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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外銷的私鹽,虧損嚴重。

那幾千石的私鹽如今隻能囤積或者重新撒回海裡,一旦外銷將被視作販賣私鹽,若是被人抓住把柄,難免引來無妄之災。

蕭嵐軒在書房提筆記著賬,花未情推門進去,看著書案後從容鎮定的蕭嵐軒,心裡頓時不是滋味。

蕭嵐軒抬頭看著剛進來的人,“都處理好了?”

花未情提步靠近,“不曾。”

兩人前日商量後決定將鹽場倉庫裡的鹽全部撒入海裡,而各大鹽鋪囤積的便埋入土中。花未情趕到鹽場,看著夥計將大麻袋大麻袋的鹽往海裡撒,於心不忍。

叫停後,便折回京城,與蕭嵐軒再做打算。

“這幾千石的鹽乃鹽場工人辛勤勞作得來,拋入海裡委實可惜,如今正是各地鹽荒之時,官府短期之內囤不了那麼多鹽,你我何不當一回傻子,做一回虧本買賣,將這幾千石的鹽進奉朝廷,解天下百姓一時之需。”

蕭嵐軒輕抿著%e5%94%87,淡淡一笑,“你倒是不客氣,當傻子也要拉我一把。”

“夫妻本是同林鳥,不拉上你還能拉上誰。”

蕭嵐軒放下手上的毫筆,道:“你既然有所打算,去做便是,我倒是沒甚意見。”

花未情捏著拳頭乾咳一聲,“若我進宮一趟,你也沒甚意見?”

蕭嵐軒彆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腳生在你%e8%85%bf上,我還能綁住你不成。”

酸溜溜的味道迎麵襲來,花未情十分滿意,隨即道:“你放心,他已知道我乃有夫之夫,想必早就斷了那一份孽情,不會對我如何。”

“看你樣子,似乎十分想讓他對你如何。”

花未情臉上的笑僵了僵,這酸味是不是有點過了,“嵐軒,我除了想過讓你對我產生非分之想外,其他從沒想過。”

蕭嵐軒端起茶盞,淡淡應了一聲,“哦。”

花未情繞過書案走到他的身後,隔著椅背圈住他,“你看你,越來越會吃醋了。”

“你想多了。”

“嘖嘖,都聞到醋酸味了,還狡辯。”

“……”蕭嵐軒道:“不是要入宮麼,還不快去。”

“不著急,我剛從鹽場回來,待會還要歇歇再去。”

“唔。”

花未情又繞到他的麵前,不客氣的在他%e8%85%bf上坐下,“還有一件事。”

“何事?”

花未情捧起他的臉,“蕭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也沒見你臉上露出什麼不開心的神色。”

“你還想看我整日苦著臉不是。”

“並非此意,我隻是想,出了這事,你心中必然苦悶,隻是你不在人前表露。我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對著外人你埋在心裡,我倒理解,隻是你對我也不表露,難免見外。”

“你想多了。”

“怎麼說。”

“蕭家掌管官鹽二十幾載,看似一塊點金石,實則是一個大包袱。鹽利極薄,多銷確實能日進千金,但蕭家每年因為官鹽經營給朝廷的也不少,算下來,經營官鹽本就不是一筆劃算的生意。”

“還有此事?”

“當年因官府*,私鹽泛濫,先皇才下召將官鹽經營權交給蕭家。朝廷從中征收繁重賦稅,剩下給蕭家的三成不到。”

鹽本就薄利,還被朝廷刮去了七成。花未情唏噓不已,“那先皇也忒狠了點。”

能坐上皇位的,又有幾個是仁慈的。難怪這些日見蕭嵐軒不動聲色,甚至沒有對外有任何澄清的意思。

好在蕭家的其他商鋪並沒受到什麼影響。

花未情進了宮一趟,向皇上道明蕭家鹽場囤積大量海鹽,有意要進奉朝廷的事。弘駿欣然應允,見花未情不計前嫌又來見他,心中還有一絲歡喜。

立即命了宮女準備茶果,邀他到禦花園賞花。花未情推%e8%84%b1不了,天子麵前,他一介草民隻得順從。

到了禦花園,果然隻是賞花吃茶果。

花未情臨走前,弘駿負著手在他身後喚住他,“未情。”

花未情回頭。

隻聽到那人說:“蕭嵐軒性子十分沉悶,恐怕你與他不會長久。”

花未情拱了拱手,什麼也沒說便回頭走了。心裡憤憤地想:我家夫君不知多有情趣,方才進宮前還%e4%ba%b2了我一口來著。

翌日,皇帝命官府派人前往蕭家鹽場運鹽,並將蕭家在各地囤積的鹽都納入當地官府。

花未情看著大批大批的鹽被官兵運走,眼中含著笑意,做了一筆倒貼的生意,但免去暴殄天物,積了福德,心裡鬆了一口氣。

蕭家少了官鹽這一塊,原本掌管官鹽的花未情也就閒了下來。又開始操心起府上的大小事,一得空便教三歲半的蕭逸塵讀書寫字。

花未情讀的書不多,但寫得一手好字,古今風月詩詞隨手拈來。近日又將以前背不去的四書五經翻出來看了看,在蕭逸塵麵前還能顯得知識淵博,在蕭嵐軒麵前那就相差甚遠。

總這麼在府上相夫教子也不是長久之計,花未情身為男子難免坐不住。

陸家在京中勢力越來越大,且有意與蕭家作對。莊易璃和陸逵兩個聯手,步步相逼,若是不加以製止,隻會助長他的氣焰。

花未情來來去去想了好幾天,打算在京城之中繼續他的生意,將生意做大做廣,和蕭嵐軒聯手對抗陸家。

臨睡前,花未情側躺著,手臂橫在蕭嵐軒的%e8%83%b8`前,“陸逵這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日後必還定會處處為難蕭家,你我不能坐視不理。”

“你有打算?”

“嗯。”花未情頓了頓,“但怕你不高興。”

“說來聽聽。”

“我想將花氏商號入駐京城,一方麵與你聯合壯大蕭家家業,另一方麵便是遏製陸逵的野心。”

“壯大蕭家家業,遏製陸逵野心。”蕭嵐軒緩緩重述,偏頭問:“你就這麼有把握?”

“也隻是想想罷了。要算把握,那也隻有五六成,若你不高興,這件事就當是我做的一場白日夢。”

“這樣也沒甚不好。”

“嗯?”花未情實在不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什麼沒甚不好。”

“你想做的便去做,何必顧慮我高興不高興。”

“兩個人過日子,榮華富貴可拋可棄,和氣至高至上,我又怎能不顧你的喜怒。”

蕭嵐軒淡淡一笑,“這話倒是中聽。”

花未情嘴邊掛著邪笑,“還有更中聽的。”

“嗯?”

花未情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地一字一頓,“我、愛、你。”

蕭嵐軒還是初次聽他說這三個字,以前倒是說過喜歡,但都比不得這三個字深刻。側臉一濕,是花未情的%e5%90%bb落了下來,耳邊響起他的聲音,“你呢,愛我不愛?”

蕭嵐軒為他提了提被子,“時辰不早,趕緊歇著。”^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遲來的告白,之前有讀者反映我的文裡麵主角為毛隻停留在我喜歡你的層麵,現在來個深層次的,哈哈。

猜猜嵐軒會不會說?

☆、第61章 家資·巨萬

“等你說完再歇著也不遲。”

“我累了。”蕭嵐軒閉上眼睛。

“不行,就三個字,再累也要說了再睡。”

“不說。”

“不行。”花未情跟他一直拗著,“不說就不給睡。”

蕭嵐軒漸漸沒了聲音,那幾個字一直刻在心裡,但卻無論如何都到不了嘴邊。

花未情歎了一息,“罷了,你不願我也不必勉強,我這人自作多情慣了,總以為我愛的人定會愛我,看來又是一場誤會。我花未情注定是一廂情願地過一輩子,永遠隻會愛人而不會有人愛我……”

說得何其悲涼何其哀怨。蕭嵐軒無奈,張開眼睛,“方才你問我什麼?”

花未情立即停下口中的哀怨,道:“我問你愛我不愛。”

蕭嵐軒輕抿的薄%e5%94%87微微張開,隻發出一個字,“愛。”

隻有一個字的回答,也算是回答。花未情也不奢求他再多說幾個字,蕭嵐軒這人就是如此,心裡在乎得很,卻從不掛在嘴邊。

花未情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側身翻上蕭嵐軒的身,將被褥拱起。某人得寸進尺,撫著蕭嵐軒的側臉,“既然你我相愛,不如我們做一做。”

蕭嵐軒才不會任他去,雙手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回去,“我要歇息。”

花未情摸了摸鼻子,“那改日。”

花未情給蕭逸塵物色了一個先生,專門教他讀書寫字。蕭逸塵年僅三歲半,在花未情這個半吊子的教導下已然學會幾首簡單詩詞。才來了幾日,教書先生便對蕭逸塵好感有加,這孩子不大調皮,教起來不費心,況且他十分聰明,學得快。

花未情便開始忙於將花氏商號引入京城的事,他在蘄州和西北的家產加起來已超過上百萬兩。他%e4%ba%b2自去了一趟蘄州,將幾個得力管事請到京城助他一臂之力,小酒也一同隨他去了京城。

蘄州在江南一帶的生意仍舊繼續,隻是日後的重心會移到京城依舊京城周邊城。

花銀子買地造房,不過三個月,花氏絲織坊以及染坊便順利投入經營。聚緣坊的招牌在京城大街小巷掛起,除了絲綢成衣還有西北的皮毛毛裘。

大規模擴張的風險極大,花未情迎著風浪,孤注一擲,將花氏的大量真金白銀往京城砸。讓花氏以迅猛之勢映入京城百姓的眼簾。

將蘄州的絲綢產業移到京城後,花未情便開始盤算拓寬自己的商路。北皮南銷,南絲北銷的策略變一個方向,將東北一帶的珍貴藥材引入京城以及江南,再將茶葉絲綢引到東北,又是一大商機。

珍貴藥材最後轉入蕭家的各大藥房,而茶葉是從蕭家茶莊發出,花氏和蕭氏雙劍合璧,所向披靡。

東北與高麗小國毗鄰,花未情運到東北一帶的絲綢茶葉也被高麗人所青睞,每每一次性運去幾萬匹,不到三個月便能全數銷完。

花氏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