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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十分訝異,“不曾想,這世上竟有這等奇特種族!”

“世上藍翎人甚少,知道他們的並不多。”

花未情倒是十分感興趣,“不知這藍翎人與常人有何不同之處?”

老大夫捋著長須,“除了能產子,表麵看來倒也沒甚不同。”再頓了頓,繼續道:“不過,傳聞藍翎人左肩上都有藍色羽毛圖紋,且是生來便有。方才老夫也無意間瞧見,剛才的公子左肩上確實有藍色羽毛圖紋。想來,這傳聞是真的。”

聽到藍色羽毛圖紋,花未情心裡一驚,立即回想起無數次和蕭嵐軒歡愛後,看到他左肩上的藍色羽毛圖紋,又想起蕭逸塵那張與自己十分相像的臉蛋,這一切似乎都在證實著蕭嵐軒是藍翎人。

老大夫見花未情有些不對勁,忙喚他一聲:“花公子?”

花未情回過神,看著老大夫問:“大夫,可是所有藍翎男子都能孕育?”

老大夫點了點頭。

“那可否讓在下看一看那藍色羽毛圖紋?”

“這……”老大夫往那扇緊閉的房門看了看,“老夫恐怕做不了主。”

方才不過一時口快,現在想想也覺著有些不妥,畢竟那名男子並非普通男子,花未情賠笑道:“冒昧了。”

老大夫道:“花公子若真想看,待那位公子醒來,經他同意,倒也不是不可。”

“罷了。”花未情已然有些坐不住,從凳子上起來,“大夫,那位公子和孩子姑且勞煩您照顧著,我明日再過來看他。”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診金和他們父子的用度都在這,若是不夠,隻管開口。”

老大夫搖頭,“花公子不過善心救人,老夫怎能再收你的銀錢,這銀票花公子還是拿回去。”

“不過一點心意,還請大夫收下。”花未情拱了拱手,“在下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辭了。”

說罷,花未情轉身出了門。騎著馬在大街小巷馳騁,薄%e5%94%87緊抿,腦海裡一直浮現著蕭嵐軒的種種。

回到蕭府,花未情徑直要去書房,卻正撞見蕭嵐軒和蕭政勳在中廳議事。他提步跨進中廳,視線定格在蕭嵐軒的身上。

蕭嵐軒直直對上他的視線,摸不透他眼底的情緒。蕭政勳立即會意,便起身告辭。待蕭政勳出了去,蕭嵐軒不緊不慢地從太師椅上起來,看著他,“可用過膳了?”

花未情不答,一步一步靠近他,在他麵前停下,眼神銳利質問道:“我問你,塵兒到底是誰的孩子?”

蕭嵐軒淡然,“我的。”

“那塵兒的生母是誰?”

“問這個作甚?”

花未情目不斜視盯著他,“告訴我。”

四目共對,彼此都摸不清對方眼底的思緒。蕭嵐軒微微蹙起眉,“你一定要知道?”

“是。”

蕭嵐軒垂下眼簾,輕聲歎息道:“塵兒沒有娘%e4%ba%b2。”

花未情咬著牙關,聲音從牙縫中傳出,“他是沒有娘%e4%ba%b2,但,他有兩個爹爹?”

蕭嵐軒沉%e5%90%9f片刻,“沒錯。”

“塵兒還是由你十月懷胎誕下的?”

“是。”

“而且,塵兒的另一位爹爹就是我?”

蕭嵐軒聲音極小地應了一聲,“是。”

花未情眉頭皺起,自己有一個兩歲的兒子他竟一直都不知道,若不是他這一次偶然發現,那一輩子都不能與自己%e4%ba%b2生骨肉相認,心裡百味陳雜,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隱瞞?”

蕭嵐軒一臉泰然,沉默不語。

“若是我不%e4%ba%b2自問你,你可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說出來?”

過了良久,蕭嵐軒依舊無動於衷,花未情鬆開了雙手,怨念的眼神盯著他,雙?%e5%94%87顫唞,“你到底,把我當做了什麼?”悵然若失地後退一小步,他自嘲地笑了笑,“什麼夫妻之禮白頭偕老,都是虛的,我花未情於你,終究不過是個外人!”

“隨你怎麼想。”蕭嵐軒無風無浪回了他一句話,提步與他擦身而過。

☆、第51章 真相·解惑

蕭嵐軒走後,燃著好幾盞燭火的中廳隻剩下一個清冷的紫色身影。從方才回來後他就滿心的怒火,他從未想過蕭嵐軒會隱瞞他這麼大的事,總以為他們夫妻之間無話不說。卻都是自己想錯了。

花未情站在中廳久久不動,方才燃起的怒火漸漸平息,燭火將他的身影照得恍惚。

宋柯默不作聲地立在門口,方才他在門外聽到了花未情和蕭嵐軒的對話。

“花未情。”

聽到身後有人喚他,一身紫衣的花未情轉身,看著剛進來的人,他滿臉茫然,“告訴我,嵐軒他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宋柯狠狠盯著他,“這句話該是我問你。”

“塵兒的事,你們可是都知道?”花未情苦苦一笑,“唯獨,我一人蒙在鼓裡。”

“那你可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小少爺是大人的%e4%ba%b2骨肉,是蕭家的血脈,日後必定繼承蕭家家業。既然如此,他就隻能是蕭家人,而不能是花家的。”

花未情眼神無聚焦地看著麵前的宋柯,靜靜聽著。

“這三年來,你雖名義上是蕭家夫人,但捫心自問,你的心可有半點歸屬蕭家?你眼裡隻有自己,隻想著怎麼壯大自己的家業。假以時日,你功成名就富甲一方,必定不會放棄一切回歸蕭家,既然如此,大人何必要將小少爺的身世告訴你!”

“我……”花未欲言又止。

“還有,你可知道,大人十月懷胎受了多少苦,藍翎男子孕育後六個月每日遭受腹痛折磨,多少日夜寢食難安,身子瘦了一圈又一圈。而你倒好,在蘄州暗中娶妻生子,坐享齊人之福。大人臨產之際,聽聞你在蘄州入獄,他刻不容緩要前往蘄州救你,途中早產,曆經千辛萬苦,小少爺才平安殿下。這些痛,你何曾體會過?”

花未情心下動容,頓生心疼,“你方才說,兩年前,嵐軒他……”

“不然你以為?”宋柯盯著他,“你怪大人不告訴你小少爺的身世,兩年前,大人給過一次機會,你若應下隨他回京,他便將小少爺的身世告訴你,可你偏偏放不下蘄州的一切,執意要留!如今,又怪得了誰?!”

花未情半張著口,喉嚨被什麼堵住,什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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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情,你太過自私,從來隻想自己,從未替大人想過。”宋柯加重了語氣,“你根本配不上他。”

說完,宋柯轉身離開。中廳之中,又隻剩下花未情一人。眼中更添茫然,那份責怪蕭嵐軒隱瞞他的怒氣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儘的愧疚。原來,蕭嵐軒為他做的不止是他所看到的,原來,自己才是十惡不赦的那個。

寢房裡,一身白衣的蕭嵐軒袖手立在窗前,方才麵對花未情的質問,他一一承認,塵兒也是花未情的孩子,事到如今他也無需刻意隱瞞。隻是,他不知如何去答花未情連續問出口的為什麼?即便知道也不知從何說起,乾脆不答。

門吱呀一聲打開,蕭嵐軒微微側了側頭,視線又落在窗外無邊無際的夜色之中。背後被一股溫熱包圍,腰間多出一雙手,耳邊響著他輕如風的聲音,“對不起……”

蕭嵐軒放柔了眼中的神色,稍稍往後偏頭,抬起手撫了撫花未情的臉。花未情覆上他的手,上前一步繞到他的前麵,再將他緊緊攬進懷裡。蕭嵐軒任他攬著,頭埋在他的頸窩裡,“本來打算,過段日子,若你不再走,便將塵兒身世告訴你。”

花未情抿%e5%94%87應了一聲,收攏雙臂,眼裡積了些淚水,這三年來,他一直顧著複仇大業,除了那幾十封白紙黑字的家書,他再沒為他做過什麼。而蕭嵐軒為他所做的,他知道的已然過多,而其中竟還有他不知道的。

這輩子,他欠了太多太多,方才的動怒委實不應該,花未情低聲道:“嵐軒,原諒我。”

蕭嵐軒抬手環上他的背,不待多想就應了一聲,“嗯。”

他何曾責怪過他?無論是三年前他堅決離開,兩年前他不願回來,還是方才他將近冷漠的質問。似乎,對他總責怪不起來,即便他錯了。

墨青色的床簾後,花未情睡在裡側,蕭嵐軒睡在外側。錦被蓋在兩人身上,錦被下花未情側著身子,手臂搭在蕭嵐軒的%e8%83%b8`前,說著他今日的見聞。

說完了救下一名藍翎人後,花未情輕歎道:“若不是今日%e4%ba%b2眼所見,恐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相信男子也能孕育產子。”

蕭嵐軒關注的重點卻是那名藍翎人,“那名藍翎男子和孩子可都安好?”

“孩子除了身形小了些倒是無恙,至於那名男子,產下子嗣後便暈了過去,也不知何時才能醒。”放在蕭嵐軒%e8%83%b8口的手伸出被子,撫了撫他的側臉,花未情輕聲道:“嵐軒。”

“嗯?”

“生塵兒那會,你定是吃了不少苦。”

“都過去了。”

他輕描淡寫一句都過去了,但那些日受的苦他隻字未提。花未情今日見那名藍翎男子受折磨的樣子,聯想起當時身懷六甲的蕭嵐軒為了救他連夜趕路,還在荒山野嶺產子的場景,心裡的滋味就像被針紮似的痛。

而他最痛的時候,他不在身邊。

那個時候,他正全心全意為蘄州的生意操勞。若是得知蕭嵐軒有孕,恐怕他亦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因為無論選了哪一方,心裡都有遺憾。他一心隻想著自己的事,太過專注,全然沒在意蕭嵐軒的介懷。

蕭嵐軒擔心花未情日後有了自己的家業不願回歸蕭家,也是情理之中。

花未情心裡愧疚更深,他捧著蕭嵐軒的側臉額頭抵著他的頭,頓了頓,低聲道:“嵐軒,塵兒是蕭家的血脈,我亦是蕭家的,是你的。”

這句話裡太多含義,花未情一說出來,蕭嵐軒便會了意,深褐色的眸子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你這顆心可是這麼想的?”

“自然。”

“不信你摸一摸。”說著,他便摸過蕭嵐軒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