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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人擾了清夢。本不想去搭理那敲門聲,但門外之人愈發來勁,她隻好裹著床被子來開門,“誰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說話的時候,眼皮都沒能睜得開。

令狐騰可沒打算在門外跟她講話,拎著東西就往房裡走,“昨天就瞧你麵黃肌瘦的,肯定沒好好吃飯!瞧瞧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實在是乏得很,瞧著來人是令狐騰,她這會也懶得跟他計較了,“把東西擱這兒就行了,好走,不送。”

話音一落,便繼續蒙頭大睡。

“你膽子倒是肥得很,也不怕大清早的是一色狼敲門啊!連人都不看一下,就直接放人進來了!下次要有防範意識!”

鄭筱沒直接轟他出去,這讓他喜不自禁,所謂得寸進尺說的就是他這號人。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被他一頓碎碎念下來,鄭筱來了個河東獅吼,所謂老虎不發威當老娘是波斯貓啊!

令狐騰這下被訓老實了,老老實實地窩在沙發裡頭,不再出聲。就這麼靜靜地守候在她的身邊,就算是讓她訓導一輩子,他也樂意。宋岩有句話說得好,令狐騰其實就是賤,好東西在手裡吧,他不拿它當回事,等哪天莫名其妙成了彆人的囊中物,他心裡邊就不舒坦了。當初她%e5%b1%81顛%e5%b1%81顛地圍在薑勝君後頭轉的時候,他的確是不高興的,不過當時隻是感覺他的自尊心被人踐踏了,難以容忍,所以才導致差點毀了兄弟情分。至於後來又為什麼會被這個女孩所吸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有時候,愛上一個人,一秒,便沉淪。

鄭筱醒來的時候,便看到在沙發上蜷成一團早已熟睡的令狐騰,懷裡還抱著他一早提過來的保溫杯。

其實,他待她,是極好的。

小心地替他蓋上被子後,鄭筱才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了眼前的人,他的睡姿並不難看,偶爾磨一磨牙,也不失可愛。

可愛?鄭筱險些被自己的形容詞嚇倒,她連連甩頭,企圖讓自己清醒過來。而這一幕,正好落入了半眯著眸子的令狐騰麵前,慵懶地道:“你在乾嘛?”

令狐騰的突然出聲,把她鬨了個麵紅耳赤,頗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鄭筱索性一把扯過被褥,指著被他抱在懷裡的東西道:“沒什麼,肚子餓了!”

“……”

他甚至還來不及溫存被褥上殘留的餘溫,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她一把搶過被子,凶神惡煞地指著他懷裡捧著的那隻燒%e9%b8%a1。

毫不客氣地將那隻燒%e9%b8%a1吃乾抹淨後,鄭筱這才滿足地打了個響嗝。

而令狐騰真心不知道自己看上她哪一點,這個女人從裡到外除了身材是個女人,行為卻從來都沒表示過。嗯,他要再接再厲,努力讓鄭筱變成真漢子……真漢子!

沒哪個男人能夠容忍他的女人比自己還要像漢子,到時候她就隻能乖乖地鑽進他的懷裡,縱容她的胡作非為!

“令狐騰,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她揚眉厲聲問道,她的行蹤到目前為止,隻有簡潔一人知曉。

令狐騰嘿嘿一笑,“我可是求姑姑告奶奶,好不容易才問到了這地方。你都不知道,那姑娘賊精了!”

她倒是好奇令狐騰有什麼能耐能夠讓簡潔輕而易舉地把她給賣了!“坦白從寬!”

“給她介紹一男人……”

果然是重色輕友,“哪個男的?”

“鬱曼天。”

鬱曼天?簡潔不是從未見過鬱曼天的麼?

“真的?”

“千真萬確。”見她不相信,令狐騰索性一股腦兒地解釋給她聽,“他們兩個其實從小就認識了,不過後來鬱曼天一家都搬到美國去了,兩個人才沒聯係上。”

這些……怎麼從來沒聽簡潔說起過?

見她的眉頭又擰巴了在一塊,他趕緊一五一十地坦白:“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些,但為了得到你的消息,我隻能拿身邊的朋友色誘她了!可誰知道那姑娘死活不同意,我這不是沒辦法嘛,隻好把美國回來的兄弟給推出去了!這姑娘一聽鬱曼天,可來勁兒了,非得讓我給聯係方式,我這才找到你的藏身之處!那天……你都沒告訴我地址。”

鄭筱心裡一驚,隻覺得心裡拔涼拔涼的,原來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原來……如此啊。

晶瑩剔透的雪花漫天飛舞,肆無忌憚地飄落在她的長發上,為這場大雪平添了一份淒美。簡潔趕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連忙將傘遞了上來,又替她拂去了頭上的雪花,才埋怨道:“都說了不要來這裡,你偏不聽,要是感冒了可怎麼辦!走,趕緊到裡麵去坐坐!”

校園裡雖說早就放了假,倒也不是所有的商店都關了門。簡潔拉著她便要去那家從不打烊的咖啡廳,視野好不說,老板為人也很熱情周到。

“我覺得不是很冷,簡潔,能陪我走走麼?”

如果簡潔跟鬱曼天真的是青梅竹馬,為何她要有所隱瞞?她不敢往深處想,這才想到了約她來學校一起走走,當是散散心也好,當是緬懷過去……也好。連死亡都%e4%ba%b2身經曆過的人,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不知道為什麼,簡潔總覺著鄭筱今天與往日不同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她也說不上來。見鄭筱還是堅持,她也不好拒絕,兩人這才一同在學校裡轉悠了起來。

走了許久,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最終簡潔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抬眉問道:“你……都知道了?”

這一路走來她之所以沉默,是因為她不知從何說起,唯有等簡潔自己道明,她才能消除心中的疑慮,畢竟這段友誼是她最為珍惜的。

“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奉子成婚,再正常不過了!”

看來薑勝君對她的打擊當真不小,女人繞來繞去,終究繞不過一個情字。

鄭筱錯愕地抬起頭,“奉子成婚?”

本以為猜中了她傷心的源頭,但看到她臉上驚愕的表情,簡潔便知道自己又闖禍了,連連擺手,“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過分地掩飾,也粉飾不了太平,還是老老實實交代的好!於是她在鄭筱的怒目瞪視下,徹底地招了。“沒人告訴你,薑勝君的老婆已經生了?”

“結婚都一年了,沒懷孕生小孩才出問題了!”鄭筱沒好氣地朝她翻白眼,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去看看那個新出生的小家夥。

“關鍵是人家婚宴後不久肚子就挺起來了!”

從前鄭筱跟在薑勝君後頭的時候,不是沒見識過薑勝君的絕情,但那會他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他兄弟愛上的女人,他絕對不會染指。即使鄭筱早已在他的心裡紮了根,他也隻會在一旁默默地守護她。但自從出了這茬之後,便覺得男人永遠都是在用下半身思考,嘴裡口口聲聲說著愛著彆的女人,最後還不是落得奉子成婚!

“簡潔,這些事兒你就彆再操心了!我向黨和人民發誓,薑勝君的任何事情都左右不了我的心情,我同他隻是單純的好朋友關係!”如果再不解釋清楚,指不定簡潔會鬨出什麼事兒來。

簡潔大方地亮出自己的肩膀,“你想哭就哭吧,以後一定會有個好男人跪在你的跟前,求你嫁給他的!”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最大的矯情。

鄭筱失笑道:“如果那個好男人,恰好你也喜歡呢?”

簡潔被問得一楞,半晌才緩過神來,大方道:“愛情誠可貴,友情價更高!女人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記憶之所以美好,是因為曾有美好的諾言還沒來得及兌現。不管簡潔是真心還是假意,鄭筱也決定收下了,如果簡潔當真愛上了鬱曼天,她倒當真要好好與他會上一會,她絕對不會讓悲劇重演!曆史也是不能夠重演的!那些仇恨,縱使不能夠輕而易舉地一筆勾銷,那就讓時間來撫平那些傷痛好了,畢竟,眼前這個對她掏心掏肺的女孩,是她這一輩子上一輩子都珍惜的姐妹。

她挑眉嬌笑,“那你覺得鬱曼天……如何?”▼思▼兔▼在▼線▼閱▼讀▼

第六章 考驗

她挑眉嬌笑,“那你覺得鬱曼天……如何?”

她故意拉長了調子,隻為將簡潔的表情看個仔細,果不其然,簡潔的臉‘噌’地一下,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此時端著的自然是一副少女懷春的麵容。

“那就是……中意了?”

鄭筱已經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高興還是悲傷了,她的心五味雜陳。

簡潔連忙搖頭解釋,“沒有的事兒!一定是令狐騰亂講,你可不要信他!”

“用我的行蹤換回你的青梅竹馬,確實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鄭筱佯裝生氣。

都怨自己事先沒跟鄭筱打過招呼,就私自將她的行蹤泄露給了令狐騰,簡潔在心裡叫苦不迭。其實當初她也是因為擔憂鄭筱的安危,加之令狐騰的百般軟磨硬泡,她才開玩笑地說要討要男朋友。

隻是世事難料,她也沒想到已經在美國定居的鬱曼天,如今已經回來了。但現在鄭筱生氣,她一時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隻能委屈巴巴地看著她,“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真的不是那樣的!”

“跟你鬨著玩呢!你這死丫頭,若不是我今天提起,你豈不是要瞞我一輩子?”曾經簡潔沒有告知她原委,莫非是怕毀了那樁姻緣?又或者……她們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友誼,麵對男人的這個選擇題,答案真的會那麼不堪一擊?

“哪裡要瞞你!隻是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你說,而且他是否會在國內發展,這些我都全然不知。”簡潔耷拉著腦袋在,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鄭筱有些不忍,目光飄向了遠處,揶揄道:“難怪覺得今天天氣好些了,原來是春天來了。”

簡潔哪裡聽不出她的調侃,懊惱道:“就許你成天圍著彆人轉,就不許我偶爾開一下小差麼”

白茫茫的雪地裡,銀鈴般的笑聲,終究無聲地消逝在了風裡。如果一切得以重來,是否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另一番模樣?

再次見到鬱曼天,是在鄭家的舞會上,這是鄭乾特意為他的寶貝女兒舉辦的。自從女兒出去散了心,回來後便信誓旦旦地說要進駐商場,他打心眼裡是高興的!從前就盼著能找個好女婿為他分憂解勞,如今閨女若是能自立了,他當然也是欣慰的。當然,進入商場,首先就要學會應酬。

不等父%e4%ba%b2替兩人作介紹,鄭筱這次主動伸出手以示友好,笑道:“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鬱先生!”

雖然對二人的熟識鄭乾顯得有些意外,但為了讓女兒更好地融入到這個圈子裡,鄭乾轉身瀟灑地把空間留給這對年輕人。

鬱曼天的著裝風格還是一如從前,筆挺的西裝,精致的領結。禮貌地握住她的手,維持了他一貫的紳士作風,“我也是。”

與上一次蜻蜓點水般的的握手不同,這次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手心裡的溫度,沁著寒涼。然而一襲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