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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齊抿了下嘴,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您與……大皇伯,是不是……”後麵的話問不出口,就算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對蕭亦然的感情,也沒辦法在長輩麵前問出亂,倫這種話語。

“是,朕和大皇兄是,所以他死了,朕活著。”殷成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沙啞,他沒辦法忘記被父皇發現時的驚恐,還有大皇兄臨死前的決絕,為了他,為了皇室的醜聞不被發現,那天死了好多人。

殷天齊身體一抖,死死的攥著拳頭咬緊牙根,怪不得父皇會那麼直白的接受他與蕭亦然之間的關係,怪不得父皇會說出那些莫名其妙帶著深意的話,原來如此,他明白了,他卻沒辦法去怪任何人。

站起身跪到殷成腳邊,他垂著頭,張了張嘴,深吸口氣輕聲說道:“父皇,兒臣定不辜負您與……的期望,大殷會越加繁榮昌盛,這天下,一定會統一。”

“好,好,好,你比他的性子硬氣多了,也有心計有手段,朕很放心。”殷成帶著滿意的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拉起身,抬手摟進懷裡抱了抱。

殷天齊一愣,十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父皇身上傳來的溫度。

“若是有來生,定不會在放手讓你一人去了那陰冷的地下,朕悔不當初。”耳邊是帝王帶著哽咽的低聲呢喃,殷天齊知道,他是在對著自己來宣泄心中深藏已久的傷痛。

父子兩人的談話沒有另外的人知曉,第二天早朝,帝王當著眾臣的麵,讓曹公公宣讀了殷天齊的繼位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皇子殷天齊文韜武略,秉性純良,恭儉仁孝。上敬天地宗%e4%ba%b2,下愛護天下子民。有堯舜之相,秉聖賢之能,憂思國計、振朔朝綱,堪擔神器。朕為天下蒼生福澤計。 立為新帝,肇基帝胄,承天應人。普天同慶,大赦天下,著於朕駕崩後登基。欽此此詔一出,眾大臣喧囂不已卻沒有誰提出抗議,這陣子他們看到的帝王返給他們的褶子上的字體已經知道,殷天齊被帝王重用之事,還有早前三皇子為康安城流民安置一事出的力,他們心裡清楚。

如果非要提出異議,恐怕隻有帝王身體康健這一點,問題是人家帝王都說了,等他駕崩,那是什麼時候還沒準兒呢!

後宮妃子聽到這個旨意時的表現都差不多,除了華妃暗喜外其他人都砸碎了寢宮裡的瓷器,就連皇後也不例外。

可那又怎麼樣呢,帝王已經做了決定,君無戲言。

蕭亦然看著殷天齊拿回來的聖旨,眉頭緊皺久久沒有平複,他知道,從現在開始殷天齊的處境將更加的危險。

第33章

看著擺放在桌子上的八道菜品,蕭亦然臉色黑的快能用來當墨汁寫字了。

深吸口氣,他扭過頭看向身旁的小青子,“全倒了,以後禦膳房的菜不用送過來直接倒了就成,你告訴那些貪嘴的宮女太監,要是誰敢偷吃就滾出祁陽宮去。”

這半個月他被殷天齊看著吃補藥,身體倒是恢複不少,起碼看起來沒那麼瘦的嚇人,不過也還是很瘦就對了。

可是祁陽宮的奴才都知道,走了大半個月又回來的蕭公子變了,不隻是主子更加的寵他,平時他看人的眼神都變的越發的淩厲,往往被他盯著臉上兩眼都會覺得心慌,就好像他那爽黑黑的雙瞳已經窺破了你心底秘密一樣。

這話一出,祁陽宮裡的奴才都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應著,“是,奴才知道。”

小青子雖然疑惑為什麼連著十多天都要把禦膳房送來的飯菜倒掉,可他沒有問出口,主子說讓他怎麼做他就要怎麼做,他不是小栗子,沒那麼多嘴。

從外麵進屋的殷天齊掃了眼陸續端著菜盤子出去的宮女,眉頭一挑,%e8%84%b1了披風扔給小栗子,笑著走到皺眉撅嘴坐在那裡的蕭亦然麵前,也不避諱小栗子就在旁邊站著,湊過去吧唧一下%e4%ba%b2在他臉頰上,惹得蕭亦然驚恐的等著他,臉色發紅。

“主子!”抬起手擦了下臉,蕭亦然惱怒的皺了下眉,最近殷天齊好像特彆喜歡當著外人的麵%e4%ba%b2他,這群宮女太監已經見怪不怪。

“惱什麼,這菜又有問題?”殷天齊好像已經習慣了看他把禦膳房送來的膳食倒掉,抬手拉著他去了屏風後麵的軟榻,%e8%84%b1了靴子靠在榻上疲憊的抬手捏了捏鼻骨。

“父皇這些日子身體每況愈下,他今天跟我說讓我準備準備,然然啊,你說我能扛起這大殷江山麼。”

蕭亦然走到他邊同樣%e8%84%b1了靴子上榻,伸手扶著他靠在自己瘦弱的懷裡,兩指為他輕輕按壓著脹痛的太陽%e7%a9%b4,“為什麼不能?陛下既然選中了主子自然也是看出了你有那份能耐,主子你可不應該是這種畏畏縮縮的性子,在我眼裡主子沒有不能辦到的事情。”

殷天齊睜開眼仰著頭看他,見小孩兒嘴角帶著微笑,心情稍微舒坦了不少。

“如果登基就要搬去政德宮,你也一起去,宣德殿給你住。”他不想讓蕭亦然離開他太遠,入住宣德殿雖然不合規矩,不過他就要如此。

規矩是死的,要是有人反對就殺%e9%b8%a1儆猴,帝王的威嚴是不可以挑戰的。

那群自詡朝堂眾臣的老家夥也該換換人了,多少人都是占著位子不辦事,他父皇對這些老臣有忌諱他可沒有。

看著殷天齊眼中閃過的森寒,蕭亦然輕笑一聲,俯下頭在他耳邊輕聲開口,“主子,奴才這裡有一種藥,可以控製心神,主子要不要找人試試?”

他的聲音輕軟帶著笑意,無端的帶了妖嬈的誘,惑之色。

“你每天不去書房跟太傅學習倒是悶在房裡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眼睛一瞪,殷天齊冷哼一聲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給爺記著,那些汙七八糟的東西少弄。”

他可不想被那些挑刺的家夥抓住把柄,在這節骨眼上弄出什麼他用藥物控製了帝王心神的話。

蕭亦然撇了下嘴,“又不會給主子添麻煩,以後肯定會有需要的,主子,最近這宮裡的老鼠越來越多,我都怕什麼時候那些老鼠爬上床把奴才腳給咬了。”

他這話說的雖然是帶著嗔怒,可細聽的話會發現,那話中帶著的興奮勁兒可不少。

“想玩就玩,彆給爺弄出岔子就行。”殷天齊閉著眼沒去看他,最近每到午夜就有不少夜行者在祁陽宮出沒,說是被雇傭的殺手卻沒見有什麼額外的動作,他都在懷疑這些人隻是被派來監視他是什麼時候就寢的。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我玩死了誰你可彆跟我發火。”一聽他這麼說,蕭亦然立刻興奮的拍了下手,推開他跳下軟榻踩著靴子就衝到了屏風外,仰起頭喊了一嗓子。

“下來下來,主子同意了。”

殷天齊挑了下眉,倒是沒起身去看,祁陽宮正殿有兩個影衛他知道,不過沒見過麵。這些影衛隻有在主子遇到真正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要不然怎麼會被叫做影衛。

蕭亦然看著單膝跪在麵前的男人,長相特彆大眾臉,身上的氣息更是隱藏的很好,丟到人群裡都不會被記住的,很沒有存在感。

“你不是早上的那個人,你們換班了?”

“……是,蕭公子有什麼事情叫屬下。”那人低著頭不看蕭亦然,說話的語氣也是平平淡淡的。

輕皺了下眉,蕭亦然有些不滿意,“早上抓的那個探子呢?不是說他會處理麼,讓他送回來,我要用來試藥。”

“……已經埋了。”他們說的處理當然是一刀哢嚓了丟亂葬崗,心情好了可能會挖個坑埋掉。

蕭亦然抿了下嘴,對於失去一個小白鼠的事情很鬱悶。擺擺手示意他繼續上去蹲房梁吧,他轉身回了屏風後麵,看著殷天齊一臉的笑意抬手對著自己,他撲了過去趴在他懷中。

“不就是個探子,下次抓到讓他們給你留兩個玩就行,還撅上嘴了。”將他摟在懷裡,殷天齊半坐起身笑話他。

“才不是因為這個生氣的,就是覺得羨慕他們會功夫,主子你說要教我的,什麼時候教。”仰著頭,蕭亦然哼了一聲,看著他們飛簷走壁自己實在是羨慕的不行,他也好想能一跳好幾丈高。

殷天齊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又想了想,他其實也很想早點教了小孩這些報名的功夫,不過他擔心小孩的身體沒辦法承受。

可見著蕭亦然眼裡的認真與期待,他也不想開口拒絕。ω思ω兔ω網ω

輕歎了口氣,他順了順小孩披散的烏黑長發,發絲已經恢複了些許光澤不再是前些日子的乾澀,“明天讓曲江來教你基本的吐息方法,還有基本動作,剩下的等你掌握好這些我再教你。”

其實他也算是半個門外漢,空有一身內力卻沒招式,不是他不想去練,而是最近太忙沒有時間。抽出些時間練習功夫也還是感覺太少,不能領會其中的精髓。

蕭亦然高興的連連點頭,小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意。

“主子,晚膳已經準備好,請主子與公子用膳。”小青子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裡麵是小膳房新做的菜。

“進來。”殷天齊坐直身體,蕭亦然從他懷裡窩著不動彈,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又開始犯困,每天到了用膳的時候他就犯困。

殷天齊被他那逃避吃飯的樣子生生氣笑,擁著他坐在軟榻上看著小青子在麵前的方桌上擺放了幾樣小菜,又將兩碗冒著熱氣的白米飯放在桌上。

“你是自己吃?還是要我喂?”

蕭亦然哆嗦了下,從他懷裡爬了起來,不情不願的坐到桌子另外一麵拿起筷子往嘴裡扒拉米飯,還時不時偷眼去看殷天齊。

“吃肉!”殷天齊瞪了他一眼,用筷子點了點麵前的盤子,看著他伸筷子挑了塊最小的肉末夾起來塞進嘴裡後又一瞪眼睛。

蕭亦然撇撇嘴,夾了塊大的肉塊塞進嘴裡,強忍著想吐的感覺嚼了嚼咽下,張嘴給殷天齊看,“啊,看,沒了。”

“嗯,吃兩口飯,再吃一塊。”指了指另外盤子裡裝的蔥爆羊肉,他繼續指揮。

羊肉!

蕭亦然最討厭的就是羊肉,味道大的快要熏死他。

可是他不敢在殷天齊麵前不吃,上次的教訓告訴他,在吃飯的時候不聽話後果會很慘,主子會捏著他的下巴硬塞給他。

看著他乖乖的一口飯一口肉一口菜,殷天齊滿意的點點頭示意小青子給蕭亦然盛了碗湯遞過去。

蕭亦然吸溜下鼻涕,訕訕的接過後仰頭喝下。

“飽了……”碗裡還剩了小半碗飯,他實在吃不下,隻能淚眼汪汪的看著殷天齊。

“嗯,明天要比這個吃得多。”每次用膳比喂貓還費勁,殷天齊隻能看著他多吃些。

“知道了。”擦了擦嘴,蕭亦然用筷子戳碗裡的米飯玩。

“主子,主子,政德宮的曹公公來請您去一趟,說是陛下恐怕不太好了。”小栗子慌張的跑了進來,聲音都有些發抖。

殷天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