她可沒膽跟交警叔叔叫板。

艾草歪歪扭扭地走了過來,身上也是一股酒氣,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筱筱,你要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這群朋友!”

本來就是打算出來開心一下的,鄭筱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拿起瓶子就往嘴裡灌。啤酒是冰過的,這會喝了倒覺得爽口,咕嚕咕嚕地沒一會,一瓶就見了底。

四個人拍手稱好,一群女人又瘋瘋癲癲地跑去唱歌了。簡潔是玩得最瘋的,鄭筱知道她是心裡難受,也就由著她了。

跟著連唱了幾首歌,鄭筱嗓子就有些HOLD不住了,坐在角落裡歇氣。艾草歪歪扭扭地又靠了過來,醉眼朦朧,“筱筱,最近就屬你過得最幸福了!”

艾草說得沒錯,她的確很幸福,她能再一次見到父%e4%ba%b2,還找到了弟弟陽天,幸福得讓她覺得並不真實。

艾草在她的眼角捕捉到一絲落寞,也沒再繼續往下問,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酒瓶豪邁得像個爺們,“乾!”

兩個女人默契地不再談論其他,用猜拳劃酒的方式,想讓各自一醉方休。艾草屬於那種酒品很好的人,越喝卻愈發地清醒。

早已在應酬堆裡練就了一身好本事的鄭筱,自然也不會被這點酒給壓垮,酒過三巡,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起艾草的近況,當年的艾草為了她的摯愛,甚至以輟學的方式來成全他們聖潔的愛情結晶。但命運有時候真的很愛捉弄人,她的孩子後來還是沒能保住,所以鄭筱自然繞過了那個誰都不願提起的往事,隻是問起了她的近況,“最近跟你老公的婚姻生活,還和諧不?”

艾草笑得有些蒼白,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隨手從包裡摸了包煙出來,抬眼問了下,“抽麼?”

鄭筱搖搖頭,她雖然喜歡煙的那抹淡香,但不至於想要占有,這也是她一直為什麼從來不沾煙的原因。喜歡,不一定要去占有,就這麼遠遠地看著,保留各自的神秘,不至於到最後,喜歡的味道卻變了模樣,或者一旦沾染卻再也戒不掉。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願再去觸碰。

煙霧在她的周圍慢慢地聚集,又慢慢地散去,如此反複。艾草笑得有些頹然,“鄭筱,你真淡定。”

她以為鄭筱會跟其他人一樣,搖著她的胳膊使勁搖,問那些再愚蠢不過的問題。一個從不抽煙喝酒的女人,一旦沾染上其中的一種,必定受了傷,而且一定是情傷。

鄭筱無謂地聳聳肩,人總是會變的,艾草的婚姻注定一個人維持不下去。她的男人,要的隻是艾草肚子裡的種,現在她的肚子平了,那個男人自然又繼續去找下一個獵物。

“值得嗎?”

艾草被她問得一愣,夾在手指上的煙也忘了抽,半晌她的嘴角隨即綻出一抹燦爛,“你覺得呢?”

一張臉能隨意地調換喜怒哀樂,這一刻的鄭筱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麼,隱隱隻是覺得哀涼,那個明媚靜好的女子,就這麼沒了。

見她沉默,艾草又狠抽了一口,安慰道:“我沒事。就這麼耗著,我樂意。”

就算是死,她也要耗著這份名存實亡的婚姻,他不要她好過,她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即使她明明知道,放手,是最好的解%e8%84%b1。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份偏執,不管是感情還是生活,這不是她一兩句話就能讓他們改變過來的。鄭筱輕輕地攬住她的肩,“艾草,放手吧。”

不管她接不接受,但她還是想說。

她輕輕柔柔的一句話,抵過彆人千言萬語費力地勸規,艾草的心痛得像要窒息,夾在指間的煙在昏暗的空間裡亮著。她終究靠著鄭筱的肩哭了出來,她來成全那個人,可是沒了恨,她該那什麼來支撐呢?

本來說好是六個人的聚會,最終因為種種原因,宿舍裡曾經相%e4%ba%b2相愛的姐妹,隻來了四個。鄭筱,艾草,簡潔,楊因。

即使是人沒到齊,四個人有些沮喪,但因為每個人各懷心事,喝喝酒唱唱歌,把所有不好的情緒發泄了一通後,氣氛也嗨到了□□。

到了淩晨三點,這幾個女人都沒有要停歇的意思。但楊因的男人卻跑過來,把他家刁蠻的小女人接回去了。艾草有些落寞,簡潔提議今晚她們三個人不醉不歸。

最後艾草也被那個渣男接走了,簡潔醉得一塌糊塗,見著人就要%e4%ba%b2%e4%ba%b2。鄭筱實在招架不住,半夜三更地隻好把賀程從被窩裡拖了出來,把簡潔暫時安置在了賀程家裡。

末了,她才抱歉地看著忙裡忙外的賀程,“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打攪你。”

大半夜的她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恰好賀程是那個站在離她心最近的那個人,她伸手就可以拉到,卻又不用顧忌他的身邊是否有其他人。

賀程從冰箱裡倒了杯果汁給她,揶揄道:“啥時候還學會矯情了。”

當初要不是她傾囊相助,他又如何能夠守住家業?這份恩情,是他這輩子都還不完的。

接過他的果汁,她捶了他一拳,在他誇張地皺起臉的時候,她輕聲道:“賀程,她是個好女孩兒,有時間幫我開導開導她。”

賀程自然是知道她們之間的糾葛,點點頭,算是應了。至於能不能把那隻暴躁的小姑娘拉回來,他就隻能儘力而為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鄭筱起身告辭,雖然跟安然招呼過媒體的事情,但她一刻也不能掉以輕心,該避諱的她還是得避諱的。她雖不怕那些人言,但也不想誤了賀程的終身大事。其實把簡潔跟賀程擱在一起,她是有私心的。所以對於賀程執意要護送她回家,她偏頭指了指在床上睡得像個孩子似的簡單,“你隻要把她照顧好了,我就放心了。”

她的酒意在深秋的夜風裡,早就吹散了去,再加上喝了些果汁,人也舒坦多了。鄭筱沒有直接開車回家,而是徑直回了公司。如果大半夜的回家,讓鄭乾聞到了一身酒味,估計在一旁又會叨叨嘮嘮的。不是怕父%e4%ba%b2的碎碎念,而是她不想讓關心她的人還為她操碎了心。

直到辦公大樓的燈光亮起,有些殘缺的月牙也躲進了雲層,靠在座椅上的某人這才鬆了口氣,輕輕地伸了個懶腰,發動引擎驅車向城市的另一頭離去。

第二十九章 秦青

大清早鄭筱正難受的蜷縮在沙發裡補眠,手機鈴聲鍥而不舍的在手邊響著,實在是被鬨得不耐煩了,她才伸手接過電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對著話筒哼唧了一聲。

“姐,俺哥不行了!你快來!”

宋岩一頓鬼哭狼嚎,頓時讓鄭筱一下打了個激靈,愣是睜開了雙眼,不確定地求證道:“你說什麼?”

“俺哥……不行了!你快來看看他。”┇思┇兔┇網┇

有人聽說過五雷轟頂的感覺麼?鄭筱這會就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前一陣薑勝君還信誓旦旦地告訴她,令狐騰如果能夠好好調養身子再接受治療的話,以國外先進的醫學技術和設備,他是有機會能渡過這場劫難的。可是——怎麼會這麼突然?

她都不知道自己一路上是怎麼來到醫院的,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手術室門口,一群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壓抑的氣氛讓她透不過氣來。

宋岩一眼就瞅到了他哥最想見的人,鼻頭一酸,上前就拉住了鄭筱的手,“姐——你可來了!”

眼瞅著宋岩又要拉著她哭上一通,站在牆角裡的薑勝君快步地走了過來,“宋岩,彆胡鬨——這是醫院。”

宋岩癟癟嘴,安分地坐在了顧姚的身旁。

打從鄭筱進來起,那個踩著高跟鞋都要人仰望的顧姚,沒說過一句話,沒抬過一次眼,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仿佛隻要她安安靜靜地等著,裡麵的人就能平平安安地出來。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顧姚屈尊紆貴的人,恐怕也隻有令狐騰了。鄭筱本想安慰她一番,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讓她覺得沉重不堪,如果令狐騰這次手術有什麼差池,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果重生真的要賠上一條性命的話,她寧願此刻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是她。

看著她蒼白的麵容,薑勝君柔聲安慰道:“很快就會出來的,沒事!彆擔心!”

他的聲音就像是冬日裡的暖陽,讓她那顆浮躁的心也漸漸地退了去,轉而投給他一個寬慰的笑臉。這個時候,他們雖然做不了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地守候在顧姚的身邊,陪著她一起等令狐騰平安的出來。

焦急地等了一上午,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姚卻是第一個衝上去,“醫生,他怎麼樣了?”

主治醫生是個中年男子,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顧姚頓時一陣天旋地轉,一下暈厥了過去。宋岩更會來事,索性往地上一坐,哭天搶地起來,“哥,你怎麼能就這麼去了呢!”

薑勝君一邊掐著顧姚的人中,一邊喝道:“宋岩你胡鬨什麼,聽醫生把話說完!”

鄭筱邊安撫著宋岩,目光卻一直盯在主治醫生身上,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事情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急切道:“醫生,他到底怎麼樣了?”

主治醫生歎了口氣,“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說著便離開了。

那就是說——令狐騰,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鄭筱踉踉蹌蹌地走出醫院,看著馬路上人來人往的車流,這一刻她幾乎不知道自己堅持的理念究竟是什麼。鬱曼天也沒有上一世的惡貫滿盈,安然也什麼都沒做,令狐騰卻不明不白地躺在了醫院裡,或許以後都看不到這個世界。是她的偏執,害了令狐騰。如果從重來的那一刻起,她就不依附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有今天的這個局麵。

賀程在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時,也嚇到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她,頹然得令人後怕。

“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