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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表示出一點情感流露,對於這人或許是出奇的有用。

隻因為他很溫柔。

而進展如此之慢的唯一緣由是——

宮九忽然不舍得利用楚辭朝的溫柔。

明明將這人的弱點儘數捏在手裡,卻是不舍得用。

“皇上的把柄,在誰的手裡?”在心底天人交戰了半天,楚辭朝終究還是沒抬起手來撥開宮九的手指,那涼涼的手指按壓在太陽%e7%a9%b4上是當真的舒服,緩解了所有暈船帶來的不適。

明明有各種中草藥可以緩解的症狀,他卻是忽然眷戀起宮九的溫度來。

好像太多事情就這樣莫名成了一種習慣,楚辭朝不知道自己該覺得幸運還是無奈。

宮九的手指有力卻又帶著一種溫和,儘管這人和溫和兩字絲毫沾不上邊。

“鎮西王。”宮九如是道。

他的聲音帶著三分涼薄七分笑意,讓楚辭朝莫名歎了口氣:“皇上與鎮西王之間的恩怨,你似乎看的很高興。”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宮九平靜道,他的眼底掠過一絲楚辭朝看不懂的微光:“戰國時候的話,辭朝可是聽過?”

“自然,”楚辭朝揉揉眉心問道:“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為何執著於皇位?”宮九一眼看穿楚辭朝全數的心思,他站直了身子,長身而立的模樣映著那一身如血的紅色,看起來有些邪肆卻又狂妄無比:“隻因為那或許是唯一的趣事……原本。”

楚辭朝沒有忽略那最後兩個字,然而匪夷所思的是,他並沒有問下去。

因為那個答案早已經了然。

宮九的眼底微微含笑,帶著七分溫柔。

剩下的三分是什麼,楚辭朝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晰。

那天他最後問出口的一段話是:“我們為何留在這裡?”

“孤在等待。”宮九的聲音很冷,卻是帶著一種閒適的意味。

“等什麼?”楚辭朝問道。

宮九笑了笑:“等一個結果,孤很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子衿的地雷蹭%e4%ba%b2愛的!二診什麼的果斷加油╭(╯3╰)╮%e4%ba%b2愛的還有兩個月不到!

多謝三觀,小軟,阿芮,蕭梓,小船,青梅,水田,狐熊,子衿的評論支持我愛你們!

來給大家放新的秦風套外觀吐槽【毒哥版本——

作者:真十內,保留作者一切權利僅供欣賞。

第三十一章 溪山好處便為家

祁明遠去哪裡了,他隻是躲回了他的小木屋裡頭。

不得不說這樣的作法有點慫,甚至於一點都不像他該有的樣子。

可是他從心底承認,他回不去了。

如果回去就意味著一次又一次的妥協,祁明遠覺得他還是有些心寒。

他愛上的人是一個天底下最心高氣傲的人,九五至尊的位置讓他從來不會讓步,也不懂得讓步。

祁明遠不知道自己還要走多遠才能看清那人哪怕一丁點真心。

他覺得疲憊,卻又無計可施。

放手不舍得,守著又沒有半點出路可言。

半晌,小木屋的門被人悄聲推開,外麵站著的是小穀子。

小姑係小心翼翼地看了祁明遠一會兒,然後慢吞吞地挪了進來。

祁明遠失笑:“這是怎麼了?”

“我想要給道長道歉!”小穀子猶豫半天,最終特彆響亮地開口道。

祁明遠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被這人突如其來的勇氣吼得一陣發疼,忍不住就歎了口氣揉揉太陽%e7%a9%b4:“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道長……”小穀子鼓足了勇氣道:“那枚玉佩被皇上拿走了,所以現在也還在皇上那裡。”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察言觀色,試圖看清祁明遠麵上的表情。

然而他失敗了,因為祁明遠是當真的半點表情都無,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手指在桌上輕輕地一扣一扣。

“道長?”小穀子愈發忐忑不安起來,聲調都有些顫了。

“你怎麼找到我的?”祁明遠忽然問道。

這一回小穀子絲毫沒有猶豫地開口道:“皇上讓暗衛盯著道長的行蹤……”

他說是說出口了,可是卻依舊有些擔憂祁明遠的反應,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喜歡被人盯著,還是這麼長久的時間。

可是預期之中的怒氣並沒有到達,祁明遠怔了怔,然後微微笑了出來。

這一笑幾乎讓小穀子癡了,因為那笑容乾淨而好看,帶著一種從容的意味。

小穀子保證他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比祁明遠更像是一個神仙。

祁明遠卻是覺得自己這麼久憋在心頭一口悶氣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散了,他終究還是站起身來微微笑道:“去吧。”

小穀子不知道察覺到了什麼,又或者是什麼都沒有發覺,然而他還是憨憨地笑了笑,從身後順出一口鍋來:“道長,您這些時日都瘦了,這是皇上讓我帶給您的。”剛剛都聞到了肉味,也不知道道長會不會吃不習慣。

祁明遠卻是微微一怔,他將那口鍋拿到眼前掀開蓋子一看,異香撲鼻,顯然是放了如出一轍的西域調料。

待到小穀子走了,祁明遠方才定下神來慢吞吞地往後仰過去。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他會被皇上陷入現下的境地。

進退維穀……

然而對於朱翊鈞那樣的人而言,也許這就是他能走出來的最遠的距離。

祁明遠心知肚明,卻也不敢賭。他不是一個賭徒,而且祁明遠明白那位皇上也不是,他們小心翼翼地維持著本就岌岌可危的關係,甚至於一步都怕踏錯,這樣的感情單薄而脆弱,根本不像是祁明遠這樣的人會喜歡的事情。

隻是眼下他覺得自己上癮了。

慢慢地站起身,然後輕輕整了整衣冠,祁明遠默然走出門去。

此時的朱翊鈞卻正與小穀子說著話:“那枚玉佩若是得了功夫,就替朕還給道長。”

小穀子怔在原地,他看得出來當他說那玉佩在皇上那裡時,道長一時之間的開懷,他想不通怎麼這麼短短幾個時辰皇上就變卦了。

朱翊鈞顯然意識到了小穀子正神遊天外,然而他卻是沒有忿然,隻是平靜問道:“怎麼了?”

“皇上……”剛剛大步走進來的祁明遠就那樣默然地看著麵前朝思暮想的人,輕輕歎了口氣:“小穀子,出去。”

朱翊鈞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是最終默默然吞了回去。

他看著小穀子小碎步跑了出去,特彆聽話,聽祁明遠的話。

剩下屋子裡頭兩個人麵麵相覷。

祁明遠看了朱翊鈞一會兒,便微微揚%e5%94%87笑了:“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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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或許……”朱翊鈞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反駁些什麼,然而他終究還是輕輕摩挲著那枚玉佩,溫潤的觸?感讓他鬼使神差地沒有說下去。

於是祁明遠的%e5%94%87角上挑弧度猶甚:“多謝。”

“不必,”朱翊鈞如是道,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如若隻是為了道歉,道長還請回吧,朕近些時日忙得很,所以……”

祁明遠盯著那人開開合合的嘴巴半晌,竟是驟然覺得心底有些亂了。

如若要跟著朱翊鈞的速度,他們兩個要發展到什麼時候呢?

如若是真的什麼事情都遵循著朱翊鈞這人的心思,是不是也許他們早就分道揚鑣背道而馳?

又或者,這樣朝思暮想的一個人就在眼前,所有的禮法也好,世事也罷,總歸不過是一抔黃土罷了。

祁明遠不受控製地往前踏了一步,然後在朱翊鈞愕然的當口伸手過去快而準確地將人抱住了。

祁明遠身上泛著淡淡的青草香氣,涼寒卻又讓人覺得莫名地溫和。

這樣的氣質其實與現下的祁明遠已是不大像了,如若說以前的祁明遠像是一柄包裹良好的劍,那麼現下劍已出鞘,甚至於涼氣逼人。

隻是朱翊鈞從來沒有見過祁明遠認真起來的樣子,所以他驟然被驚住了。

下一秒就被擁進了一個懷抱。

祁明遠起先抱得很輕,見朱翊鈞沒什麼反應就慢慢靠近,然後加深了這個擁抱。

有的時候擁抱是最簡單而完好的抒情方式,他的意義就是我愛你,而我將把你融入我的骨血。

妥帖而溫和。

朱翊鈞覺得自己要被溺死在這樣的一個擁抱裡麵,再也無處可逃。

這樣的感覺揉合著踏實和不安,幾乎要將他逼瘋了。

好在祁明遠沒有繼續,他就那樣輕輕鬆開了懷裡的人,然後苦笑了一聲:“翊鈞,我……”

“道長,”朱翊鈞的神色很涼,配上那微微泛紅的耳尖看起來奇怪得很,他的麵上帶著些許疏冷和不愉:“如若不是朕通傳,請不要再入宮了。”

祁明遠就這樣看著這人一點點拒人於千裡之外,心底愈發涼寒下去。

他明白,很多事情一旦做下就沒有反悔的可能。

可是祁明遠沒打算反悔。

他相信他自己的選擇,同樣明白朱翊鈞的苦楚。

祁明遠尚且孤家寡人,世事無謂。然而朱翊鈞就是不同,他是一國之君,什麼事情都有著最基本的考量,倘若皇上有斷袖之癖複當如何?

祁明遠不敢想象,更加不敢想象的朱翊鈞。所以他根本不敢將自己%e8%84%b1出那些條條框框,千年以來的條條框框。

祁明遠覺得心疼,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麵前這個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的朱翊鈞。

“我想要和你並肩作戰,”祁明遠微笑,他的笑容很溫和很溫和,帶著一種膩死人的溫柔,伸出手輕輕握住朱翊鈞微微顫唞的手指在掌心,然後慢慢覆在自己的臉上,“所以皇上,請一定要等我。”

等我榮歸故裡,凱旋歸來。

我將成為你最好的臂膀,然後和你一起站定在這萬丈江山。

朱翊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