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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闖 福祿丸子 4288 字 3個月前

像蓋爾霍恩和瑪麗科爾文那樣。多好,戰地玫瑰啊,她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了,還要多謝你成全。”

薑禹像被人狠狠一拳打在%e8%83%b8口,悶痛得半晌都透不過氣來。

戰地玫瑰?豔麗風采靠鮮血染就嗎?比起這樣高尚而危險的夢想,他倒寧願她是偏安一隅,擠破頭搶新聞頭條的小記者。

陶然……

薑禹驅車趕往柳家大宅,意料之中地吃了閉門羹,等了很久都不見陶然的影子,柳博延也不肯給他任何消息,連之前到訪做客時對他青眼有加的劉嫂也淡漠地忽略他的存在。

最後還是柳博延身邊的私人看護潘小姐從側門出來,對他道,“彆再到這裡來,這裡的女主人剛剛去世,大小柳先生身體狀況都不好,尤其是小的那一個,身體糟糕,情緒管理也有問題,單是聽到你的名字就暴躁得恨不能從樓上衝下來揍你一頓。陶然小姐這兩天去了外地散心,明天回來之後要去公寓收拾東西,也許你可以找到機會見她一麵。”

薑禹已經十分感激,“謝謝你!還有,請代我向他們說對不起。”

“不用客氣。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陶然小姐。”潘圓圓說完就轉身扣上雕花鐵門。

韓漱隨後給他雪上加霜的消息,“按你說的,我去找了當年在電視台負責帶教陶然的編導,她承認當初那則報道的剪輯與陶然無關,相反陶然意識到證人身份不該曝露之後還主動找過她,請她刪掉蘇苡的鏡頭。這才是為什麼陶然當時才會來找我核實蘇苡的身份,怕的就是鑄成大錯。大禹,我們都錯怪陶然了。”

薑禹緊握著手機,什麼都沒說,一時間隻聽得到自己的呼吸和耳邊陣陣的風聲。

“大禹?”

“嗯,我知道了。”他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即使內心深處已是驚濤駭浪。

“現在真相大白了,你是不是應該跟她說聲對不起啊?彆死要麵子,去好好哄哄人家,和好如初吧!”

薑禹苦澀地笑笑,真相如何還重要嗎?在他不顧一切說分開的時候,對她的傷害就已經造成了。

她的住處沒有亮燈,漆黑模糊的一片,原本隻隔幾層樓的距離,現在卻是山一程水一程。

他坐在樓道裡等她回來,她毛手毛腳的,開門的時候動靜很大,金屬的鑰匙一大串,總是嘩啦嘩啦響。

他一定能等到她回來。

薑禹習慣性地去摸口袋裡的尼古丁糖,最後一顆已經被他在下午的時候吃掉了。糖是陶然給他買的,這個牌子很不錯,隻是他也不知道哪裡有得賣,向來都是陶然買好了放進他的衣服口袋,去他辦公室的時候,往抽屜裡也塞一些。

他隻好摸出僅剩的半包煙來,握打火機的手有些不穩,點了幾回才點著。

他就靠%e5%94%87邊這一點火星支撐著,在黑暗中默默地等她回來。

外麵有劈劈啪啪的爆竹聲,不知是誰家喬遷之喜,或是新人準備鬨洞房,在樓梯間都隔空聽得到隱隱約約的熱鬨喧嘩。

門開了又合,人來了又走,薑禹長手長腳窩在樓梯角落裡,天氣很冷,他很快凍得有些麻木,電梯門卻始終沒有打開過。

恍恍惚惚地想起跟陶然相擁著從電梯裡出來,熱情一路燃燒到天邊,情潮洶湧,紅浪滔滔。

他終究沒等到她,勉強站起來的時候,腳踩在萬支針尖上一般,一步步順著樓梯走下去,僵冷的身體才開始慢慢恢複知覺。

他的公寓門縫裡透出燈光,他心念一動,飛快地推門進去,果然看到陶然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他聲音沙啞,卻隱含驚喜。她還有這裡的鑰匙,他怎麼就沒想到她還會到這兒來?

陶然比上回見他的時候更加平靜,背對著他,有條不紊整理手中的東西,“我來把我的東西拿走。”

她身邊有個不大不小的旅行袋,兩個人共同生活的痕跡,終究要被她抹平,一點一滴裝回這旅行袋裡去。

她轉過身來,把一把黑色的鑰匙遞給薑禹,“這是大門鑰匙,還給你。還有指紋鎖裡記錄的指紋,我也已經刪除了。”

薑禹沒有伸手去接,陶然隻得把鑰匙輕輕放在一旁的立櫃上,手卻被他拉住,“陶然,我們談談。”

她彆開視線,“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今天過來,我也沒想過會遇見你。”小燕說他今天應該值班,晚上不會回來才對,誰知他會臨時請假調班。

他拉住她不放,“你要去做戰地記者,是不是真的?”

陶然也不作無謂的掙紮和掩飾,抬起頭看他,“是真的,所以今天也當是告彆吧!”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薑禹這才明白上回她說的再也不會來打擾他是什麼意思。她那時就已經決定要走。

真相是什麼果然不那麼重要了,他不相信她,她也不再把感情寄托放在他身上。

“不要走。”他第一次真正開口挽留她,抓著她的肩頭,力道讓她隱隱作痛,“留下來,給我機會補救。”

“我以為我那天說的很清楚,我們之間已經誰都不欠誰了,你也不需要補救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有什麼呢?”陶然的眼眶還是情不自禁泛起微微溼潤,“蘇苡回來了,不管她怎麼選擇,你的心結總算可以解開了,你爸媽不用再擔心你會因她而耽誤終身大事,我媽媽也不在了,我們不需要再聯合起來演戲應付家裡。至於婚事,取消了,就當從來沒有存在過。我很俗氣的,一生中一定要有一場完美的婚禮,也一定會有,但新郎不會是你,畢竟一個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我倒是慶幸,你不是在婚禮當天才跟我說分手,不至於讓我留下終生陰影。”

薑禹嗓子裡像哽了硬塊,“說分手的時候我太衝動,一心隻想著你隱瞞我欺騙我的動機,蘇苡那時還沒醒,我的愧疚比任何時候都要深重,壓得我喘不過氣,所以把這種壓迫轉移到你身上,以為會輕鬆很多……其實不是,陶然,我一點也沒有覺得輕鬆。”

“那是因為你對我也懷有愧疚了。薑禹,你愛過我嗎?我是指……除去愧疚之類的情緒以外。”

“我不想失去你。”這是愛嗎?他不知道,這看似簡單的三個字,他從未對人說過,包括蘇苡在內。

陶然自嘲的笑笑,“什麼時候,在床上嗎?”

薑禹變了臉色,“柳陶然!”

“其實這樣也不錯。”陶然笑著,眼淚卻還是掉下來,“我之前甚至以為,你抱著我的時候也當作是她,所以你喜歡從後麵……可以不用看到我的臉,也不用擔心叫錯名字。”

薑禹真要氣的發抖,“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我跟她……”

“沒關係的,都已經過去了。”不管是她跟他,還是他跟蘇苡,都已在經意與不經意之間成為過去。

他現在有些懂得百口莫辯是什麼滋味了。

她走向門口,他展臂將她攔下來,“這麼晚了,你至少讓我送你回去。”

她昂起頭,“不用了,我大哥在樓下等我。”其實她的公寓柳博延早就派人幫她搬空,隻等她今天從薑禹這裡拿走最後一點屬於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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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禹心頭有難言的酸澀,“你要搬回柳宅去住?”

“世上隻剩大哥和柳叔叔真正關心我。”

“柳博延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他急切地拉住她,“你難道看不出他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他是我哥哥!”陶然從不知他有這樣的認知,驚詫之餘又要強裝出冷漠,“不過就算是又怎麼樣?他對我的好,十個薑禹也比不上!跟他在一起總好過被你拋棄!”

薑禹眼睛死死盯著她,目光幾乎把她灼傷,再她說出更多決絕的話之前,低頭狠狠%e5%90%bb住她。

第61章 心涼

他的氣息裡有淡淡的煙草味道,看似強勢擠占她的呼吸,實際上觸碰卻極為溫柔。

陶然心臟跳得快要爆炸,不是因為往常那樣的喜悅,而是因想避卻避不開的焦灼,還有腦海裡關於他們倆所有不好的和美好的過往,混在一起,亂作一團。

她甚至衝動的抬手想給他一巴掌,可她哪裡快得過薑禹的身手,手腕被他輕而易舉地就製住。

可薑禹隻是握住她的手,不敢用力,也沒有再進一步勉強她。實際上這個%e5%90%bb很短,一體會到她的掙紮,他就放開了她的%e5%94%87。

陶然壓不下燒心的酸楚,又捂住口鼻轉身俯到洗手台邊乾嘔。

薑禹覺得自己人生中從未有一刻想眼下這樣心涼,聲音幾乎堵在嗓子裡說不出來,“你現在就這麼排斥我嗎?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跟其他女人……包括蘇苡在內。”

“我不想聽……”陶然艱難地站起身,緩緩搖頭。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也許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不願,也不能再因為這個男人而傷心。

如果他曾有一秒對她動心的,那麼她們兩個也算是相愛過的人了,相愛的人,為什麼到頭來會變成這樣狼狽的模樣?

她跌跌撞撞打開門,意外地發現柳博延就站在門外。

“大哥,你怎麼上來了?”他在這裡站了多久?天氣一冷,他%e8%85%bf上的舊患時常痛入骨髓,站起來都困難。即使這樓裡有電梯,他要拖著傷%e8%85%bf走動也極為費力。

柳博延似乎也正要掄起拳頭砸門,看到陶然的臉色,原本震驚和緊繃的情緒一瞬間全化作關切,“臉色怎麼這麼差?”

陶然擺了擺手,她其實什麼也沒吐出來,就是不太舒服。可柳博延看她的樣子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揮臂將拳頭砸向了跟在她身旁出來的薑禹。

“大哥!”陶然驚呼出聲,已經來不及了,柳博延身體不好,這一拳卻是卯足了勁兒,加上薑禹沒有防備和還手的打算,正中他的臉頰,讓他往後踉蹌兩步,背抵在牆上。

“你還要怎麼傷她才夠?”柳博延忍著%e8%85%bf部鑽心的痛,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是你自己放棄的,現在沒有資格約束她任何事了!她要做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都跟你薑禹沒關係!”

疼痛讓薑禹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