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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也因為她這個吩咐,自己從坐馬車出了城後,就一直在顛簸中處於不舒服的狀態。

突然,外麵一陣哄然,馬車急促地停下,葉鸞身子不禁向前倒去,頭磕在車壁上。她也顧不上其他,隻在渾噩中用手臂擋在繈褓和木板之間,防止幼兒也磕上去。

“發生什麼事了?”葉鸞跪坐在地,吃力詢問。

下一刻,馬車門嘩地從外拉開,葉鸞有些驚亂地抱著孩子往後躲,看清楚情況後,神情一時空白。

她看到傅明夏的身影出現在車門外。隨著他開車門的大動作,寒氣從外頭滲進來,月色清輝安靜地浮在他剛毅麵容上。他就這麼突然出現在葉鸞麵前,讓葉鸞有些反應不及。

“明、明夏?”葉鸞試探著喊。

傅明夏目光往她憔悴的麵上一掃,沒說什麼,目光卻暗了一瞬。他從她懷裡抱過阿慶,掀起繈褓瞅了一眼,看孩子還沒事就抬起了目光,對葉鸞言簡意賅道,“跟我走。”

葉鸞不明所以,看著他抱著孩子轉身離開馬車,身體本能就跟隨了出去。然後她才看到馬車外除了保護自己安危的眾侍衛,還有一匹汗血寶馬。她又注意到傅明夏的衣著,並不是他平時的穿著,而是皇宮禁衛軍的服飾。

葉鸞一下子明白了,追著他,“夫君,你、你……偷偷從宮裡出來了?!”

傅明夏道,“我是正大光明地走出來的。”

葉鸞咬%e5%94%87,眼中有絲笑,是呀,你是扮成禁衛軍的模樣,才能正大光明地走出來!

她道,“你乾嘛要出來?”

傅明夏不答。

葉鸞也不是非要他的回答,她的夫君強大又驕傲,隻消在她跟前一站,外頭的所有風刀霜劍,他都會為她擋住。她早該想到的,傅明夏怎麼會聽皇帝的話,乖乖留在皇宮,而讓自己的妻子在外麵涉險?

她太弱小,騎馬也騎不好,拉弓也像玩意兒,傅明夏總疑心沒有自己,她會受傷。

所以他出來找她了!

他將帶著葉鸞,一起去雲盤山給阿慶尋醫。而他對葉鸞的種種擔心,他並不必說出來。傅明夏就算不說,葉鸞也一定明白。

傅明夏抱著幼兒躍上馬,高高在上,垂目看著她,目光冷淡又驕矜,“上馬!”他扯過她的手臂,不知用了什麼樣的巧勁,就把她拉上馬匹,坐在他身前。葉鸞仰頭看他,他不耐,“抱緊了!”

葉鸞反應永遠達不到他那種高強度訓練的標準,他話一落,雙%e8%85%bf夾緊馬肚,馬韁狠狠一揮,就策馬奔跑起來。葉鸞身子一晃,就要從馬上掉下去,被他伸臂摟住。她慌慌張張調整好坐姿,得他鄙夷地瞥一眼。葉鸞被他鄙視都習慣了,也沒有多餘的反應。但傅明夏駕馬行得太快,葉鸞即使努力抱著他的腰,人仍然晃來晃去,感覺風一下子就能把她刮跑似的。傅明夏一手還抱著阿慶呢,根本顧不上她,她手指緊緊地掐在他腰上,好像要借這個來穩固自己的姿勢。

傅明夏怒了,這個笨女人!

他一邊策馬,一邊怒瞪她,“你彆掐我!”

葉鸞吃了一嘴冷風,耳朵還被他吼得發麻,他策馬比馬車的速度快了不是一點半點,顛簸也不是馬車可以比擬的……方才一肚子因他到來而升起的感動甜蜜全化為烏有,葉鸞道,“我要是能抱住你,乾嘛要掐你?再說你也會疼?我手還疼呢。”

傅明夏瞪她,不知感恩的女人!

葉鸞氣勢洶洶地瞪回去,沒有犧牲精神的男人!

兩人又吵了半天,調整了半天,傅明夏把阿慶交給葉鸞抱著,他則伸手圈住她的腰,這才算鞏固好了坐姿。

有傅明夏的帶路和馬術,本預計一天的路程,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就到了雲盤山腳下。傅明夏把葉鸞從馬上抱下來的時候,葉鸞%e8%85%bf都軟了,被他攙著才算勉強站住。

傅明夏道,“你去鎮上吃些飯,找客棧歇會兒,我帶阿慶上山就好。”

葉鸞搖頭,“我還是跟你一起上山吧,我一點都不信任你。”聽說神醫都有些古怪的毛病,傅明夏的脾氣也不是正常人能接受得了的。這麼兩個人碰在一起,他們打起來事小,耽誤了給阿慶問診,葉鸞就悔死了。

傅明夏嗤聲,“你連站都站不穩,怎麼跟我上山?”

葉鸞默不作聲,一拐一拐地走到他後頭,伸手臂摟住他脖頸,跳起來撲在傅明夏背上。傅明夏一手還抱著孩子,後背就被他老婆襲擊,猛地跳上來,都不給他準備時間。要不是他下盤穩,非要被葉鸞給壓得摔倒在地。但就算傅明夏身形沒有因為葉鸞的撲上來而搖晃,也有彆的困難等著他。

傅明夏黑著臉,“下去!脖子要被你勒斷了。”

葉鸞連忙手臂鬆一些,討好地%e4%ba%b2%e4%ba%b2他脖頸處,語氣卻很堅決,“不要,你背我上山。”

傅明夏態度很惡劣,“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你上山也不過是給我增加負擔,我看你還是留在山下等我們父子的好消息就行了。”

葉鸞在他肩上錘了一下,她該自豪自己的鐵石心嗎?被傅明夏說得這麼難聽,她都能平靜聽下去,還不怎麼覺得生氣。葉鸞知道他的軟肋是哪裡,好言相勸——

“沒有你的地方,說不定很危險啊夫君。”

“我知道你還是想要我在你眼皮下的對不對?我是女人,自然要仰仗你嘛。而且你那麼厲害,背我上山一定也可以的呀。”

被葉鸞的甜言蜜語說一通,傅明夏也不再說什麼了。他早覺得這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可葉鸞和阿慶都被牽扯其中,即使知道是陰謀,他也得往下跳。葉鸞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可能平安,也可能受到更大的挫折——所以還是跟著他吧。他會拚儘全力,保護他們母子。

清晨的山道上,早起砍柴的山民一路上看到一個青年登山,手上抱著幼兒,背上背著年輕的妻子。青年自始至終地冷著臉,麵對各異目光,眼皮都不抬一下。而和他相反,他背著的妻子則笑盈盈,麵對旁人的目光,都投去友好地一笑。

他們也不忘向這裡百姓打聽,是不是有位神醫在雲盤山上。眾人給了他們肯定的回答,說神醫確實雲遊到雲盤山,這裡百姓有個什麼病災,都向神醫求助。神醫也一點都不如葉鸞想象中的那樣脾氣古怪,而是一個脾氣溫和的老人。隻要有人生病,神醫免費救治。若是疑難雜症,神醫更加歡迎呢!

那麼……阿慶有救了?

心情好轉下,葉鸞還不忘誇獎傅明夏,“明夏,你真是一個好夫君,也是一個好父%e4%ba%b2!”

傅明夏麵無表情,“我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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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鸞美目一彎,這幾天一直擔心阿慶的毒而日夜擔憂,讓她心神疲憊。但可能是到了雲盤山的原因,也可能是傅明夏到來的原因,她心中輕鬆了許多。她特彆喜歡跟傅明夏說話,特彆喜歡逗他。看他被她氣得臉黑卻沒辦法,還得任勞任怨地供她差遣,葉鸞好有成就感。換在以前,她哪裡敢?

傅明夏察覺到葉鸞熱切的目光,疑心葉鸞在等著自己的回複。他想了想,勉強誇她,“你也是一個好妻子,好母%e4%ba%b2。”

“……”側目看到他一臉勉強的言不由衷模樣,葉鸞先是愕然,然後笑靨如花,戳戳他的臉,“我的夫君不可能這麼可愛,說,你是誰假扮的?”

傅明夏嫌惡地白她一眼,換來葉鸞更大聲的笑。

第62章 激戰

夜色黑沉,年輕男女抱著孩子,被眾黑衣人圍在中間,或持劍或拉弓,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中間的那對夫妻逃走。一圈圈黑衣人包圍茅屋,他們的身影和黑夜融為一處,空氣仿佛都被鍍上緊張的色澤。所有人目光警惕地望著中間,下一刻,就可以撲上去擒住他們。

被困在中間的年輕夫妻,正是傅明夏和葉鸞。傅明夏身形高大而挺拔,立於妻子身前,目如寒星,將所有人的動作放在視線中。雖然他一動不動,但沒有人懷疑,隻要對方稍動,他一定會化身為夜中最凶煞的猛獸,用他的利爪將他的敵人撕咬吞腹,不留餘地。

葉鸞碎發拂麵,伸手彆了彆。她的青衣被風吹起,整個人被傅明夏保護在身後,懷裡抱著幼兒。和傅明夏的沉穩冷漠不同,葉鸞的臉色有些白,一雙烏漆漆的眼睛盯著那些敵人,抱著繈褓的指節也因用力而發白。但她又是冷靜理智的,在這個時候,即使自己幫不上夫君的忙,也不會怕得尖叫連連給傅明夏增加負擔。

傅明夏袖中的手,被葉鸞輕輕握住,她一手冷汗,反應出她焦急的內心。傅明夏雖然不言語,但心裡也煩躁。若隻是他一個人,不妨事,可是他的妻子都在這裡……他們那麼弱小,敵人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讓他們受傷。

這是怎麼回事?

時間往前倒,她和傅明夏上山後,並沒有花費太大力氣,順著路碑的指使,很容易找到了神醫的住處。神醫聽他們是杜成思介紹而來的,便熱情地抱過小阿慶給診治。其間,傅明夏一直冷冰冰地怵在神醫身邊,對方要是敢動手做什麼,根本逃不過傅明夏的眼皮。

葉鸞紅著臉,口裡跟神醫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夫君就是這個脾氣。”她隻涼涼口頭上道歉,行為間卻完全沒有阻止傅明夏的意思,明顯認為傅明夏做得對,她也不信任老神醫。神醫眼皮抽了抽,卻仍笑眯眯地給小阿慶看病,無視那對夫妻。

這都很正常,老神醫確實如杜成思所說,有真材實料。他給阿慶服了兩劑藥,就笑眯眯地說,“老夫要出去采藥了,晚上這孩子大概就會醒了。你們夫妻不放心,就在這裡等一等好了。”

然後到了晚上,他們夫妻就被包圍了。

葉鸞心裡琢磨著,王府的侍衛被他們甩在後頭,但隻要不太沒用,傅明夏拖延時間,還是來得及的。就是這些敵人太多,即使侍衛來了,葉鸞也擔心己方太弱……傅明夏能堅持住嗎?

冷風一吹,懷裡突然傳來幼兒的哭啼聲,打破寒夜中雙方的僵持。葉鸞手忙腳亂地哄著小阿慶,急的一頭冷汗。傻孩子,你乖乖地睡一覺好了,怎麼這時候醒來了?

茅屋後走出一醫者打扮的人,撕去下巴上的白色胡須,對傅氏夫妻冷笑,“傅明夏,我們又見麵了。”

傅明夏看去,辨認半天,淡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