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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讓林烈之不禁納悶他是怎麼把這些東西一並帶到夢塔裡的。

“讓張樺給你看看傷,”劉月相拍了拍林烈之,在發現他身上的傷都被很好地處理過之後有些驚訝,“你的隊伍在急救這方麵做得不錯,馬浩楠那廝被他的白兵從看台上背下來,塗個消毒酒精都哭天喊地的。”

最後那句話顯然帶上了幾分個人感情色彩,屈文等人都知趣地一聲不吭,目送著劉月相帶著他的雙刃使到處處理傷員。

“你們都沒事?”林烈之回顧一圈,問隊友們。

“擦傷,都處理過了,”葉爾莎回答,“那爆炸之後走道裡出現了很多急救箱,物資很充足。”

那應該是明炤放的。

林烈之笑了笑,道:“沒事就好。”

那之後又過了將近十分鐘,傷員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一個個能跑能跳,基本上不影響之後的考核。

在所有人都猜測著接下來明炤會讓他們乾什麼的時候,看台兩側的門突然開了。每個人都緊張起來,屏息凝視著那兩道大敞的門,生怕又從裡麵湧出一群士兵來。

但來者並不是人。一個個造夢艙似的膠囊狀機械從門口滑入,五顏六色的彩燈晃得人眼暈。台階不知何時成了一道光滑的斜坡,那些膠囊一路順暢地通過看台,來到了訓練場上。

林烈之大致估算了那些膠囊的個數,有三十……二十九個。他心下一緊,便見那些膠囊倏然彈開,巨大的機械臂抓住周身的造夢師,一個接一個把他們丟進了膠囊裡。

眨眼之間訓練場上便隻剩下六人,林烈之一眼掃過去,包括他在內,六名隊長。除了劉月相和馬浩楠,還有六番隊隊長於雯、七番隊隊長邵和安與十番隊隊長薑煉。

“彆著急,”明炤的聲音製止了正欲上前解救隊員的隊長們,“讓他們睡會兒。第一輪的主角是你們。”

四處見不到明炤的人影,她的聲音像是從天花板或者更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在空曠的訓練場上回蕩。

“這是什麼意思?”於雯揚聲問,“沒有隊員,怎麼評估我們的實力?”

明炤笑了一聲,在於雯質問之前道:“如果說隊員裡實力相對較差的那個決定了隊伍的下限,那隊長決定的就是隊伍的上限。簡單來說,我這樣安排的目的就是看看你們隊伍的上限在哪裡,我這樣解釋可以接受嗎?”

“那我們要做什麼?”馬浩楠問。

“這次考核分三輪,每一輪結束之後我會為每支隊伍劃分等級。上等可以自由選擇放出一名隊友,中等維持原狀,下等淘汰。第一輪名額分配是2、3、1,第二輪1、2、2,第三輪就是最後一戰。

“考核時間在一天半左右,記得維持好自己的體力。接下來是休息時間,去宿舍好好睡會兒吧。”語罷明炤的聲音便消失了,像是完全不在乎他們究竟有沒有聽懂。

膠囊隨著明炤的消失滑入四周的走道,大約是被安置在了準備室裡。

“她還是這樣自作主張啊。”劉月相搖了搖頭,率先往看台上去。

看台邊的門連接著一條長走廊,兩側排列著六個房間,林烈之推開最外側的一道門,一間帶著浴室的單人房,設施齊全,除了能住下的人數,和他記憶中的青訓隊宿舍相差無幾。

馬浩楠挑了他對麵的那間,劉月相則住在隔壁。

“很久沒在夢塔裡和你對上了,哥可不會放水哦?”馬浩楠笑嘻嘻地在林烈之麵前關上了門,隔壁劉月相對他點了點頭,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烈之打開屋子裡的燈,習慣性地在邊邊角角搜索了一圈,搜羅出一條長繩、一隻手電筒、一隻打火機、一把匕首還有一隻手槍。

他展開長繩估算了一下,約莫三米多長。手電筒是半新的,但是家用的那類,射程隻有幾米。打火機和匕首也都能正常使用,槍裡裝滿了子彈。

林烈之把東西放在枕頭底下,鞋都沒脫便躺上了床。

“可以休息會兒,沒必要緊繃著,”明烑從影子裡走出來,在床邊坐下,“我姐安排休息時間就是為了讓你們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你怎麼出來了,不會被發現麼?”林烈之往外挪了挪,好讓明烑跨過他躺在床的裡側。

“誰監控臥室啊,放心。”

林烈之閉了會兒眼睛,翻了個身,側躺在明烑身邊,說:“睡不著。你陪我聊會兒天吧。”

明烑沒說話,林烈之猜他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你考試來了還是談戀愛來了?”

“考試,”林烈之笑了,“但是帶著男朋友。”

明烑屈膝頂了頂林烈之的小腹,笑道:“你倒是考得舒服。”

兩人笑了會兒,林烈之又閉上眼睛,問:“你記不記得那次H城停電的時候?”

“當然,”明烑回答,“那是我在青訓隊裡待過最倒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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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烑:我超強壯。

林烈之:【默默把自己縮成一團】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列車

那時候他們還沒有進夢塔的資格,儘管明烑仍在明家的時候已經出過不知多少次任務,但他一個人的水平顯然不能代表全部。

每天他們花時間最多的地方是與這裡類似的訓練場,十四五歲的少年,天天汗如雨下,如果不每天去一次浴室簡直就是災難。

青訓隊宿舍的設施不錯,兩人一間屋,配一間浴室。那天訓練成果不好,被教練罵了個狗血淋頭,回寢的時候距熄燈隻剩十五分鐘,同一間寢室的何誌海率先搶了浴室,林烈之隻好去找因為室友畢業暫時獨居的明烑。

明烑當然也隻有一間浴室,最終兩人不知怎麼的就談攏了,決定一起進浴室把澡洗了,結果洗了一半趕上市級規模的大停電,兩人勉強洗完了冷水澡,接著不敢再摸黑回寢室的林烈之就擠上了明烑的床。

那時正是冬天,電不知為什麼停了整整一晚上,沒有空調,沒有暖氣,兩人擠在一張被子裡,原本是可以互相取暖的,奈何以前的林烈之睡相奇差,一晚上把明烑從宿舍那張窄窄的床上踹下去五六次。

結果便是明烑第二天就發燒了,林烈之跑前跑後照顧了他半個星期,並且即便他之後的睡相漸漸好了,明烑也再也不肯和林烈之擠同一張床。

“我當時還說哪個人那麼倒黴當了你對象,這輩子都睡不好覺了,”明烑後背抵著牆,他抬起手,指尖虛虛描摹著林烈之的五官輪廓,“誰想得到那個倒黴蛋是我自己。”

他這句話說得極輕,晃晃悠悠飄進了半夢半醒的林烈之耳朵裡。

林烈之本以為自己睡不著,至少在經曆了那樣的劇烈運動之後他認為自己很難在考試中睡著,但這一覺睡得意外舒坦,醒來便是兩小時之後。

他把匕首和槍彆在腰間,下床開燈,推開房門向外看了一眼,走廊一片漆黑,幾盞燈不知什麼時候關上了。

隔壁的門縫裡露出一線黃光,林烈之隱約聽見了馬浩楠的聲音,大概是和劉月相在一塊兒打發時間。

林烈之回到屋內,這時候他發現浴室的門半掩著,而他在搜完浴室之後明明已經把門嚴嚴實實地鎖上了。

他的手放在了槍上。他輕手輕腳地走近浴室,深吸一口氣,一腳將門踹了開。

原本空蕩蕩的洗手台上,現在赫然擺著一隻紅色鬨鐘,不是現在最常見的電子鐘,而有著五根指針,像是那種隻會出現在收藏家木櫃裡的古董鐘表。

林烈之知道這類鐘的讀法,那根稍粗短的指針在花體數字“6”的邊緣,更長的指針飄在數字“11”的上方,最細的秒針豎直在“12”的位置,正好是五點五十六。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令林烈之感覺異樣的不隻是這隻鐘本身,還有那兩根與尋常鐘表相異的、粗短的紅色指針。

他上前拿起那隻鐘,翻來覆去摸了個遍,沒發現什麼暗扣機關。

這時候屋內響起“叮咚”一聲響,燈光驟然熄滅,林烈之聽見隔壁傳來一聲大叫,聲音相當耳熟。

明炤清了清嗓子,道:“都回到自己選定的宿舍。喂,馬浩楠,說你呢,叫什麼叫,回你自己宿舍待著去。”

對麵傳來門開閉的聲音,半分鐘後明炤再次開口,這次換了個講鬼故事的低啞聲線:“想必各位都搜索過各自的宿舍,那我話不多說,直接進入第一輪的考核。

“考核的內容是,根據提示,在房間裡取一樣東西。你們可以動用各自房間裡的一切物品。最終的結果由時間來評定。”

語罷她便像前一次那樣掛斷了通話,林烈之聽見馬浩楠在對麵大罵了半分鐘。

提示是什麼?再有,明炤說需要取一樣東西,說“取”,那必定要去往某個地方,但又是“在房間裡”?

林烈之把繩子、手電筒和武器帶在身上,工裝褲大大小小的口袋塞了一半。他繞著房間轉了一圈,最後走進了廁所。

他在黑暗中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接著抬手在鏡麵上戳了一戳。他若有所思地盯著那麵鏡子,兩手在邊緣摸索,於鏡子下方感受到了一處狹長的凹槽。

林烈之扣住凹槽,一個使勁掀開那麵鏡子,一條黑黢黢的通道展現在他麵前。

“取”的地方大概就在這對麵。

他正欲往通道裡鑽,便聽明烑道:“乾活的時候倒是不怕了。”

林烈之一頓,踩著水池邊緣鑽進了通道:“職業素養嘛。而且鬼故事之類的東西,隻要不提,過一段時間就會忘了的。”

明烑聽出他的聲音顫唞了一瞬,接著又複歸於往日分配任務時的那種平靜。

他知道林烈之並不是不怕,隻是經曆過長久的造夢師訓練與工作,讓他的大腦一旦進入工作狀態,便會自動排除一切可能影響工作的乾擾因素,猶豫是,恐懼也是。

通道可供林烈之勉強爬過,他猜自己在不知不覺間通過了某道連接另一層的門,他經過的這一段距離早已超出了兩間宿舍之間的牆壁該有的厚度,如果沒有另一道門,他怕是早就闖進了隔壁劉月相的房間。

林烈之打開手電筒,一路上格外小心,幾乎是摸索著前進,因此在前方的道路突然消失時林烈之立刻反應過來,向後靠在牆邊,打探著通道的走向。

在他麵前,通道向下折了一個九十度的彎。說是通道應該不準確,這個垂直於林烈之所在地麵的洞口的直徑有數十米,如果沒有彆的工具,幾乎是一條死路。

他探身出去,在洞口上方發現了一個勾狀突起,像是為了拿來綁什麼東西才造的。

林烈之從腰間解下繩索,將一端握在手裡,把繩子垂下了洞口。

原本隻有三米左右長度的繩子在這裡卻活了似的無限延長,林烈之試著將它收回,沒過多久繩子便在他腳邊堆了將近十米,並且仍看不見末端。

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