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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太多朕的眼目,此時你的叛軍大抵還沒有兵臨城下,便已經被儘數剿滅了。”

鎮西王麵色越來越難看起來,最後凝結成眉眼之間深深的惱怒與忿然。

“鎮西王,你敗了,成王敗寇而已。”朱翊鈞將茶盞重重一放,木製的桌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尤為懾人。

鎮西王卻是死死盯著朱翊鈞半晌,最後終究還是大聲笑了出來。

這樣的小聲狂妄而肆意,卻是根本不像是一個敗軍之人能夠發出的聲音,朱翊鈞就那樣冷著眉眼看他,看他被衝出來的暗衛捆成了一個粽子,還在那裡猶自大笑。

儘管並不想中招,朱翊鈞到底還是開口問道:“等等,”他慢慢走過去,伸手一把扭起他的頭:“你笑什麼?”

“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鎮西王的眼底有著最真切的瘋狂,他就那樣默然地盯著朱翊鈞一字一頓道:“皇上,你素來不喜江湖,可是有些時候,江湖中人亦是可能禍亂朝堂,到了那個時候,你就該死無葬身……”

“拖下去!”沒等朱翊鈞開口,旁邊的大太監便徑自揮了揮手,他看著臉色陰沉的朱翊鈞,忍不住走過去一下子跪了下去:“皇上,您彆……”

“無妨。”朱翊鈞沉了沉心底莫名湧上來的忿然怒火,伸手輕輕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那玉質地溫潤而舒服,像是一泓清泉一樣,讓人暖心暖肺。

再多的話,大太監終於說不出來了,他想了想便狀著膽子告退,然後出去找了小穀子——

“小穀子,你的道長呢?”

正在發呆的小穀子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甚至於有些結巴地問道:“皇……皇上的道長?不不對,是皇上找道長?”

大太監對於這樣的回答非常不滿意,伸手拍了一把小穀子的頭:“我問你道長去哪裡了?”

小穀子的神色有些無奈,歎了口氣沮喪地搖頭:“大主管,我不知道。”

這一次祁明遠是當真決定蛻變,也隻有真正地離開一陣子,回來才可能真真正正地與朱翊鈞比肩,他明白,所以他遠走。

大太監聽到這句話隻好跟小穀子一起歎了口氣,在這種時候,他忽然希望那個人在。

如若是祁明遠在,想必皇上在剛剛那一瞬也不至於露出那麼落寂的神情。

不管如何,他們還是回宮了,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去,九五至尊的地位依然沒有變,他還是那個朱翊鈞,高高在上,身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比肩。

這天下終歸還是他一個人的。

在另一邊,情況卻大有不同,郭擎天自打和陸堯和陸小鳳分開以後,他立時想不通自己該去做點什麼了。

畢竟作為一個丐幫,他所有的優勢在這個世界上好像都不頂用。

尤其是作為一個愛喝酒還愛喝好酒的丐幫,這簡直就是一個偌大的悲劇。

悲劇的名字啊,叫做郭擎天沒錢了。

他掏出包裹裡可憐巴巴的一點銀錢,非常想要仰天長嘯。

隻有三兩了,這簡直就是要命。

而在這個時候,更加悲劇的事情發生了,就是有人朝他問路。

那人瘦瘦高高的,看上去是個模樣不錯的青年,那人就站定在郭擎天的麵前,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話問道:“兄台,您知道八寶當鋪怎麼揍麼?”

郭擎天樂了:“兄弟你要當東西啊?我也想去,你和我來!”

“兄台,您告訴我怎麼揍就可以咧,我等下子自個去。”那人笑眯眯的模樣讓人生不出幾分厭煩來。

郭擎天是個熱心腸,立馬伸出手給那人指了路,甚至於非常熱心地表示可以畫張圖。

然而那人似乎並不善言談,至少在道謝過後,他就像個兔子一樣蹦沒影了。

郭擎天非常憂傷,說好的江湖中朋友多呐!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居然是個交流障礙症患者……身為一個路癡加上口吃你是多麼需要我這樣的熱心腸啊?!怎麼可以這樣棄之如敝屣。

郭擎天憂傷的時候就想要喝酒,一喝酒就需要找銀子,可是在他往兜裡一掏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特麼的老子這麼窮也遭賊啊?!

仔細想了想郭擎天立馬明白了,自己感情這是被慣偷偷了。

什麼不認路啊口吃啊都是扯淡,八成那人就轉等著偷自己這種缺心眼的人錢。

如果說郭擎天很富有,他或許都不願意被人劫富濟貧,何況他還就是那個貧。

當最後一口買酒錢被人搶了以後,郭擎天憤怒了。

說什麼都要抓到這個賊,然後沒收贓物啊!

郭擎天覺得自己真是非常有理想,雄心壯誌!

此時的司空摘星走在路上隻覺得自己很倒黴,因為郭擎天看衣著明顯不窮,沒成想包裹裡就那麼一丁點錢。

做了一票結果就做成這樣,司空摘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窮凶極惡的丐哥盯住了,猶自非常憂傷地拋著郭擎天的錢袋在路上走著。

他一徑走著一徑就看到了杏花村酒家,立時就眼前一亮。

一般來說要做陸小鳳的朋友,酒量都不少,何況是司空摘星,俗話說的千杯不倒估計也就是這一種。

他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錢袋,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來一壺頂好的杏花酒!”

那店小二眼睛多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位大爺,樂嗬嗬地問道:“來了您呐,今兒主顧多,您看您是在大堂上湊合一下可好?”

司空摘星眼下也不挑剔,樂嗬嗬地應了便在一樓落座。

很顯然,現在他還不知道過不了半柱香的功夫,郭擎天就要找到這裡來了,否則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裡坐下的。

因為這一坐,也就坐出了那一輩子不依不饒的糾纏。

因為眼下,郭擎天也正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地準備找那個損賊,他原本的打算是去官府報個案,沒成想去衙門的路上先看到了杏花村酒樓,撓撓頭他決定用最後一點沒被順走的銀錢進去買點水酒喝喝,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這背影郭擎天發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所以他徑自走了過去,然後麵無表情地伸手敲了敲那人的後背。

果不其然那人一轉頭……

不是。

“你易容了。”郭擎天沉默片刻,直截了當伸手。

被掐住的那人還真是司空摘星,此時他麵上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臉,看上去有些猥瑣。

他盯著郭擎天看了一會兒,然後沉著聲調道:“這位小兄弟,我似乎不認得你。”

郭擎天非常篤定:“不對,我剛剛摸過你的身體,我認識你的身體。”

摸過……身體……

認識……身體……

偏偏他的話音還是又篤定又嘹亮,整個杏花村酒樓都被震驚了,齊齊豎起耳朵來,簡直就是年度大戲!

饒是司空摘星,此時也忍不住惱羞成怒起來,伸手就想與郭擎天過過招。

隻可惜此時郭擎天的重磅炸彈還沒丟出來,因為他很快就輕快無比地接了一句——

“想逃出我的手心,你還欠點火候。”

艾瑪這是什麼節奏?!

自家小東西易容逃亡了被主人追上的節奏麼!

真是非常值得好好腦補一下,簡直是不能更有趣!~思~兔~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蕭梓,小船,阿芮,青梅,小軟,三觀,?君的評論支持╭(╯3╰)╮

然後今天是個小長章\(^o^)/~

說起昨天的秦風原畫,今天來放另外一半——

現實與原畫有差距,改天來放現實版本qaq。

作者:劍網三官方,保留作者一切權利僅供欣賞。

第三十三章 萬裡河山遠目儘

郭擎天自然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多麼石破天驚的話,就見麵前的司空摘星已是慢吞吞地站了起來,他麵如死灰地看了郭擎天一會兒,然後伸手將一個錢袋掏了出來:“三兩銀子,你數一數?”

郭擎天覺得這個小賊真是非常識時務。

孰料他剛剛拿起錢袋,就見司空摘星已是一挺身站直,盯著郭擎天就開始歎氣:“你說說你,不就是錢袋丟了麼?!你至於麼!”

郭擎天非常委屈地眨眨眼。

就聽司空摘星憤憤然道:“那個小賊我已經抓住了,現在就把錢袋還你,彆出去丟人現眼!”

“你不是他?”郭擎天有些狐疑,顯然是被繞進去了。

司空摘星大搖大擺地點頭,絲毫沒有半點負罪感。

這讓郭擎天覺得非常歉然:“那我請你喝酒。”

司空摘星張大了嘴,就見這個剛剛還氣哼哼要人還錢的家夥瞬間眉開眼笑起來,和變臉有一拚:“大恩不言謝,我請你喝酒!”

這兩者之間有任何邏輯性麼?司空摘星茫茫然地被人一把拉到椅子上,然後幾乎是摁倒了。

半晌,他方才咽了咽口水,盯著剛剛端上酒杯來的店小二,乾巴巴道:“事實上,這壺酒要二十兩銀子。”

是他剛剛點的上好的佳釀。

郭擎天倒水酒的手驀地一頓,然後臉色如常地笑了笑:“那你請我好了。”

……憑什麼?

這麼自來熟是靠著什麼啊喂,司空摘星哭笑不得,卻到底也不想讓這人再講出什麼敗壞名聲的話來,索性低聲道:“我請你這一回,然後你就遠遠地走開行不行?”

司空摘星覺得自己還真是時運不濟,居然就遇上這麼一個奇人。

顯然,郭擎天又一次沒能正確理解司空摘星的意思,他甚至還努力聽挺%e8%83%b8脯:“我得報恩!”

真是非常有原則。

而這樣的原則聽在司空摘星耳畔就是在說“我吃定你了”,這讓司空摘星異常頭疼,幾乎是無力地撫了撫額:“我覺得江湖無處不相識,所以我們後會有期就是。”

“不行,”郭擎天正色道:“我現在隻有你一個朋友,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