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是為了看他的忠心?默認了宮裡後妃與其他皇子對他下毒手也是為了測試他能力?要是他沒辦法躲過這次的劫難,就打算把他當成棄子?

“為君者,先為君,再為父。這是你皇爺爺臨走時告訴給朕的最後一句話,朕現在轉告給你。”殷成怎麼會看不出他的怨他的惱,可在這個位置他也身不由己。

蕭亦然看了眼身體僵硬著站在那裡的殷天齊,轉了下眼珠抬腳走到他身後輕輕拉了下他的手,殷天齊回頭看他,見小孩眼裡全是擔憂的神色,微微搖搖頭。

“父皇,兒臣有話要單獨告知。”他決定了,要跟殷成坦白。

“朕知道你要說什麼,”一揮手,殷成掃了眼他倆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又看了看蕭亦然現在的身型,歎了口氣,“這江山彆給朕玩毀了便成。”

“您……您不責備兒臣?”殷天齊愕然抬頭,微微張著嘴表示他很驚訝。

“哼,朕沒那個閒心,”頓了下,他轉頭看向一直站在身後不出聲的男人,指了指,“這是曲江,至於他什麼身份你也應該清楚,以後跟著你,朕下個月退位給你。”

“為什麼?”殷天齊有一種徹底被耍了的感覺,自己算計來算計去,可現在帝王卻直接將那個位置施舍給他?這種挫敗的感覺很鬱悶。

“朕時日不多,也該早早打算才是。”臉上帶了些放鬆的表情,殷成搖搖頭苦笑,“爭搶了一輩子,錯過了那麼多就是為了贏個孤家寡人的自稱,這龍椅付出的代價可不小,罷了罷了,這麼多年才想通也是朕的錯……”

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可在場的三人都聽得清楚。

一直麵無表情的曲江臉色變了下,隨後立刻恢複平靜。跟在殷成身邊二十多年,帝王的事情他看的清楚,也能理解這話的意思。

“天齊,能有人陪著你左右也是你的幸運。”那眼神應該稱為羨慕,他們還小,時間還很多。可他老了,不想臨死也死在龍椅上。

“父皇,您……”殷天齊皺了下眉,他聽懂了帝王話裡的意思,那話就是明白的告訴自己,他有蕭亦然陪著,自己沒有人陪。而剛剛他同意了自己對蕭亦然的那個心思,所以……

“有些事情隻要知道就好,不可多說。”帝王神秘一笑,站起身帶著曲江出了屋子。

若我當年也像天齊一樣,你是不是就不會走的那麼決然?我知道錯了,可是已經太晚,你早就化成黃土深埋地下。

罷了罷了,爭搶了屬於你的位置,現在還給你兒子也是對你最後的補償,天齊比我們都勇敢,他不像你也不像我,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殷成走後殷天齊和蕭亦然更是有些發懵,這陛下跑來溜達一圈就是為了嚇唬他們的?說的話也莫名其妙,還裝的挺高深的樣子。

“主子,陛下是不是知道自己快……然後就發瘋了?”蕭亦然皺著眉,最後陛下的話他一句也沒聽懂。

殷天齊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歎了口氣。

“不許胡說,快點收拾了回宮。”他好像懂了什麼,卻不敢細想太多,正如他父皇說的,有些事情知道就好,沒必要說出口。

第32章

回宮後,蕭亦然一直被殷天齊圈在自己的寢宮中不放他離開,已經跟小孩兒分開那麼久,現在隻想守著他看著他。

殷成那天的話殷天齊想了很久,總覺得還有什麼細節是他不清楚的,就算皇位已經板上釘釘是他的,可還是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太簡單反而讓他戒備。

四天後,殷天齊體內的酣然毒性終於徹底解掉,他看著蕭亦然結疤的手腕,動作輕柔的給他塗著傷藥。

蕭亦然轉轉眼珠,抬起另外一隻手揮了揮手示意小栗子孔彥等人出去,隨後輕聲問道:“主子,那個曲江是什麼人?”

“皇家從古至今無論哪朝哪代都會有屬於帝王的專屬護衛,有的叫做暗衛,有的叫影衛,還有的叫做死士,他們的稱呼不統一,做的事情卻大致相同,保護帝王的安全,還有掌控一些機密要事。”看著他明顯帶了驚訝的表情,他一笑。

“曲江是這代暗衛的頭領,跟著我父皇也有十多年的時間,他手底下訓練了一批暗衛分布在各宮各地,父皇將他給我的意思很明顯,讓他繼續為下任帝王所用。”

“……他看起來好年輕的。”蕭亦然輕輕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確定的抬眼看了看房梁,抿了下嘴,“我……是不是有人在上麵?”

“你能感覺到?”殷天齊一愣,房頂上是有人在那裡隱匿身形,他清楚是薛平派來的人,可蕭亦然居然會知道?

“就是覺得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還是兩個人。”撇撇嘴,蕭亦然不太滿意的看著殷天齊,抽走被他拉著的手起身去了床榻邊,%e8%84%b1衣服上床。

“想睡了。”打了個哈氣,抬手揉揉眼睛。

“還沒用晚膳就睡?等晚些又該吵著餓的胃不舒服。”走過去坐在床邊,嘴裡說著調侃的話可動作卻是給他蓋好了被子,湊過去%e4%ba%b2了下他的臉蛋,“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好好吃東西。”

把蕭亦然接回來的第二天他就開始忙了起來,帝王好像是故意不想讓他們在平時有多相處的機會,有事沒事就把自己叫道身邊安排一些褶子給自己批看,雖然他對於帝王慢慢讓他接手權利的做法有些糾結,可還是認真去學去看,就是不能把蕭亦然帶在身邊有些鬱悶。

看著小孩撇著嘴的樣子,他輕輕歎了口氣歪著身體躺在他身邊,將他環進懷裡,“小廚房燉的那些補品味道雖然不太好但對你身體有好處,你就算是為了我也得吃一些,不可以再倒掉。”

“不想吃,那些肉湯聞著味道挺好,喝一口就膩歪的不行想吐。”蕭亦然搖搖頭,在他懷裡翻了個身蹭了蹭臉頰,“主子,陛下是不是……是不是不願意見到我回來?”如果不是這樣,怎麼會他回宮就被帝王把他和殷天齊隔離開,不讓他倆見麵。

“沒的事兒,少胡思亂想,父皇這陣子身體越來越差,看情況是想早早把政務都教給我他好圖個清靜。”殷天齊歎了口氣,想著帝王最近的樣子閉了閉眼,不行,他得將一直困擾自己的事情問清楚。

“嗯,那你多陪陪陛下……”蕭亦然閉著眼嘟囔,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這幾天他沒什麼吃東西的胃口卻是特彆的嗜睡,孔彥看了以後說是身體自動調養的一種情況,沒什麼關係。

見他已經熟睡,殷天齊慢慢起身給他蓋好被子出了寢宮,指了指候在一旁的小青子,“進去守著,要是然然醒了給他喝些溫水。”

“是。”小青子輕手輕腳進了屋關門。

小栗子轉了轉眼珠,手裡拿著鬥篷給殷天齊披上,“主子,是去陛下那裡麼?”

殷天齊點點頭,看了眼已經擦黑的天色,這會兒去了父皇那裡應該還能趕上晚膳。原本他是打算陪著蕭亦然一起吃些東西,現在小孩睡了他也正好去父皇的政德宮。

政德宮內,殷成斜靠在軟榻上,麵前的小方桌上放著一張人物畫像,裡麵的男人長身側站,眼中的神色被畫畫的人勾勒出些許茫然。

“朕老了,天齊和你長的倒是越來越像……”他出神的看著畫像中的男人,輕聲呢喃。

“陛下,三皇子求見。”曹公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殷成一愣抬手將畫像小心的卷起放在一旁,“嗯,讓他進來,傳膳。”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寢宮的門被從外向內推開,殷天齊抬腳進來,“兒臣給父皇請安。”

“免了,一起用膳。”揮了下手,殷成在曹公公的攙扶下離開軟榻來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

殷天齊也不含糊,謝了恩直起腰坐到他旁邊看著侍女將晚膳擺好後站在一旁,“你們都下去,本皇子跟父皇有話要說,不用你們伺候。”

殷成點了下頭同意了。││思││兔││網││

“怎麼今天倒是主動來了政德宮,你不是不想來麼。”帶著調侃的笑意,殷成動了筷子。

殷天齊聳聳肩,夾了些涼拌銀耳在他盤子裡,換了筷子自己夾了些瓜片吃。

“然然睡了,兒臣才鬥膽過來父皇這裡打擾,還有一事想父皇解惑。”這話不問他實在是心難安,就算皇位是他的也坐不穩。

“嗯,你問吧。”將他夾來的銀耳吃下,殷成點點頭,他現在對於殷天齊的態度實在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以前是放養,現在是圈養。

“兒臣不解,父皇為什麼選擇了兒臣。”如果皇位是靠著他爭搶得來的,殷天齊會覺得很自豪。可這種被施舍的感覺讓他覺得憋悶,他不喜歡。

“選擇?這本就該是屬於你的。”殷成挑了下眉,說的話又帶著深意。

可殷天齊這次卻不再沉默的接受,他一定要問清楚。

“父皇!”

“嗬嗬,罷了罷了,依著你的性子,不告訴你以後你也會自己去查,還不定鬨出什麼岔子。”對於他的惱怒殷成覺得挺好玩的,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帶著孩子脾氣來質問自己。

“朕登基十四年,你今年十四歲,其實你應該是十五歲……”看著殷天齊皺眉的樣子,他搖搖頭,輕輕歎了口氣,“原本這皇位應該是朕的大皇兄的,也就是你的%e4%ba%b2生父%e4%ba%b2。”

殷天齊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殷成。

什麼叫做他應該十五歲?什麼叫做%e4%ba%b2生父%e4%ba%b2?

“父皇?……父皇您說的話是真的?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他知道殷成不可能拿這話來騙自己,可他沒辦法接受。

“上一代的恩怨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華妃是跟著我從王府出來的老人兒,她不孕,所以將你交給了她撫養,這些年雖然沒太%e4%ba%b2著你倒是對你也不錯,你的%e4%ba%b2生父母早在當年就已經身死,你皇爺爺賜死的。”

說到這兒,殷成輕輕皺了下眉,苦笑著搖搖頭,改口說道:“是因為朕,才會被你皇爺爺賜死。”

他沒辦法跟殷天齊說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是皇家的醜聞,那一晚死去的不隻大皇兄,還有二皇兄。就連三皇兄都詐死出家不問世事,隻有他,爭搶到了這個皇位,卻失去了那個最心愛的人。

“天齊,父皇老了,這個江山交給你朕很放心。”抬手拍了拍殷天齊的肩膀,多久了,他不曾碰觸過這個兒子,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心裡的怨恨。

“兒臣……兒臣不懂。”搖搖頭,殷天齊垂著頭不去看他的神情,他真的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帝王不會告訴自己。

“不需要你去懂,天齊你記著,無論如何,大殷的江山不可以在你手中落敗,你要將它的版圖擴展到最大,要統一其他三國的疆土,朕知道你可以。”看著殷天齊眼中的震驚,他輕輕一笑,“若是被大皇兄知道,他也會很高興。”

“父皇,兒臣隻問一句,”見他點點頭示意自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