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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的唐俊。唐俊認罪態度很好,很快就承認是自己強奸了任一雁。

但這件事情並沒有因為唐俊的服法而就此平息,他告訴了警察另一個驚人的真相,其實是有人在背後唆使他這麼做的。

那個人叫王昶。

或者說,就是我。

Chapter 4

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被任一雁的美貌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和小羽的男朋友一樣,在飽受困擾的處境下生活,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來自她的壓迫感。當與生俱來的高貴感變得不再高貴時,才有機會體驗到我久違的優越感。

我想到了毀滅它。

沒有比失去貞潔的名譽更能摧毀一個女人了。

我給了很多的錢,才說服唐俊乾這件事,事先我提供了任一雁的下班時間和路線。但所有的事情我都沒有留下證據,錢都是給的現金,和唐俊的見麵也全是在他跟蹤任一雁時,我假裝去勸退時對他說的。

沒有人相信他所說的話,警察認為那是他為%e8%84%b1罪進行的狡辯,因為這樣的真相是常人難以理解和接受的。

原以為掌握主動權的我,還沒來得及竊喜,卻得知任一雁在這次事件之後,不幸染上了性病。曾經最熱烈的追求者們,變成了詆毀她最厲害的人,一夜之間,聖潔的公主變成了殘花敗柳。

作為她的丈夫,我也淪為了人們飯後的笑話。

一個原本完美無缺的家庭,在自己的心理裂痕下,被完全摧毀了。

這一切的根源,是那張人見人愛的臉。

而我恨透了那張臉。

可能我的表情有點兒扭曲,手術台旁的男人用力推了推我:“磨嘰什麼呢!”

我這才緩過神來,替女人縫合完最後一處傷口,我立刻離開了手術台,不願再看見與任一雁相似的臉。

“再過十五分鐘她就會醒過來。”我在水龍頭下衝洗著雙手。

男人看著被我整形過的臉,浮現出驚愕的表情,讚歎道:“王醫生,你真是神醫呀!”

“現在,你幫我把那邊的女人抬過來。”我指的是小羽,在給女人做手術的時候,我讓李安娜又給她注射了一定劑量的麻醉藥。

“你的時間不多了。”李安娜提醒我道。因為麻醉藥效很快就要過去了,如果再為小羽注射的話,她很可能會死於過量的麻醉藥。

“你要做什麼?”男人疑惑道。

“邊做邊告訴你。”我和他一頭一腳把女人抬下了手術台,清理過後,又把小羽抱了上去。在準備新一套手術工具的時候,我對男人說:“就算你們現在把我們全殺了,還是會被捕。”

“為什麼?”

“警察找不到你們,就會一直找下去。你們需要找一個替身,至少要為她找一個替身。”我看了眼小羽說,“比如她。”

如果將小羽的臉整成那個女人的臉,對他們雙方都是兩全其美的事情。當整容完成後,男人殺死小羽,便得到了一具女人的屍體,他的同夥就變得安全了。

“真的可以嗎?”男人似懂非懂地問道。在他的心中,可能從來沒有想過要留活口。

我反問男人:“如果警察找到了嫌疑犯的屍體,你覺得還會繼續再追查這名嫌疑犯嗎?”

“那你趕快吧。”終於明白其中原委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催起我來。

我與李安娜對視了一眼,她包裹在口罩後的大半張臉,隱隱露出一抹笑容。

“刀。”我向她攤開手掌。

李安娜遞來的冰冷刀尖劃破肌膚,傷口湧出滾燙的血,一道道血痕覆蓋了那張熟悉的臉龐。

明明知道那不是任一雁,仍無法阻止自己不去看她。

因為,我心裡清楚,任一雁已經死了。

Chapter 5

三年前,也就是那起事件剛剛平息一個月後,我主動申請前往韓國調研整容技術,帶著任一雁一同飛去了韓國。

一方麵是希望能提高自己專業領域的技能,另一方麵,也希望暫時遠離是非紛擾的這座城市。調研為期一年零六個月,就在我們即將返程的時候,任一雁被害在我們的公寓裡。

那天,我正在參與一個由很多專家組成的會診,獨自一人在家的任一雁遇到了搶劫,可能是語言不通,凶手在席卷了我們所有值錢的東西後,將驚恐萬分的任一雁殘忍殺害。凶手勒死她之後,為了防止留下證據,將她的屍體擺在浴缸裡,淋上汽油,燒掉了我們的公寓,毀屍滅跡。

大火幾乎把我們租的那幢樓燒塌,任一雁的屍體遭到了很嚴重的破壞,除了焚燒嚴重,燒焦的屍體還被砸下的大梁壓得粉碎。警察最終通過遺留在現場的毛發、指紋和隨身物品,才確認了死者的身份。對於凶手的追查,當地警察則對我搖了搖頭,說這種隨機性很強,現場遺留線索又極少的案件,破案率十分低。

很快,我的考察期結束,帶著任一雁的骨灰回到了故鄉,這座城市似乎也早已淡忘了任一雁這個名字,也許那些人心中又冉冉升起了另一顆美麗的星辰。

正是在韓國的考察期裡,我靈感迸現,想到了以最小的傷口代價,完成最大的變化手術。這種方法不但縮短了手術的時間,也避免了手術後留下傷疤,讓病人在手術後就可以出院,麵容的變化如果不經過機器的檢查,肉眼也很難識彆究竟有沒有整過容。

可以這麼說,目前為止,世界上能完成這種手術的整容醫生,就隻有我一個。

所以當已經變成任一雁臉孔的女人醒過來,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

“太完美了!”她尖叫起來,對自己新的外表感到十分滿意。

她如此大聲,手術室外卻沒有一點兒反應,我猜他們兩個殺了醫院裡所有的人,活人也許都在這個房間裡了。

以他們的行事風格,一定不會兌現先前的承諾,會把我和李安娜都殺了。

好在手術之前,我就為此留了一手。

小羽的臉已經越來越像這名搶劫銀行的女人了,隻是突兀的顴骨和乾癟的皮膚,讓她的整張臉看起來很消瘦,就在我給她的耳朵根部注射了一針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她的臉就像一隻正在打氣的氣球般,原本乾癟的皮膚慢慢變得圓潤平滑,幾秒後,小羽容光煥發,紅光滿麵。

“這就是你整容的獨家秘訣吧。”女劫犯的言談舉止中我仿佛看見了任一雁的影子。

我點點頭:“這種藥必須每兩個月補打一次,否則會有反彈,臉型也會變回以前的樣子。”

“你也給我用了這種藥?”女劫犯突然緊張起來。

“是的。否則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完成手術。”

沒錯,我留的後手,便是需要不斷後期維護的整容術,一旦我被殺,女劫犯的麵容將在兩個月後變回原貌,因為沒有其他整容醫生掌握我的這門技術。

我瞄見男人的手從槍上偷偷移開了,他咬牙切齒道:“你他媽的居然敢耍花招。”

“我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隻要你們不傷害我,等你們到達安全的地方,我把藥方寄給你們,往後你們就不需要再找醫生了。”我提出了自己的計劃。

女劫匪的眼珠一轉:“你怎麼保證我們走後你不會報警?怎麼保證一定會寄給我們藥方呢?”

“彆跟他廢話了,我看殺了他們再說,全世界又不是隻有他一個整容醫生。”男人按捺不住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女人的手按在了男人的槍上,顯然她對自己現在的容貌十分不舍。

“為了讓你們信任我,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我輕聲說道。

“什麼交易?”

“把你的槍給我。”我對男人說道。

“你想乾什麼?”

我朝手術台上的女病人努了努嘴,對女劫犯說:“你看到現在這個女病人已經變成你的樣子了,現在我當著你們的麵殺了她,一來你有了一具替罪的屍體,二來,你們可以保留著槍上的指紋,今後如果我違背了今天的約定,你們也可以用它來指證我。”

他們兩人竊竊私語了一番,似乎商量出了結果,男人把槍膛裡的子彈全部退出,隻留了一發,將槍柄朝我,遞了過來。

女劫匪的槍指著我的後腦勺,警告道:“如果你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那就對不起了。”

在手術室裡,形成了一種微妙的關係,劫匪和醫生,這原本敵對的雙方,卻建立起了合作的關係,在互相尊重對方底線的同時,要進行一次聽起來匪夷所思的謀殺。

我接過沉甸甸的槍,手卻沒有絲毫的顫唞。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我緩慢地對準了小羽的額頭,在開槍之前,我掃了一眼身邊的幾個人,他們各懷鬼胎地隱含著笑意,我閉起眼睛,在心裡默默地咒罵道:

去死吧,賤人!

乒——

我的手臂被槍的後坐力震得彈起,一縷硝煙從槍口縈繞升騰,在子母無影燈下,消散不見。

就像我的生活一樣。

Chapter 6

回到家裡,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在那兩個搶劫犯離開手術室後,我和李安娜立刻報了警。

當警察趕來醫院,發現前台、保安以及留在醫院裡的另外兩位醫生都不幸遇難了,所以對我和李安娜幸免於難產生了一絲懷疑。整整錄了一天一夜的口供,我和李安娜才被允許離開警察局。

在警察趕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和李安娜串好了口供,我們說兩個搶劫犯來到手術室,要求我們替女的做整容手術,趁整容被麻醉的機會,男人為了獨吞贓款,槍殺了女同夥。之所以沒有殺我和李安娜,是因為他的槍裡沒有子彈了,逃跑的時間緊迫,他來不及換彈夾,而且他始終蒙著麵,我和李安娜也沒有看清他的臉,才逃過一劫。這番話的前半段是我杜撰的,後半段是真話,細節上也不容易被識破。警察雖有疑惑,但還是相信了我的故事。

我揉著酸痛的太陽%e7%a9%b4,走到浴室的化妝鏡前,看見一副疲態儘顯的容顏,眼窩和兩腮深深凹陷,兩隻眼球因為熬夜布滿了血絲,土灰色的膚色暗淡無光,被劫犯打過的臉還有點兒紅腫,整個人看起來活像一具行屍走肉。我從浴室櫃子的底層取出一個針筒,安上針頭,對著鏡子將針頭紮進耳後的筋脈中。那個部位布滿了針眼,是好幾年以來我給自己注射而留下的結疤。

就像是魔法般神奇,鏡子中的麵容又漸漸恢複,或者說又變回了王昶的樣子。

我已經不知道該叫自己王昶,還是任一雁。

我恨王昶,但更加憎惡任一雁。

在我得知自己被強暴的真相時,絕望透頂,王昶提議帶我去韓國,等事情平息以後,就和平分手協議離婚。我在王昶工作的韓國醫院裡,治療強暴時所染上的性病,正是那段時間,我接觸到了王昶整容方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