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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的那一日距笑風堂開會的時間且還有一日的功夫,一路舟車勞頓,南雲畢竟尚小,在客棧落了腳便先去補眠。唐子期看著收拾東西的楚留香微微吸了一口氣言道:“我有些事……”

楚留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坐到唐子期的身邊語聲溫溫問道:“怎麼?”

唐子期猶豫了一下方才言道:“笑風堂總部,我自己去行嗎?”

楚留香沒做聲,半晌方才輕歎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麼?如果你是擔心危險,我想大可不必。”

能夠難得住香帥的危險,這世上實是不多,何況以楚留香的性子,怕是再多麼危險也定是要去的。

“笑風堂裡麵有你的白蓋頭,你去了或會成為眾矢之的,”唐子期這樣解釋道,緊跟了一句:“我想,等一切清楚了再去也不遲。”

楚留香目光極深地看了唐子期半晌,最後微微笑了起來,傾身過去輕輕地覆上一個%e5%90%bb,然後拉開了一點距離看著唐子期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不用擔心我。”

他的語聲極為愉快,聽起來便是心情上佳。

這世界上很少有人會為了楚留香的事而擔心,或是因著楚留香太強,強大到幾乎沒有人覺得擔心是一件必要的事情。

唐子期大抵是第一個。

如此深情,豈敢負耳?楚留香在心底默默念著,然後微笑著倒了一杯酒遞過去,自己手裡也執了一杯淺啜一口想了想言道:“臨行前,胡月兒告訴了我一件事。”

唐子期抬起頭聽著楚留香溫聲說了下去:“連著兩晚,她聽到你在庭院裡對著虛空講話,可對麵卻是無人……另外,昨日在濟州府外,子期似乎是一瞬間便不見了,子期你可是有何事不便言與?”

連著兩晚的話……黃愷和葉楓那兩次,是都被胡月兒撞到了?唐子期猶豫了一下,驀地不知道該如何和楚留香解釋,開了開口複又閉了起來,半晌方才言道:“給我點時間,”唐子期挑著%e5%94%87角笑了笑,目光很是溫和:“等這次笑風堂的事情結束,我便講給你聽。”

楚留香深深看了唐子期一眼,最後微微笑了出來:“好。”

就算一定要麵對風波,但至少還能夠和你一起麵對這一切。

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笑風堂坐落在平涼城的南郊,南郊有一片地方自古以來就是匪幫聚集之所,官府亦是無能為力,自打笑風堂來了竟像是絕跡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現過。老實說對於笑風堂的存在,平涼城的住戶往往都是暗地裡稱讚的,畢竟笑風堂的存在等同於克製了大多其他勢力的出沒,何況老實說一個殺手組織的存在與否與小市民還真是沒太大的關聯,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閒錢為了點家長裡短的事情跑去笑風堂買凶殺人不是。

因而笑風堂其實是一個很微妙的存在,明明是一個非正義的組織,然而卻被官府和住戶同時默認了。

唐子期到底還是沒能阻止楚留香,楚留香這人看似溫和,但其實是一個極為執拗的人,一旦楚留香真正決定了的事情,想必是真的再不能阻止了。最終唐子期抬出南雲來,結果正巧沈朗有事一前一後到了平涼城,於是最後一個借口都無,隻好和楚留香一起同赴總部。

想不到這次去總部,卻正是目睹了一場大鬨劇。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章線索略多,主要是這一群人互相都有些瓜葛,抽絲剝繭刷boss,開始!

放一張各大門派化身寵物圖圖,圖片來源多玩壇友轉載文章,作者kovilly,保留作者一切權利——

隻是唐毒什麼的不對!唐唐你快把竹子給香帥!【哪裡不對……

爪機黨看這裡o(n_n)o~:

第三十一章 最難逃者貪嗔癡

笑風堂內部四個分堂,大多殺手又極少拋頭露麵,因而對於多了個誰少了個誰這回事,其實也極少有人注意。

唐子期事前盯著楚留香做了易容,不知道為何又看著楚留香換出來的臉一陣彆扭,他低咳一聲又將笑風堂總部的內部結構講了一遍,又補充了一句:“等下我們雖在一起,但萬萬不可表現的過於%e4%ba%b2密,因為笑風堂的殺手之間是很少有朋友的。”

楚留香看著顯然有些焦慮的唐子期便是笑了出來,微微靠近了一點貼著唐子期的耳側低低笑道:“怎樣算作%e4%ba%b2密,這樣?”

南雲已經被沈朗帶了出去,唐子期被這樣一撩撥,眼底的神色瞬間莫名起來,索性毫不顧忌地在人%e5%94%87上廝磨了一周,最後慢慢拉開一點點距離低聲笑道:“這樣也算。”

楚留香便微微彎著%e5%94%87角頷首:“遵命。”

為什麼唐子期現在覺得楚留香這句話都像是在**……

因著楚留香那匹浮雲實在是太過惹眼,他們索性從馬販那裡重又挑了一匹趕路。二人並肩禦馬而行,一人冷峻一人溫和,實是好看的緊。然則愈到臨近笑風堂總部的時候,唐子期便覺心底的弦繃得愈緊,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從未畏懼過死亡,甚至他一直都覺得這隻是一個虛構的地方虛構的人物,他甚至不屑於與任何人有瓜葛,因為那些瓜葛換算到現代的世界,或許隻是數據的一些巧合碰撞而已。

然而現在,他卻再也不敢說這樣的話。

唐子期開始畏懼死亡,他想要努力變強,像一道屏障一樣抵在自己和楚留香南雲麵前,恨不能煉成一副刀槍不入之軀,隻為守得這一方安寧。

自從有了牽涉,就再也不能無所畏懼。但是唐子期,心甘情願甚至是樂在其中。

饒是唐子期麵上絲毫沒有反應,楚留香到底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忍不住微微側過頭去看覆著半邊銀白色麵具的麵容冷峭的男人,輕輕挑挑%e5%94%87溫聲道:“子期?”

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唐子期驀地安靜下來,搖了搖頭低聲道:“準備進去了。”

“子期,”楚留香斟酌了一下自己的字句策馬向唐子期一側靠了靠方才慢慢言道:“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要相信我。”

唐子期沉默了一會便釋然地笑了出來:“走吧。”

他何嘗不明白楚留香的強大,楚留香對於這個世界也好,對於這個江湖也罷,其實較唐子期而言都是更加理解的。

然而關心則亂這句話,永遠都不曾失了準頭。

笑風堂裡麵依舊是老樣子的寂靜,顏臻臻走出來的時候正巧和兩人打了個照麵,看到唐子期便習慣性地向旁側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處是個陌生麵孔,顏臻臻的神色微微一動,最後定格在漠然上麵:“走吧,還有一個時辰開始。”

唐子期驀地想起之前的老刀,果然死亡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他可以埋沒所有的是是非非,最後連同人們心底的記憶一起慢慢模糊不清。

“你哪個堂的?”顏臻臻看著楚留香的臉問道。

因著事前唐子期的普及,楚留香答得毫無壓力:“剛入,還沒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顏臻臻自是明白笑風堂的規矩,點了點頭便看向旁側抿著%e5%94%87保持著距離的唐子期:“難得唐子期能有朋友,等下我可要搶人了。”

兩人都沒說話,顏臻臻便有些無趣地輕輕挑了挑自己的麵紗遮住整張臉,微微笑了笑也不再言語,隻是徑自引著兩人往靈堂去,唐子期走著走著便覺不對,張口問道:“不在大堂?”

“前二堂主沒了,二掌櫃說總要有些表示。”顏臻臻言簡意賅地回應道,轉了個彎便是後麵的靈堂,她將人引到便徑自走到前麵分堂主的地方坐下,沒有再看這邊一眼。

靈堂前已經坐了三三兩兩的人,互相幾乎都沒什麼交流。楚留香看著這樣的環境隻覺微微有些心驚,江湖或許已經是一個血雨腥風的地方,那麼此處呢?倘若人類彼此之間連最基本的言語交流都不剩下,那麼人類何必稱為人類?

“找地方坐。”唐子期開口言道,自己已是往前走去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楚留香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搭在千機弩上,顯是在戒備了,楚留香便不可抑製地有些心疼起來。

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楚留香不動聲色地打量起旁側的環境來,這裡的每個人都在戒備著彼此,即使他們都在笑風堂裡麵,但難保什麼時候就成了彼此的獵物。

一片靜默之中,前排站起一個人來,梳理整齊的白胡子在下頜處微微垂著,臉上顯出幾分精明之意的老人不是怪香子又是誰?

楚留香微微蹙眉,便見怪香子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楚留香身上,怪香子和楚留香對視了一會,驀地笑了,旋即開口言道:“在座的各位,我是笑風堂的二掌櫃蒙衝,在說今天的要事之前,我想我們應當先把外人請出去。”

唐子期摁在千機弩上的手緊了幾分,便聽怪香子陰陰笑道:“怎麼著香帥,縮頭縮腦可不像是香帥的作風,還要老夫來請你嗎?”

在座的人自是知道那個白蓋頭的意義,此刻卻是死寂一片,沒有人做聲。

楚留香沒有動,唐子期也沒有動。

唱著獨角戲的怪香子終究忍不住了,剛想走下來便聽到半空中傳來一聲,那聲線顯是內力極深的高手:“老鬼,可算找到你了。”

怪香子的臉色驀地變了,靈堂裡麵的人紛紛變色將用慣了的家夥攥在手裡向著聲線的來處望了過去,然而另一個不同的聲音卻從另一個方向傳了過來,同樣是內力極高的人朗聲長笑:“終是天不負我,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一次怪香子卻是驀地冷笑出來:“何必躲在暗處言語!”

“暗處言語……”那人冷笑一聲,沒有人看到他是從哪裡遁了出來,看到的時候他已經是站定在怪香子身側單手提著一柄大刀逼住怪香子一字一頓言道:“鬼道子這輩子輸的最慘的一次,就是和你做了結拜兄弟。”

怪香子神色微微一動,便見旁側文康子閃出來一罐酒砸過去砸落了襲向鬼道子的暗器,冷聲道:“一群小鬼在前輩麵前都放客氣點,這是私家事。”

唐子期默默扶額,私家事就回去解決啊……總覺得目睹了一場鬨劇。

怪香子被人逼住,臉色極為難看地嗤道:“前輩……嗬……天山四怪久未出江湖,誰還拿你們當什麼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