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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動,甚至他根本不舍得動上一動。

他隻能默默然地看著眼前忽然沉穩起來的祁明遠,然後控製著自己的語氣微微笑了出來:“朕等著你。”

換來的是祁明遠拉近的一個%e5%90%bb,溫和而妥帖,帶著一種醉死人的暖意。

朱翊鈞恍惚之間想著,或許自己未來涼薄如斯的那麼多年,也就要靠著這一點精神慰藉努力地活著,努力地為了這皇城而活著,為了百姓而活著。

他信祁明遠有顛倒世俗的能力,卻不信他會在那時再回到自己的身邊。

“你要對我有信心。”祁明遠如是道,然後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朱翊鈞的腰間。

原本空空蕩蕩的地方此時拴上了一枚掛墜,看上去好看的緊。

祁明遠看著便覺得心底愈發添了幾分暖意,小聲道:“等我回來,我也要回禮。”

朱翊鈞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祁明遠笑得更歡,那笑意發自心底,尤為暖融。

他一步步走了出去,一次都沒有沒有回過頭。

祁明遠明白,如果回了頭,也許他就不舍得走了,然而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太多辜負了的人要去回報,要去感謝。

而在那一切做完了以後,他會成為一個最好的祁明遠,一個能夠配得上朱翊鈞的祁明遠。

那就是他最後的夢想。

彼端的海島上,宮九和楚辭朝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鎮西王世子現下或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宮九的笑容很冷,事實上他的茶也冷了,他卻絲毫沒有叫人重新煮一壺的意思。

鎮西王世子看上去是一個很是邪肆的男人,身上似乎是有些異族血統,高個子往那兒一坐帶出一股狂狷來:“九少爺這話說的有趣,我不在這裡,可是該在何處?”

“皇上正在找世子。”楚辭朝平靜道。

“可是有人身受重傷,京城的青岩居又沒有開,我隻好循著線索到此來試試運氣,”那人的眼底帶出一抹笑來,伸手輕輕往前一探,似乎是打算勾楚辭朝的下巴:“看起來……我運氣不錯?”

宮九的神情霎時冷了下來,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的手,隻是下一秒鎮西王世子的手指甲便齊刷刷地掉了一截,宮九冷笑道:“如果有下一次,孤要的就是你的胳膊。”

“嗬……”鎮西王世子笑了笑,那笑容裡頭有些怨毒有些生冷:“聞名不如見麵,九少爺果然狠得很,而這一位,難不成就是傳聞中九少的心頭好?”

楚辭朝眉心微微一蹙,素來溫雅的人也幾乎忍不住心底的怒意。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阿芮,小船,青梅,小軟,三觀,蕭梓,葉葉,crstalkongkong君的評論支持╭(╯3╰)╮我愛你們蹭\(^o^)/~

然後今天來放新套裝秦風的原畫……的一部分——

作者:劍三官方,保留一切權利僅供欣賞。

第三十二章 尊前必有問君人

鎮西王世子的目光意味深長,卻終究還是抵不過宮九冷然的神情,他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慢慢攤開:“小王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如若再有這樣一次,”宮九冷笑出聲,“那麼孤就殺了你。”

他的話音輕描淡寫,卻是帶著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陰霾,隻因為宮九這樣的人,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廢話。

他讓人在三更死,就決計不會留人到五更。

楚辭朝就坐在宮九的身邊,手心微微有些寒涼。

他覺得他看不清宮九,隻因為這人的變化實在是太快,無論是冷厲或是溫柔,都讓人莫名地無所適從。

然而楚辭朝卻又莫名覺得安心,隻因為這人從來不曾做過任何有悖於自己意願的事情,除了那一次的%e5%90%bb。

帶著嗜血的,卻又纏綿輾轉的%e5%90%bb。

楚辭朝默默然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或是著了魔了。

“他走了,”宮九呼出一口氣來,然後伸手輕輕將楚辭朝的手指包在手心,他的動作很輕緩,帶著一種小心翼翼:“辭朝生氣了?”

那語音也是輕輕柔柔的,依舊微涼。

隻是這樣的微涼落定在楚辭朝耳畔,帶著一種膩死人的溫和。

“無妨,”楚辭朝歎了口氣問道:“如若適才他說下去,你當真會殺了他?”

宮九的眼底深邃得很,半晌方才淡淡微笑:“不會,”迎著楚辭朝微微挑起的眉眼,宮九的語聲愉快無比:“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楚辭朝揉眉心,果然。

就說這樣的一個人,是決計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鎮西王世子這下等於是自投羅網,”楚辭朝一徑說著,一徑看著宮九眉眼之間的神情:“不知宮兄打算怎麼辦?”

“如若辭朝答應我一個請求,或許孤可以考慮告訴你,”宮九眉眼之間儘是戲謔笑意,含著淡淡的溫和:“不知如何、”

楚辭朝含笑,從善如流:“那便算了。”

宮九默不作聲地歎了口氣,施施然起身往屋裡頭,竟是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了。

楚辭朝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威脅人的,在院裡怔了半晌,這才轉身出去準備去找沙曼。

他還沒起身,就聽已經快走到門口的宮九默默回過頭來笑道:“孤已經和沙曼說過,這幾日不要告訴你她的行蹤。”

楚辭朝挑起眉頭,又一次為宮九的手段感到由衷的無奈。

這根本不是什麼鬥智鬥勇,簡直就是小孩子鬨脾氣,讓人無可奈何卻又毫無辦法。

“宮……”楚辭朝甫一開口,就被那人徑自往前一逼,手指豎在%e5%94%87間帶出些許莫名的溫存氣氛:“我可以告訴你。”

宮九笑意肆意自得:“讓我抱一下。”

楚辭朝怔在原處,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是第一次發覺這樣的一種,猶豫了半晌,他方才問道:“適才鎮西王說過有病人要找我醫治,不知道……”

宮九愉快地挑起眉梢,楚辭朝慌了,在他說完那一句話的時候,楚辭朝竟然開始生硬地轉移話題而不是直截了當地和自己打起來,這簡直就是難得的很,所以他倒是也不介懷以這樣的姿勢繼續這場談話:“沒錯,孤看他自己就病的不輕,隻是辭朝……我不準你給他治病。”

這句話一出,楚辭朝更覺哭笑不得,他有些無奈地伸手輕輕拍了拍宮九的肩膀:“我需要弄清楚他的來意。”

宮九挑起眉梢看楚辭朝:“總歸不是什麼好來意,要你去了解做什麼?”

他放開鉗製著楚辭朝肩膀的手指,然後輕輕招了招,霎時一隊暗衛從牆上一躍而下,整齊無比地單膝跪在他們的麵前:“九少爺?”

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去跟好那個鎮西王世子,每一個時辰回來稟報一次。”宮九似笑非笑。

楚辭朝看著一隊人唰地閃身而出又瞬間消失在視野之外,隻好默默然感慨一聲,然後收回了自己手裡的筆。

“他這次來,隻是為了試探我們的態度而已。”宮九平靜道。

“既是如此,皇上那邊可會有危險?”楚辭朝蹙起眉心。

這樣的話題讓宮九微微有些不愉,然而他到底還是跟著說了下去:“如若他現在在此處,皇上那邊應是無妨才是。”

事實證明,宮九這一次卻是料錯了。

因為鎮西王出現在了那座寺廟的外頭。

鎮西王出現的一瞬間,就有暗衛衝去稟報了皇上,很顯然皇上一直都在等待著這位的到來,眉宇之間根本沒有半點訝然,隻是添了三分冷嘲:“好,請鎮西王進來。”

鎮西王身材魁梧,年歲正是一個男人的好時候,當年是因著一場戰事而封了這外邦一個王的尊榮,而今他回到這皇城,麵上卻是依稀帶著幾分冷霾的。

“鎮西王見過皇上。”他單膝跪地,深邃的眉眼看不出幾分怨懟或是愉快。

好在朱翊鈞亦是不介懷,他伸出手虛扶了一把:“請吧,”低笑了一聲朱翊鈞說了下去:“鎮西王遠道而來,近些時日朕不在宮中,在此見鎮西王卻是怠慢了。”

鎮西王似乎對於這樣的說辭有些困惑,在原地站了半天方才說出一句話來:“皇上不問小王為何而來?”

“邊關近日可有差池?”朱翊鈞的眉梢微微挑起,卻是有些寒涼。

鎮西王這才收起眼底的怨恨慢慢道:“皇上,此次事關重大,小王不敢怠慢。”

朱翊鈞緩緩抬起眉眼看了他一眼,然後揮手示意大太監過去將門掩上:“鎮西王,請。”

那對麵是一個偌大的椅子,上麵鋪著虎皮,顯然是為了保暖的。

鎮西王也不客氣,聞聲便過去一%e5%b1%81%e8%82%a1坐了下去:“皇上,小王鬥膽請皇上免了近年的雜稅。”

這一句話下去,就像是扔了一個重磅炸彈,朱翊鈞霎時挑起眉梢來:“為何?”

“近年來連年乾旱,西域顆粒無收,如若是再有雜稅……恐怕百姓亦是負擔不起。”鎮西王眉眼之間儘是誠懇痛楚,一字一頓道。

朱翊鈞就坐在那裡靜默地聽著,半晌方才慢吞吞放下了茶盞,悠悠道:“如若是朕沒記錯,前番卻是有一遭,朕派去的欽差被困在了西域,不知鎮西王可打算給朕一個解釋?”

他每說一句話,鎮西王的臉色便難看一分,半晌方才訥訥道:“臣不知此事。”

“不對……”朱翊鈞冷笑一聲:“事後,朕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加鞭送了過去,鎮西王可是亦不知此事?”

鎮西王的神情難看得很,就聽朱翊鈞慢慢道:“沒錯,鎮西王的確不知,因為那時候無論是鎮西王還是鎮西王世子,都在忙著煉毒,根本沒時間料理這些事情。”

鎮西王驟然抬起頭來,那眼神幾乎是要將朱翊鈞殺死的恨意。

於是朱翊鈞便緩緩笑了:“那毒煙的計劃失敗了,你便將朕引到了此處,目的就是藉著這皇城之外廟宇中的不對勁吸引朕,讓朕注意不到皇城裡麵的變化……”眼看著鎮西王一點點丟盔卸甲,朱翊鈞的笑意愈發深切起來:“可惜那皇城裡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