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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手術,但還是沒忍住痛,輕輕地哼了幾聲。

很快,麻醉藥效就上來了,我刺了刺小羽的臉,她已毫無感覺。

接過李安娜手裡的手術刀,我的手在微微發顫,鋒利的刀尖懸於紫色線條的上空。

第一次做這樣的手術,去毀壞一張完美無缺的臉,讓它變得不再完美。

“把我整成你喜歡的樣子就行了。”小羽依然是那樣天真地對我說。

情不知所起,她不該輕易愛上我這樣的人。

李安娜為我拭去了額頭上的汗珠,提醒道:“王醫生,可以開始了。”

我攥緊手中的刀,慢慢靠近了小羽的臉。

Chapter 2

手術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兩個身穿黑色皮裝的人衝了進來,他們身後的兩扇彈簧門還在不停地搖擺。

李安娜剛想開口責備,看見了他們手裡烏黑的搶,到嘴邊的話默默變成了一個吃驚的口型。

闖入者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戴著黑色的麵罩,男人身體健壯,背著一隻鼓鼓囊囊的登山包,走起路來卻一點兒都不費勁。女人的身材很好,但我一眼就看出這是整容的產物。

女人用槍指指我,對男人說:“就是他。”

“你們要乾什麼?”我茫然無措。

男人把包放在靠牆的地方,走到了我的麵前:“你是王昶吧。聽說你是這個醫院最好的整形醫師,今天我們就是找你做手術來的。”

“今天來不及,這裡的病人都需要預約才能手術。”我如實回答。不經過前期一係列的檢查和評測,實施手術會有較大的生命危險。

“這個就是我的預約號。”男人朝我擺了擺手槍,將槍口對準了李安娜。

李安娜尖叫著捂住腦袋,趕緊蹲在了地上,用來放手術工具的推車被撞翻在地,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女人朝同夥使了個眼色,男人便放下了槍。她對我說:“你說的沒錯,但我們沒有時間了,你現在馬上就替我們做手術,我們沒有彆的要求,隻要變成另外一張臉就行。”

“可是……這個手術才剛剛開始。”我為難地看了眼手術台上的小羽。

“信不信我一槍打死她。”男人十分暴躁,“我們可沒有時間和你磨。”

手術的時候是不允許攜帶任何通信工具的,我和李安娜的手機都放在了更衣室裡,報警是不可能了。不知道他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傷害醫院裡的其他人,手術室外的情況不明朗,大聲呼救不一定管用。男人用手術室裡設備的電源線纏繞在門把手上,唯一逃跑的路也被封死了。

看樣子,除了給他們動手術,我已是彆無他法了。

我知道他們是誰,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新聞在循環播報本市一起銀行搶劫案,搶劫犯是一名女性,銀行的監控拍下了她的臉,正是我麵前的這個女人。

“李護士,麻煩你重新準備麻醉藥。”我向地上的李安娜投去了一個“相信我”的眼神。

她心領神會,站在不鏽鋼操作台前,又恢複了平日裡的乾練,埋頭工作起來。

“過來幫我一下。”我示意男人和我一起將小羽從手術台上抬下去。

他把槍插在背後,一邊抬起小羽,一邊惡狠狠地盯著我說:“彆給我耍花樣,趕緊替她做手術,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和你的護士都會死得很慘。”

女人摘下了麵罩,甩了甩她的長發,出於職業習慣我迅速掃視了一下她的臉。是一張在人群中辨識度很高的臉,或者說是一張醜得很有個性的臉。

“醫生,你就替我整成她那個模樣。”女人指了指還在昏睡中的小羽,一字一頓地說,“我要和她一模一樣。”

我一開始並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整成小羽的樣子。女人望了眼小羽病服上的編號,快步走出了手術室,很快她提著小羽的皮包回來了。

她將包裡麵的東西一件件地拿了出來,墨鏡、化妝包、皮夾、手機全放在桌子上,她仔細地一一查看,將證件以及有小羽照片的東西全都放到一邊,將剩餘的物品塞回了包裡。

我恍然大悟,她是要把自己變成小羽。

瞬間,一股寒意襲來。

做完手術,他們還會讓小羽活下去嗎?

突然身後的李安娜,發出一聲慘叫。

我連忙回頭一看,隻見李安娜被男人一拳打倒,護士帽掉在地上,嘴角破了一個口子,滲出絲絲鮮血。

“你他媽的乾什麼呢!”男人舉著一支針筒,用手指彈了彈,將麻醉劑的劑量準確地推到麵部整容所需的五十毫升,“居然在背後搞小動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男人隨手操起手術刀,一把扯起李安娜的頭發,在她的脖子上割了下去。

“快住手!”

我正要製止,一根冰冷的槍管抵住了我的頭。

“少管閒事!”女人對我說。

李安娜慘叫著,我不由得提高了分貝:“手術的時候我還需要她。”

聽到這句話,男人停下手,警告李安娜再有下次,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我這才鬆了口氣。但接下來的手術,又讓我的神經緊繃起來。

今天發生的事情,這兩個人似乎是有備而來,李安娜想加大麻醉劑量來拖延他們的時間,卻被男人一眼就識破了,這不是普通人可以察覺出來的。

要想保住性命,我必須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我褪下口罩,對他們說:“如果你們想要順利完成這次的手術,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這裡沒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男人打斷了我,但他焦躁的情緒出賣了他,我知道他們一定在趕時間。

我索性把手套也%e8%84%b1了下來:“如果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做這個手術的。”

“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提著槍衝了過來,槍柄重重砸在了我的腮幫子上,口腔裡泛起一陣血腥味。

我沒有絲毫讓步。

“夠了,夠了。我們沒時間了。”女人阻止了同伴,轉而問我道,“你先說一說你的條件吧。”

我看了一眼比我高出一頭的男人,用手背拭去%e5%94%87邊的血跡,語調冰冷地對他們講出了我的條件:

“在我做完手術之後,你們要替我殺了她。”

我將沾有血汙的手指,指向了沉睡中的小羽。

Chapter 3#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我現在就幫你這個忙。”男人打開保險栓,準備向小羽頭部射擊。

“現在不行。”我急忙阻止,“她關係著你們倆能不能安全離開。”

“就先聽他的吧。”女人向男人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仿佛在說,彆跟他多囉唆,反正一會兒他們都得死。

男人收起了槍,衝我微微一笑:“王醫生,沒想到你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連自己的病人也……”

“抓緊時間,我們開始吧。”我招呼著呆若木%e9%b8%a1的李安娜,開始實施對女人的手術。

之所以會被歹徒找上門來,除了在我刀下產生無數俊男美女之外,還因為我獨到的技術可以將創傷降至最小,病人愈合的速度也很快。這種瞬間能改變麵容的整容手術,在我的鑽研下,手術時間不斷地縮短,幾乎出現了立竿見影的驚人效果。

我按部就班地畫線、消毒、供氧,爛熟於心的臉部骨骼和肌肉血管,讓我手中的手術刀猶如身體的一部分,本能般遊走在女人的臉上,還可以騰出腦袋來分析眼下的情勢。

這兩個人看樣子應該是逃犯,男人背包不小心露出的空隙裡,我看見了裡頭塞滿了錢,一定是那家被打劫的銀行裡的錢。聽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搶劫銀行時,女人故意在攝像頭下露臉,男人則在外麵接應。打算在我這裡改頭換麵之後,連夜潛逃吧。依女人對男人說話的口氣,他們沒準兒是夫妻或者姐弟,雖然這個男人五大三粗,但是女人占據主導地位,什麼事還是她拿主意。

手術的時間比預計的要長,其間男人不耐煩地打開門抽了兩根煙,不停察看著手表上的時間。

小羽的臉,或者說小羽整容後那張美豔絕倫的臉,閉起眼睛我都記得,每一次下刀,我都能聽見自己心裡厭惡的唾棄聲。

為什麼總是這張臉,難道你就不會整彆的臉了嗎?

當小羽看見我妻子的照片時,她就鐵了心地要整成那個樣子。

“我喜歡她的眼睛、鼻子、嘴%e5%94%87,我想變成她那樣的女人。”小羽把我辦公桌上妻子的照片又翻了起來,愛不釋手地拿在手裡仔細端詳。

“她那樣的女人……”我嗤之以鼻。

終究還是拗不過執著的小羽,我答應按照妻子的樣子替她整形。我想就算我不替她整,她也照樣可以去彆的醫院整成妻子的樣子,那還不如就讓我來做。

於是,我看著小羽一天一天變成妻子的模樣,內心卻慢慢滋生出恐懼。男人,甚至女人都會迷戀妻子的那張臉,但這張臉帶給家裡的痛苦難道還不夠多嗎?

妻子名叫任一雁,天生的美人坯子,無論到哪裡都是受人矚目的焦點,戀愛、婚姻都一路順暢,在最滿意的追求者中挑選了丈夫,也就是我。但即使是受法律保護的婚姻,也無法阻止孜孜不倦的瘋狂追求者。家裡會莫名其妙地收到玫瑰花,下班的時候會有“偶然”經過的順風車,對於這些,我都隻是置之一笑,也許是在這些手下敗將麵前太有自信心了。

妻子在婚後是絕對的模範主婦,雖然她無法改變自己招蜂引蝶的外貌,可她始終恪守婦道,從沒讓人有可乘之機,她的回絕從來都是不留情麵的。癡情漢中有一個名叫唐俊的男人,他對任一雁的愛戀近乎達到癡狂的程度,曾連續幾天跟著她,寸步不離地守候在她家樓下,任一雁有點兒擔心,拜托小區保安趕他走。幾個保安在與他交涉的過程中發生了爭執,雙方推搡之下,人多勢眾的保安把他打倒在地,滿嘴是血的唐俊瞪著窗戶邊觀望的任一雁,不甘心地離開了。

雖然略感內疚,但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一個月後,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夜晚十一點,加班晚歸的任一雁搭乘最後一班公交車回家,恰巧公交車站和小區大門口的那段路燈正在更換,漆黑一片的人行道旁是魍魎般的植物,除了月光,就隻有偶爾開過的汽車大燈閃過,任一雁才能依稀看清腳下的路。

黑暗中的一片陰影朝她撲來,任一雁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一路拖進了路邊的植物叢中,雖然拚死抵抗,但體力上的巨大懸殊,任一雁還是沒有逃%e8%84%b1魔爪,殘忍毆打之後,被強暴了。

當她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從植物叢中走出來,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歹徒對她施虐了一整個晚上。報警以後,從她身上殘留的精Y裡提取了DNA,很快就找到了那名強奸犯,正是被保安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