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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小廚娘 輕卿 4276 字 3個月前

休假的,我反正沒啥事,就跟她換了。這姑娘家老大不小了,能被小夥子看上也不容易,大夥兒可都盼著喝喜酒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喝什麼喜酒?”

“當然是方曉和小華大夫的啦,還彆說,小倆口一看啊就合適在一塊兒過日子,都那麼愛吃,哈哈!”

易楊心中酸澀難當,這個林方曉,在自己身邊乖乖呆了三年啥事沒有,他這才剛剛動了念頭,怎麼就整出了這麼個幺蛾子?

隨手把手裡的桂花糖藕甩給廚房:“蓮香居的桂花糖藕,嘗嘗吧!”

廚房裡負責做桂花糖藕的王大順出了一頭冷汗,易大掌櫃這麼著,是在拐著彎兒告訴自己,咱喜福順的桂花糖藕比不上人家蓮香居?

易楊悶頭回了書房,這才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妙,正因為林方曉三年來都這麼乖乖地呆在自己的身邊,導致自己心底篤定地認為要把她從員工變成娘子,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可是細細想起來,這些年林方曉雖然對他唯唯諾諾,言聽計從,可是卻從未表現出對他有什麼特彆的感覺。易楊撓撓頭,事情似乎有點兒難辦啊!

第二天一早林方曉就被易掌櫃叫到書房中去了,叫了人來又不吩咐她做事,就在一邊晾著,林方曉眼珠子骨碌轉了幾下,拿起抹布開始打掃起來。

林方曉在易大掌櫃的書房中呆了足足一個上午,她把書架上所有的書都搬下來仔細地清理了一遍灰塵,書房裡每一個角落都用濕布擦拭了一次,現在,她已經是第三次擦拭多寶格上那個白玉貔貅了。

一邊擦一邊抬眼偷瞄易楊的臉色,那張烏雲壓頂的冰山臉讓林方曉多次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道易大掌櫃一大早就把她叫進書房然後又撇在一邊置之不理到底是什麼意思。

易楊心中其實也一直在“戰”和“降”之間深深地矛盾著。

戰吧,看這個丫頭沒心沒肺的樣子,完全不曉得自己的心思,貿貿然說了出來怕是會嚇得她落荒而逃。而且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什麼小華大夫,便是強求也沒什麼意思。

降吧,又實在是不甘心,整整三年都在自己的羽翼底下相安無事,本以為不過是一句話就手到擒來的事,如果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旁人,心裡還真的是不好受。

林方曉在一邊盯著易楊也入了神,憑心而論,這個男人即使是冷著臉也這麼好看,一不小心還真的會喜歡上他呢!一想到這裡,林方曉忙告訴自己,齊大非偶,齊大非偶啊!

其實林方曉也不是沒有心動過的,隻是易楊很快就%e4%ba%b2手打破了她這個不切實際的妄想。

一個長相頗為耐看的男人,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住在一塊朝夕相處,一同經曆了一點兒患難,自小看著鴛鴦蝴蝶派話本小說長大的林方曉,腦子裡閃現一點以身相許報恩的念頭也是情有可原的。

在慶賀喜福順正式開張那晚,易楊第一次喝得爛醉,林方曉費儘全身力氣把他扶回房間,%e8%84%b1了外衣鞋襪安置在床上躺好,又打了熱水給他擦乾淨手臉,正要離開時,突然被易楊拉住了小手,再用力一扯,林方曉整個人便趴在了易楊的身上。

“不要走,彆離開我。”易楊平時渾厚成熟的嗓音中此時仿佛包含了幾絲脆弱,林方曉原本瘋狂亂跳的心霎時就柔軟起來,伸手撫著他皺起的眉頭,柔聲道:“我不走,就在這。”

易楊一把抓住林方曉放在他臉上的小手,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炙熱的%e5%94%87就覆了上去,火熱的%e8%88%8c也不甘寂寞也想要撬開她緊閉的牙關準備攻城略地。林方曉哪裡經過這番陣勢,早已嚇得手足無措、心跳如雷,隻會僵硬地由他擺布,雖然對這樣的接觸很不適應,但心中還是充滿了破釜沉舟的決絕,隻要他想要,她便願意給。

易楊%e4%ba%b2了一會之後,把頭埋在林方曉的頸窩,良久不見動靜,呼吸卻逐漸綿長起來。林方曉被壓得喘不過氣,小心翼翼地掙紮了許久才從易楊身下掙%e8%84%b1出來,卻還是被他死死地抱住了,無法起身。易楊熱熱的呼吸噴在耳邊,一片熱氣便漸漸地從耳際漫延開來,直到每一根腳趾頭都在發熱。

一直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的林方曉全身都在發痛,靜靜地聽著自己“咚咚”的心跳,又驚又怕中似乎還隱含著一點嬌羞的喜悅,這份喜悅在身體裡轉呀轉呀,便變成了一絲絲的甜。

熟睡的易楊突然低低呢喃一句,在這靜謐的夜色中特彆清晰地傳入林方曉的耳中:“洛洛,我回來了,你不要嫁給彆人。”

醒酒湯

易楊的懷抱依舊很熱,可是林方曉的心卻一點一點地冰涼起來,她奮力想要推開易楊桎梏在她身上的手,易楊緊了緊手臂,含糊地說了一句:“彆動。”林方曉想到這句話其實也是對那個叫做“洛洛”的女人說的,心裡一陣羞憤,不管不顧地對著眼前易楊的手臂奮力咬了下去,他身上的肌肉可真硬啊,震得林方曉牙根都在發麻,不過還是成功地把易楊激得跳了起來:“林方曉,你想乾嘛!”

林方曉趁機跳下床去,悶頭就跑,鞋子掉了一隻也顧不上撿。

狠狠漱了好幾遍口,回到自己屋裡躺在床上的林方曉還是十分地憤憤不平,什麼人啊,明明自己心裡麵有人了還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叫人家以後還怎麼嫁人嘛!

林方曉在心裡把易楊罵了好幾十遍才睡著,第二天早上才一醒來就後悔了,她怎麼就這麼下得了狠口去咬啊,雖然天色暗看不到見血了沒有,但嘴裡那股鹹鹹腥腥的味道卻是真的,林方曉知道,這一下絕對咬得不輕,易楊這回能輕易放過自己嗎?

可是他喝醉了大概不會記得的吧,對了,他明明就是把自己當成那個叫“洛洛”的了,就當是被“洛洛”咬的吧,既然做出這樣的事,被“洛洛”咬一口也是活該!這麼一想,林方曉又覺得理直氣壯起來。

待到下床穿鞋的時候,林方曉才叫苦不迭,她居然把一隻鞋子掉在易楊的房裡了。思前想後,林方曉終於還是決定要去探一探易楊的口風。

去之前先到廚房做了一道醒酒湯。

小時候爹爹喝醉回來,第二天早上娘%e4%ba%b2都會給他做一道黃豆芽湯,爹爹喝完以後總是說特彆有效,本來疼得一抽一抽的腦袋立馬就不疼了。易楊昨晚醉得不輕,今早起來想必也不會好受,林方曉覺得這道湯大概能投其所好。

黃豆芽湯的做法很簡單,黃豆芽洗淨放入沸水鍋中,加入蒜末、醬油,改小火煮上一刻鐘,然後加入鹽和白胡椒粉,再煮片刻,最後撒上蔥花就可以了。

林方曉把湯盛出來,剩下的黃豆芽瀝乾了水,加點辣椒麵、蔥花、香油、糖和鹽拌一拌,拿個碟子盛了,就是一道爽口小菜,再加一小盅小米南瓜粥,林方曉端起食盤去找易楊。

易楊一早起來就覺得口乾%e8%88%8c燥,走到桌邊喝了兩杯隔夜的涼茶才稍稍把心頭那股惡心煩悶的感覺壓下去一點,見林方曉端著食盤進來,也沒什麼胃口,淡淡地吩咐:“先放著吧!”

林方曉見易楊不像要翻舊賬的模樣,稍微壯了點膽子:“易掌櫃您趁熱喝點湯吧,這個湯解酒效果不錯的。”說完殷勤地把湯端到易楊麵前。

易楊本沒有什麼胃口,但看了一眼冒著熱氣的湯水,顏色微黃,倒是一點兒油腥也沒有,清淡的氣息融入鼻端還真有點解膩的感覺,便接了過來喝了一口。

趁著易楊低頭喝湯,林方曉悄悄退開,不動聲色地把昨晚留在屋子中央的鞋子往床底下踢去,準備等易楊出去之後再悄悄進來把鞋子取走。

易楊幾口熱湯下肚,胃裡果然燙貼了許多,索性把整碗都喝了下去,放下碗清了清嗓子:“咳,林方曉,你方才把什麼東西踢到我床下了?”

“啊?有嗎?”林方曉裝傻,“難怪我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腳呢!”裝模作樣地揭開垂著的床單去看,才想說什麼都沒有呢,易楊已經說了出來:“誰的鞋子?”

“咦,這隻鞋子怎麼那麼像我昨天不見的那隻呢,肯定是小三子撿回來的那隻貓乾的,我就說嘛,好端端的放在房裡的鞋子怎麼就不見了呢!多虧了易掌櫃眼神好,不然還找不到了呢!那我就先拿回去啦,易掌櫃您慢慢吃,一會我再過來收拾。”林方曉一邊嘮嘮叨叨地說著,一邊快速地撿了鞋子閃身出門。

事後易楊也沒再提起什麼,這事就算這麼揭過去了,但林方曉也算是弄明白了,易楊再優秀,那也是隻可遠觀不可近玩,兩人之間的距離,遠不止井水和河水那麼簡單,於是徹底湮滅了心中那點不切實際的念想。

正回憶得入神,易楊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靜:“怎麼,我很好看嗎?”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啊!”林方曉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中的白玉貔貅掉到地上:“易大掌櫃,您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突然啊,這東西很貴的,摔壞了我可賠不起。”

“賠不起那就欠著唄,反正你也還欠著我二百兩沒還。”易楊心裡不太高興,不由自己就想刺她一下,看她犯窘的樣子。

“啊,那二百兩不是不用還了嗎?賣身契你都撕了。”

“我是撕了賣身契,可是沒說不用還錢啊,莫非你想不認賬?”

“要還你怎麼不早說呀!”林方曉急得跳腳,“這些年的月錢我都花光了。”

易楊笑道:“就算不花,你那丁點兒月錢也頂不了什麼事,除非……”你以身相許,最後幾個字在易楊心頭轉了個圈,沒有說出口,清河走了進來道:“易大掌櫃,外麵有人找林方曉。”

“什麼人?”易楊瞪了一眼正欲往外走的林方曉,嚇得她立馬站在原地不敢動。

“好像是小華大夫。”

“告訴他林方曉沒空。”

“易大掌櫃,我……”明明沒有什麼事的,林方曉委屈地低下了頭。

清河出去了一會兒,又進來回稟道:“小華大夫說他在外麵等林方曉。”

林方曉可憐巴巴地看著易楊:“易大掌櫃,我就出去一會兒,一小會兒,你要有什麼吩咐,回頭我一定好好做。”

易楊神色突然冷得可怕:“不行。”

林方曉盯著易楊看,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豆大的淚珠就這麼滾落下來,默默的流淚慢慢變成了抽泣,最後演變成嚎啕大哭,從易楊這段時間莫名其妙的時冷時熱,到這幾年他對自己的嚴厲苛責,還有這麼些年來自己孤身一人在外的心酸,以及至今尚不知所蹤的爹娘及哥哥,林方曉越哭越是傷心,大有直叫山河變色之勢。

連清河也手足無措地看著易楊:“易大掌櫃,這可怎麼辦?”

易楊頭疼地按住太陽%e7%a9%b4,這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一流起淚來就沒完沒了了?他無奈地看著林方曉,這些年她哭的次數並不多,但幾乎每一次哭,他都會繳械投降,無不就此遂了她的心願。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