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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稱專家中的專家,太宰治眨眼的功夫就準備了十數個合適的劇本。

他正打算接手,跟江戶川亂步一唱一和,將隻有兩個學生在場.特彆柔軟好欺負的咒術師踢下談判桌。

一句疑問卻將早已設計好的棋局顛覆。

“……五條監督?”

被金色夜叉的異能波動驚擾,本就隻是在鶴丸國永靈力安撫下進入短暫淺眠的夏目沙羅,在這個節骨眼上醒了。

她遲疑地看了看狼狽的五條悟,又看了眼被伏黑甚爾抓住的伏黑惠和狗卷棘,不禁懷疑起自己就是睡了多久,跳過了多少劇情。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第130章

太宰治是從森鷗外意外中招昏迷開始,就在懷疑五條葵了。

從武裝偵探社那邊得知,福澤諭吉是被小孩模樣的咒靈偷襲才倒下的。如果將二人考慮為同樣的詛咒,那麼就說明——這個詛咒,是需要觸發媒介的。

不同於衝在一線的福澤諭吉,森鷗外呆在港口Mafia總部裡鎮守後方,把工作甩手丟給他之後,就負責吃瓜看戲和陪愛麗絲玩遊戲。

除去森鷗外和他的異能力小姐,留在這裡的,就隻有太宰治.他的屬下和五條葵。

雖然不排除其他可能性,但五條葵顯然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而這個猜測,在夏目沙羅喚醒福澤諭吉的那個瞬間,被五條葵本人親自驗證了。

根據太宰治之前從咒術師小隊那邊套取的情報,詛咒和異能力有些不同之處。

比如,異能力被暴力破解的時候,異能者隻是異能失效,可對於咒術師或咒靈來說,正在活躍的詛咒是和其主人相連的產物。一旦被破壞,本人是會受到反噬的。

而當福澤諭吉醒來的刹那,在太宰治的懷疑人列表裡,唯獨五條葵表現出了異樣。

身體舉止.眉眼情緒所能透露出來的情報,有些是人能掌控的,有些無法根除,隻能用技巧和毅力將其壓製到最小。

五條葵是個中高手,可太宰治……在這方麵,是天賦的敏銳,生來就該玩()弄心術的頂級棋手。

在那個時刻,太宰治就為五條葵判處了無法翻案的罪。

早已將夏目沙羅提供的.讓異能力也可以輸出成部分咒力形式的符籙,纏繞在手腕的繃帶之下,黑發的少年乾部右手扣住%e8%a3%b8()露在外的頸上,口%e5%90%bb輕快。

“雖然我們家的BOSS的確是個討人厭的男人,不過,既然對森先生出手,又是‘魔人’的共犯,那麼這位五條葵先生……就歸我們Mafia看管了。咒術師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不是港口Mafia,而是Mafia,太宰治悄然間便將彭格列拉上了己方的船。

Reborn沒有急著出聲回應,隻是將視線落在蹙眉沉思的夏目沙羅身上,等待她的答案。

咒術高專名義上的領隊五條葵已經淪為階下囚,在這場談判裡,夏目沙羅才是代表咒術師的發言者。

她被鶴丸國永圈在懷裡,聽完太宰治所講的來龍去脈之後,便默不作聲地低著頭,在思考什麼的樣子。

“我不太明白,所以還是想問一下。”

臉上是思索不得解的困惑,夏目沙羅歪了歪頭,看著被尾崎紅葉以刀壓製.被太宰治用“人間失格”束縛的五條葵,想不通對方會和費奧多爾合謀的原因。

咒術師和異能者.Mafia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涇渭分明,五條葵出自咒術師禦三家之一的頂級世家,頗受最強五條悟的關照,即便並非咒術師,而是在做輔助監督一職,也是風評極佳的新秀。

任何人都能一眼望見五條葵的未來是何等光明.如何前途無限。

這樣的他,和被彭格列通緝的“魔人”勾結,甚至卷入橫濱這塊異能者的天下,根本是吃力不討好。

再者,就算這些通通不做考量……這個人,可是五條葵啊。

那個明明可以在五條悟的幫助下遠離五條家,做一個普通人,卻為了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而放棄了安穩,選擇成為輔助監督的五條葵。

這等赤子之心,是連當初拽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被除了夏油傑以外的所有人都討厭的少年版五條悟,都無法忽略的珍貴之物。

夏目沙羅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是陰謀背後的主事人。

“……五條監督,是自願的嗎?”

即便不考慮事後等五條悟從海外殺回來的麻煩,相信五條葵品行的她,還是覺得事情說不定另有隱情。

至少要給這個人一次為自己辯護的機會。

夏目沙羅是這樣想的。

可是她從未設想過,當五條葵微笑著,從容地抬起頭與自己直視時,他吐露的竟是——

“果然是這樣。之前就想象過,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你會用什麼表情,對我說些什麼呢?結果跟我猜的一點都沒錯。”

無奈般歎息,五條葵的神情與口%e5%90%bb都近乎寵愛。

“你這幅天真又任性的性子,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可是紗織,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葵君’的樣子。”

當“紗織”二字落地時,所有知情人的表情都有片刻的僵硬。

伏黑惠和狗卷棘自然是知道,五條監督有一個似乎出了什麼意外的戀人,姓氏不清楚,但會被五條監督溫柔地稱呼為“紗織”。

畢竟風頭如此之勝.又出自五條家的青年,那手指上明晃晃的戒指,可是早就讓無數單身女性大呼好男人為什麼總是英年早婚。

但“紗織”與“夏目沙羅”掛鉤,就怎麼聽都不太對勁了吧?!

聞言,之前親自善後,給五條葵當頭潑了好大一盆狗血兼綠帽的伏黑甚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的工作不可能出簍子。

難道是小老板的演技還沒出師?

為了避免夏目沙羅徹底掉馬,再順藤摸瓜查出更多不該被人所知的案底,伏黑甚爾手指勾向自己腰間的咒具,已經起了動手的心思,隻是在權衡利弊。

倒是作為當事人的夏目沙羅,在短暫的驚訝之後,並沒有被分散注意力,而是皺著眉抓住問題核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為了‘扇野紗織’,才和‘魔人’合作?‘魔人’可以給你什麼?”

“——可以給我一個,隻屬於我的紗織。”五條葵說著,歎了口氣,“紗織,你不該暴露在悟哥麵前的。如果不發生意外,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逃離悟哥的掌控了。”

五條悟不會放任一個潛在的特級過咒咒靈獲得自由,更不可能讓其他人擁有夏目沙羅。

有過大量真實案例為鑒,他實在不相信“其他人”在麵對夏目沙羅時的自製力。哪怕是他的摯友.夏油傑。

他隻相信自己,相信名為“五條悟”的最佳囚籠。

彆說是已經被壞孩子騙得什麼都不剩的五條葵了,如果不是五條悟此次外出,不方便攜帶夏目沙羅,夏油傑都撈不上臨時監護人的責任。

隻是,怕是五條悟都從未料想過,他交付過信任的堂弟.被視為一同革新咒術界的戰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喂!你這個咒術師,不要這麼理直氣壯地用我們的貓小姐當借口啊!”

聽不得外人把鍋甩到夏目沙羅身上,江戶川亂步瞪著深翠的眼眸,機關(木倉)吐子(弓單)似的,突突突地揭穿矛盾之處。

“如果單單隻是為了這個,根本犯不上和‘魔人’合作。把戰局放在橫濱,更是耗時費力又不討好的活!”

“那個白毛飯團,毫無疑問,是想把橫濱攪亂的慣犯!上次澀澤龍彥的突然出現,我就覺得事出有因,雖然信息不足,暫時還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你嘛……”

越說越生氣,名偵探拿出眼鏡,要用“超推理”看穿這個咒術師的話術,神色卻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冷凝下來。

祖母綠的眼睛像是結了一層寒冰,他的聲音也幾乎要凍住氣息。

“——你,是想殺了她啊。”

這並非疑問,而是陳述推理後的真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如同龍被觸及了逆鱗,鶴丸國永鎏金色的眸子瞬間蒙上了微暗的光,雖無刀出鞘,殺意卻已經刺在了五條葵的背上。

五條葵有些苦惱地笑了笑:“請不要說得這樣難聽,江戶川君。隻是過去一些不太成熟的念頭而已。”

竟也有人恰到好處地為他捧場。

“是啊,偵探先生,這可多虧了我的勸說呢。”

一直保持沉默的費奧多爾,不知為何突然開了口,被眾人聚焦。不顧Reborn抵在自己太陽%e7%a9%b4的(木倉)口,他咳了咳,一副病弱溫和的青年形象。

“被五條先生找上的時候,真是嚇了我一跳。當愛意發苦.成了毒藥,被情愛逼到瘋狂的男人,如果寫在‘書’裡,一定是相當精彩的故事吧。”

“不過在了解到沙羅小姐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之後,我就好心勸五條先生改變了計劃……這樣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寶物,若是摔碎在我手上,可就成了罪過了。對吧?”

也不曉得是哪裡來的勇氣,費奧多爾膽敢搶過五條葵的話頭,笑盈盈地觸上夏目沙羅的視線。

“從知道您開始,我就十分期待和您見麵的日子,沙羅小姐。今天終於如願所嘗。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滿足一個階下囚的好奇心?”

其實並沒有等夏目沙羅營運的意思,他自顧自地提問。

“——分明身為怪物,卻強行行走在人世間,假裝與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難道不累嗎?”

下一秒,潔白的鶴羽擦著費奧多爾的頸側飛過,染上猩紅。

伸手遮住夏目沙羅的眼睛,鶴丸國永那雙非人的黃金瞳在暗處愈發煜煜生輝,凜然刀光幾乎要化作實體。

“何等傲慢無禮之徒。”付喪神輕聲地一字一句,“做好以死,向我的主公謝罪的準備了嗎?”

費奧多爾微笑以對。

可夏目沙羅卻拉下了鶴丸國永的手。

或許是多虧了五條悟和“書”兩個氣人玩意的實踐訓練,她神色寡淡,沒有一絲波動,反而狐疑地來回巡視了費奧多爾與五條葵良久。

最終,她得出結論。

“……你們,是在故意激怒我啊。”

右拳擊上左掌,夏目沙羅恍然大悟。

“怪不得,剛才起我就覺得不太對勁。是偷看了家入老師那邊的報告,想試著讓我情緒失控,看看咒靈化的可能性嗎?”

“如果真是這樣,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吧?連路人都算不上的家夥——啊,對了。說到這個。”

說著,夏目沙羅從鶴丸國永懷中跳下,右手順便抽出了付喪神腰間的刀,走到五條葵跟前,用刀刃抬起青年的臉。

“你,不是葵君啊。你是什麼東西?”

她認真地問。

第131章

雪白的刃逼得“五條葵”不得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