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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給顏臻臻掩了門便走了出來,唐子期站在門外沉默地看著楚留香的一舉一動,直到彼端的人微微笑出來,那笑容有些倦:“怎麼?”

“留香……”大抵是覺得肉麻或是彆扭,唐子期其實極少這樣喚楚留香,他的目光極為認真,讓楚留香幾乎是不受控製一般跟著看了過來,就聽唐子期一字一字問道:“你最想要什麼?”

不想這樣被動下去,不想這樣被迫走入一個又一個的局。

如果這個世界實在不能給你你最愛的一切,那麼我們一起打破所謂的規則如何?

我們一起創造一個屬於我們的世界,然後攜手為王。

楚留香微微有些愕然,最後輕輕摟緊麵前的人在頸間輕輕吸吮著,直到隱隱的紅痕泛了起來,感受到唐子期的身體慢慢軟了下去,他複才溫溫笑著輕輕拉開麵前的男人對上唐子期的雙眼:“這是怎麼了?”

唐子期沒有回答,隻是有些執著地又問了一遍:“留香,你想要怎樣的生活?”

這一次楚留香認真地思索了半晌方才言道:“我想要一葉孤舟於江上,溫一壺酒,布一席菜,與所愛之人做歡喜事,終此一生,不死不休。”

唐子期的目光幽深,停頓了半晌似乎是在確認這話裡的真偽,半晌方才笑道:“好,”他的眼底帶著些許縱容的意味:“我便隨你,不死不休。”

若是你想要大千名利,我便隨你攜手為王。

若是你想要浪跡江湖,我便隨你四海為家。

然則最好的未來便是,無論何時何地,我們永遠並肩而行,一舟乃世界,而你是世界中最重要的唯一。

“這一次結束,我們就南下。”唐子期摟住楚留香的腰加深了一個%e5%90%bb。

楚留香極為溫柔地伸出手輕輕拂過唐子期的額角笑道:“好。”

他們複又走進門去時,顏臻臻的情緒已經徹底平靜下來,她看著唐子期頸間不遮不掩的紅痕怔了半晌,最後開口問道:“二位公子想讓臻臻做什麼?”她的語聲平淡無他,又補充了一句:“事前二位公子讓臻臻看清了康羽澤的真容,這一番該是臻臻來還那情分,隻是為害到家兄的事情,還請二位莫要逾越。”

這番話說的實在是極為聰明,唐子期看著麵前的顏臻臻隻覺經曆了康羽澤那一遭,她似乎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了,再不是從前那個為情所困的女子,卻是慢慢蛻變成真正的模樣。

“我們隻想請顏姑娘去看看,顧冽請你去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楚留香溫溫言道,目光極為平靜懇切。

顏臻臻的目光微微挑起有些訝然地看了麵前的二人一眼,重複了一遍:“隻有這樣?”

“不錯,顏姑娘還請多多保重。”楚留香聲線極為溫和,讓人提不起半點敵意。

顏臻臻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門前方才言道:“楚公子,不知可有人曾說過,你是個很不錯的人。”

楚留香微微一怔,最終還是苦笑出聲:“承蒙讚譽,楚某卻是不敢當。”

顏臻臻便也不曾再多言,隻是微微福了福身笑道:“那臻臻先去了。”她看起來極為平靜,就好像適才的對話全然不曾發生過一般,以至於楚留香站在門口站了半晌方才搖了搖頭走進屋裡去,便看到唐子期閉著眼摩挲著戒指,不知是在做什麼。

楚留香便耐著性子坐在一旁等著,過了片刻便看到唐子期睜開了眼,眼底有些倦意。楚留香微微一怔溫聲問道:“怎麼了?”

唐子期看了楚留香一會,方才緩緩笑開搖了搖頭:“無妨。”

適才顏臻臻離開的時候,戒指震動了,說明勸說顏臻臻的支線任務完成了,係統極為大方竟是將解藥提示發了過來,唐子期究竟還是沒忍住徑自看了,隻見上麵竟是赫然一行字:“以所愛之人鮮血為引,方可解之。”

唐子期苦笑,係統出這麼一招真是不知何故,他方才試了半天想要和總部聯係,卻發覺根本沒人接聽他的信息,似乎是隻等著他來決斷。

所愛之人鮮血為引,這是要取楚留香的血的意思?

這是什麼古怪的解藥方式……唐子期在心底罵了係統一千遍,從前不見有什麼好處,倒是出了問題的時候給的方法一個比一個詭異。

而且要多少血?唐子期想到需要從楚留香那裡取血就覺得心疼,索性決定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到什麼時候係統恢複了正常通訊再討價還價也不遲。

然則這時的顏臻臻,卻正是心神不寧循著河岸一路向西漫無目的地走著,此番天氣寒涼河畔幾近無人,她走了許久便看到一個人站在案邊,那身形顯見得有些消瘦,看起來有那麼一點熟悉感。

那人似乎也是看到了不遠處的顏臻臻,竟是向著這一側走了過來。

顏臻臻心底微微一震,下意識地想要防備,便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一身老舊的長袍,看上去已是有些斑駁地垂在地上,人比以前瘦了好些幾乎看不出從前的模樣,看向顏臻臻的神情卻是再無兩樣,一如既往的笑容,他在對她笑,手裡的佛珠輕輕地顫著。

“顏姑娘,許久不見,一切可好?”

顏臻臻的眼睛豁然睜大,整個人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微微有些發抖。

那些記憶卷土重來,帶著過往清淺的痕跡,驀地想起這個人帶給自己的才是那些真心歡愉的時光。

顏臻臻看向麵前笑意慈祥的人,嘴%e5%94%87翕翕合合半晌便向後大退一步:“千石……你不是死了嗎?”

楚留香和唐子期%e4%ba%b2口告訴過她的,已經被官府證實了的,是康羽澤的一條罪名。

千石老僧已是死了,死在了康羽澤的毒殺之下。

那麼現下見到的人,究竟是誰?

就算是夢,那麼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一點。

顏臻臻看著沒有再靠近的千石僧人,輕輕抓緊了手中的暗鞭,那是彼時千石教過她的武器,纏在小臂上足夠出其不意,也正是因著如此,顏臻臻的臂力一直很好。

千石僧人的麵上帶著偌大的悲憫意味,他站定在原處似乎是怕嚇到顏臻臻一般,笑意有些許發苦:“顏姑娘纏在小臂上的暗影鞭,可還是我臨行送的那一條噬骨?”

顏臻臻鐵了心要弄清真相,索性將那鞭梢輕輕一甩徑自攻了過去,鞭影翻飛之間,那速度極快幾乎隻看得到幾段細微的殘影,然而對麵的人竟是全數不動聲色地避了過去,隻是笑意微微有些發苦:“顏姑娘終於將這一招飛花戲蕊學了個大成,不錯。”

噬骨鞭是千石彼時曾經送給顏臻臻防身之用,隻是那一次起火實是太過突然,那全身的功夫竟沒一個派得上用場。然則由於使鞭之人極少,一招一式幾乎全是二人彼時猜度取名,飛花戲蕊乃是以鞭梢前遞勾敵頸部的一式,除卻這二人應是再無人知曉的。

這一次顏臻臻可是徹徹底底怔在了原處,她將鞭子往臂間一繞,眼底已是微微含淚:“千石,好久不見。”

你從來不知,我是多麼感謝蒼天,你沒有真正地死去。

然則此時正握著唐子期的腕際教他寫古字的楚留香卻是不知,隻消須臾,好些事都已是變了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楚留香教唐子期寫古字——

握住手腕,在耳側輕輕溫聲吹氣:“嗯,這裡這樣寫。”

唐子期微微蹙眉一躲,有什麼溫溫熱熱的東西擦到耳畔:“哦。”

楚留香正人君子地一咳,繼續……“嗯,這裡這樣。”光明正大拉著手一抖,墨水甩到身上,“我幫你洗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嗯,習字?”唐子期驀地想起還沒寫完的楚留香的名字。

楚留香一笑:“回來教你。”

隻可惜……洗完澡回來,就沒力氣了……仰望……

今天劇情比較多,放個小劇場逗個悶子博大家一笑o(n_n)o~千石出現了,有沒有覺得有點慎得慌?噗……最喜歡出其不意星人!

牙刀的番外這卷結束時放上來做福利呦!

放一張大丐幫的破虜外觀,丐幫最近布料也短缺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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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心有靈犀一點通

顏臻臻一直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沒可能再次見到眼前這個人了,誠然,他變了很多,幾乎看不出原先的模樣。

他們就坐在河堤旁,兩人沒帶酒也沒帶棋,何況現下千石老僧戒了酒,就算帶了怕也是喝不成了。

於是二人就隻能麵對麵看著,不知是不是時間過了太久的關係,竟是半晌不知該作何言語。

直到顏臻臻忍不住開了口:“千石,你是為何而回來?”

千石老僧麵容肅靜,撚著念珠的模樣幾乎像是那廟中入定的僧人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呼出一口氣來歎道:“有些事還沒做完。”殺身之仇也好,前塵過往也罷,總還是和紅塵斷不了牽連,索性便隻能回來,由著這紅塵種種將自己束縛起來。

聞聽此語顏臻臻便是歎了一聲,點了點頭歎道:“這些時日,我也遇到好些事。”

千石老僧定定的目光終於露出些笑意來,聲線沉沉的有些啞,似是最近這些時日累極了:“說來聽聽。”

“千石,我好像找到家兄了。”顏臻臻這樣說著,語聲卻是聽不出幾分欣喜之意。

千石老僧似乎是猶豫了那麼一瞬方才問道:“是誰?”

顏臻臻並沒打算隱瞞,索性直言道:“顧冽。”

風聲從耳邊掠過,帶來呼嘯的涼意,千石老僧一使勁,手中的念珠竟是散了,木製的珠子瞬間撒了一地一身,看上去有些狼狽,然而他卻並沒有去撿,也順勢攔住了顏臻臻的手,他的目光帶著些許急切地看向麵前的顏臻臻,語氣中似乎帶著刻骨的恨意聲線微揚問道:“顧冽?”

這語氣實在是太過明顯,顏臻臻怔了一會方才微微頷首,竟是從未見過千石這般模樣,不禁問道:“怎麼了?”

“嗬……”千石老僧低低地笑了出來,笑聲中帶著涼薄的意味:“顏姑娘,聽老夫一句話,離他遠一點。”

這句話最近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