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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可謂遍布天下,以京城為中心,南至江南自不必說,西到西北,東到東北,幾個地方以京城相連,正有三方鼎力之勢。

京城西郊有一大塊空地,原屬官府,如今荒廢多年,官府欲%e8%84%b1手出去,在京城各處粘貼告示。

花未情負著手在告示前站了許久,心裡盤算,五十六畝地,一畝三兩銀子,買下來不過一百六十八兩,地處京城西郊,西郊西郊,正是通往西北的必經之地……

想著想著,花未情不知不覺就將官府告示撕了下來,放在手中再看了看。身後一個聲音,“嘖嘖,花老板對西郊那塊荒蕪之地有興趣?”

花未情轉身,正見莊易璃。他不緊不慢地將手上的告示折好,“靠近京城,且又這麼便宜的地,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莊易璃不屑一笑,“街邊死耗子多得是卻沒人敢撿,如今有人不怕死地撿,那我莊某倒是想看看,這吃死耗子的後果。”

“瞎貓才敢撿死耗子,而看著瞎貓吃死耗子的就隻有家裡的吐著%e8%88%8c頭搖著尾巴的看門狗,莊老板這個比喻真是貼切。”

“你……”莊易璃滿臉漲紅,好不尷尬。待平息心中怒火,他轉而故意提起,“花老板在京城這塊地也敢天不怕地不怕,想必,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是人總得有撐腰的,不然彎著腰多難看。”

莊易璃不屑輕哼,嘴邊帶著譏諷的笑,“隻是,莊某並沒想到,花老板竟然以男子之身委身與人下,作踐自己來換得依附勢力,還當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了去。”

花未情坦然,“莊老板此言差矣,花某與嵐軒情投意合,珠聯璧合倒也人之常情。倒是莊老板說這話,讓花某聽出了豔羨之意。”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彆有深意地道:“可是你家陸東家不好男|風,冷落了你?”

莊易璃一張臉瞬間變綠,袖下的拳頭握緊,牙縫裡透出幾個字,“不知羞恥。”甩袖離去。

花未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勾了勾%e5%94%87角。想他花未情活了這麼多年,說得出軟綿綿的情話,耍得起地痞流氓,這一張嘴什麼時候在言辭上輸過。

花未情在花銀子這一方麵相當舍得,他賺來的錢靠著自己花不完,吃住都在蕭家,沒甚機會在衣食住行上花自己的銀子。

就在花氏商號在京城擴張後的半年後,花未情盤下原屬官府的一塊地,地處京城西郊,雖是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黃土地種不出什麼莊稼。又在遠離繁華之地的西郊,外人看來委實不是什麼好地段。

花未情在一張宣紙上將那塊地的輪廓大致畫了出來,提著筆在紙上畫,身邊站著小酒和趙福慶,他一邊畫一遍道:“這個地方靠近河流可建倉庫,日後運往西北的絲綢可囤積在此。這個地方在官道邊上,且離京城二十幾裡路,方圓十裡荒無人煙,途經此路的人甚多,從京城出來的人必定大多數能在這個地段趕上正午用膳,傍晚住宿,而趕往京城的自不必說。故建客棧、酒樓、茶坊等再適合不過。”

趙福慶捋著胡須點頭,感歎道:“這麼一來,這塊地雖貧瘠不能農耕,但又是名副其實的黃金地段啊。”

小酒看著紙上用水墨畫出的兩塊地,其他還有一大塊空地,“那其他地方用來作甚?”

花未情在官道不遠的地方再畫個小圈,“這個地方挖口井,建個亭子。”一張圖紙上畫了三個圈,粗略一算,圖上留白處或許隻占個一兩畝地,那剩下的那五十幾畝作甚?

花未情一時也沒想到,但僅是那官道邊上的一小塊地方就已經足夠讓這塊地發揮最大的價值。

在外人眼裡,花未情就如一匹%e8%84%b1韁的馬,在荊棘叢叢之中不畏艱難地馳騁,刀山火海油鍋哪都敢去,可偏偏到最後他卻毫發無傷地存活下來。

茶房酒肆裡總有小生意人說起他,說他有膽有謀,世間像他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商人少之又少。壓低了聲音說:“怕再過些年,京城之中的蕭、陸兩家都要被他踩在腳下。”

又是一年夏,花未情與蕭嵐軒成%e4%ba%b2的第五個年頭。一晃五年,花未情由最初的十七歲少年,長成一名二十二歲的俊朗青年,唯一不變的是他酒量依舊很差。

談了生意,喝了幾杯酒回來,臉頰泛著酡紅,還是小酒%e4%ba%b2自將他送回蕭府的。

他每每喝醉,都是蕭嵐軒耐心地給他收拾,換衣裳擦身子,喂他醒酒湯,再服侍他睡下。打理好一切,蕭嵐軒才解衣在他身旁躺下。

花未情把身子湊過來,手掌貼著布料在蕭嵐軒的腹部摸來摸去,他口齒不清地呢喃:“我專門去查了查藍翎人的記載,書上說,許多藍翎男子孕育一次後消耗精元過多,以後都不會再有孕,這可是真的?”

蕭嵐軒沉%e5%90%9f,沒想到他心裡一直惦記著再生一個的事。蕭嵐軒自己也不清楚,生了塵兒後還能不能有孕,塵兒已經四歲半,這些年兩人歡|好肚子也沒動靜。

蕭嵐軒給他提了提被子,“你就這麼想讓我給你再生一個?”

“當然。”花未情笑得有點傻,跟平時大相徑庭,“你生的我都想要。”

隨後,他又兀自說:“你生塵兒那會,我不在你身邊,還是他兩歲時才相認,說實話,我愧疚得很,心裡恨不得能回到過去,陪著你,關心你,將你摟在懷裡。”

蕭嵐軒%e5%94%87邊攜著笑,側著身,夜太黑,看不清他的模樣,但能想到必定是帶些嫵|媚的。湊過去在他%e5%94%87上%e4%ba%b2一口,“隻會嘴上說,你以為孩子自己就會生出來?”

花未情還呆愣在那兒,蕭嵐軒已經解了身上的褻衣靠了過來,%e5%90%bb|上他的脖頸。花未情就算有點神誌不清也該曉得怎麼回事,立即明智地展開攻勢。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__^*) 嘻嘻……

話說,有木有人想看魏靈溪的番外?

☆、第62章 酒樓·聚緣

喝了酒的花未情顯然有些放|蕩,嘴裡嗯嗯啊啊的竟毫不保留地叫出來,聲線帶著磁性,恐怕住在離這不遠的宋柯幾個人都聽得到。

蕭嵐軒想堵住他的嘴,但花未情在他身上橫行霸道,他筋疲力儘,委實沒有力氣,最後乾脆勾住他的脖子,用%e5%94%87將他的%e5%94%87堵上。

花未情趴在蕭嵐軒身上,蕭嵐軒也沒力氣把他推下去。聽到那人說:“嵐軒,我們兩合在一起了,怎麼辦?”

又是一句讓人聽了臉紅心跳的流氓話。蕭嵐軒沒說什麼,那人還留在裡麵,交|合處的脈搏漸漸趨於一致,就如一體。

“嵐軒,你說,我為什麼對你就是厭倦不起來呢?”花未情趴在他身上呢喃著,這人一旦醉酒神誌不清後就什麼都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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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軒聽後不知該喜還是該怒。

花未情前世莊慕寒,與蕭嵐軒同齡。在花叢中風|流慣了,今日去萬花樓找花魁,明日便去蘇杭一帶找佳人才子共遊畫舫,圖的是一個開心。那會,即便對著的是傾國傾城的美人,過了段日子也會膩,懷中倚著美人,心裡卻想著彆的去了。

可是,為什麼,偏偏對蕭嵐軒就厭倦不起來?成%e4%ba%b2五年,除去不常見麵的那三年,就近的這兩年而言,從來不曾有過半點厭倦,即便每日隻是在府上管點%e9%b8%a1毛小事,看著他從外麵回來,滿心的花都怒放了,想過去聽一聽他的聲音,想將他揉在懷裡。

漸漸地覺著離開是一件避之不及的事,每當出門辦事心裡總惦記著要早些回來。喜好在外遊蕩的人總算開始戀家,開始擔心家中的夫君和兒子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可有人不識相地把自己女兒往夫君身邊推?塵兒%e8%85%bf上摔出的傷口不知好了沒?一籮筐的問題,一籮筐的放不下,那就乾脆早些回到他們身邊。

花未情半撐起身子,在黑暗中對他隔空對望,“嵐軒,你說這是為什麼?”

蕭嵐軒摸到他的臉蛋,捏著他的臉,淡淡道:“出去。”

“唔?你趕我走?”花未情不依,借著酒瘋撒嬌,“彆,你彆趕我走,你要是趕我走,我就沒地方去了。”

蕭嵐軒無奈,“我是讓你退出去。”

“哈?”花未情良久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他裡麵,連忙撐起身子,退了出來。原本被填滿的地方突然抽空,蕭嵐軒的心也有那麼一瞬間空了。不禁苦笑,一定是近他太多,奇怪的念頭也逐漸變得多了。

花未情建在京城西郊的商業街四月之內落成,一條長為百米的街道,街上開的是客棧,茶坊,酒樓,馬概,餃子館麵館一類。從此路過的商賈、學子或是前往京城辦事的官員等,路過此地總要停下腳歇歇,進茶坊喝上一杯剛泡出來的熱茶,或是上酒樓吃上一頓飽的再趕路,抑或是留宿。

路過的人並不如京城中繁華街道那般絡繹不絕,但由此路過的旅人總忍不住停下,前方還有二十幾裡路才到京城,後方又是沒日沒夜趕了幾天的路,誰不想停下好好歇歇。

花未情定下規定,從此路過的花氏商號以及蕭氏商號商隊皆可免費享用,但一切用度必定如實入賬,避免有鋪張浪費現象。

花未情善於納才,凡是有真才實能的都可被重用,街坊鄰裡一度傳言,寒窗苦讀十年事聖主不如花氏一奴仆。

花未情對於錢財並不錙銖必較,對名下的夥計掌櫃都十分舍得花銀子。花氏商號的夥計工錢向來比彆的地方高,花氏商號的夥計逢年過節總能收到東家發放的物資。

許是前世花銷無度的關係,花未情向來有一種想法,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囤積給後代隻會養出如他前世那般的敗家子,加之商場如戰場,說不準有一日他的萬貫家財都為之一空,還不如多花些在自己人身上,一來可以籠絡有真才實學的人,二來可以提高積極性和忠誠度。

花氏商號賬房總管事趙福慶六十歲生辰時,花未情包下京城之中最好的酒樓,請來名下數名夥計為趙福慶慶祝壽辰。

花氏商號生意越做越廣,大筆大筆的賬目若是每個人打理定是亂成一團。如今花氏賬目上一筆一賬清清楚楚有趙福慶的一大功勞。花未情給他塞了幾個徒弟,讓他們跟著他學學記賬對賬的本領。

趙福慶對花未情感激甚深,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看家本領交給了幾個徒弟,自己畢竟年事已高,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