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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

「他娘的,殺人了!你們要知道什麼日記本上的細節問我不行麼?就是拗斷了我的手那些紙碎片也不會從馬桶裡跳出來!」

鷹勾鼻男人的臉這下才好看點,揮揮手示意吳邪身後的人收手,心裡大概也覺得吃過苦頭的吳邪不會再這麼不識相,這才接著問:

「那你說,關於張起靈日記上都寫了些什麼?」

吳邪一愣。張起靈?怎麼會問張起靈?

「說!」男人怒喝。

「……」吳邪吞了吞口水,說:「那個悶小子不太說話,但身手很厲害,在第一次的搏擊體驗中就拿了高分……」

「聽說張起靈跟你感情挺好?」

「小爺人長得帥,跟誰感情都好。」吳邪說。

男人也沒管吳邪怎麼扯皮,接著問:「如果不是,你說他怎麼會為了一個才相處幾天的人在大雨中跑出去?」

「我怎麼知道,那小子不合群唄……」吳邪講到這裡,臉色突然發白,不說話了。

鷹勾鼻男人緩緩露出笑容。

大雨中的生存體驗中所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寫在日記本上,這點就算沒有看過日記,也可以從吳邪之後發生的那些事的時間點推敲出來。

娘的。吳邪在心中一千次咒罵自己真的蠢斃了,活該給人當豬宰!

「看來,你的心理拷問課程的分數一直都隻在及格邊緣打轉的事,還是真的。」

你……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打探得這麼清楚,還給不給人隱私啊!你這變態!

吳邪在心中破口大罵。

反正都扯破了,吳邪也不再遮遮掩掩,冷笑:「你們倒底想乾什麼?對付老九門還是對付吳家?」

「老九門,唔,的確裡麵有不少我們想解決的人……但真正對小少爺有威脅的還是你啊。」

我?我做人安分守己的,不要說攻擊力連防禦力都比其他人來的低,我哪裡威脅到你們?!吳邪冤枉得想要擊申冤鼓了。

……等等,小少爺?

吳邪終於想起來他在哪裡看過這個鷹勾鼻的陰險男人了。

──他是雲頂新生宣誓時,董事會代表旁邊的那個秘書!

王盟好像曾經湊在我耳邊說過,董事會代表叫張……張……

大概是吳邪的表情太明顯,鷹勾鼻男人不屑的笑了笑,說:「你難道現在才發現我是張啟山老爺身邊的人?」

「現在告訴你也無妨,知道袁上將軍吧,國內最後一位開元的上將軍。在文革那個年代老九門門人曾經花費大代價保過他一次,雖說是受人之托,但在那種時期還可以保住他一家老小也算是個大恩惠,這件事情除了門人後代知道的人不多,那位老將軍也就惦記著這個恩情到今天。袁上將軍今年已近八十,待幾年後他退位了,自然要推薦一位準將上去。」

「雲頂的軍院生有背景有實力,在各種國軍單位都是如魚得水,幾年要混個少校中校頭銜並不是難事,更何況憑少爺的實力,再借著旁人的手段不愁爬不到準將。」

吳邪愣了幾秒,好半天說不出話。

他怎麼想得到自己平白無故受了這麼一堆罪,結果那些謀財害命的人,竟然是張家的?而且,這樣百般威脅恐嚇他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礙到張起靈升官發財的路?

娘的,他根本不知道什麼袁上將軍好嗎?聽都沒聽過!

吳邪嘴巴張了張,好不容易才吐出了一句話:

「就算是老九門後人,我的能力跟你們少爺差這麼多,為什麼要害我?」

「本來我們的目標也不是你,是解家小子,但當我們的線人向我們回報你們的狀況後,我們就不得不對付你了。吳邪,你也真夠卑鄙,明知道少爺心軟,還假惺惺的蹭過去討好少爺,不覺得下賤麼?」

「小爺我什麼時候假惺惺了?」吳邪咬著牙,忍著怒氣問。

「你以為自己做得多好,彆人都看不出你特意找少爺攀談?」鷹勾鼻男人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也就隻有少爺會相信你了。嗬,如果不是彆有目的,有誰家人被威脅後還會這麼天真的?」

「老子就是天真怎麼了!」吳邪終於忍不住怒吼了一聲,他嘶吼:「他娘的!原來就是你們這群人渣把他教成這個樣子,你們教他說話,就不要限製他愛跟誰說話!你們教他搏擊,卻沒教他分辨什麼人該死什麼人不該死!」

一聽到鷹勾鼻男人說他礙到張起靈的路時,吳邪心中很不滿,原來就是張起靈那個王八羔子讓他受了這麼多傷。

可是下一秒,當吳邪聽到鷹勾鼻男人對於他與張起靈的評論時,心中的不滿就變成了猛烈的怒火,其中還有一點點說不出的悲傷。

就是你們。

就是你們。

吳邪彷佛能看到一個有著漂亮黑色眼睛的孩子睜著大眼睛,一個人站在大人建築起來的高牆中,無聲的仰望外頭的世界。

他知道張起靈那雙眼睛其實有多麼溫柔,又有多麼寂寞。

不然,在迎接學院的廣場上,與小花熱情相擁的吳邪相信自己不會在張起靈的眼中,看到名為煞羨的情緒。

就是那個時候,那一瞬間,吳邪告訴自己,不要管什麼威脅,不要管什麼家族,他隻要知道一件事:這個人需要他,而他是他的學長。

「是啊,還真是謝謝你教了他這麼多無謂的東西,隻是,那些吳家的思想我們少爺恐怕擔當不起。」鷹勾鼻男人的笑容一瞬間變得猙獰,他冷笑一聲,沒有興致再延續這個話題,「好了,說了這麼多,這次你真的可以安心上……」

鷹勾鼻男人的話突然止住。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了,悶油瓶走進來時一點聲響都沒有,吳邪轉過頭,看到他仍然是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拿著手機,淡淡看著鷹勾鼻男人。

鷹勾鼻男人的臉色鐵青,喊了一句:「少爺。」

第23章 菁英們

悶油瓶的目光從鷹勾鼻男人移到桌上被壓製的吳邪身上,「放手。」

「少爺,這人的存在對您隻是有害無益,老爺不會樂意看到您這個樣子。」鷹勾鼻男人的氣息有點不足,特彆是他看到悶油瓶手中的手機還處在通話模式的時候。

該死,跟他通訊的人是誰?難到從頭到尾都給聽去了不成?鷹勾鼻男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簡直可以用精彩來形容。

「放手。」悶油瓶又重複了一次,從聲音聽起來仍然是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但卻低了幾分。

吳邪身後的人不敢擅自拿主意,紛紛朝鷹勾鼻男人看去,男人臉色難看,看著吳邪的目光簡直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這下悶油瓶不再說話了,他隻對著手機說了一句「檔案收好」就切斷通訊,徑自走到吳邪身後,手掌覆上壓製吳邪的那人的左手,手中發力,那瞬間,吳邪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那人哀嚎。

悶油瓶麵不改色,像是沒聽到。

「夠了,放開他。」鷹勾鼻男人的臉色很不好,他冷聲說。

吳邪勉強站了起來。被反手壓著太久,手臂都已經麻了,不痛,就是酸了點。他就著悶油瓶的手站了起來,抬眼瞅了悶油瓶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相信很多人都會有這種經驗,如果你去替沒有很熟的人辯護,當事人不在的狀況下你可以義正嚴詞,但要是當事人一出現這種感覺就會很微妙了,甚至可以說,很彆扭。特彆是那個當事人一副『我已經從頭聽到尾什麼都知道了』的樣子。

這種狀況,他能說什麼?

謝謝你來救我?謝你個妹,老子會被抓來還不都因為你。

張起靈你去死?那他可能下一秒就會被鷹勾鼻男人旁邊的保鑣掏槍射成蜂窩。

想了又想,吳邪閉嘴。

而悶油瓶顯然也沒有感受到吳邪心中那些小九九,對他來說隻要這個人沒事就一切好說。

但……"差點出事"跟"沒出事"在張大少爺心裡顯然不是同一個概念,特彆是張大少之前還在房間裡看到一小攤可疑的血跡的情況下,吳邪的狀況在他眼中,隻能勉強稱得上是"沒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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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等我。」悶油瓶這句話是對著吳邪說的。

吳邪抬眼掃了悶油瓶一眼,「怎麼,我聽不得?」

想起記憶之後,吳邪再也不願意低聲下氣的叫小哥了。憑什麼?小爺我大他一歲!更何況現在是新人王又怎樣,去年還不隻是個不聽指揮專惹麻煩的小混蛋。

總之,不管悶油瓶現在說什麼,在吳邪耳裡聽起來的效果跟幾個禮拜前王棋時期的效果是大大的不一樣。

「張家惹的事,由張家解決。」

吳邪又看了悶油瓶一眼,雖然他很想說,你沒看見解決解決,解決到現在都是小爺吃虧嗎?小爺有權站著不走!

但不知怎麼的,他看著悶油瓶眼底的那些情緒,又不想逼他了。

「你快點。」吳邪丟下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或許是悶油瓶的氣場太強大,這些對吳邪牙癢癢的人,竟然沒一個敢攔他,就這樣任他們好不容易才綁回來的人質坦蕩蕩的從大門口走出去了。

十分鐘後,悶油瓶從接待室裡走了出來。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從容,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吳邪其實沒有走遠,他把手插在口袋裡,靠在門旁等悶油瓶,這會看到悶油瓶出來了,也隻是側頭瞧著他看。

吳邪會這樣毫無懸念的聽話走出來,是知道那些人吃的是張家飯,再怎麼樣也不會對悶油瓶下毒手。更何況,就是放眼整個軍院,能對悶油瓶下手成功的能恐怕也不多。

悶油瓶平靜的對上吳邪的視線,見吳邪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才開口:

「聽說,你想起來了。」

吳邪點頭,摸著下巴說:「是啊,少爺大了還十八變呢,沒想到當初的毛頭小子一下變成今年的王將了。」

悶油瓶抿抿%e5%94%87,有點不想去提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隻有抓了吳邪悶著頭往前走。

吳邪一手插在口袋裡,低頭去看著那隻抓著自己的手,「剛才跟你通電話的人是誰?這種事給彆人知道不好吧。」

他也不是笨蛋,剛剛鷹勾鼻男人會這麼忌憚悶油瓶,除了他大少的身分擺在那之外,恐怕也是在猜電話那頭的人到底是誰。

「袁將軍的二兒子。」

要是吳邪嘴裡有茶,現在一定會一口噴的悶油瓶滿頭。

「怎麼會扯上袁將軍?你們認識?!」吳邪兩三步追上去逼問。

「其實你也見過。」悶油瓶有點無辜的說。

「小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大人物?」吳邪瞪眼。

「體驗營第二天信息科技體驗,坐第一排穿白色西裝的。」

吳邪回憶了一番,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種狀況除非人長得特彆特殊或早就認識的,否則沒有印象是理所當然。

今天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吳邪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著手了。

先是記憶恢複,再來是被綁架,然後被奇怪的鷹勾鼻男人以阻礙到張少爺升官路為由下了格殺令,最後大少爺居然跳出來說他早就跟袁將軍勾搭上了。

「這麼說起來小爺被害得還真有夠冤枉的啊。」吳邪抽著嘴角說。

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