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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華重芳 蔣小韞 4394 字 3個月前

年不曾見著,乍逢如遇強敵。終久說開兩下心中無怨悵,久違試鋒芒。長槍出陣,不為殺敵隻鑽洞。夜裡流泉,叮咚作響不往下留。搗杵激得水花四濺,清溪也儘情蜿蜒容得棍棒胡鬨。兩情歡恰恰,露滴牡丹心。一而再不足,三而四稍解。三更不成眠,四更五更夜鶯來歌唱。分明是寒冬,卻似春時景。巫山登攀頻,雲雨徑自下。天空初露白,鴛鴦才雙眠。

翌日一早,畫屏就聽見蘇辭冰和蕭離要水沐浴,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羞得滿麵通紅時,心下越發活躍了幾分,將那顆欲要爭強好勝的心越發勾起。

她做著本分,將蘇辭冰和蕭離的膳食安排好,就想和蘇辭冰並蕭離兩個說話。二人的鬢發皆時濕的,用完膳後蘇辭冰仍舊換上了男裝,和蕭離一道兒出門去。是以畫屏在蘇辭冰和蕭離回府後竟是一句話兒沒說,就是林宛、林容、林宴等聽說蘇辭冰回來了,前來竹裡館找蘇辭冰頑都沒找到人。

二人出府,隨行的自然是玉砌和幽夢兩個。蘇辭冰見幽夢兩條%e8%85%bf都不大能打直,玉砌卻神清氣爽的,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再回頭看蕭離時,蕭離眼眉間皆是含了笑兒的。

他們此行,原是和一個舊友相見,共同密謀大事。然幾人隻是在醉仙樓見了,一道兒灌了些兒酒也倒罷了。

後來,二人見著了那個不省心的皇小二,經過一番形勢分析,皇小二的心動了。連帶著和蘇辭冰蕭離二人說話都豪放起來,話語間,儘是戾氣:“若果真,我必重謝二位。二位果真是名不虛傳。”

蘇辭冰看著皇小二那長得還挺周正的臉,心中冷笑:“等事情見了分曉才叫你知道,何為名不虛傳。”蕭離也是暗暗皺眉,然在外對著外人,他一向是冷冷的,淡淡的,是以蘇辭冰和蕭離二人都不大接皇小二的話。他們看也不看皇小二,就起身離開。隨後自然又惹了皇小二一番氣憤出來。他自家咬牙切齒了會子,到底忍下了。

蘇辭冰和蕭離二人離了醉仙樓,就去了琴坊,物色好的古琴。

當此之時,畫屏正在府內冷笑。而蕭離卻暗中給人傳遞信息,淡淡地說了幾句話,叫皇小二這方的人,心潮澎湃激動不已浮躁起來。畢竟,他們大都是知道,林寂就是蕭離的。被載入史書中的傳奇蕭離的話,還能有錯?

畫屏正拿著繃子一針一線地繡著。霧隱前去和畫屏笑道:“總算是將三爺和三奶奶等回來了。往後姐姐若是得了三爺的青眼,霧隱還有靠姐姐提攜呢。”

畫屏光滑如瓷的麵頰上精致小巧的眼眉間,都是憧憬。她笑道:“這個麼,自然是要的。”

府裡大房林寂這一輩有兩個三個爺們兒,就隻林寂生得最好看。是以畫屏看到“林寂”對蘇辭冰的殷勤小意,心中羨慕不已,又見林府繁華更勝蘇府,自然生出了幾分爭強好勝的心思。

在蘇辭冰和蕭離離去的這些兒日子裡,林宛已經過了文定,隻等來年的春天就嫁人的。而二房的林常,則娶了鴻臚寺卿的嫡長女謝喻。

謝喻其人,生得雖美,待人卻最是刻薄。因著林容林宴兩個不是從林二太太肚子裡出來的,她便百般刁難。對林宣也沒什麼好臉色,隻一力討好林常和林二老爺。

這日謝喻聽說林二老爺為了個什麼美貌女子,將人家的夫君抓了下了大牢將人擄來,心下就不大痛快。又聽說蘇辭冰而後蕭離二人回來,想到她在閨中也曾見過蘇辭冰的,便去尋蘇辭冰說話兒。她隻帶著一個貼身的丫鬟,便往竹裡館去。路上經過一個什麼橋,恰好碰見了林定。林定乜斜了眼將謝喻一瞧,謝喻忙和他道禮,隻說“定二哥安。”

兩下四目相對,林定也還了一禮,謝喻才又往竹裡館去。到得竹裡館時,蘇辭冰和蕭離二人剛從外邊兒回來。林太太知道蘇辭冰易裝出行,心下頗是不快,遣人來指責不說還請出了家法。蘇辭冰和蕭離二人本就不是個目中很有人的,是以都不當回事,氣得林太太隻得%e4%ba%b2自前來。

蘇辭冰和蕭離兩個隻以禮待她,她沒奈何,歎了口氣,也就自家走了。這廂蕭離和蘇辭冰道:“禍根已然種下了,咱們隻需等就是了。”

蘇辭冰將剛帶回來的琴放在琴桌上了撫了撫,問蕭離:“唔,禍根你埋了多少?”

蕭離淡淡一笑道:“到底是%e4%ba%b2子。虎毒尚不食子,自然是要多埋著些兒的。”

他這般一說,蘇辭冰便明白過來。想來蕭離必定是給了朝中某些正直清廉卻不迂腐的大臣一些兒皇小二叛變的證據,以此在皇帝的心裡埋下對皇小二的疑心。有了疑心,自然就要證實,皇小二自然受重壓。到時候不怕他不反。隻是皇小二雖拉攏了許多勢力,隻是萬事俱備還欠了些兒東風。是以還需等些兒時候。

蘇辭冰不再多話兒,隻低眉垂首奏起琴來,蕭離隻拿著本書看。此時一室靜謐,唯有琴聲古樸。

就是在這時,畫屏進屋來通傳說:“常大奶奶來了。”

謝喻走進竹裡館的院門兒後,蘇辭冰便皺了皺眉頭。照此時的規矩,萬沒有個丈夫兄弟夫婦倆剛回來,兄弟還在屋子裡,妯娌還要來的。

蘇辭冰心中雖是不喜,但到外間兒的時候,麵上仍舊帶了淺淡的三分笑。

謝喻先是和蘇辭冰敘了敘舊,而後才讓她常去她房裡玩,說是要來請蘇辭冰的。蘇辭冰隻是淡淡笑道:“我身子骨兒不好,三爺不讓我到處走動。”

謝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更無從說起,於是和蘇辭冰告辭。她將將才過了來時的橋,又路經一個假山。此時謝喻的貼身丫鬟隻覺眼前一閃,謝喻便不見了。

謝喻隻覺著又各什麼東西將她一拉,便叫她進了假山洞裡。她驚駭之下本想要呼救的,奈何嘴被人用手捂著,叫她嗚嗚地說不出話兒來。

這個人,不是皇小二安排在林府中的細作,也不是朝廷的暗衛,更不是個什麼賊人。

☆、第四十九章

他在謝喻的耳邊低低地笑:“可想得我好苦。”

謝喻聽見聲音,知道是林定後也不嚷,隻是轉身對著林定笑。二人也不需輕談款敘,便寬起了衣共效於飛。

謝喻回到她自家的院子後,少不得要裝腔作勢責怪她的貼身丫鬟一番。那丫鬟不見了謝喻,又沒找著她,便知道和往常一樣,謝喻過會子必是會自家回去的,於是也樂得消停。

卻說在謝喻和林定兩個在共攀巫峰時,那丫鬟自家回到屋裡,恰巧林常在家找不到謝喻,看著丫鬟生得還清秀,就和她做了一堆兒。

謝喻回來時二人早已雲散雨歇,且一時無人撞見,是以謝喻並不知曉。她回來後又與林常恩愛了一回,林常和謝喻兩個相互依偎著說些兒體己話兒。

謝喻說起自家今日去見蘇辭冰,蘇辭冰對她十分冷淡,林常卻想起一樁事來,笑道:“那邊兒定國公府裡的大姑娘幾年前進了宮,前年又封了妃,封的是一個嫻字。大家見了她都是要垂首帖耳屈膝卑躬喚一聲貴妃的。嫻貴妃一時寵慣後宮,誰人不知道咱們林家?前兒又聽說有了身孕,正得盛寵,隻怕他們家安大哥定二哥寂三弟都是有造化的,前途不可限量。”

謝喻將手指在林常%e8%83%b8膛上一點,嬌聲笑道:“這話兒我可不愛聽!二老爺可是武威將軍,如今朝中的第一將軍,便是定國公再得勢,能越得過二老爺?那邊兒的兄弟三個能越得過你去?”謝喻這話兒說得著實欺心。若非是覺著國公府如今權勢是更上了一層樓,她如何會常常往國公府裡跑?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林常自家戴了許多頂綠意盎然的帽子還不自知,隻是歎氣,輕挑地在謝喻的耳邊吐了口氣,小聲調笑道:“這話兒我可實打實地告訴你。咱們二老爺雖說是被封了個武威將軍,手上卻是個沒有兵權的,如今的武威將軍府也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

謝喻聞言,心中冷笑了一聲,暗怨她家的老爹老娘不曾擦亮了眼,竟沒將她嫁到大房去,卻不想想,人家大房裡的三個公子都是娶了妻的,她自然做不得妾,為官者更娶不得平妻,她要嫁給哪個?莫不是看人家大房裡沒成%e4%ba%b2的小哥們俊秀?

眼下謝喻也不駁林常的話,也不說些兒彆的,隻是側頭,往林常的而後%e8%88%94了%e8%88%94,林常立馬便威風凜凜,三度玉關起來。卻不知這個關隘在他成%e4%ba%b2以來,在他不在的時候,在他去了通房小妾房裡的時候,早就叫其他許多人度過了。

卻說蘇辭冰和蕭離兩個,二人自重逢以來,心結開解,情意愈發濃了起來。

蘇辭冰在謝喻走了之後,便去蕭離所在的書房,看蕭離正坐在窗下看書,笑喊道:“阿離。”

蕭離聽見蘇辭冰含他,就放下書,起身走向蘇辭冰,一手攏上蘇辭冰的肩頭。他雙眼沉沉地看著蘇辭冰:“我真怕這是一個夢。倘若這隻是一場夢,我隻願永不複醒。”

蘇辭冰笑著撥開蕭離的手,皺眉道:“你自家倒樂得舒坦,留我一個人無聊得緊。”

蕭離便問蘇辭冰:“你欲叫我做甚?”

蘇辭冰看著蕭離,良久方才歎了口氣道:“一想到你明知道是我卻不和我說知,我心裡不舒坦呢。”

蕭離將蘇辭冰冷冰冰的雙手渥在自家手裡,叫下人進書房添了幾塊兒碳,又將幾扇窗戶兒關了,把個小青銅三足香煙鼎壓在窗簾子布上,不叫風吹進屋子裡來。爾後一婆子送進來一個手爐,蕭離就將手爐放在一邊兒,仍舊和蘇辭冰再在書房一榻上。

“你還敢說。”蕭離乜斜著眼看了眼蘇辭冰,“我都能認得出你來你卻不認得我,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不說郎情妾意山盟海誓,方道動起拳頭來。”

蘇辭冰聞言使手往蕭離的肩上一撐,坐直了甚看著蕭離,麵上帶笑眼眸卻是彆有深意:“怎麼,你不樂意挨打?橫豎有那些兒溫柔的善解人意的,你隻管去尋就是,我必不阻你的。”

蕭離搖頭歎氣,仍舊將蘇辭冰納入懷中:“哪有你這樣將自家夫君往外推的?”

蘇辭冰將頭埋在蕭離的頸子邊,冰冷的臉頰就貼著他的脖頸,笑了笑,方才歎道:“阿離,這日子當真過得愜意,若是咱們能常常這般偷得浮生半日閒,常常抖抖嘴,也當真是極好的。”

蕭離頭往下,在蘇辭冰的額頭蹭了蹭,隨即低頭,讓蘇辭冰的臉頰離了他的脖頸,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