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彆人,正是她恨得牙癢癢的鬱曼天。

小資情調甚濃的咖啡館裡,幾乎都是情侶專座,意識到這點的鄭筱覺得有些不自在,右手不停地攪拌著咖啡,卻沒有喝上一口。答應出來跟他見麵,還沒坐上一會,她已經懊惱得不得了。

“難道他離開時,都沒通知你一聲?”

她不悅的揚眉,眼前這個外表溫文儒雅內心奸詐惡毒的男人,為何%e9%b8%a1婆得像菜市場賣豬肉的膘肥大嬸,讓人有種忍不住扁他的衝動。

看著她臉上變化急劇的表情,他權當她不過是覺得難堪罷了。過了半晌,他便安慰道:“沒關係,他肯定是太忙了,等他得空了,肯定會跟你說的!”

愛情和友情雖然都是情,但兩者的分量卻是因人而異,鬱曼天當然知道,在令狐騰的心裡鄭筱等同他的生命。所以上一次競標的事情,令狐騰雖然明麵上保持中立,但實質上他的中立就決定了他天平的傾斜方向。

她本就不樂意單獨與他見麵,若不是他說有要緊事跟她說,興許她壓根就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如果她知道鬱曼天隻是為了通知她,令狐騰已經出國了,她也不會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裡。泯了一口咖啡,她微微一笑,“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如果你沒彆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鬱曼天倒是不慌不忙,因為他相信,如果她聽到另外一件事,她斷然不會離開。即使他不是女人沒有那種所謂的第六感,他卻明晰眼前的女人對他存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厭惡感,讓他無所頓挫。“我是想好心提醒你……”

若他真存善心,也不過是黃鼠狼給%e9%b8%a1拜年不安好心。極力克製住對他的譏諷和不屑,繼而巧笑嫣然道:“謝謝!不過貌似不用!”

哪天令狐騰空閒了,他自然會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即使他不願再搭理她,也用不著鬱曼天在這裡當個傳聲筒,她懶得聽!更何況令狐騰出國興許是有要緊事做,或者散心而已,當然,他的行程也沒必要二十四小時隨時報備給她。再說了,前世儘管與令狐騰斷了情分,但那也是跟鬱曼天有了糾葛之後的事兒,如今連她對象都是個未知數,依著令狐騰的性子,保不準過個幾天又活了過來。總而言之,鬱曼天的話,她持懷疑態度端望。

她的笑容明明沒有什麼不妥,卻讓他覺得格外刺眼,側頭看向窗外,他才歎道:“其實今天我約你出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雖然猜不出是什麼事情,她隱隱感覺鬱曼天葫蘆裡肯定裝了點關子,既然他想賣這個關子,她也沒必要急著催促,索性喝了一口咖啡,享受起了這份難得的小資情懷。

鮮少有人能按捺住那份好奇,她的表現令他有些意外,他時常有種錯覺,夢裡經常出現的那個女子,就是她。或許這也就能解釋,他為何一直關注她的一切,為何篤定她就是一位出色的商場對手。“我……找到了你的弟弟。”

目光裡的驚慌一閃而過,雙眸裡依舊風平浪靜,她不動聲色淡笑道:“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弟弟?”

即使她掩藏得再好,他也能一眼洞悉她的緊張,他思忖了半會才寬慰道:“你放心,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聽到他近似安撫的話,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如果連他都開始轉行做好人了,那麼上一世狠心將她毒害的人又是誰?儘管她的確迫切地想得知弟弟的下落,但她不能讓鬱曼天有機可趁!她莞爾一笑,“你怕是糊塗了吧?我哪裡多來一個弟弟,自己都不知道?”

見她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鬱曼天也不生氣,隻是從文件袋裡拿出一份檔案,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刻她的雙眸便再也不能轉移,死死地盯在那份檔案上,幾乎是咬著嘴%e5%94%87艱難地發出聲音,“你……”

剛剛出聲,眼眶便紅了一圈,喉嚨幾近哽咽,這些他全看在眼裡,心底裡隱隱湧起一份憐惜,情不自禁地想要替她拭淚,右手此刻卻像鉛般沉重,讓他抬不起手來。

苦苦尋了許久的消息,此刻就攥在他的手裡,她雙目緊閉,咬%e5%94%87道:“你想要什麼?”

“不管你信不信,這份消息的確是我意外得來的,至於我想要什麼……我目前暫時還沒想好,一旦我想好了,你隻要記得承諾兌現就行!”

沒有一絲遲疑,他利落地將檔案推到了她的麵前。

他沒有漫天要價,沒有刻意阻攔,而是爽快地將她想要的東西遞到她的跟前,鄭筱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她所認識的鬱曼天,然而意外的情緒並沒維持多久,她迅速地打開檔案,一個眉清目秀的大男孩躍入她的眼簾。她的指尖顫唞地摸在那張照片上,眼淚洶湧而出。

鬱曼天雖說女人見了不少,但是像她這樣能哭的,還是頭一次碰上,而且最糟心的還是在情調咖啡館把人家姑娘給弄哭了。嗖嗖的目光齊整整地看向他們這邊,鬱曼天這也是沒轍,索性把頭一埋愣是擺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深刻覺悟來,聲調不自覺地也高了幾個分貝,“老婆大人,我錯了,以後您老要往前我絕不往後,您要指左我絕不向右!”

咖啡館裡悶悶的傳來一陣細細的笑聲,鄭筱也被他突如其來的高調弄得麵紅耳赤,這會也顧不上哭了,恨不得就地鑽個地洞,省得丟人現眼。

哭聲總算是止住了,鬱曼天鬆了口氣,向眾人鞠躬道歉後,鄭筱一臉窘迫的被他拉著,在一眾曖昧的目光中逃離似地衝出了咖啡館。

情願自己哭得狼狽,她也用不著他站出來,氣急敗壞地甩開他的手,歇斯底裡地吼道:“鬱曼天,你腦子少根弦還是缺根筋?滿大街都是你老婆!你老婆!”

看著她踉蹌離去的背影,鬱曼天沒有追上去,複雜的神色在他的俊顏上稍縱即逝。早已等候在一旁穿著得體身子卻佝僂著的老者走上前去,溫和地道:“先生,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第十五章 小三

循著檔案上的資料,吩咐幾個人不難找到弟弟的下落,但是為了這件事的保密性,她還是選擇%e4%ba%b2力%e4%ba%b2為。她很期待那個未曾謀麵的,流落在外的弟弟——鄭陽天。

令狐騰依舊沒有任何消息,陪同鄭曉一起來到這個難民區的人是賀程。

簡陋的房屋,用紅字畫出的‘拆’字,也顯得格外醒目。已經臨近傍晚時分,住處依舊沉寂毫無生氣。

賀程的眉頭越皺越緊,往前的步子不安地停頓了下來,“鄭總,您還是留在這兒,我到前麵去看看。”

他的擔憂,她不是不知道,鬱曼天如果真的想要布局來解決她,也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勁兒來引她上鉤!目前,她暫時對鬱曼天還構不成太大的威脅,況且在出發之前,她也不是沒有做過周全的準備,畢竟她還是很愛惜自己這條來之不易的性命的。更何況她的弟弟在這裡,即使是龍潭虎%e7%a9%b4,她也要來闖一闖。

檔案上對鄭陽天的詳細資料記載的並不是特彆詳細,上次薑勝君替她暗中查詢的資料,裡麵雖然提及過弟弟的生母與父%e4%ba%b2的事情,但是至於他們母子是否健在,卻未能查到。這也是她為何不顧賀程的反對,執意要%e4%ba%b2自前來此地一探虛實。鄭陽天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任何人不能夠理解的。

“沒關係,有你這個大男人在,能出什麼茬子!走吧!”

拗不過她的執著,賀程隻好讓她跟在他後頭,不管出現什麼事情,他也要第一時間保證她的安危。

拐進了一個小胡同後,陰森的氣息籠罩在那個院子裡。大門是敞開的,院子裡種的花草不知是夜色已近的緣故,還是這院裡有些寥落,有些凋零。院裡的陳設,雖然有些破舊,處處卻透著主人曾經精致的情調。

在這條狹長的即將拆遷的地方,他們已經走了大半個小時,本已疲憊不堪的鄭筱這會正歪著頭細細的打量這棟房子,對著字條上的地址,鄭筱不確定地問道:“是這裡,沒錯吧?”

看著這棟兩層高的樓房,雖然少了些許生氣,但也不難看出主人對這棟房子愛惜有加。賀程點點頭,目光堅定, “是這裡,錯不了。”

“請問,有人在家嗎?”■思■兔■在■線■閱■讀■

鄭筱清亮的聲音在院子裡回蕩,等了半晌,也沒一個人出來應聲。

賀程直接跨進了院子,食指刮過桌麵,頷首道:“桌麵乾淨,屋裡應該是有人的。”

如果這裡積滿塵埃,那這戶人家的主人應該是長時間沒有居住過了的。

鄭筱的雙眸中是掩不住的欣喜,嗓門頓時也高了一個聲調,“鄭陽天,你在不在家?我是你的姐姐!你在不在?”

“咚、咚、咚”屋裡頭傳來的聲音,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賀程擋在了她的跟前,機警地看著傳來聲音的那一頭。

“囔囔什麼呢!這裡頭沒你們要找的人,老子姓楊!”

粗鄙的話語從屋裡傳來,依舊沒有阻擋鄭筱認下弟弟的決心,見裡頭有人回話,她激動地道:“陽天,我是姐姐!”

站在門口拄著根拐杖的清瘦男孩,即使著裝邋遢了些,但他就是照片裡那個與鄭乾極度相似的男孩沒錯,他就是鄭陽天!可是……他的腳怎麼了?鄭筱激動得想要衝過去抱抱她這個失散多年的弟弟,卻被賀程一把拉住。

此時的楊天正一瘸一拐地從裡頭走了出來,看著自家門口的兩個年輕男女,眼神陰晦得令人害怕,“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顧賀程的阻撓,鄭筱走到他的跟前,心疼的看著眼前隻比她小了一周歲的弟弟,急切地問道:“陽天,你的%e8%85%bf怎麼了?”

楊天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顯然是這段時間睡眠不好的緣故,但眼前這個自稱他%e4%ba%b2人的女人像極了某個人,觸碰了他心裡最柔軟的一部分,但僅僅一瞬的動容,在下一刻又化作了警惕,“少在這兒假惺惺!如果你們想拆房子,我楊天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就算你們再把老子這條%e8%85%bf廢了,老子照樣不搬!”

看著他的%e8%85%bf,鄭筱的心就像被劇烈地撕扯著,鑽心的痛,情緒也幾近崩潰,“都是我不好,我該早點來找你們的……”

不管她的眼淚是真是假,楊天沒工夫陪他們瞎耗,不屑地道:“要哭回家哭去,順便轉達你們家那位大人,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彆想打這房子的主意。”

從小到大,都隻有他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如今母%e4%ba%b2去世了,這棟房子也隻是懷念母%e4%ba%b2唯一的念想了。所以就算是死,他也要捍衛他的家!

鄭筱急切地想要解釋,賀程卻攔住了,從始至終,鄭陽天的思緒都是圍繞著這棟房子,從來沒有注意到鄭筱口裡的陽天是鄭陽天,而不是楊天。賀程朝大門後退了幾步,才向他露出一個無害的微笑,試圖安撫這個情緒不大穩定的小夥子。

“我們不是壞人,更不是想要拆了你家房子的那些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