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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但成本有所提高,對低利潤的鹽來說並非最佳。

天氣漸漸變暖,正是海邊曬鹽的好時節,蕭家要趁著夏日囤積大量海鹽。

蕭家接管官鹽二十幾載,整個大昊的百姓吃的都是蕭家鹽。官鹽這一塊雖然薄利,但多銷,蕭家一年之內三成入賬都是來自官鹽。

蕭嵐軒將這麼大塊交給花未情管,也算是對他信任至極。

正在花未情忙著蕭家官鹽這一塊生意時,又聽說了江南一帶的海上貿易逐漸走向衰弱的消息。陸家壟斷海上絲綢瓷器貿易,價格提得太高,南洋人賺的差價空間變小,便都懶得漂洋過海到中土進購。

花未□□後端著茶,含著笑對蕭嵐軒說:“早知他們做不長久,人家南洋人又不是傻子。”

反倒是花未情南絲北銷,北皮南銷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花未情遠在京城,蘄州和西北大小事宜小酒都會立即書信稟報。蕭家官鹽這一塊倒用不著他多操心,各地都有個管事的,他隻需查看賬本,若是哪個地方有緊缺的,他便負責配送。

入了夏,花未情還特意前往設在海邊的鹽場巡察。蕭家鹽場離京城不遠,來回也就兩三天。

那日,花未情巡視回來,立即跟蕭嵐軒說了鹽場的一些狀況,提議撥銀修繕囤鹽的倉庫,“倉庫年久失修,若是不儘快修繕,再過些日,颶風來襲,怕是會承不住。”

蕭嵐軒道:“這事,你看著辦罷。”

花未情笑了笑,捧著茶盞道:“我粗略算了算,三個大倉庫,大抵也就花個六七百兩銀子。”

“花銷之事,你跟賬房老許說一聲便是。”

花未情放下茶盞,手臂撐在身旁的高幾上,笑意盈盈,“你夫人我這般有先見之明,你可要好好獎賞獎賞。”

“你想要什麼?”

“要你。”

蕭嵐軒先是神色一僵,乾咳一聲,看著有些疲憊的他,“快去洗把臉,等會過來吃晚膳。”

花未情湊過去,在他側臉落下一%e5%90%bb,從太師椅上起來,“這就去。”

花未情洗了臉進飯廳時,蕭嵐軒和蕭逸塵兩父子已經坐在那等著。花未情過去坐下,捏了一把蕭逸塵的臉蛋,哄著道:“塵兒這幾天想娘%e4%ba%b2不想?”

三歲多的蕭逸塵很是乖巧,提高聲音道:“想。”

花未情得意一笑,繼續問:“那塵兒喜歡娘%e4%ba%b2還是爹爹?”

蕭逸塵歪著頭想了想,在心裡盤算著,娘%e4%ba%b2經常陪他玩,但爹爹也待他很好……蕭嵐軒此時夾了一個燒%e9%b8%a1翅到蕭逸塵碗裡,蕭逸塵向來喜歡吃燒%e9%b8%a1翅,臉上綻著笑,露出兩顆小白牙,“塵兒喜歡爹爹!”

蕭嵐軒輕輕撫了撫蕭逸塵的頭,“塵兒乖。”

花未情摸了摸鼻子,幽怨地看著蕭嵐軒,“嵐軒,你賄賂。”

蕭嵐軒不動聲色地夾菜,看向花未情,“有?”

花未情扁著嘴,絕對有,不然蕭逸塵為何會在看到燒%e9%b8%a1翅的時候立馬就%e8%84%b1口而出喜歡爹爹?!

蕭逸塵把吃進嘴裡的%e9%b8%a1翅吐了出來,兩個大人注意到他的舉動,立馬問怎麼了。蕭逸塵苦著臉說:“燒%e9%b8%a1翅不好吃了。”

花未情連忙安撫,再夾了一個%e9%b8%a1中翅到他碗裡,“那塵兒再吃吃這個,這個一定好吃。”

蕭逸塵吃了一口,又苦著臉說不好吃。蕭逸塵不是這般嬌生慣養的人,今日著實反常,蕭嵐軒夾起了一塊燒%e9%b8%a1試了試味道,隻覺味道十分淡,咀嚼時,口中似混著少量泥沙那般。

蕭嵐軒皺起眉頭,花未情問:“怎了,不好吃?”自己夾了一塊到嘴裡,也覺著十分奇怪,再試了其他菜色,也是如此。

一開始以為是夥房的大廚出了錯,後來才查清,是鹽的問題。花未情立即前往售鹽的鋪子查探,將鋪子的鹽抓了幾把放入水中攪拌,最後有一半不能溶解於水,沉澱在碗底,形似鹽,但卻是一種細沙。

接連查了好幾家,都發現此類狀況,那說明是這一批鹽出了問題。

花未情命京城所有鹽鋪暫停經營,徹底清查此事。吩咐兩名收下得力的夥計前往京城附近的城探看是否有類似現象。

雖然花未情及時將鋪子關了,但前兩天賣出去的鹽再收不回來,京城百姓都在沿街議論,提起蕭家鹽鋪,都是搖頭歎氣,“蕭家掌管官鹽這麼多年,向來童叟無欺,怎得選在此時摻假。”

京城之中,家裡寬裕的買了鹽回去,也懶得為了那十幾二十個銅板來退,家裡稍微貧困些的都抱著鹽罐子上蕭家鹽鋪嚷著退鹽。花未情在京城各處設退鹽點,準備了大量銅錢碎銀退給老百姓,並賠禮道歉。

退鹽潮過後,京城之中開始出現鹽荒,家中有鹽的也不願外借,怕一借出去自己家沒鹽吃,有黑商暗中到周邊城大量買鹽而後高價出售賺取差價。

花未情派出去的夥計回來報,周邊城蕭家的鹽鋪並未出現此類現象。鹽中摻了白沙的隻有京城的鋪子。

花未情重重地一拳打在身旁的紅色柱子上,咬牙切齒道:“豈有此理!”

蕭嵐軒出現在他身後,握住他打在柱子上的手看了看,關節處通紅,“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花未情很是慚愧,不願看蕭嵐軒的臉,“對不起……”

“你去青樓鬼混了?”

花未情猛然抬頭,“我……怎,怎麼可能。”

“那是在外麵有人了?”

花未情立即道:“更加不可能。”

“那你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我?”

“我……”花未情歎了一口氣,“我一接手蕭家官鹽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心裡難免內疚。”

“可查清楚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未曾。”花未情頓了頓,看著他道:“必定是有人早有預謀,趁我離開京城去鹽場的那幾日在鹽中做了手腳。”

“既然是有人預謀,你何必自責。”

花未情望著若無其事的蕭嵐軒,他是從容慣了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必定煩心,隻是不露於言表罷了。花未情輕抿著%e5%94%87,“你可記得四年前,蕭家糧鋪被燒之事?”

“怎會不記得。”

“若有人故意從中搗亂,無非是想占取官鹽經營權。朝廷明文禁止商賈販鹽,但蕭家亦官亦商的地位十分特殊,故能經營官鹽二十幾載。而近年陸家依靠薑丞相逐漸鋒芒畢露,去年還取得與南洋人的通商特權,陸家名義上是民商,實則正逐步踏入官商一列。”花未情頓了頓,“若蕭家被朝廷收回官鹽經營權,那極有可能,下一個掌管官鹽的便是陸家。”

蕭嵐軒麵色淡然,“陸家有權貴做後台,羽翼漸豐,這也是遲早的事。”

花未情皺起眉頭,“你早知道陸家會對蕭家的官鹽下手?”

“我並非神靈,又怎能提早預知。”隻是覺著這事並不突兀罷了,陸家是當朝丞相的女婿,而當朝丞相又是八皇子的%e4%ba%b2舅舅,當年太子之爭時,陸家出財出力暗中助薑丞相擁立八皇子弘駿為太子。而蕭家則被自願歸入秦襄王一列。

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如今坐在龍座上的是當年的八皇子弘駿,大勢已去的秦襄王自請前往南蠻之地紮根,甘為一方藩王。蕭嵐軒雖頂著國公的爵號,但因曾被歸為反八皇子一派,在朝中地位大不如從前。

正如花未情所料。蕭家鹽鋪一出事,陸逵便上丞相府向薑丞相煽風點火。往丞相府送了幾件珍稀古玩,左一句嶽丈大人,右一句嶽丈大人叫得熱絡,薑丞相一個高興,便專門在朝堂上提及了此事。

“皇上,蕭家仗著朝廷賦權經營官鹽,唯利是圖,在鹽中摻假以獲高利。摻假一事被識破後蕭家關了京中所有鹽鋪,京城上下百姓無處取鹽,以至於嚴重鹽荒,百姓怨聲載道。”

寶座上的皇帝一聽是蕭家,心中多有不爽,“真有此事?”

☆、第60章 深情·告白

中書舍人出列道:“回皇上,確有此事,微臣府上前些日從蕭家鹽鋪購回的鹽便是摻了假的,不僅味道寡淡且硌牙。”

弘駿有些好奇,追問:“那這鹽如何摻假?”

丞相拱手道:“據臣所知,世間有一形似水晶之石,研磨成粉便與鹽粒無異,摻在其中僅憑眼力難以察覺。”

弘駿一拍龍座扶手,咬牙切齒道:“官鹽也敢造假,豈有此理!”

見龍顏大怒,薑丞相趁熱打鐵,道:“臣懇請皇上收回蕭家官鹽經營權,以還天下百姓一個公道!”

尚書令出列道:“皇上,臣以為,此時不妥,蕭家掌管官鹽多年不曾有誤,如今出了事必定有其緣由,何不將此事交由禦史台清查,再做定論。”

薑丞相斜了尚書令一眼,“柳大人,如今全城百姓當街議論蕭家官鹽摻假之事,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何好查的。”

“世上之事難免萬有一失,蕭家官鹽摻了白沙不假,但若是無意,也是情有可原。”

薑丞相不屑一笑,“柳大人還真是風趣,往鹽中大把大把地摻沙子也能是無意之中,那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明知故犯的?”

“這……”尚書令欲言又止,薑丞相是皇上也要讓三分的人物,此時他無話可說,輕歎一聲,乾脆道:“丞相所言極是。”

薑丞相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皇上,蕭家利欲熏心在官鹽中摻假證據確鑿,還望皇上定奪。”

薑丞相畢竟是自己的%e4%ba%b2舅舅,且他能登上皇位也有他一份功勞,朝堂上麵子還是要給的。弘駿沉%e5%90%9f半響,亮著聲音,“既然如此,朕便下令收歸蕭家官鹽經營權。”

“皇上,鹽乃家家戶戶必備之品,百姓不可一日無鹽,既然皇上要收歸官鹽經營權,勢必還要有人掌管,臣倒是有一人舉薦。”

不等薑丞相說下文,龍座上的弘駿已然開口,“丞相不必舉薦,官鹽本該由官府掌管,朕既收回經營權,自然是要重歸官府的。”

薑丞相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不情不願地拱手道一句:“吾皇英明。”

蕭家被收回官鹽經營權後,各地掛著蕭家商號的鹽鋪被迫關門,蕭家剛囤積的幾千石海鹽一夜之間成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