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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學姐,而是站在教室門口,直直看著這裡,碰上吳邪的目光還淡定招手的悶油瓶。

吳邪腦中第一個閃過的想法是:我靠,難道軍院不服判決結果,打進來了?

但他很快把這個愚蠢的想法驅逐出腦子,好歹他跟悶油瓶也算是認識一場,這時候看到人家獨闖爵院,是絕對不能不管的,吳邪抓起包就往門口趕去。

「天真你悠著點,人又不會跑了。」後頭胖子忍不住說。

吳邪也沒心思理會胖子,把悶油瓶拖到走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事實上,在整個走廊的人都佇著不動死盯著他們看的情況下,整個爵學院恐怕都沒有什麼不起眼的角落。

吳邪低聲問:

「小哥,你怎麼來了?」

王棋剛結束大夥都還沒冷靜下來,悶油瓶這軍院王將來爵學院亂跑不是存心刺激人麼?軍院生來爵學院雖然沒有他闖進軍學院那樣危險,但總不至於安全,很難保證爵院生不會來陰的,拿瓶硫酸就從樓上往下潑。

悶油瓶無聲的抬起手中的東西,吳邪這時才看到他拎著的牛皮手提袋裡竟然是兩碗熱呼呼的東西。

這是……豬腳麵線?哪來的?

吳邪一愣,不可置信的瞪著悶油瓶,這個軍院生好囂張,竟然還特地跑來爵學院野餐!雖然我們確實打不過你們,但大爺你這樣對嗎!

不過顯然是他想岔了,悶油瓶下個步驟就是把手中的提袋遞給他,並且貼心的說了句熱著,當心燙。

身旁傳來一陣壓抑的驚呼,吳邪扶著額,知道事情大條了。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軍院王將做出替爵院王將送食這種背叛學院的行為你這樣對嗎!而且為什麼悶油瓶你竟然還能一臉的淡定!

淡定、淡定你妹!軍院沒人打得過你不代表爵院不會拿我怎樣啊!先不說他吳邪會不會被處一個叛院的滔天罪刑,光是他眼前計量經濟學就過不了了──吳邪可沒有看漏漂亮學姐已經冷著臉翻出了寫有吳邪兩個字的考卷,寫上遲到兩個大紅字。

吳邪連忙拉住悶油瓶,試圖向四周滿滿的質疑目光澄清一下兩人的關係,於是對著悶油瓶乾笑,用著不大聲卻也不小聲的音量:

「小哥,我們也就一麵之緣,這樣怎麼好意思……」

悶油瓶看著他,側了側頭說:「早上才見過。」

四周壓抑的驚呼變成了窸窸窣窣的討論,彷佛法庭上討論罪狀的法官似的。吳邪聽到了不止一次同班同學向一旁剛趕到的眾人證實了吳某人今早遲到了四十分鐘的事。

漂亮學姐的臉幾乎要用猙獰來形容了。

「那個,今天早上是……」

吳邪企圖為一名爵院生的愛院貞節做垂死掙紮,但很快被悶油瓶一句好心的提醒徹底打破:

「你的鬨鐘太吵,我按掉了。」悶油瓶頓了頓,又難得的開了金口補充說:「回去記得換掉,對耳朵不好。」

……這位小哥,為什麼我覺得您個今天的話似乎特彆多?

……不會是故意的吧?

可能是吳邪表情古怪得太明顯,悶油瓶難能萬分的又補上了一句說明:「你還在睡,沒叫你。」

四周的聲音安靜了。就連胖子也轉過頭去,不忍再看,不忍再聽。

「……哦。」吳邪麻木的應了一聲,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有點開始自暴自棄了,「得,下次記得叫醒我就行。」

悶油瓶很認真的點頭,算是答應。吳邪這時對四周的視線已經麻木到沒有感覺,伸手拉了悶油瓶,慢吞吞的往頂樓走。

悶油瓶很乖巧的任他拉著,胖子倒底是死黨,摀著臉朝吳邪低喊了句:「天真你們去頂樓乾什麼呢?彆又是跳樓吧。」

「殉情,識相的彆跟來。」吳邪麵無表情的說完,拖起悶油瓶就走。

而被吳邪拉去頂樓殉情的軍院新人王從頭到尾都溫馴像隻小綿羊,好像吳邪說的不是殉情,而是聯絡感情。

第12章 謎點重重

不過嚴格上來說,他們也真的是去聯絡感情的。

推開了頂頭了鐵門,一陣涼風吹來,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正中午的太陽曬得四周暖烘烘的,吳邪挑了一個相較乾淨的角落把牛皮紙提袋裡的東西都掏出來,然後拍拍身旁的空地,示意悶油瓶坐下。

悶油瓶乖巧的坐下,安靜望天。

「一人一碗吧。欸?哪家的夥計這麼胡塗,少放了一雙筷子。」吳邪在紙袋裡翻翻找找,就是找不出第二雙餐具,這時悶油瓶才慢慢轉頭過來,說:

「你吃。」

「不成,大中午的小哥你特地跑來沒道理讓你就這麼回去了,都是大老爺們的,就湊合湊合吧。吃完輪我。」吳邪把上麵那碗豬腳麵線與免洗竹筷一道遞給悶油瓶。

悶油瓶卻沒接,直直看著吳邪說:「你得補。」

補?進補的補嗎?吳邪一愣,低頭看看自己勻稱還有點稍嫌圓潤的身材與悶油瓶那張一看就有點營養不良的蒼白臉孔,大笑起來,「得了吧,小爺這身材也需要補?」

悶油瓶安靜了三秒,才默默地指了剛剛吳邪從袋子裡掏出的另一碗白乎乎的玩意,跟豬腳麵線一起推到吳邪麵前,慢吞吞的說:「瞎子說,吃什麼補什麼。」

吳邪低頭去看,定睛看了兩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那兩碗被推到眼前的東西,一碗豬腳麵線,雖然他從來沒聽過吃豬腳還可以補韌帶的,但也算這悶油瓶子有心,但……另一碗白乎乎的分明就是豬腦啊,這是什麼意思,嘲笑他沒腦那天才會誤會胖子的意思一頭栽下導彈基地五樓嗎?

黑眼鏡擺明是要把人當白癡耍,但悶油瓶也太妙了,居然真的認認真真的把這兩碗一看就知道玩弄人的東西當金磚一樣緊緊護送過來,小哥你怎麼就沒想過黑眼鏡是在報複你一把捏碎了人家臥底三個月的勞動成果的可能呢?

這頓午餐最後還是吳邪半誘拐半強迫,軟硬兼施的拉了悶油瓶陪他解決了這兩碗據說是給他補手傷與補腦袋()的玩意,吃了個半飽的吳邪也不嫌臟,枕著手懶洋洋的躺在頂樓的地板上,嘮叨著漫無邊際的話題。

「記得去跟黑眼鏡說這陣子少在爵院附近閒晃,已經有不少我們院的學長姐放話說給他看到就死定了。黑眼鏡沒固定的手機吧?讓他留心裡頭的資料,爵院的人平常沒事最喜歡放病毒駭個資了,這是大多數爵院生的消遣活動……不過,黑眼鏡自己的黑客技術也挺好,應該是不用擔心吧?」

「聽胖子說這次的議會要讓軍院和爵院一起組閣,不過這回真的沒我事了。你呢?有要參加議會嗎?……果然沒有,我是狗老大也不會派你去,白白浪費一個發言的席次。」

「齊羽最近好忙啊,整天見不到人,不知道又在忙些什麼了。不過每次他一忙起來我們就沒好事。」

「我說小哥。」吳邪揚起下巴,由下而上的仰起頭看著側坐在一旁的悶油瓶,突然笑道:「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呢?也真虧你能老半天都不說話,不悶麼?」

悶油瓶低頭看他。

悶油瓶的目光很淡,淡得好像什麼都沒有,但此時他低著頭看著吳邪的專注眼神,又讓吳邪覺得裡頭好像什麼都有了。

以往每次見到悶油瓶時,都是危急時刻,第一次是剛潛入軍院時撞上的,第二次是在軍院三樓的會議室差點被巡邏隊抓到前,之後就是一連串的兵荒馬亂,加上大多數的時間都處在又冷又暗的山林裡,心中隻想著哪裡有蛇什麼時候會被追上,也沒仔細瞧過悶油瓶的臉孔。

這時,吳邪是第一次在透徹明媚的陽光下,清楚的看清了那張俊秀麵容,直挺挺的鼻子,淺色優美的%e5%94%87,與黑夜一樣深沉的眼眸,竟然帥得沒有天理。

他以為小花已經是一個雄性靈長界裡的奇跡,沒想到奇跡處處有,這邊又冒出了一個悶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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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雄性靈長界裡的第二奇跡伸出他指節分明的細長手指,輕輕摩娑著吳邪的眼角。

一下一下,虔誠得像在撫摸一個價值連城的至上珍寶。

眼前的畫麵突然與今早荒唐的夢境突然重迭了,吳邪一愣,抓住悶油瓶的手,突然問:「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悶油瓶動作一頓,目光露出了一點急切的神色,但卻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吳邪正要繼續追問,悶油瓶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強硬地往一旁堆積的雜物後頭拉去。

吳邪很快反應過來,他聽到了複數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心中才驀然想起,他身旁跟他一起吃午餐的不是自家爵院同學,而是軍院的第一把交椅張起靈啊!

不會吧,難道是爵院終於調度好大軍殺上來了?那為了悶油瓶他們不就隻能再跳樓一次?

雖然金融大樓隻有三層樓高,跟導彈基地沒得比,但兩院的王將跳樓跳上癮這種大八卦,明天一定會登頭版。

想著,吳邪不禁往後又縮了一點,與悶油瓶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就是希望能減少一點存在感。

幸好頂樓平常很少人來,雜物又多,他倆縮著身體躲在一個老舊的檜木書櫃中,前頭還橫著一塊一尺多寬的舊黑板,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透過黑板與書櫃之間的縫隙,吳邪看到了兩雙磨得黑亮的皮鞋。

「就這樣掐著不是辦法,他已經起疑了。」

吳邪一愣,想說這聲音聽著怎麼這麼耳熟,不就是昨晚還跟他通過電話的小花麼?

另外一個聲音更讓他驚訝了,居然是爵院第一大忙人的齊羽,「不用擔心,軍院早消彌了所有他待過的紀錄,憑他查不出什麼。」齊羽的聲音聽起來很鎮定,或者說,他任何時候都可以表現得很鎮定。

龜縮在角落的吳邪現在心中非常緊張。

糟糕,他娘的太糟糕了。

小花跟齊羽都是爵院響當當的大人物,現在大人物在頂樓秘密討論的事情聽起來是爵院機密級彆的大事,而最糟糕的是跟他一起龜縮偷聽的人是軍院人人看好、未來八成會掌握軍院大權的新人王張起靈……

吳邪有種爵院會就此毀在自己手中的預感。

小花沉%e5%90%9f了一會,低聲說:「但他現在跟張起靈走很近,張起靈今早還來過爵院。難保不會從他那聽到什麼。」

吳邪冷汗直流,乖乖,他不是聽到了什麼爵院要派人暗殺悶油瓶的計劃吧?夠了,小花齊羽,你們要暗殺的人就在這!快去彆的地方討論啊!

「那件事說實在的,也就他自己本人明白。背後的人是誰我也就是猜測,連張起靈也不知道,不可能會從這個管道得知。」齊羽說。

「那要是他看著張起靈就自己想起來了呢?」小花冷哼。

「雨臣,你對張起靈的敵意太重了。這樣更會讓他起疑。」齊羽淡淡道。

那個『他』就竟是誰?這件事……又是隱藏殺機又是幕後黑手的,聽起果然來很像暗殺,他們不會真的在討論一個要陷害軍院新人王的歹毒計劃吧?

吳邪心中默默震驚。

他偷偷回頭去看事件的主角,投予同情的目光,果然看到悶油瓶那表情如臨大敵,能讓一個麵癱露出這種凜冽的表情,更讓吳邪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