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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華重芳 蔣小韞 4410 字 3個月前

抵消他的罪孽之一二。

也正是此行,女子告訴了她:“姑娘可曾知道,為甚府裡這麼多女子,可她們卻沒有身孕麼?姑娘可曾知道大凡生下來的孩子,為甚總是活不長麼?”

蘇辭冰並不說話。慘白著臉的女子“嗬嗬”一笑,雙目卻含了淚:“因為這個。”她將一個錦囊遞給蘇辭冰,“裡邊兒的息肌丸用了可使女子永葆楊柳一般的好身段兒,卻能讓女子不易懷孕,便是懷上了,也保不住。裡邊兒那喚作曼陀羅的白花兒,更是了不得的物件兒。它是慢毒,那些夭折的小少爺小姐都折在了它的手裡。”

蘇辭冰居高臨下看著她,問道:“你可知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女子冷笑道:“姑娘隻看這香囊就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問。”

等蘇辭冰和繁枝離開後,蘇辭冰便叫她的%e4%b9%b3母出去尋人,給城裡的趙家布行帶了個口信兒。幽夢回來帶給蘇辭冰的,也是幾個劉姨娘所繡的荷包香囊等精巧物件兒。裡邊兒所盛的東西不必說,自然是曬乾的白色曼陀羅,在白色曼陀羅中,若是細細地翻找一番,便可見著裡邊兒的息肌丸。

繁枝皺緊了眉頭問道:“看著劉姨娘那般和善的一個人,想不到暗地裡竟包藏著這樣禍心!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畫屏將瓷瓶中的花兒又扶了扶,將旁逸的斜枝剪了剪,聽見繁枝的話兒便放下了見到,使食指的指頭往繁枝額上一戳道:“就你嘴快!姑娘都還沒說話兒呢!”

繁枝不以為然,往畫屏的咯吱窩一撓,笑道:“你就知道編排我!這是擺在咱眼前的,一清二楚,許她做就不許我說兩句?”

畫屏理了理有些兒亂的發,笑勸道:“俗話兒說得好,言多必有失!”

繁枝笑著使手帕子輕輕打了一下畫屏道:“我不過是在屋裡說說罷了。在外邊兒我可曾多說一句話兒?”

正說道著,幽夢便從馥芳居回來了,她帶回的,正是花姨娘的舊物,也不過是些白色曼陀j□j花兒和息肌丸。

這些個物件並非是尋常人都能識得的,息肌丸和曼陀羅這樣的物件兒,便是些貴婦也不曾得知,隻是有些歹心的人、或是見過聽說過的人知道罷了,但到底數量是少的,是這些東西的主人才敢明目張膽地任之在香囊或者荷包中,流於後院。

“這些個東西,斷然不會是劉姨娘的。”蘇辭冰看了看這些東西皺了皺眉,出聲道。

“那會是誰的?”

“蘇家的少爺小姐們是何時起便接二連三地夭折或意外亡故的?”

“約摸是在李姨娘進府後。”

“劉姨娘和誰走得近些?”

“她和每一個人都極是%e4%ba%b2善的,和花姨娘尤甚!”

“那如此說來,這幕後之人原是在假借劉姨娘之手害人?”畫屏問道。

“就是苦於咱們人證物證等啥都沒有。”幽夢有些兒苦惱。

“要那些做甚?咱又不是捕快,又不是破案,何須麻煩!”蘇辭冰輕笑道。畫屏給她沏了杯熱茶,她端起呷了口邊,便不再做聲。

繁枝愈加疑惑:“不要人證物證,如何叫幕後真凶認下罪行?”

蘇辭冰垂了眸,爾後方才將淺笑掛在臉上:“為何要她認罪?咱們隻管好咱們的事也就罷了。總有人能比咱們手眼通天,何苦來操這心!還是想想花朝節該如何樂一日才是正經。”

幽夢、畫屏、繁枝等皆大惑不解,怎地就不查了?然蘇辭冰依然吩咐了她們,她們自然隻能照辦。

然而在蘇辭冰而言,如此實屬無奈之舉。為何一個女子小產之後立馬便被遣送走了?一個男子得知小妾小產後本該高興才是,有一個能懷上,彆人自然也能懷上,掉過的自然能再懷上。怎地也不該是怒色難掩的呐。這種種皆在告訴說:“那女子必定已紅杏出牆。”而蘇老爺為甚知道?這必定是另有一番緣故在裡頭了。這般辱人清聽拂男人顏麵的事,倒是不說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林寂花朝逢蘇辭冰

花朝節的前一日,蘇辭冰仍舊出了院子在各處走動,看著楊柳堆煙、百花競放、碧波嫋嫋自然也覺心曠神怡。許是不曾在意,或是上天將人和事物的際遇都定好了,蘇辭冰在李姨娘曾經采花兒的地方,看到在花木中竟夾雜著白色曼陀羅。不懂藥理的人隻當是修建這園子時便種下的名貴花卉。蘇辭冰對著花也沒甚言語,隻是將個意味深長的笑掛在頰邊,轉瞬即逝。

她並未將之除去,隻是當做不曾看見一般走開,去上房陪著蘇太太說話兒。眼見著第二日就是花朝節,蘇太太自然是忙碌的,是以蘇辭冰隻是坐了會子便出來,仍舊在府裡逛一逛。府裡的丫鬟婆子們在一處閒聊時自然少不了說長道短。近來說得最多的,便是蘇府將將才流產便被遣送出府的那個女子。

“說來也是可憐。好容易懷了個孩子,偏生又小產了。這道罷了,還被送往城外的莊子去了。說來這小產也不是甚大錯處,誰叫她自己趕上了!”

“聽活著回來的一個小幺兒說,她也是命苦,將將才出城便被土匪截了去。”

“可是當真?”

“自然是真的,誰還拿這事兒頑笑!可憐那女子,在府裡綾羅錦緞穿著、瓊漿玉液喝著、山珍海味吃著,出府去了莊子上也當是錦衣玉食,這落到一個土匪手裡,就好比一塊嫩豆腐落到了臭茅坑裡,有沒有命還難說哩!”

“這沒命也就罷了,隻怕少不了被千人j□j萬人騎了,那起子粗人,哪裡知道甚叫憐香惜玉!指不定過不了兩日就見了閻王爺了!”

“可不是,可見得這人啊,得勢不得勢的,一時是看不完的。”

……

繁枝聞言便道:“這些個人也忒大膽了!敢在府裡說這些個粗話兒!可要叫管事娘子申飭申飭?”

蘇辭冰轉身走開道:“罷了,這原是太太該管的,咱們隻當沒聽見罷!”

翌日,蘇辭冰一早便起來去和蘇太太請了安用罷早膳,便回來和繁枝等將一早便編好的轎馬花籃等精巧物件兒往花間樹枝兒上掛。

又等了不多時,各府的小姐們便先來了。有定國公林賢家的嫡女林宛武威將軍林賀之女林容林宴、蘇太太娘家傅太傅家的姑娘傅韻傅錦、鴻臚寺卿家的嫡長女謝喻嫡次女謝月、翰林院學士之嫡女孟淮等人。

這些人中,隻林宛、傅韻、傅錦、謝月、孟淮和蘇辭冰說得上話兒些,其中又以孟淮和林宛兩個和她關係最近,是以幾人一見便相互打趣說笑起來。林宛性子最是爽直,又會說話兒,竟幫著蘇辭冰招呼林容、林宴、謝喻、謝月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傅韻和傅錦兩個又和蘇辭冰說笑道:“往常叫你來我們家你也不來,今日你一請我們便來了,這可怎麼說?”

林宛聽見這話兒還不等蘇辭冰說話兒便道:“這還要怎麼說?待會子你們多喝兩杯酒多樂一樂也就是了!”

她們所在之處是專用來會女客的芙蕖榭。當此之時小荷才露尖尖角,更有趣兒的是還有蜻蜓立在上頭。謝喻謝月林宴三個看著如斯景色便心癢癢了,欲在水麵上泛舟一回,%e5%90%9f個小詩唱個小曲,蘇辭冰便吩咐繡娘將纜繩解開帶她們劃船自樂去,傅韻、傅錦兩個臨水垂釣,林容隻是坐在臨水的欄杆處靠著廊柱看水裡的魚。蘇辭冰、孟淮、林宛三個則在一處說些個體己話兒。

至於各位小姐們帶來的下人們自有她們的去處,此處不再多述。

不多時蘇太太也來了水榭,拉著各位小姐看了一回誇了一回送了些見麵禮,便又去了。林宛見各人各頑各的也樂得便宜,便拉著蘇辭冰和孟淮兩個要離了這裡去彆處轉會子。

蘇辭冰念及今日還有和蘇老爺交好的大人們家的公子要來,便說不大便宜。

林宛笑道:“這有甚不便宜的?咱們不去他們在的地兒,隻在月華亭可不好?恰巧今日我有些兒話要和你們說。料想今日也沒人有甚空兒,月華亭那邊兒必是沒人的僻靜處,咱們去看看又何妨?”

這般一說,孟淮亦覺著可行,蘇辭冰隻得吩咐繁枝、畫屏、紅映等領著一眾小丫頭子在芙蕖榭立等著伺候,才淺笑著和二人往月華亭去了。

這廂將將一避開眾人,林宛便喜上眉梢拍手道:“你們知道麼,我們定國公府竟是異姓王蕭離的舊府!難得過了這一兩百年了,府裡仍舊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我早想和你們說了,隻是特特地去找你們隻說這事兒你們必得又要說我得意藏不住事兒了。好容易挨到今日才告訴你們!”

孟淮一手拿著手帕子在亭內坐了,笑道:“這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跟吃了蜜蜂屎兒似的。”

倒是蘇辭冰不曾發一語。這廂林宛則笑著用手帕子輕輕打了孟淮一下道:“我知道你嫉妒我。指不定我在家每常坐過的地方,當年的蕭離也是坐過的!那可是蕭離!”

孟淮微微笑道:“既如此,索性你回到當年蕭離活著的時候嫁給他算了!”

“罷喲!我哪兒敢呀!聽說蕭離的第一任王妃是蘇辭冰,和蕭離齊名的蘇辭冰。人家是什麼人物兒我是什麼人物兒我是知道的。沒我的事兒!”林宛撇撇嘴惋惜道。

蘇辭冰將%e5%94%87兒一抿,清亮的雙眸中似有波光流轉:“我何時就成了蕭離的妻子了?”

孟淮笑著拍手道:“你這名字取得好。當年的蘇辭冰是一代傳奇,指不定和她同名的咱們的冰兒日後也成了一代傳奇呢?”

這廂林宛聞言卻收了笑,神秘兮兮地道:“正史中隻有二人的輝煌戰績,卻無生平以及何時出生死亡的日子。野史中卻說了二人是夫妻,且那個蘇辭冰還是在被休離之後在轎中被一箭射死的。這個事兒顯然是後人看不得那個蘇辭冰好命而編撰出來的。正史中償有言說,蘇辭冰是能騎善射、武藝高強、來無影去無蹤的,怎地會連一支箭都躲不過?”

蘇辭冰這時卻臉兒白白地笑了:“如若是真的,定然是她故意為之。當時定然是有甚事兒讓她了無生趣,是以她索性自戕成全蕭離也未可知。”

孟淮一時心有所感,歎了口氣道:“罷了,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