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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高度專注的狀態!

………………

不想輸。

不想被追上。

所以,要加倍的努力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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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乙骨憂太已經掌握了控製咒力流動的技巧,考慮到還要正常生活,便沒有再急著練習,隻是和伏黑惠約定了每周一次的碰頭。

如鶴丸國永所言,周一的清晨,他便加入了夏目沙羅和伏黑姐弟的上學隊伍,一起向埼玉市立浦見東學院出發。

當然,伏黑惠依然是唯一一個中途需要離開大部隊,獨自往初中部走的人。

但乙骨憂太的新學校生活,似乎並不是那麼樂觀。

同學校裡人氣超高的夏目沙羅和伏黑津美紀表現出頗為熟絡的樣子,就已經先被納入了目光聚焦之下,然而乙骨憂太並不擅長迅速融入人群。

或許他曾經是同齡人中的小太陽。

可由於長期流浪,與他相伴的祈本裡香又多次攻擊過無辜的人,自認有罪的乙骨憂太習慣了和他人保持距離,也害怕他人的靠近和熱情。

這成了他的本能之一。

夏目沙羅不過是一開場就強勢打亂了乙骨憂太所有壁壘的例外。

他態度軟弱,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即便還沒有對他做什麼,隻是簡單打了個招呼,也會眼神躲閃,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好像真的被欺負了一樣。

可能本來還顧忌著夏目沙羅和伏黑姐弟的旁觀者,姑且克製住了嫉妒和不滿的情緒,也硬是被這樣堪稱完美的施()暴對象,勾出了心裡最陰暗的想法。

——反正他這樣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就算真的做了什麼,也沒膽子反抗和說出去吧?

詛咒是能夠互相影響的。

乙骨憂太周遭那些還不能被百分百全天收斂好的咒力,蠱動了人類萌芽的負麵情緒,再一次催生出被詛咒支配的.披著人皮的怪物。

在發現她的玫瑰並沒有按時到校門口來,而是發了個短訊,說今天要幫臨時有事的同學值日時,夏目沙羅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她把手機塞回口袋,衝伏黑津美紀擺了擺手,就蹦蹦跳跳地要折返校園。

“津美紀,我想起鶴說有事讓我幫忙轉告老師,你和惠先走吧!我跟憂太等下一起回去。”

“誒,”伏黑津美紀有點擔心地問,“沒事吧?要麼等惠來,陪你一起去?我聽說好像最近有人……”

“沒事的.沒事的。”

拒絕了伏黑津美紀的提議,夏目沙羅回頭露出愉快的笑容。

“——是好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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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玫瑰,快要開了啊。

第028章

乙骨憂太沒有對夏目沙羅說謊。

應該說,他永遠都不會對夏目小姐吐露謊言——他的確是被班上的一個同學以“臨時有急事”為理由,拜托幫忙值日一天。

但這隻是開始。

當乙骨憂太清掃好教室,下樓去學校的垃圾角倒垃圾的時候,預謀已久的“意外”發生了:他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

結沒有係死的垃圾袋砸在地上,裡麵零零碎碎的雜物散落開來,連乙骨憂太的乾淨製服也難逃一劫。

好在裡麵沒有什麼異味很重或是液體的垃圾,倒不會變得特彆難處理,可這樣再熟悉不過的橋段,讓他陡然被潛藏在內心深處.堆積已久的恐懼拽入回憶漩渦。

甚至身體都早就產生了記憶,在大腦得出結論之前,已經不假思索地抱頭蜷縮成一團,默認即將被攻擊和不會反抗的未來。

惹得那些還打算堵死逃跑路線的人群,又爆發出了哄堂大笑。

這也是乙骨憂太熟悉的發展。

接下來,這些哈哈大笑的同學就會一邊嘲弄他,說著“我們也沒有辦法,都是乙骨你的錯”這種話,一邊對他拳打腳踢,發泄生活中全部的憤懣,然後裡香就會……

——但這一次,沒有裡香在了。

顫唞的手腳突然一頓,他終於掙脫開沉重回憶的枷鎖,意識到這一點:這一次,裡香沒有陪伴在他身邊,也不會再有任何人被裡香傷害。

那他為什麼還要害怕?

他到底在恐懼什麼?

可他已經忘記該怎麼站起來了。

倉促之間,乙骨憂太什麼都來不及思考,隻能任由恐懼驅動,本能地用雙手護住最脆弱的頭部,企圖把傷害降到最小。

卻在這個時候,意外的訪客闖入了這場霸()淩遊戲。

“真熱鬨啊。大家玩得這麼開心,竟然也不叫上我一起,實在太過分了!”

不知何時坐在了相鄰實驗樓的窗台上,也不知旁觀了多久,夏目沙羅玩鬨般晃起雙腿,裙下光()%e8%a3%b8的小腿是炫目的雪色,纖細而脆弱,適合被人握在手心裡把玩。

她低頭看向人群,目光最後落在乙骨憂太身上,忽然彎起眼睛衝他笑了笑。

“——憂太,站起來。”

在聽到夏目沙羅聲音的那一刻起,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著哀嚎,乙骨憂太都分不清那是難堪.羞恥還是更複雜的情緒,隻能鴕鳥般埋下頭,想當自己不存在。

但夏目沙羅並沒有放過他。

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視若無睹,她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口%e5%90%bb柔和,卻強勢得不容拒絕。

“憂太,站起來。”

霎時,乙骨憂太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夏目小姐是他和裡香的恩人,夏目小姐的決定從來都沒有錯過,夏目小姐是絕對正確的……所以,相信並接受命令就好。

等乙骨憂太恢複清醒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站在蠢蠢欲動的.仿佛失去理智的人群麵前。

即便渾身都在顫唞,好像隨時都會再度跌回泥裡,但他第一次靠自己站起來了。

——乙骨憂太對夏目沙羅,就像飛蛾追逐火光,是不需要思考的。

甚至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份近乎盲目的依賴之前,它就已經紮根在意識中,悄然深埋於此。

而現在,夏目沙羅又將一根長條狀.用布包裹起來的東西,拋給了站起來的乙骨憂太。

她說:“拆開它。”

好,那就拆開它。

於是乙骨憂太得到了一把未出鞘的刀。

“這些人其實已經陷入任由詛咒支配的危險狀態了哦?被詛咒占據了的大腦,大概隻剩下想要把憂太撕碎的念頭了……畢竟,憂太聞起來就超美味的。”

“說不定之後還會變成咒靈,再去攻擊更多的無辜的人。進出學校的普通人這麼多,出現傷害事件也不是不可能。”

夏目沙羅雙手撐在身後,俯身同神色空茫的少年對視,誘哄般一字字。

“要是想等彆人賞賜尊嚴的話,是永遠都等不到的。已經學會怎麼站起來的話,接下來就是為自己爭取了。”

“憂太應該已經能看見詛咒了。很簡單的,用刀把它們揮散就好。憂太是很有天賦的咒術師,一定能做到的!”

“拜托了,請保護我吧?”

………………

…………

……

說實話,乙骨憂太都不太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記憶裡是混沌模糊的一團,色彩胡亂地顛倒融合,唯獨詛咒漆黑的霧氣是清晰可見的。

根本無需出鞘,那把刀上纏繞的靈力足以淨化附著在人類靈魂上的詛咒。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站起來,然後揮動那把帶鞘的刀罷了。

反倒是脫離詛咒控製的學生,在終於恢複清醒和理智後,卻被持刀的施救者嚇到,害怕地求饒並落荒而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詛咒潰散,人群奔離,這方僻靜的角落裡又隻剩下了乙骨憂太和夏目沙羅。

事實上,乙骨憂太持刀的那隻手緊張到痙攣,肌肉僵硬,死死攥住刀柄的手指甚至已經不受控製,掰都掰不開,仿佛成了少年身體的一部分。

他又哭了。

可今天,乙骨憂太的神色沒有恐懼,而是單純不知所措地,在宣泄%e8%83%b8膛中洶湧的情緒,又以一種全世界唯有你是光,濕漉漉.霧蒙蒙的依賴目光,執拗地凝視著對方。

好似連一個眨眼也不舍,生怕小心翼翼攏在手中的光會被風吹散。

誰能拒絕懵懂小鹿的淚水呢?

夏目沙羅想,應該沒有人告訴過憂太,他哭起來的樣子很可愛,特彆可愛,可愛到讓人很想欺負一下。

那就稍微欺負一下好了!

“憂太。”

聽到夏目沙羅呼喚他,乙骨憂太下意識應了一聲,卻不防對方忽然抬手將他推落在地後,自己竟也跟著倒下來。

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發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少年隻能憑第一反應,慌張地張開手,想用自己當肉墊護住夏目沙羅,免得她摔跤。

畢竟地上很臟,而且夏目小姐摔到會疼的。

他連自己什麼時候鬆開的刀都不知。

——於是夏目沙羅穩穩跨坐在了乙骨憂太的腰間,又能夠以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仔細打量她如今帶露的玫瑰。

乙骨憂太一下子就僵住了。

手都不知該往哪裡擺,明明是受害人,他卻還胡亂地拚命歉,急得眼尾都暈上柔軟()溼潤的薄紅。

如果總是聽歉的話,都會厭倦的吧?這麼好聽的聲音,應該多說點好聽的話才對啊。

好整以暇地欣賞了一番,小鹿掉落陷阱前最惹人憐愛的姿態,夏目沙羅才不緊不慢地伸出手,捧起乙骨憂太的側臉,再低頭%e5%90%bb上少年的唇。

和成年人略微粗糙乾熱的觸?感不同,少年人總是更柔軟的,而且很乖,不會強勢地索取,隻會順從地打開自己,允許心上人予取予求。

唇齒交纏間,空氣中炸開馥鬱而濃烈的玫瑰香氣,將夏目沙羅纏得密不透風,連每一寸肌膚.每一次呼吸都逃不開這股靡()麗的甜香。

跟會被理智局限和偽裝的行動不同,少年最真實的情緒,明明是恨不得將五臟六腑也一同侵占的瘋狂。

意外之喜。

不討厭這樣的食物,但味太濃鬱,一次吃太多會容易膩,夏目沙羅按在乙骨憂太的肩上,想要抽身離開,又注意到少年舌尖不自覺的挽留。

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將食指指尖點在對方的唇上。

“不行哦,這是這次給憂太的獎勵。今天的份額已經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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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還有下一次”的意思。

第029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那以優秀乾飯人.夏目沙羅的標準來評判,所謂“喜事”就是大快朵頤地吃個飽飯。

加上之前伏黑甚爾的加餐,她算了算,大概回橫濱之前都不用再特意外出覓食了,可以專心待在家裡搞學習,備戰定期考。

好耶!家花就比野花香!

因為在思考這些事情,夏目沙羅並沒有急著從乙骨憂太身上離開,兩隻手依然撐在對方的肩上,甚至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