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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道子的神情漠然一動,涼涼問道:“這是原因?”他的神色慢慢變得極為不可思議,“不能容忍被江湖拋下,所以選擇重新出山?”

怪香子慘笑一聲:“嗬……我曾經以為毀掉毒生門逍遙世事是個好事,可後來才發覺一旦淡出了這個江湖,你的名聲會一天不如一天,最後你們就變成了一堆枯骨再無人願意談及,這樣的日子不是人能承受的……”

文康子默然半晌,最後問道:“你的武功怎麼了?”自打剛才怪香子被鬼道子一步逼住他就覺得有些不對頭,怪香子曾經能夠被稱為江湖首惡,除了一手用毒的好功夫,他的武功自是不遜於人。

怪香子苦笑一聲:“天山日子久了,一身骨頭都老了,再不出山就真成了埋葬天山的枯骨一堆,”他的臉色漸漸古怪起來,看著麵前的鬼道子如癲如狂地惡聲道:“你們都隻是我的阻礙,神算客居然妄想勸我回山上去,你們這些沒有抱負的老混蛋,就老死天山算了。”

“瘋子。”鬼道子簡短地評價道,隻覺手中的刀是真的重了,重到讓他微微有些提不動的程度,從來沒有想到過,曾經歃血為盟不問舊事結成天山四怪的四個人,也有刀槍相對的一日。

何其諷刺。

“人都是為了**而生的,”怪香子臉色驟然一動,旋即看向旁側的顏臻臻,神色有些詭譎:“你知道麼?你的康羽澤……”

他的話終究沒有說完,一枚弩箭正中他的%e8%83%b8口,旋即一顆毒蒺藜自外側射了進來,又一次打在同一個地方,怪香子猝不及防向後退了幾步,最後噴出一口鮮血向後倒去,鬼道子神色一動一把將人接住,就見這人嘴%e5%94%87翕翕合合說完了適才的半句話:“他才是當初放火燒樓的那個人啊哈哈哈哈哈……”

唐子期和楚留香從人群中閃了出來,怪香子看向楚留香的神情有些莫名的悲憫,他乾咳著言道:“好自為之。”

大抵是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他驟然笑了出來,那笑聲極為淒然,竟是一首長調:“最難逃者貪嗔癡,奈何求而不得……”

文康子驀然動容,然而鬼道子卻是將手一鬆,小心地將怪香子放在了地上言道:“死了。”

人世間最難的事,怕就是求而不得。

康羽澤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手壓在腰側的暗器囊上涼涼笑了一聲:“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笑風堂的規矩應是還在,那麼今日開始我就是笑風堂的二掌櫃。”

從始至終,他都不曾看過顏臻臻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世間沒有那麼多的欲念與貪婪也許也就少了很多悲劇,但仔細想想似乎人就是**的動物,這句話說到底也是沒錯。

還是挺悲涼的……鑒於這麼悲涼,下章作者有話說放一個免費的福利小劇場掩麵,多謝支持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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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隻歎人間太多情

其實直到現下,唐子期才忽然後知後覺其實顏臻臻這樣的女子,也算是挺可憐。

求而不得的有很多,比如千石老僧的戀人,比如怪香子的江湖至尊,又比如顏臻臻的愛情。

康羽澤從來不曾愛過顏臻臻,這一點現下任何人怕是都看的極分明。餘下的,隻剩下無休無止的利用,利用顏臻臻的執念,一步一步完成自己的夙願。

那麼顏臻臻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放眼過去,顏臻臻緊緊抓著麵紗的邊緣看向台上意氣風發的康羽澤,顯見是對適才怪香子的話有些接受不能。

“康……”顏臻臻沒出口的話被康羽澤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康羽澤的神情極為冷淡,看向顏臻臻漠然問道:“二堂主有何事?”

顏臻臻微微哽住,到底還是鼓足勇氣問了下去:“適才的話,是真的嗎?”

康羽澤漠然地看了她一會,最後輕輕地勾起%e5%94%87角,一切儘在不言中。顏臻臻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最後慢慢地坐了下來,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一字一句就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一般:“沒事了。”

唐子期隻覺自己似是看了一場八點檔的狗血劇一般,聽到康羽澤言“散了吧”時竟莫名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鬼道子和文康子攜著怪香子的屍體已是離開了,約好了有空再一起去天山吃酒,在座的殺手有不少顯見得也是被今日的鬨劇驚到了,然而互相本就不熟悉自是沒什麼好言語的,隻是有些人看向楚留香的神色有那麼些詭異,奈何人在明處,真的能夠對付得了唐子期楚留香這兩人的怕是也不多,索性也就悻悻離去了。

有些疲憊地歎了口氣,唐子期伸手給楚留香問道:“走罷?”

楚留香頷首,目光卻是投向了一旁的顏臻臻,低聲言道:“現在放她一個人,明日見到的怕就是屍體了。”

唐子期沒做聲,楚留香見狀便笑著補充了一句:“想什麼呢,她大抵知道不少康羽澤的事情,怕是會被滅口。”

這一次唐子期方才有些無奈地挑挑眉:“我知道。”

就算楚留香風流過往,唐子期在意的永遠隻是當下。

孰料顏臻臻卻是徑自站起身來向兩人走來:“康羽澤的事情,我和你們說,”她的神色是絕對的冷漠,看起來有些陰森:“去哪裡?”

“客棧吧,”楚留香想了想補充道:“你不必為了康羽澤傷懷,不值得。”

唐子期沒說話,心底卻是大讚同的,畢竟康羽澤那種人是真的不值得顏臻臻念念如斯。

顏臻臻沉默地跟在兩人身後,像是不存在一般,時不時地唐子期就要放慢一點步伐以用餘光看上一眼,他現下是真的有些替顏臻臻不值,愛了一個仇人那麼多年,為了康羽澤如癡如魔惡事做儘,到頭來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何必癡魔?

這人生太多時候很多事情在旁人看來都是何苦何必,然而大多人卻還是選擇了執著。

想著的功夫,一行人便是到了客棧,顏臻臻將手心在兜裡輕輕摩挲了一下,然後似乎是微微舒了一口氣。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推門的時候竟和南雲撞在了一起,南雲向後一仰,就被顏臻臻摟進了懷裡,語聲終於恢複了正常的溫度:“沒事吧?”

南雲微微一怔,隻覺顏臻臻的手似乎是涼了個徹底,他對這個女子一向是沒什麼惡感,此刻便是笑了笑搖了搖頭,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衝到了屋裡拿了一個暖手爐遞過去:“最近天寒,阿姨這麼瘦要多穿點才行啊。”

顏臻臻沒防備手裡被塞了個暖爐,隻覺南雲這語氣竟也和楚留香學了個十成十,眼底忍不住微微有些發熱,低聲道了句謝便接了過來拿在手心。

唐子期和楚留香和沈朗說了話走進來時,便看到顏臻臻坐在窗邊的木椅子上,寂寂望著窗外,見了二人便回過頭來笑了笑,笑意裡多了三分淒楚:“唐公子,香帥。”

不得不說,饒是此時顏臻臻的語聲依舊很好聽。楚留香歎了一口氣拉了一把椅子給唐子期,旋即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言道:“顏姑娘……”

“我此番來,主要是想講當年的事情言與你們聽,”顏臻臻的神色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堅定,她從包裡拿出一麵小小的梳妝鏡,鏡框極為古樸一看便是彌足久遠,顏臻臻微笑言道:“這鏡子的主人,你們該是認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楚留香接過鏡子看了一眼便問道:“千石老僧?”

“嗯,”顏臻臻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當年我還在樓裡時,每周都會和千石老僧去旁側的溪畔,飲酒賦詩執子對弈,後來千石老僧似是急急要走,就把這麵鏡子留給了我,他說過如若有事可將此處交予天山之人尋求保護。”

天山之人……想必這東西又是與那幾個老鬼相關,千石老僧想必是想讓顏臻臻遇險時便赴天山以此物為信尋求保護,不想竟是害了她。

楚留香靜默,將那麵鏡子複又轉了一個方向看過去,背後古銅色的邊已經微微有些磨損,他微微一怔手裡的東西便被唐子期拿了過去:“機關。”

楚留香頷首,示意讓他來處理,無奈唐子期根本沒打算再把東西交回去,隻是冷聲言道:“這東西令康羽澤趨之若鶩,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心有毒。”

話雖這麼說,唐子期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慢,在鏡框的邊緣輕輕撫了撫,最後確認了一處微微的凸起一按,鏡片哢噠一聲似是要落下去,他手一緊將東西捏住便加了小心地往裡麵看去。

鏡框裡麵是一小塊牛皮紙,上麵寫的東西似是西域文字,在座的幾人麵麵相覷竟是沒一個看得懂的。

顏臻臻愕然地看著幾人的動作,這麵鏡子她曾在夜深人靜時無數次拿出來把玩過,卻從來不曾發現內裡的玄機,便聽楚留香問道:“臻臻,這東西康羽澤可曾見過?”

“不曾……”顏臻臻努力想了想回應道。

楚留香默然,大抵便是康羽澤從何處得了消息知曉了顏臻臻手裡有東西,隻是卻不知其為何物,燒房攜人做天大的恩惠,不想這麼多年來居然都沒有看到這寶貴的東西,隻怕是訛傳,迄今倒也是耐性儘了吧。

所以顏臻臻,變成了康羽澤的棄子。

隻可惜千石僧人給了顏臻臻這麵鏡子本想讓她以此為把柄卻偏偏害了念了一輩子的人,黃泉之下如若有知,可會痛啼失聲?

“顏姑娘,”唐子期想了半晌,終究還是講了出來:“你還記得小時候家裡的事情嗎?”

顏臻臻神色一痛:“我自小就不曾有過家人,

顏臻臻輕輕摩挲著手裡的鏡子,也不知是在作何感想,半晌方才倦倦然歎了一聲:“唐公子,我倦了,可否在這裡休憩片刻?”

唐子期默然頷首:“自然。”

“多謝。”顏臻臻輕啟朱%e5%94%87,笑意微微。

見狀楚留香便與唐子期對視一眼走出門去,將門掩上的功夫就看到南雲小心翼翼地提著一小籃東西站在門前,唐子期失笑,順勢揉了揉小東西的頭:“怎麼了?”

“我想進去看看阿姨……”南雲抬眼看兩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