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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源開天眼看了一下,發現那些其實是極地長的寒樹被雪覆蓋住了。

湯源在自己的本體感受到寒冷之前就張開了結界護住身體,但極冬不愧是連女媧都要封印起來的苦寒之地,還沒多久,湯源就感覺自己踏在雪地上的腳底板已經凍成了冰塊,低頭看去,膝蓋以下的地方竟然全都濕了,褲子鞋子上有一層薄薄的冰片。

明明周身都護在結界中,然而那雪那冰竟然能直接穿透結界。

湯源簡直要給極冬之地點32個讚!

沒有方向也不清楚極冬之地的時間,不知道會不會有凶獸,沒有食物保暖物更不會人,在這個時候除了理智,什麼都幫不上湯源。

湯源試著用法術驅散身上的寒氣,然而一運氣才發現,自己的法術竟然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妖魔血也像是凝固住一樣,根本不聽使喚。湯源單手托著團子,另外一手試了好幾次才在指尖點起一個火球,然而那火球卻小得可憐,就好像打火機打出來的火焰一樣。

前後不過才十分鐘的工夫,湯源發現自己的法術竟然都快要使不出來了。

而這個時候,極冬之地突然一震,湯源腳踏著雪地能夠感受出來那震動不是從地麵而來,而是從極地的上空。

湯源趕忙抬眼看過去,極地的天空又震了一下,接著他遠遠的看到極地上空突然掉下一個什麼,那東西一開始隻是一個黑色的點,以極快的速度掉落,掉到半空的時候突然穩穩頓住,接著,湯源看到那個黑色的點周圍激蕩出一層銀光,有什麼東西在黑色的點上方張開,接著那頓住的黑點攜卷著風雪如同一隻翱翔的鷹一般衝刺了過來。

湯源發現那東西竟然以絕對的速度朝他俯衝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不好了。苦寒之地多出凶獸,這要是換了在妖魔族隨便什麼凶獸他都不用怕,但問題是他現在的法術使不出來啊!坑爹的。

湯源心念一動之間抬手,手掌推開朝著斜上方張開一個護盾,然而護盾剛剛張開,那俯衝過來的“凶獸”攜卷著風雪竟然在湯源斜上方不遠處打了一個拐,接著“嘭”的一聲,狠狠的落在十米開外的雪地裡。

激動之極的雪地全是冰凍住的雪層,看上去軟綿綿的,其實裡麵全是冰水凍住的土層,“凶獸”直接撞上地上,沒有陷進冰裡,卻撞裂了冰層,激起一層冰渣子。

湯源沒敢收護盾,轉頭定睛看過去,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凶獸,卻是一個人。

那人摔落在地上,身後有一隻湯源熟悉的單翼,一條胳膊摔得%e8%84%b1臼以一種畸形的姿態趴在地上。他慢慢爬起來,單翼抖了抖合攏到背後收起來,慢慢變成了透明,最後消失。他抬起完好的一條手臂,手抓住%e8%84%b1臼的胳膊一抬,恢複如初。

湯源愕然看著那人爬起來轉頭,頎長的身形在白色的風雪中更顯孤寂,他還穿著當時侍從分給他的一套長衫,單薄的袍子不占半片風雪,他靜靜的立在不遠處看著湯源,眉眼間淡淡的,眼神利落乾脆。

竟然是……太極。

湯源收了護盾,轉頭朝遠處的天際看過去,太極是怎麼下來的?難道也是被神鼇那個龜孫子一腳踹下來的?

太極在湯源思考的工夫裡已抬步走近,他和湯源不同,湯源的本體是怕冷的鸞鳥,然而太極的本體卻是一塊石頭,湯源接觸這冰層的腳已經完全濕透結冰了,然而太極身上卻不沾半點風雪,那些落下的鵝毛大雪飄到他的周身便消失,冰雪也封不住他本體的法力。

湯源愕然看著太極,喃喃道:“你怎麼也下來了?被神鼇推下來的?”

太極隻一動不動看著湯源,那表情眼神十足就是個石頭人,他抬手果決的拉住湯源的一條胳膊,將人拉到自己懷裡,側頭貼近湯源耳後,接著伸出一手挑開湯圓脖子後麵的長發,露出那已經顯現出來的神鼇印記。

湯源突然打了個哆嗦,不是因為冷,相反,他發現太極周身的氣澤十分溫暖,好像根本不受極地寒冷氣候的影響,法力似乎也沒有受到什麼限製。

湯圓不知道太極要做什麼,太極卻一直盯著他脖子後麵的神鼇印記,手指頭在上麵摸了一下,那印記便是一閃。

太極的手指冰涼,湯源本來就不耐寒,被這麼摸了一下又打了一個哆嗦:“喂,你。”

太極放開湯源,抬眼看了看天,動作乾脆表情利索,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跌入極冬之地的反應。他接著又看了看四周,朝著雪地裡寒樹的方向看了過去。

“%e4%ba%b2愛的小鸞鳥,你現在已經到了四極四荒的冬極之地了吧?記得給我找鼇殼哦~!”神鼇不緊不慢的聲音突然愉悅的跳躍在湯源腦海裡,把他嚇了一跳。

湯源知道神鼇是通過種在自己脖子後麵的印記在聯係自己,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裡默默問候了神鼇全家。

太極從遠處把視線收回來,轉頭的時候正對上湯源翻的那個白眼兒,他麵上什麼神色都沒有,淡然的好似這冬極之地不儘的雪。

湯源一手托著團子,一手扶額,閉眼皺眉時表情十分不耐煩。

太極上前,兩手捧住湯源的腦袋,側頭湊到湯源耳邊,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閉嘴!”

神鼇:“!!!”

☆、更文

湯源現在抱著團子縮在一個小旮旯裡,他的%e5%b1%81%e8%82%a1下麵是寒樹葉子堆起來的一個草堆,麵前是樹枝燃燒的一團真火,而他所在的地方,正是由寒樹粗壯的樹乾挖空形成的。

湯源膝蓋以下的腳和%e8%85%bf全部都濕了,此刻正擱在草堆上用真火慢慢烤著,冰化開之後溫熱的水便黏在褲子和鞋子上,難受得湯源各種不舒服。

湯源從前對自己鸞鳥的身份從來沒有半點意識,現在到了冬極這片極寒之地才感覺到各種變扭。

冷得要死,沒有熱水洗澡,身上的衣服沒有辦法換,%e5%b1%81%e8%82%a1下的草堆也是臟不拉幾的。湯源覺得很難受,心裡十分彆扭又焦躁。

不過,現在的境地他也沒法挑三揀四,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而這些也不是他一個鸞鳥能做到的,如果沒有太極,他更加不會知道冬極之地的白天如此短暫,竟然隻有六個小時,剩下的幾乎全都是黑夜。

太極就好像曾經在這片苦寒之地生活過,他把寒樹靠近樹根的樹乾挖空,摘了葉子堆成一堆,樹乾燒出真火,再用雪將樹乾挖空的洞口填實。

湯源現在就一個人抱著團子坐在裡麵取暖,太極在外麵把洞口填實就離開了。

湯源本來以為他是坐在外麵不肯進來,仔細一聽才發太極是走遠了,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湯源有些懨懨的,他發現他對寒冷的天氣完全沒有抵抗,現在躲在樹洞裡被真火這麼一烤,暖和是暖和了,就是沒精神,整個人就要好像……就好像是懷了小鸞鳥一樣沒精神……

湯源靠著樹洞懷裡抱著團子,被自己那個比喻囧了一下,接著繼續沒精神的靠著,他眼睛越睜越小越睜越小,最後隻眯著眼睛留了一條縫和半點神思。

沒多久太極回來,從外麵把雪堆推倒縮著身體進來,再用雪把洞口封好,湯源這才像是驚了一下徹底醒過來,發現是太極的時候鬆了口氣。

太極說完“閉嘴”兩個字之後再沒說過半個字,他從外麵回來,進門之後看了眼湯圓,把帶回來的冰塊在地上敲開,露出裡麵鮮紅的肉,接著用寒樹的大樹葉包裹住,扔進了火堆裡。

湯圓注意到那個是生肉,他疑道:“怎麼會有生肉?”難道附近有活物?

太極這才開口,倒是自打兩人重逢之後的第一句話:“附近有寒地生的動物。”太極說這話的時候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他的長發用繩子束在腦後,額前有碎發貼在臉側,他帶回來被冰凍住的肉已經處理得乾乾淨淨,沒有毛發沒有內臟和半點血絲,就好像是從超市冷凍櫃裡拿回來的肉一樣。

太極用寒樹的大葉子接二連三的把生肉包裹住扔進火力烤,動作乾淨利索,湯源突然想起來自己隨身帶著當時太上老君給自己的乾坤袋,他把乾坤袋打開,伸手在裡麵摸了一番,驚喜的發現團子的奶葫蘆在裡麵,同時還有好多當時置辦年貨買的好東西。

湯源摸摸摸,摸了一盒子糕點出來,一臉歡天喜地的拿出來遞給太極,太極看了一眼接過來,默默的把盒子拆開,用樹葉包裹了糕點扔進了火堆裡。湯源又摸摸摸,竟然還摸了一包醬料和細鹽,遞給太極,太極接過去放到一邊。

團子一直在睡沒有醒,周身縈繞著一層暖流,並沒有被極地的氣候影響。

樹洞內很安靜,太極坐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垂眸看著火堆;而湯源%e8%85%bf上濕漉漉的,真火一時半會兒沒法把衣服烤乾,湯源又不能%e8%84%b1了鞋和褲子,隻覺得難受。彆扭的坐了一會兒,把%e8%85%bf盤起來,坐了一會兒又把%e8%85%bf放下去。

幾次之後太極躬身挪過來,他一把抓住湯圓的腳踝,就和逮一隻兔子一樣,他把湯源的靴子%e8%84%b1掉扔到火堆邊上烤著,腳放在自己盤著的%e8%85%bf上,但湯源的小%e8%85%bf還是濕的,太極的眼神朝上麵看了一眼,這次又吐出了幾個字:“%e8%84%b1掉。”

湯源:“額?”

太極:“褲子%e8%84%b1掉。”想了想,躬身彎腰站起來,傾身湊到湯源身前,道:“你抱著孩子,抬一下%e5%b1%81%e8%82%a1,我幫你%e8%84%b1。”

湯源瞪眼看著太極,他現在的注意力沒辦法特彆集中,寒冷讓他的大腦運轉得急慢,但即便如此這麼長的時間他也反應過來了,太極被抽了仙骨神體和神力,但過去前世的記憶恐怕還在。他剛剛一直在琢摩,太極現在雖然是個剛剛出生的天胎沒有恢複法力,但記憶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跟著跳下來,神鼇會咋咋呼呼的跟死了老婆一樣驚愕。

湯源這會兒腦子還有點轉不過來,太極讓他抬個%e5%b1%81%e8%82%a1,他抱著團子愣了一下,接著慢慢撐著腳抬了下%e5%b1%81%e8%82%a1,太極便抓著他的褲腰把褲子直接剝了下來,湯源就和一隻蠢蠢的兔子一樣眨巴著眼睛露著兩條光溜溜的%e8%85%bf。

太極在樹洞內找了幾根長樹枝,稍微摸索了一下就做了個架子把湯源的褲子撐起來放到一邊烤。

湯源傻嗬嗬坐著,太極轉頭又把湯源的腳塞進自己袍子裡,長%e8%85%bf拿袍角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