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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道,“臣就在一旁觀戰來著,連半步都不曾朝他們靠近。”

“觀戰?”晉衛延冷笑?一聲,“你是在觀戰,看得開心了,是不是還朝人群裡丟了兩個酒杯啊!”

趙瑜明:“……臣沒有,臣隻是在吃飯。”

晉衛延:“還正中了嚴斯玉的腦袋?把人家頭上都砸出血來了!”

趙瑜明:“哎呀,那血是封河兄用酒壺砸的,同我?的小酒杯有什麼關係嘛。”

晉衛延:“……”

晉衛延還想再罵,安平公公卻緊張搗騰著小碎步快步入內,道:“皇上,嚴太師來了。”

晉衛延倒吸了口?氣,幾乎不願去?想,自己接下?來該要麵對的,到底會是怎麼樣的血雨腥風。

他回過頭,看向正樂嗬嗬看著他的裴封河,麵無表情的諸野,以?及滿臉無辜的趙瑜明。

“謝深玄。”晉衛延忽然開了口?,“看看你都給朕惹出什麼事來了!”

謝深玄:“啊?關我?什麼事啊!”

晉衛延:“你是禍首!”

謝深玄:“這事能怪我?嗎?”

晉衛延瞪他一眼,顯是已在心中將此事全都算在了謝深玄頭上,謝深玄如何辯解他才不管,他再轉頭吩咐安平公公,讓他快些帶著這群惹事精從宮中離開,以?免待會兒在他的禦書房內同嚴端林再打?上一架。

“你帶他們從側門出去?,不要撞見嚴端林。”晉衛延深深吸了口?氣,道,“令人送他們各自回府,明日全都給我?告假,不許來上朝了。”

裴封河好好似霎時便?從醉酒中清醒了,他樂嗬嗬看著晉衛延,還同晉衛延眨了眨眼,道:“皇上,臣釀下?大錯——”

晉衛延直接打?斷了裴封河的話:“你好好在家中呆幾日,便?是為朕積德祈福了。”

趙瑜明謹慎詢問:“皇上打?算怎麼辦?”

“朕還能怎麼辦,回回都是如此,你們惹禍,朕來替你們抗。”說完這句話,晉衛延還狠狠瞪了謝深玄一眼,道,“到了最後,謝深玄還要寫折子來罵朕。”

謝深玄:“……臣這回不會了。”

晉衛延又瞪他,說:“也不許寫折子罵嚴家人。”

謝深玄:“……”

這有些難辦,方才裴封河打?人時,他可?就已經想好了這折子大部分應當怎麼來寫了,這時候皇上要他克製,就好像是要他將已要出口?的話語,全都給憋回去?。

可?晉衛延已煩了,他揮手讓幾人快從他的書房內滾出去?,一麵還忍不住罵罵咧咧,道:“架你們打?了,麻煩事可?要朕替你們處理。”

說完這話,晉衛延的聲音更小了幾分,嘟嘟囔囔道:“打?架也不帶朕,哼。”

謝深玄:“……”

第180章 遊湖

照著皇上的吩咐, 謝深玄老老實實在家中帶了幾天。

他不知此事?的處理結果,隻是自諸野口中方才稍稍得知一二,嚴端林希望皇上能夠嚴懲裴封河, 可皇上咬死了裴封河是醉酒,人總不能同醉酒的人講道理, 更何況軍中都是莽漢, 這些人解決事?情?的辦法, 當然就是同人動手了。

嚴端林不服氣,可也沒什麼辦法,裴封河畢竟與他人不同, 而今邊關離不開他,若他出事?, 長寧軍軍心不定,最後這賬肯定還要算到嚴端林身上, 更何況裴封河與謝深玄不同, 謝深玄若記恨一人, 至多?隻是動動嘴皮子罷了,可裴封河若是記恨上一人,他更可能下朝後去?小巷子裡蹲點,一定會找機會將這人狠狠揍一頓。

這一通下來?,嚴端林大約便覺得自己是惹著了裴家的瘋狗,人若惹了瘋狗,總不能也過去?狠狠咬瘋狗一嘴, 明?麵上嚴端林沒有?辦法,他對?裴封河, 至多?也隻能私下使一使絆子。

以往他對?裴封河可沒少做過此事?,裴封河早就已經?習慣了, 皇上雖還是關了他幾日禁閉,可這結果對?裴封河而言無關痛癢,不過便是在家中睡上幾日而已,他回京這麼多?日,除了沒事?去?上上朝之外,不也都是在家中睡覺的嗎?

既然皇上不打算對?裴封河動?手?,謝深玄這才放下心來?。

那接下來?該要準備的,就是同皇上告假返鄉探親一事?了。

此事?謝深玄早已上報過皇上,諸野也已同皇上說過了,宮宴一結束,皇上的旨意便到了謝府,給他二?人都批了假,還順帶為謝深玄安排好了太學之事?,將蘭書先?調往癸等學齋授課,又選了幾名願意代課的太學先?生一並執教,反正如今的癸等學齋也早非當初的癸等了,就算謝深玄不在此處,也絕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謝慎可不願錯過此事?,他也準備同謝深玄一道返回江州,三人都要離去?,謝府內忙著收拾這一路應需攜帶之物,而熟人好友又不住往府內送來?賀禮,單是裴封河便令人來?了三四趟,他被皇上關了禁閉,自己不能離府,可卻又實在為此事?激動?,便幾乎是想到什麼就送什麼,還一氣給謝深玄寫了好幾封信,說待他們離京之日,他一定會偷溜出府來?送一送他們的。

謝深玄不太擅長應對?這些事?,諸野自不用提,就算有?人送禮上門,諸野也隻會沉著臉色點頭,能將送來?賀禮之人嚇得不輕,幾日下來?,謝深玄有?些疲於應對?,直到他們將要離京前一日,他才終於找著機會,溜出了謝府。

他特意在諸野平日下值的必經?之路等候,待見諸野騎馬在此處出現後,他便立即上前攔住了諸野,要諸野同他一道去?個好地方。

而今這時日,若要賞蓮,荷花也是終於開了,他已先?令人出城打探過,東湖之上,湖畔之處,儘是蓮花,那處的畫舫也還能夠租用,他便趁著今日空閒,租了一條,在離京之前,至少去?東湖逛一逛。

前幾回去?東湖時,好像每一次都要出事?,以至於至今謝深玄至今還未享受過遊湖之樂,這一回同以往幾次都不同,他二?人是私下出行,沒有?他人煩擾,諸野可以時時跟在謝深玄身邊,就算遇到些許危險,諸野也能護著他。

大?多?數時候,諸野對?謝深玄的決定不會有?什麼意見,他與謝深玄一道出了城,到了東湖之側,他方覺得有?些奇怪,若此處適於賞景,今日天色又不錯,那東湖之上總該有?不少遊人,可如今湖麵之上空蕩蕩,所?有?畫舫都隻停在岸邊,隻有?岸上有?些遊人,可同往日的熱鬨相比,還是顯得十分古怪。

諸野正想要問,謝深玄已極為平靜道:“哦,我將此處的畫舫都包下來?了。”

諸野:“……”

謝深玄:“放心,沒花多?少錢,比你那些衣服要好不少。”

諸野有?些驚愕看向謝深玄,不僅絲毫沒覺得自己被安慰到,反而對?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產生了疑惑,他同謝深玄去?買衣服時,謝深玄隻說讓掌櫃包起來?記在謝家賬上,也正因?如此,他並不知這衣服價值幾何,現在聽謝深玄說來?,不是,這衣服竟然這麼貴?

可謝深玄已又同他擺了擺手?,顯然在他眼中,今日他這行為可絕不算是浪費鋪張,他隻是握住諸野的手?,帶著諸野朝那岸邊停著的畫舫走去?,一麵道:“走吧,我已令人備好酒菜了。”

諸野:“……”

諸野還是隻能跟上。

謝深玄難道做錯什麼了嗎?

當然沒有?,謝家這麼有?錢,他還牽著自己的手?,謝深玄今日所?行之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若是一定要說,也就是稍微大?手?大?腳了那麼一點——

謝深玄回眸朝他一笑,道:“讓小宋在岸邊候著吧。”

諸野:“……”

“我想同你一道遊湖。”謝深玄低聲道,“隻與你,隻有?你我二?人。”

諸野:“……”

什麼大?手?大?腳鋪張浪費,這能算是鋪張浪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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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該需要這樣的浪費!

可他不善言辭,這些話語他自然也隻能悶在自己心中,他沉默得久了,倒令謝深玄不由又回眸看他一眼,低聲問他:“……你不會不開心吧?”

諸野猛然回神,急忙搖頭,毫不猶豫回握住謝深玄的手?,跟上謝深玄的腳步,他覺得自己似乎太急切了一些,又放緩了腳步,他短時內將這動?作變化?了數次,謝深玄當然有?所?察覺,可謝深玄倒也不曾多?言,隻是略略彎一彎唇角,便仍是牽著諸野的手?,帶著諸野朝湖岸一側停著的那幾艘畫舫走去?。

那船家早已做好了準備,畫舫之上,酒菜一應俱全,卻全無一人,這大?約也是謝深玄特意吩咐過的,他二?人私下相處,若有?外人在旁,難免會覺拘謹,可若真沒了外人時……兩人竟也不由有?些難以出口的緊張。

謝深玄靠在一扇窗側,沉默不言看著窗外月色,這位置總令他覺得有?些眼熟,他回眸看了眼身後的諸野,這才想起來?——那日太學接風宴時,他似乎就是坐在此處朝外看著諸野的。

其實那時他便覺得有?些奇怪,諸野平日並不忌諱喝酒,他的酒量也絕不算差,可那日他卻特意要朝外去?,在外頭呆了那麼久,總不會是專門在外頭等著那日的刺殺吧?

謝深玄幾乎立即便收回目光看向了諸野,問:“那日接風宴時,你不會早就知道有?人要來?刺殺了吧?”

諸野怎麼也沒想到謝深玄會突然冒出這麼個問題來?,可如今他已不需對?謝深玄隱瞞,他稍稍想了片刻,還是點了頭,道:“到東湖後,我才收到消息。”

謝深玄皺起眉:“既已知道此事?,你當時為何要一人登船?”

諸野一頓,有?些不知應當如何回答。

謝深玄:“你不會是想誘他們出現,再想法子將他們都抓了吧?”

“我登船之前方知此事?,隻能讓小宋回去?傳話。”諸野蹙眉解釋道,“玄影衛應當不會來?得太遲,可我還是不放心,便決定在外看看情?況。”

謝深玄:“就算後知此事?,你也可以同伍兄說上一聲,令畫舫停在岸邊,至少先?避開此事?再說。”

諸野:“……”

謝深玄:“你還是想誘他們上鉤,對?吧?”

片刻之後,諸野點了點頭。

謝深玄忍不住再重重歎了口氣。

很好,此事?的行事?作風,實在很符合他對?諸野的印象。

可諸野卻又說:“我隻是沒想到那日你會出來?。”

謝深玄:“……”

諸野隻得再做解釋,道:“我看此處適於防守,若我一人在外,能將那些人攔下,等到玄影衛趕來?此處——”

謝深玄:“真是胡鬨。”

諸野:“……”

諸野立即便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