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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坐到了老孫頭附近,一邊從書包裡掏出一瓶二鍋頭以及用油紙包起來的花生米和鹵豬頭肉,一邊對老孫頭說道:“我兄弟要結婚,家裡想給他弄兩件家俱。聽說您這裡有廢棄的家俱,便想過來碰碰運氣。咱也不知道啥行情,您老給個方便唄。”

像雲團團這樣的人老孫頭見多了,看一眼雲團團帶來的孝敬也沒太當回事。

說是尋家俱,其實大多都是衝那些容易招人眼的玩意來的。好東西他這裡未必沒有,隻是有沒有那個眼力找得到就不知道了。

老孫頭起身,拿了個小酒杯又坐了回來,“兩個小時,找不找得到都得走人。”

雲團團聞言,立馬站起身,“得嘞,保準不給您老嫌麻煩。”

說完雲團團又拿酒瓶,手指輕輕一旋就將酒瓶打開了,笑容燦爛的斟滿酒,這才朝那廢品山衝去。

她先找兩個小時,回頭空著手回來再拿點東西跟這大爺說一回「一無所獲」,哪怕給她點破字破畫啥的也行。

雲團團是不相信這大爺守著寶山不給自己收刮點私房的。不過就雲團團的想法來說,這大爺和不少人都是挑那種容易保存並方便保管的小物件。

畢竟大件太招人眼了,一個弄不好就會被人連窩端了。

雲團團一邊翻東西,一邊觀察附近,因知道這會兒不會有什麼監控天眼。所以也不擔心收東西進空間的時候會被發現。

雲團團可不認識古董不古董,隻是憑眼緣去挑東西,凡是雲團團覺得差不多的都不動聲色的收到空間裡。像是看著有些年代的鹹菜缸子,帶雕刻的匣子,木頭也都沒錯過。

雖然不能以質取勝,但她還可以用量代替。

其實雲團團也知道撿漏的人不少,輪到她的時候可能已經不剩下什麼了,但撿總比不撿有機會致富不是嗎?

這會兒雲團團也不嫌臟了,哪怕發現最下麵還有個老鼠窩雲團團都一臉淡定的掀開老鼠搭窩的海碗將其收到空間去。

老鼠:真是倒了血黴了——

以最快的速度上竄下跳的將看得上眼的都裝空間帶走,堪堪兩個小時雲團團便收手了。隨後空著兩隻爪子沮喪著一張臉又回了老孫頭跟前。

老孫頭仿佛早就料到會是這般結果一樣,張了張嘴想說他這塊的地皮都被刮了不知道多少遍,好東西早就都沒了。可看了一眼桌上的花生米和小半瓶二鍋頭,老孫頭便沒再「刺|激」無功而返的雲團團。

投資失敗,也挺慘的。

雲團團坐在之前那張凳子上,期期艾艾的了半天,最後拿出一捆牛肉乾直接放到老孫頭懷裡。

“我也不挑什麼,隻您也彆讓我空手回去就行。”

牛肉乾壓稱,這一捆差不多有五斤。老孫頭看了看懷裡份量十足的牛肉乾抽了抽嘴角,一邊心忖誰家養的敗家閨女,一邊當真起身去給雲團團拿了兩件東西。

不是老孫頭多稀罕這點牛肉乾,而是老孫頭不知道能一口氣拿出這麼一捆牛肉乾的雲團團是個什麼來曆。

酒呀肉呀的那都不稀奇,有點門路的人都能弄到。可牛肉乾,還這麼多牛肉乾那就不常見了。

再一個老孫頭見雲團團不光長的較彆的姑娘好看些,肉嘟嘟的臉粉白粉白的,連手上都沒半個繭子便懷疑起雲團團的出身來了。

至於說會不會是雲團團與人給他下套子啥的,老孫頭到是半點不擔心。

抓他一個人就能帶出一大串人,所以應該擔心的不是他,而是彆人。

此時有恃無恐的老孫頭隻當結個善緣的先從角落裡的鹹菜壇子中拿出一個油紙包。隨即又從床墊子下麵抽了一根支撐床板木條。

先將油紙包丟給雲團團,隨即自己雙手一擰手上那根木條裡掉出一個畫軸。

雲團團:“……”

油紙包裡裝的是個內畫精致的鼻煙壺,畫軸裡是什麼畫老孫頭沒打開,隻告訴雲團團這畫受過濕。

對著老孫頭道了兩回謝雲團團才一臉喜滋滋的抱著東西出門。

看著雲團團歡快的背影,老孫頭也不過是搖頭輕笑了兩聲,便繼續聽他的收音機去了。

鼻煙壺轉入空間,畫軸當著老孫頭的麵放進木條裡。實際上出了廢品站後雲團團便將畫軸也轉入空間,單手拿著木條趕往下一個廢品站。

說起來,這個靈感還是賀之亦給雲團團的。

想到房子,就不由想到夾在兩套中間的東瓦胡同2號以及房主賀之亦賀同誌。雖然沒說他給人修複了什麼字畫,但雲團團卻在字裡行間聽出來賀之亦修複的肯定不是像在橋頭鎮郵局裡修複的信件文書。想到既然有人會花錢請賀之亦修複字畫,那麼就一定有人肯花重金買這些東西。

四五個廢品站可不在一個區,雲團團第一天也就去了兩個廢品站,隨後又花了一天時間將剩下的廢品站也轉了一個遍。規矩都跟老孫頭這裡差不多,所以雲團團除了自己收到空間裡的,還從其他看管廢品站的人那裡弄了幾樣好東西。

不過大多都沒老孫頭好說話就是了。

不光如此,雲團團還在其中一個廢品站遇到了起色心的混蛋。遇上了混蛋,自然要用對付混蛋的方法招呼他。

想到其他幾個廢品站的人藏東西無所不用之奇,雲團團收拾完人直接給混蛋來了個抄家。雖然沒收到多少東西吧,但雲團團卻感覺搜出來的東西肯定都值錢。

(ˉ ̄-)——

雲團團轉完了省城,又坐客車跑了一趟關山市。

關山市雖然沒有做為省城的元吉市大,但做為一個市級城市,自然也不缺廢品站。

雲團團有一打村裡開的介紹信,住宿不是問題。加上學校的學習氛圍當真沒有多少,上次請了半個多月的假也沒落下什麼課,班級最近又要排五一聯歡會的節目,正經課又被占用了不少。也讓雲團團走的更沒心理負擔了。

在關山市花了三天時間才回省城,在省城又呆了兩天雲團團再跑到隔壁省的河圖市翻了兩天廢品站,就這樣東奔西走了小半個月,雲團團才收手。

回學校安安心心的上了幾天課,再抽些時間進空間將陸續淘換來的東西都禮節性的清理了一回。

嘖,也就是拿清水或乾濕抹布去了去泥啥的。

五月中下旬,雲團團給賀這亦寫了封信。信裡沒寫什麼要緊的事,隻說有事請他幫忙請他於6月3日到金葉縣一趟。

雲團團沒說見麵地址,但她相信賀之亦並不會為這個犯愁。

最快最穩妥的方法應該是拍封電報的。但接電報的是雲敏,雲團團便覺得這個事用電報來說就不太穩妥了。

信從省城發出來,再送到橋頭鎮郵局,郵局的郵遞員再送信到村裡怎麼說也要四五天。

如果賀之亦不在村裡或是信件一時耽誤了,約6月3日那天剛剛好。

其實約這個時間,雲團團還考慮到了賀之亦也許會給她回信的可能。

賀之亦收到信的時間比雲團團預估的時間要早。信到橋頭鎮時賀之亦正好在那裡做修複,拿到信後雖然沒第一時間拆開來看但卻提前了一天就收到信了。

離開郵局前賀之亦將信打開看了,雖然信下麵弄了一個知名不具,但賀之亦卻知道這封信是雲團團寄來的。不知道雲團團找自己什麼事,想了一回無果便轉身從郵局裡麵轉到前麵,用信的背麵寫幾句話,買了信封郵票將回信丟進了郵筒裡。

不是沒彆的信紙可用,而是賀之亦覺得用原信背麵回信更好一些。

如果他認錯了雲團團的字跡,那將這信寄給雲團團,以雲團團的行事應該也會及時出現在縣裡。如果這封信確實是雲團團寄來的,那將原信還給雲團團一是確保信件不會被其他人看見,二來也是一份誠意。

他雖然在縣裡買了房但多數時候還是住在村裡的知青點。崔星輝雖然還在接受教育,但曾經偷過東西的知青們卻被陸續放回來了,這封信若是放在身上難保不會被人看見。再一個賀之亦也想通過這種舉動告訴雲團團。無論她找自己有什麼事,無論能不能幫上忙,這件事情都不會再有什麼後續發展。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五月最後一天收到信的雲團團,對賀之亦的觀感又好一分。

想到再過幾年的高考,雲團團直接托關係弄了兩套《數理化自學叢書》收到空間裡。一套是留著自家用,一套則準備在高考消息出來後送給賀之亦。

如果這幾年賀之亦都沒招惹到她的話。

想到賀之亦那家徒四壁的屋子,雲團團便用了些供應票買了些生活用品。

找出來上學時用的蛇皮袋,將這些東西都放到袋子裡,隨後又想到她可能會在賀之亦那裡吃飯,又買了些熟食,饅頭包子和汽水。

這些東西有收到信當天在省城買的,也有2號那天下午買的,更有3號早起在縣裡國營飯店買的。

總之零零碎碎的裝了一蛇皮袋的東西雲團團才拎著去了東瓦胡同。

賀之亦和雲團團一樣都是6月2號下午來的縣城,相較於賀之亦下客車就回自已家,雲團團則是拎著東西住進了縣裡的招待所。

到了縣裡,賀之亦先是打掃衛生收拾屋子,然後才燒火做飯給自己煮了一碗麵。飯畢來到被他當成工作間的東屋小外間又整理了一回平時乾活的工具,這才跑到前院準備將山裡折回來的果樹枝子種下去。

前院空當當的,種上兩株果樹回頭再弄套石桌石凳,應該也不錯。

早起去供銷社買了幾瓶汽水,才走到胡同口就看見雲團團拎著個大包走過來。

“我來吧。”

賀之亦想要伸手接過雲團團手裡的包。但雲團團看了一眼賀之亦的手果斷拒絕了。

“這雙手乾這種粗活多浪費,”雲團團笑,“我來就行啦。”

更何況彆看這包小,可你也未必拎得動。

賀之亦聞言既沒接這個話,也沒再伸手幫忙,很是沉默的領著雲團團回了家。

屋子的門開著,上麵掛了木頭珠子做的門簾。窗戶也開著,上麵固定了一層紗窗。還沒進屋子就能感覺到屋裡的涼爽了。

進了屋,雲團團便開始從袋子裡往外掏東西。最先抱出來的是一個又圓又大的西瓜,然後才是一些吃食和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到這些東西,賀之亦眉頭都不由皺得死緊。見雲團團還在往外掏,不由問道:“你還沒說要我幫什麼忙呢?”

“能不能幫上忙,跟我倒騰的這些東西沒關係。能因我一封信就從村裡趕來,咱們的交情難道還不值這點東西了?上次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你這裡缺點零碎的東西,正好我手裡還有幾張沒用的票就買了些過來。”

賀之亦:咱倆有什麼交情?

雖是這麼想,可賀之亦還是彎了下唇角。

賀之亦這裡連個凳子都沒有,想要坐著說話就隻能坐在炕沿邊上了。等將給賀之亦的東西都拿出來了,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