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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放下來,小心你那層皮!”

令狐騰朝外麵的宋岩眨眨眼,連忙將衣服放了下來,又端上了一副狗%e8%85%bf樣,“得令,筱筱,你說不扇咱就不扇,今天咱這是要去哪兒?”

鄭筱睜開眼就看到某人正厚顏無恥地扣好安全帶,如果再跟他耗下去,公司那邊的事情便要耽擱了,顧不上搭理他,一腳油門就踩了上去。

炙熱的空氣裡隻留下一句哀嚎,“您慢著點兒……”

目送他們離開自己的視野,宋岩摸了摸自己有些%e9%b8%a1窩的頭,準備回屋再梳洗一遍,為了他哥的幸福,他可是連自己的身家形象都毀了!

“真是一場好戲啊!”

粗糙的嗓音裡頭讓人分辨不出那人的感情,聽著聲音的宋岩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子打量起了那人,身量有些高大,一頂鴨%e8%88%8c帽遮住了他大半的臉孔。迅速的在腦海裡將那人的身形模樣搜尋了一遍,確定是他不熟識的人後,他不悅地蹙眉,“先生要是想看戲,憑著您這身裝扮,相信各大影院都不會阻了您的路,可惜先生這會走錯了地方。”

宋岩平日裡一直跟在令狐騰的身邊,雖不能將他的精髓儘數學到,但訓起人來也是有模有樣。

那人壓低了帽子,倒也不生氣,“你倒說說令狐騰這是圖的什麼呢?成天圍在一個女人身後轉,也不怕落人口%e8%88%8c。”

酸溜溜的味道一潑下來,宋岩不免好笑,“有些人那是吃不著葡萄就說人家葡萄酸,有本事儘管自個兒去嘗嘗,省得在這兒跟個婦人一般嚼%e8%88%8c根。”

當初鄭伯父替他們搭橋牽線的時候,令狐騰要是想耍手段,彆人哪裡有機會站在她的身邊?

他慢慢地抬起頭來,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好一張伶牙俐齒,待在令狐騰身邊倒是委屈你了!”

“你……你……”

他的麵容猙獰得讓人膽顫,但讓宋岩驚慌失措的並不是這個——他沒料到麵前這個嗓音粗糙的男人,居然還活著!

而另一頭一直死纏爛打追著鄭筱不放的令狐騰,中途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後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道:“筱筱,你說人死了會不會複生?”

鄭筱的臉一陣慘白,車裡雖然開了冷氣,但細細的汗珠還是從她的額間滲了出來,難道他都知道了?難道……

她沒答話,令狐騰顯然並不在意,隻是咧嘴一笑,“怎麼可能呢?如果真有,那也是那人壓根就沒死。”

鄭筱一邊開車一邊留心他的神色,本來還想著如何解釋發生在她身上的奇特現象,但如今看來倒是她想多了。尋思了一會,她才道:“令狐騰,這段時間你可是累壞了,一出院還讓你喝酒,都是我的錯,要不……我帶你去散散心聊表我的歉意?”

雖然是拐了好幾個彎才轉回來的心意,令狐騰聽著心裡還是覺得暖暖的,麵上的愁容一時間也散去了不少,擠眉弄眼道:“既然你都開口了,我怎麼好意思拒絕?不過地點我來定就好了,今天我當司機,你就安安心心地休息會!”

這段時間她一直像個巨人一樣,一個人默默地頂著壓力,一個人籌謀一個人分擔,她確實是有些累了。當令狐騰這份好意到來的時候,她也沒顯得多矯情,自然地接受了。她這是第一次心安理得地當起了甩手掌櫃,令狐騰說得沒錯,鄭氏集團還有她的父%e4%ba%b2,不是離了她公司就不能運轉的。

車窗外的風景,一撥離開,另一撥又崛起,鄭筱就這麼漫無目的地看著,突然意識到畫地為牢,把她禁錮得牢牢的人,其實就是她自己。有些事情,即使是扭轉了過來,但也無辜牽連了他人。

似乎許久都未曾酣睡過了,醒來的時候,還是令狐騰捏了一把她的鼻子。她吃痛地揉揉鼻子,嘟囔道:“再讓我睡會……”

他何嘗不想讓她多睡一會,隻是從他到這兒之後,他將一切都布置好了,直到月亮都攀上了樹梢,他才不舍地將她喊醒。雖然知道她這段時間的確是累壞了,但若是特意來這裡一趟,他們要空手而歸豈不是太可惜了?

“筱筱,你瞧瞧天都黑了!再不起床,咱就該回去了!”

他故意拉長了歎息,仿佛在感歎他們錯過了許多良辰美景一般。

鄭筱抵不住那道歎氣,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卻發現外麵已經換了塊天。滿天的繁星點綴在星空裡,讓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一直在事業與真相裡麵穿梭的她,許久都不曾看向外界。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令狐騰打著手電,在一旁替她引路。涼風習習,竟讓她感覺到一絲冷意。

令狐騰的手自然地攬在她的肩上,鄭筱想要掙%e8%84%b1,最終卻抵不住他的體力,妥協在他的暖意下,不再言他。

來到農家的時候,桌子上早已準備好了飯菜,兩菜一湯,都是她最喜歡的。屋裡布置得雖然有些簡樸,卻不失溫馨,她探頭問道:“家裡的主人呢?”

雖然飯桌上隻放置了兩雙碗筷,但如果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影響到主人家的休息就不好了。

令狐騰聞言並不做聲,隻是拿出一雙布鞋替她換下,才解了她的疑惑,“我父%e4%ba%b2在世的時候,與這家農舍的主人是好友,因此我們以前會常來!隻是這兩年,他們去了外省,臨走得時候托我照料房子。”

她盯著桌上的菜,狐疑道:“你可彆告訴我,這個也是你弄的?”

就在她睡覺的這會工夫,他能將這裡頭乾乾淨淨地收拾了,順帶還能整出豐盛可口的晚餐?

也難怪她會不相信,他一直是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偶爾在夜深人靜時,他也會找些事情讓自己忙碌起來,人一旦閒不下來,就心思再想其他了。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你嘗過就知道了。”

他做的菜並不複雜,一般的農家小菜,看起來沒什麼特彆之處,但等她真正嘗了一口之後,口感卻是極好的,她忍不住讚道:“令狐騰,想不到你還留了這手啊!”

吃飯的時候,令狐騰大部分的時間就是在看她吃,自己卻是沒吃兩口。等鄭筱拍著肚皮時,他才開口問道:“可還滿意?”

她一直忙著工作,鮮少有時間將自己的肚子喂得踏踏實實,聽他這麼一問,她張口就道:“滿意,甚是滿意!如果以後能常吃到,就更滿意了!”

令狐騰這會卻矜持了,正色道:“一般人可沒這個福氣遲到我%e4%ba%b2手做的飯菜,我隻給自己媳婦兒煮飯!”

一句話將一口茶剛剛入喉的她險些嗆著,連咳嗽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這個福氣,我看我還是免了,擔待不起啊!”

雖然對於他的心思,她是清楚的,但她目前還不想將這層紙捅破,如果一旦連那層紙都沒了,她不知道自己今後還能靠誰支撐下去,畢竟人生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她還有一場很長的戰役要打。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令狐騰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強求,時間一旦到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和她慢慢耗。他咧嘴一笑,“就你拿著福氣當寶氣,壓根就不知道珍惜!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走,帶你去瞧一處好地方!”

令狐騰嘴裡的好地方,就是眼前的溫泉小館,從而也得知這個地方因為這口溫泉而得名,溫泉小鎮。

鄭筱舒舒服服地泡在溫泉裡的時候,渾身舒暢,許久的疲乏勁兒在這一刻灰飛煙滅,不得不說令狐騰的確帶她來了一個好地方。

夜間令狐騰就在她的隔壁,鄉間的夜晚比城市的溫度要低一些,因而此時帶她來泡泡溫泉是個不錯的選擇。然而層層的霧氣將他籠罩在裡頭,卻讓他的雙眼蒙上了一層薄紗,似虛無似縹緲,就像此時他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張並不清晰的側臉。

第十四章 掩飾

‖思‖兔‖在‖線‖閱‖讀‖

離開溫泉小鎮的路上,鄭筱的目光一直在窗外的風景上,顯然她喜歡上了這個安靜又舒適的地方。

“如果你喜歡,這把鑰匙暫時就寄放在你那裡。”令狐騰邊開車邊將鑰匙遞到她手上。

令狐騰猜得沒錯,她的確很喜歡這裡,但她還是委婉地謝絕了他的好意。喜歡,不一定需要擁有,或者說她寧願懷念那種舒適的感覺,也不要一次次地去攫取那些原本就不屬於她的。

訕訕地收回手後,他笑得有些落寞,“筱筱,我隻是想讓你在累了的時候,有個安靜地地方,休憩。”

她的%e5%94%87角彎了彎,露出一個真摯而純粹的笑容,“謝謝你!”

她確實是累了,身心俱疲,弟弟至今下落不明,還要時時提防鬱曼天的突然出擊,時常她會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比男人還男人。這段時間若不是他在一旁扶持,她的成熟或許要來得遲緩一些。

她突然的感謝讓他有些意外,他的嘴角動了動,半晌也沒接過她的話,就這麼一路沉默著。直到將她送到了家門口,他才擺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或許是開始她的那番話太過矯情,倒讓他覺得生分了,她勾了勾%e5%94%87角,“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他的眉頭擰在一塊,似乎要做一個重大的決定,躊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筱筱……我……我是真心想追求你的。”

他說罷便垂下了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本以為這層窗戶紙還能糊得更久一些,但該來的總會來的,鄭筱長長地歎了口氣後,淡然一笑,“我都知道。”

世界上本就沒有不求回報的付出,因為沒有誰有這個義務一直為你付出。他們之間,或許有過感情,但她清晰地知道那絕對不是愛情,愛情裡麵沒有算計,也沒有索求。

令狐騰牽起嘴角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如果她一直裝傻,他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是她如今卻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她都知道。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紊亂的呼吸,他才開口道:“是不是把我列在了朋友那一欄?”

這一刻,他不奢求她會真的接受他,誰讓當年他那麼渾呢?隻是,他還是懷揣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希望能從她哪裡得來一個安慰。

鄭筱對他的感情,比朋友深一點,比情人淺一點,所以他的位置尷尬地在兩者之間徘徊。

看著她為難的模樣,不等她答話,他便搖搖頭,臉上又恢複了一貫的嬉皮嘴臉,“剛剛的話你就當我胡謅的,這兩天累壞了吧?趕緊回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迅速地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胡同裡。鄭筱扯了扯嘴角,最終沒將那句話說出口,如果非得對他下一個定義,她覺得他更像是自己的%e4%ba%b2人,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有些事一旦撕開了,即使再怎麼掩飾,也會殘留淡痕。自那天突兀的表白後,令狐騰幾乎都躲著她。鄭筱的身邊少了他的聒噪,一時間也難以適應。本想著尋著一個合適的機會去看看他,沒想到卻等來了他出國的消息。

告知她這個消息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