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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華重芳 蔣小韞 4357 字 3個月前

叨的性子。”

繁枝揚眉笑道:“這些可都是袖手夫人臨行前祝福過的。但凡對姑娘好的,自然都要記得。”說完她又去開櫃子,為蘇辭冰尋輕便些的衣物。

畫屏打趣道:“咱們繁枝如此賢良,也不知日後是誰有福氣娶了去!”說完便要出去叫小丫頭子被蘇辭冰洗漱所用的青鹽、清茶、手帕子、熱水等物。

繁枝一時臊得慌,放下手上的衣物便去打畫屏:“我把你個爛了嘴的小蹄子!”也不曾真打,不過小姑娘家鬨著玩兒罷了。

畫屏笑著躲她:“我不和你玩笑了,眼見著姑娘就要出來了,你還不快將衣服拿進去?”說完便一副你能將我如何的模樣掀了珠簾出去了。

繁枝在原地咬了一會子牙,便將衣物拿進了浴房服侍已洗沐罷的蘇辭冰穿上。

等蘇辭冰出來,繁枝又為她擦乾頭發,稍稍梳理了一番,畫屏便服侍蘇辭冰洗漱。及至用過早膳後,燕雙又服侍著吃過藥,蘇辭冰到底掌不住,又臥床睡下了。

在她睡下前,吩咐了幽夢前去正房,代她請安問好。上午時候,蘇太太和蘇老爺又來月下小築探視了一番,說了會子才去了。他們兩個雙雙回到正房後,便說起體己話兒來。

蘇老爺坐在一張炕上的正首,捋著美髯歎道:“今日上朝時,聽定國公說起他們家的三公子,才知世間竟有那般才華俊秀的年輕人。他如今才十七八歲,將來隻怕是雛鳳聲清於老鳳聲也未可知。饒是這樣他還不滿意,若是我平生有那樣一個兒子,便是死也無憾了!”

蘇太太陪坐在一旁,皺眉道:“何苦來!大清早的說甚死呀活的!也不忌諱!便是為著辭冰,也不該這般說話。”說到蘇辭冰,她便有些兒忍不住,眼圈一紅便要落淚:“說起冰姐兒,倒是叫人心疼得緊。饒是病成這樣,還不忘叫丫鬟來代她請安。”

蘇老爺雙眸一黯,伸手拉過蘇太太尚還白嫩的手道:“這麼些年苦了你了。”

蘇太太強笑道:“有甚苦不苦的!咱們就這一個女兒,可不得好好照看著。”

蘇老爺聞言,知道蘇太太傷心,便轉開了話頭道:“今日定國公和我說話,話中之意,竟是要冰姐兒做他家的媳婦。”蘇太太顫聲兒道:“冰姐兒這個身子,若是要她去彆個家裡,可叫我怎麼放心!那深門大宅,最是多陰私的,冰姐兒稟賦素來弱得緊,在那般人多詭計也多的地兒,要出了甚差錯,可叫我怎麼活呀!”說完便使手帕子拭淚。

蘇老爺歎道:“你慮得也是。如今定國公權傾朝野,門生故吏眾多,早以為天子所忌。冰姐兒若是進了他們家的門,日後咱們必有一場浩劫。若是咱們不允這樁婚事,拂了定國公的顏麵,必定也有一場浩劫,倒是個兩難的事。”

蘇太太垂淚道:“那這……這可怎麼樣呢?”

蘇老爺慰蘇太太道:“是我私下揣度著定國公有這麼個意思,並沒有擺在明麵上說。也罷,若是他再提起,我尋話兒岔過去也就是了。你這邊兒若是定國公府上的人和你說話兒,也當心著些兒。”

蘇太太垂著頭想了想,溫聲道:“照我說,不如先給冰姐兒定門%e4%ba%b2事?到時定國公說起來,也沒有強要冰姐兒嫁過去的理。”

蘇老爺歎道:“一時也尋不到合適的,這事如何能馬虎得!”

蘇太太道:“老爺看我娘家侄子傅瑞如何?”

蘇老爺搖頭:“你是沒見過他眠花宿柳的樣子,冰姐兒怎可叫他糟蹋了!”

蘇太太道:“咱們隻為他們兩個定了%e4%ba%b2也就是了,等定國公家的三公子成了%e4%ba%b2,咱們再廢了那一紙婚約又有何妨?”

蘇老爺麵沉如水:“如此就是拂了定國公的臉麵,到時婚約一除,定國公想明白了,連泰山泰水亦幸免不得。”話是這麼說,蘇老爺心下卻是另有盤算的:離蘇辭冰十七歲隻有三年了,連袖手夫人都治不好的病症天下還有誰人能……隻怕還等不到定國公失勢時,蘇辭冰便去了。倒不如叫蘇辭冰嫁過去享幾年榮華富貴,也不枉來這世上一遭。到時蘇辭冰一去,他也沒甚可掛懷的,少不得將府中眾人都遣散,將蘇太太休回娘家,有甚災劫他一個人受著也就是了。好在即便到了那般田地,還能給他收葬的人。這個人不是不是彆人,正是他放出府去榮養的舊仆孫庵。

這個孫庵自他上京趕考時便已在身側服侍,故而比彆個要%e4%ba%b2厚些。因著官場水深火熱的,也沒個定數,蘇老爺便早早地給了他一筆銀子除了他的奴籍發還賣身契放出府去。如今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老爺了。家中雖說不是大富大貴的,倒也殷實,頗是過得。

蘇辭冰叫幽夢探查李姨娘要斷蘇家子嗣的緣故,幽夢使銀子給一個女先兒,叫她去問詢的,便是這孫庵的妻子孫大娘。那女先兒原是在風月場中混跡的,自然是個會說話兒的,放出手段來能叫人話趕話地把些往事說將出來。

如今那女先兒傳來消息,說是蘇辭冰要探聽的消息已然探聽明白了,也告訴了幽夢。隻是蘇辭冰這一病,幽夢也就沒敢告訴她,隻是和繁枝、畫屏兩個提過一兩句。如今蘇辭冰臥病在床,大都眠於夢中。在她醒著時,幾人便輪著番兒地和蘇辭冰說話解悶兒。

蘇辭冰本就瘦弱得緊,這一病,看著越發形銷骨立,幾人看著難免心疼。又想起平日裡蘇辭冰待她們的好處,自然有些傷心。

這廂蘇太太和蘇老爺一走,蘇辭冰也不大睡得著了,便和燕雙說話,因問她係何方人士、爹媽可都還健在等語。燕雙都隻推說不記得了。她並不是家生的奴才,當初管事娘子采買丫鬟時也是看她麵容白淨為人老實才相中了的。

燕雙見蘇辭冰精神不大好,便和她說些往日在外頭的所見所聞逗趣兒。正在她講得興起時,便有小丫頭子來說,往日蘇辭冰說給月下小築的丫鬟們做的衣服好了,外頭已送了過來。蘇辭冰聽見這話兒,心中高興,便和燕雙道:“你也不用在我跟前兒坐著了,去看看新衣合不合身,若不合身好叫做衣服的師傅改。”

燕雙有些個猶疑,如今蘇辭冰病著,她本該在身旁兒伺候著的,哪裡有個為新衣便棄主子不顧的道理!但她原是粗使丫鬟,沒穿過甚好衣裳,心內又有些個蠢蠢欲動。蘇辭冰見燕雙欲去不敢去的模樣,便道:“你彆害怕,隻管去。繁枝她們必不會說你的,去罷。”

燕雙凝眉想了想,到底還是和蘇辭冰道了謝,往外頭去了。蘇辭冰打開靠著床頭小幾上的錦盒,看著裡邊那拳頭大小的明珠歎了一回氣,便自起身將之擱在了衣櫃裡。而後她又將袖手夫人所授之心法又演練了一番,緩了緩病情,渾身才些微地通泰了些。

正在四下俱進之時,一個溫厚的聲音響起:“姑娘可好些了?怎地一個人也沒在身邊服侍?”

正是劉姨娘。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是星期四了,將按照計劃不更新,後天晚上八點準時更

祝大家每天都開心開了順心如意,撒花(*^__^*) ……

第十一章 ☆、抱病中聞秘辛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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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辭冰半坐著靠在枕上,笑道:“外邊兒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好玩得緊,何苦來將她們拘在屋裡和我這個病秧子瞎攪合?沒得嘰嘰喳喳的,倒不如叫她們出去的好。”說著就將李姨娘往搭著水墨繪折枝梅花椅袱的椅子上讓。

劉姨娘坐下笑道:“話卻不是這般說,到底還是姑娘的身子要緊。昨晚便聽見說姑娘身上不好,本欲來探望幫著服侍的,隻是太太怕人多擠著屋裡悶,叫姑娘不舒服,這才挨到今天才過來。”

蘇辭冰淺笑道:“姨娘的好心我是知道的。服侍人的事叫下人們去做便是了。姨娘隻安心享福便是。”

這時繁枝抱著蘇辭冰的新衣進來,見劉姨娘在離床榻一尺遠的椅子上坐著和蘇辭冰說話兒,忙去收好了給劉姨娘沏了杯茶遞給劉姨娘道:“姨娘請用茶。”

劉姨娘笑著接過去呷了口放在一旁的幾案上,道:“看我這記性,我今日來,是想和姑娘說個事兒。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蘇辭冰勾起個淺淡的笑道:“姨娘但說無妨。”

劉姨娘笑道:“今日我去和李姨娘說話兒,回來時恰巧看到外邊一個什麼人來找幽夢,想是她家的%e4%ba%b2戚。隻是何繡娘之事將將才了結,到底該謹慎些兒才好。”

蘇辭冰虛笑著謝了。劉姨娘走後,蘇辭冰養了會子神道:“你們瞞著我的事兒,還不快說!當心好一頓嘴巴子!”

繁枝抿著%e5%94%87兒笑道:“到底瞞不得姑娘,這事兒是幽夢經手的,還是叫幽夢和姑娘說罷。”

蘇辭冰道:“你們倒是越發上臉了,敢做我的主!還不將幽夢叫來!好多著呢!”

繁枝出去後,不一會子便領著幽夢進來了。因她們看燕雙人老實,是個可用的,便也將她帶了來,隻說借今日好敲打敲打她,莫叫她日後不防頭犯了蘇辭冰的忌諱,可惜了的。

幽夢在蘇府,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丫鬟,便是管家見了她,也要禮讓三分,如今她卻直直地跪在地上,和蘇辭冰道:“違了姑娘定的規矩,幽夢願意受罰。”

這廂蘇辭冰看著她,道:“是該受罰,起來罷!不用整這些沒用的,自己去和管家說,革三月的銀米。”燕雙聽著心肝兒卻是一顫,他們家是在京都的,當初就是因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她老子娘才將她賣進了蘇府做丫鬟。雖得了幾兩銀子,到底積貧已久,還了債也就不剩什麼了。如今她每個月的月例銀子都是拿回去貼補家用的。蘇家對下人極好,雖說簽了賣身契,每月還是準她回去探一次%e4%ba%b2。若是有甚彆的事兒,還可告假的。如今蘇辭冰這般動不動就革銀米,她……正在她灰心之際,蘇辭冰道:“她們也都是做給你看的,隻是這規矩還是在的。你辦事兒不出甚大褶子,不違了我的規矩,自然不會克扣你的月例。繁枝和畫屏知情不報,各革一月銀米。”

繁枝聞言故意苦著臉道:“我這是好心辦了壞事了,罷了罷了,我們還是出去罷!”她拉著燕雙出去,和她細細地說了蘇辭冰的規矩,又教導她如何辦事。

屋裡蘇辭冰已被幽夢扶著躺下了。她囑咐道:“你們也彆將那孩子欺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