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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華重芳 蔣小韞 4435 字 3個月前

早已是自由身。她的婚事我卻是做不得主的,你得自己問她才是。”

繁枝進了院子,一雙眼含羞帶怨地看了眼袖手夫人就和蘇辭冰笑道:“雖說如此,到底要姑娘點頭,我才安心。”

蘇辭冰含笑頷首:“準了。”

繁枝和袖手夫人道謝,蘇辭冰道:“如今幽夢和玉砌兩個也是兩情相悅的,莫不如你們兩對兒新人先將婚事辦了,如何?”

繁枝看了眼袖手夫人,袖手夫人亦含笑回望著繁枝,二人當真情意綿綿。當下蘇辭冰屈指算了算,道:“正好七日後是良辰吉日,莫不如那天就拜天地如何?咱們也不必從了以前的俗套,什麼合八字下定禮之類的隻管鬨不清。橫豎過日子的是你們,是個意思也就是了。”

繁枝笑道:“自然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

蕭離這時見事情說完,也就覺得礙眼了,便道:“既然事情這般定下了,你再和幽夢玉砌兩個說說。你往後就該是當家的奶奶了,服侍人的活兒就該你安排下人來做了。”

袖手夫人聽這話兒,知道是趕人走的意思,立馬就帶著繁枝告辭下去了。這廂蕭離將一杯茶給蘇辭冰道:“想來這半天,你嗓子必然乾了,先潤一潤。”

蘇辭冰點頭抿了抿。隨即看著蕭離問他:“當初你為了尚公主便寫休書下堂,還遣了你的暗衛來殺我,你可記得?”

蕭離抿%e5%94%87,一雙漂亮的眸子眼裡隻映下了一個蘇辭冰。他道:“這又是怎麼說?我如何會與你休書?又如何會讓你下堂?”

於是蘇辭冰便將蕭離如何休她如何叫人使淬過毒的箭來殺她之事一一分說明白。蕭離聞言肯定道:“我從未做過這事。如此看來,當初將我冰封在密室裡的人也不是你。”

蘇辭冰睜眼,看著天:“若果真如此,給我休書的人,應當是假的,想必是他扮成了你的模樣。”

蕭離一雙漂亮的眸子如今已然有了幾分犀利,又泛著一分死氣:“如此說來,知我們甚深,又能精準地做出此局的人,隻有一個。”

蘇辭冰亦頗覺蒼涼。想不到曾經一起在戰場上廝殺,有著過硬的交情的人,他們曾為之拚殺的人,竟然會在他們都不曾察覺的時候就悄悄地做下了此舉。

好狠。蘇辭冰暗道。她的眼眸仿若穿過了如今的天空,看到了一百多年前,三人曾經一處豪飲,一處%e5%90%9f詩作對,一處彈琴舞劍。想到了當初三人的誓言:同生共死,福同享,難同當。萬萬想不到,他忌憚她和蕭離也就罷了,竟然還做下了局,讓他們成為活死人被冰封在蘇園的密室。

確然如此。當初那個身在帝位的人確然心狠了些。簡直讓蘇辭冰和蕭離不能與之愉快玩耍。隻是即便如今的蕭離和蘇辭冰想要找他玩耍,他也已經作古。再要玩耍,也隻能去他的陵墓玩耍了。

此時的蘇辭冰是心驚並且心涼的。蕭離看著蘇辭冰遙望著天追憶著往昔的模樣兒,亦歎道:“你竟然不信我。”

與此同時是蘇辭冰的聲音:“你竟然不信了。”

此二人之間的靈犀是有的,不點也是會通的。之時如今這般著實叫人心驚,蘇辭冰和蕭離都暗道:“信人,隻需信一人即可。彆個,到底是靠不住的。”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大抵如此。

七日後,就是幽夢和玉砌、袖手夫人和繁枝兩對兒新人的成%e4%ba%b2之禮,雕欄並未在這一天納妾,隻說需帶張秋芳回家後,由其父母做主才能過明路。

然而當晚,雖未成禮,雕欄隻要想著繁枝和袖手夫人新婚之夜在做何事,他便心有不甘煩躁抑鬱,於是拉著張秋芳做那些個事。有幾句酸詞為證:

夏日繁花盛放時,蜂蝶嫩蕊共相%e4%ba%b2。兩情相悅自得宜,留有一人意難平。喜燭燃放眾歡喜,失意禮樂亦難聽。胡亂摘起往時花,肆意摧殘呼莫停。恣任嗚嘬香濃鬱,流水潺湲搗未輕。衣衫淩亂雪肌掩,冬江飄紅采擷頻。青絲散開發成瀑,起伏上下水聲清。輾轉調換攻成守,兵臨城下交戰%e5%90%9f。各個擊破聲愈起,將軍光頭喜連音。銀槍直進纏糾起,紗棉裹身不嫌緊。攀高且喜引吭歌,關隘放雪雨霖鈴。

且說這晚,原該是玉砌和幽夢、繁枝和袖手夫人的好事,蕭離和蘇辭冰兩個權當幾人的長輩,又請袖手穀中的管家來唱喜歌,喊拜天地,最後將兩雙新人歡歡喜喜地送進了青廬。

這廂蕭離拉著蘇辭冰卻不乾了。他將蘇辭冰打橫抱起,放在衾枕上,笑道:“阿冰,如此算來,咱們都一百多年不曾%e4%ba%b2近了。”

蘇辭冰看著蕭離,良久理所當然地道:“我身子骨兒不好。該忍著的,還是忍著罷。”

蕭離和蘇辭冰並躺在一處,說了一會子往事,就該滅燈蓋被子睡了。等滅燈之後,兩人才闔上眼眸,正要睡去。蕭離如往常一般,伸手將蘇辭冰攬入懷中,蘇辭冰也樂得挨著他好眠。

隻是苦了蕭離,溫香軟玉在懷,又是自家的妻子,又是人間少有的絕色,偏生是不能動的。於是心內暗自出聲兒勸慰了自家的兄弟一會子,才念了幾遍清心咒睡去了。

翌日醒來,新婚之人自然是新婚燕爾,不得意之人雖然快活狂蕩了一宿,到底還是不得意,整日鬱鬱。而蘇辭冰和蕭離兩個自然是郎情妾意沒得說的。

關乎其生活瑣事,在此不多贅述。七日後,蘇辭冰痊愈,身子骨兒大好,蕭離和蘇辭冰便和袖手夫人請辭。繁枝不舍得蘇辭冰,兩眼淚汪汪地要跟著蘇辭冰去,還得袖手夫人在一旁溫言軟語哄了許久。

蘇辭冰自然不會再叫繁枝跟著她,拆散這對新婚的小夫妻,是以隻帶著雕欄、玉砌、幽夢、張秋芳,出了袖手穀外的陣法,托人往蘇辭冰名下的莊子捎了封信,踏上了回京之路。

幽夢見蘇辭冰不曾再去莊子上,就知道蘇辭冰是不願再讓燕雙為難,拆散人家夫妻兩個。

途徑客棧歇宿的時候,幽夢和蘇辭冰道:“如今燕雙和繁枝都去了,隻我一個人恐服侍不過來,咱們是否要再買兩個丫鬟先教導著?”

其時蕭離並不在屋內。蘇辭冰靠著窗兒,看著樓下行人如織,淡淡一笑道:“這卻是不必。買來的人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過些兒時候再看罷。”隨即她轉頭,對著繁枝淡淡道:“玉砌原是有功名在身的,你和他並非正經的奴仆,到底是當家的奶奶了,該端著款兒的時候還的端著,便是對我,也不必再伺候的。”

幽夢澀然一笑道:“我隻知道當初我活不下去的時候,是姑娘救了我。管他什麼奶奶不奶奶的,我隻聽姑娘的。”

蘇辭冰好笑道:“這都是些陳年舊事,難為你還記得。”

幽夢笑道:“怎能不記得呢!在大事未成之前,我還是留在姑娘身邊兒。還望姑娘莫要推辭。幽夢一身所學,儘姑娘所授。國公府那樣的地方,姑娘總要人幫幫手。”繁枝和幽夢兩個一樣,在私下裡總是還叫蘇辭冰姑娘。

蘇辭冰沉%e5%90%9f了會子,方才點頭道:“也好。隻是你我不再是主仆。你就是叫我一聲師父,我也該當得起。”她畢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兒了,再被叫做姑娘,當真有些兒……

幽夢知道蘇辭冰這是有意抬高她的身份,自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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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都之時,蕭離已經將該辦的事辦妥。蘇辭冰如今身子骨兒大好,帶出去的仆人有三個如今隻回來一個。看到國公府的大門前的石獅子,再抬頭,隱隱能看到院牆內雕梁畫棟。

☆、第四十八章

蘇辭冰和蕭離兩個回到了竹裡館後,是畫屏帶著一眾奴仆出來迎接的。如今不過將近一年時間過去,畫屏已然成了竹裡館的主事丫鬟,而知秋,聽聞早幾個月就被尋了個什麼由頭打發配了人。而霧隱,則成了除開繁枝外,竹裡館最為主事的人。

蘇辭冰看著率眾丫鬟婆子跪倒在竹裡館院門內青石道旁邊兒的畫屏,皺了皺眉,心中暗道:“到底還是太過年輕,聰明反被聰明誤。”

而幽夢,一如往日一般的沉默。蕭離見如今的畫屏意氣風發的模樣,不由得一哂,和蘇辭冰執手一道兒進房門。他心中好笑道:“要跪就由得他們跪去。往日所查,林寂可沒有叫下人跪迎的規矩,阿冰更是沒有。顯見得是有所求了。”

是以蕭離和蘇辭冰兩個一坐定,玉砌就出去傳蕭離的話:“爺說他可不記得竹裡館有這個規矩,既然要跪,越性兒就先跪幾個時辰。”說完看了眼畫屏,又道:“有些人,是下人就該做好下人的本分!再往上掙,架不住自家不尊重,也還是個下人。”

等到兩個時辰後,蕭離才傳出話去,叫外邊兒眾人皆起。畫屏暗自咬了陣兒牙,仍舊去做本該她的做的,仆人的事。晚間她假意和幽夢說話兒,想叫幽夢看一看如今她的成就,炫耀一番,卻聽見幽夢說繁枝已經嫁了人,現下是正經的奶奶,燕雙也嫁了個莊頭之子。幽夢自家的情形兒還來不及告訴畫屏,畫屏就掌不住,白著臉兒回她自己的房去了。

幽夢隻歎了一聲,就見玉砌悄悄兒地從窗戶進來,兩人不免又要郎情妾意一番,暫且不提。

且說蕭離和蘇辭冰,他們兩個如今也不叫人上夜,外間兒畫屏到底還是安排了丫鬟。

蕭離和蘇辭冰兩個寬了衣,就躺在衾枕間說話兒。蘇辭冰被蕭離摟在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脊背。蘇辭冰就壓低聲兒問蕭離:“不知這般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蕭離如畫的眉目間含了笑道:“不久了。”他說完就和在蘇辭冰的%e5%94%87角%e4%ba%b2了%e4%ba%b2,而後至眉毛,爾後至耳朵、臉頰、絳%e5%94%87。

蘇辭冰含笑道:“我不想和他們耗日子,因此,快著些兒罷。皇小二一倒,我是立馬就要離了京城的。”

蕭離%e5%94%87角的笑合上蘇辭冰的:“咱們大約有一百多年沒試過了,如何能快著些兒?”他故意曲解蘇辭冰的話兒,“咱們慢慢來,不急。”

他一邊說著話兒,一邊挑開蘇辭冰的衣衫。自從蘇辭冰和蕭離兩個相認後,那種事情是從來都還不曾有的。是以如今蘇辭冰心中也有些想,於是也不駁蕭離的話兒,隻將雙手環住蕭離的頸。

其時屋內精炭燃得暖烘烘的,外邊兒雖不曾下雪卻有些兒個冷。然屋內卻是大不相同。

有幾句酸詞兒為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