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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不過還是擔心道:“我手藝差了麼?”

湯源晃%e8%85%bf笑道:“媽你彆睬他,你那是不好意思了,怕臉紅找理由趕緊溜了。”

王殷成點點頭,道:“我晚上再包點春卷送過去給他當夜宵。”

劉續和湯源立馬異口同聲道:“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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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源吃完了就先回了內殿,他現在不是一個人,有個小團子無時無刻不記掛在心裡。

湯源回內殿,繞過了屏風就看到團子躺在太極%e8%85%bf上打滾,太極靠著屏風伸長了%e8%85%bf坐著,垂眸一動不動看著團子。

團子看到湯源翻身坐了起來,飄到湯源身邊,湯源把團子兜住,忍不住道:“不能老是飄著,不站的話以後都不會走路了。”

團子毫不在意走路這種小事,反正可以飄著平時又有人抱。

宮人從後麵的湯泉搬了一捅熱湯擺置在屏風下,湯源把團子剝了放進捅裡,水很深,團子自己飄在水上,蜷著%e8%85%bf水隻到%e8%83%b8口的位子,湯源撈了袖子拿毛巾給他洗澡。

太極從屏風下站起來走到捅邊蹲下,也看著團子,團子抬眼左看看湯源右看看太極,最後咯咯咯笑起來,十分開心的樣子。

洗碗之後湯源把團子抱上床睡覺,他和衣坐在床上哄團子,那邊王殷成推了門進來,把新炸好的一碗春卷遞給湯源,順手揉了揉團子。

太極好像成了一直被人忽視的背景,宮人們也不會和他說話,所有人都不理他,做什麼都繞開他,隻有團子會蹭蹭他和他玩兒。

湯源把團子安置在床上,和王殷成一起走除了內殿。

長廊上亮起了宮燈,遠遠望去如同竄連起來的一條曲直蜿蜒的寶石項鏈,夜晚的溫度有點低,風中帶著潮濕的涼氣,湯源沒有穿外袍,裹著一條毯子和王殷成一起靜靜坐著。

湯源看著頭頂的月亮,忍不住感慨道:“好神奇呀,就好像在人間的家一樣。你和爸爸,還有哥哥,大家都在一起。家裡還多了其他的成員。”轉頭:“過去的事情,真的沒有關係麼?”湯源指的是凱殷太子和青帝之間的事情。

王殷成笑了一下,道:“我現在是王殷成,又不是什麼妖魔族的太子,我沒有擔子沒有責任,我做什麼樣的選擇都隻是我個人的事情。再說那些不都是過去的事情麼?輪回都不知道多少世了。”

湯源忍不住歎氣道:“是啊,這樣挺好的。”王殷成和劉恒,隻是他的兩個父%e4%ba%b2而已,不是凱殷太子和青帝,沒有恩怨情仇,早已是人間的夫妻,家庭美滿,多好。

王殷成轉頭:“那你呢?”

湯源聳肩:“暫時就這樣了,團子還不會走路,凱殷還老是一副欠揍的樣子,有兩隻老虎要養,我哥在天界又是弱勢群體,不過幸好,現在有你們兩個。”

王殷成笑道:“彆扯開話題,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沒問其他人,我就問你和太極的事情。”

湯源立刻炸毛道:“哎,媽不要挑人痛處戳呀!”

王殷成抬手拍在他腦袋上:“兒子的婚姻大事難道不是當媽的應該關係的麼?”

湯源立馬萎了,過了一會兒才道:“還能怎麼找啊,感情不順,和太極八字不合,沒姻沒緣。”

王殷成突然道:“變回天胎是補不了魔之縫隙的。”

湯源:“ 啊?”

王殷成道:“就凱悅那個半吊子,皇族裡的日常功課恐怕都沒學全。魔之縫隙確實是當年女媧補天遺留下來一條縫隙,不過不是因為石頭不夠,你看過天族史吧?當年其實還多了一塊五色石,所以那縫隙其實是故意留下來。”

湯源:“故意?”

王殷成道:“神鼇的四肢被砍斷撐起了天界的四極四荒,四極四荒是苦寒之地,春夏秋冬幾個極端,女媧當年把神鼇四肢送去四極四荒撐天的時候,發現那裡氣候太極端,就在補天的時候順便那四個極端的四荒也封進去了。現在的四極四荒雖然也是苦寒之地,不過相比較那個時候已經好很多了。那條縫隙裡封印的就是四極四荒的極端氣候,還有一些遠古凶獸。”

湯源不解道:“那為什麼留下一條縫隙。”

王殷成歎氣道:“因為仁慈。萬事沒有絕對,封印四極四荒的時候必然會把一些無辜沒有害的生命封印進去,她留了一條縫隙,希望那些熬過四極天的生命從縫隙裡逃出來,不要再受四極之苦。”

湯源突然道:“那縫隙變大,意思不就是說,四極四荒很可能破掉封印……”那到時候裡麵的凶獸和極端的氣候不也就跟著出來了麼?

王殷成點頭道:“所以還是要想辦法把縫隙補上一點。女媧當年可能也有所考慮,所以才會留下的一塊五色石。”

兩人說著說著話題就扯遠了,王殷成及時止步,把話題扯了回來,道:“關於太極……嗯,你可以這麼想,拋掉身份背景法術過去的恩怨等等所有能拋棄的東西,你覺得和這個人還有沒有希望。如果答案是肯定沒有,那就不用再拖了,如果你不確定,說明你心裡還舍不得這個人,這樣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最後都不會讓你滿意。”

湯源忙道:“那怎麼辦?”

王殷成說完本來起身就要離開,被湯源這麼急忙一問,笑起來道:“你心裡的答案比你的本能來得還要快麼。”

湯源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心裡竟然已經有了選擇,他在王殷成麵前沒有半點防備說話也隨意,下意識的一個追問就立刻暴露了心裡的想法。

湯源痛苦的捂住臉,糾結得想真是好煩。

王殷成揉揉他的腦袋:“彆煩了,神仙沒有壽命,最多的就是時間,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讓時間給你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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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湯源躺在雲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盤旋著王殷成的那句“時間給你答案”。他翻了個身轉頭朝屏風的方向看去,太極一動不動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難道就這樣麼?一直耗著,就這麼過著,然後某一天突然發現兩人又對上眼了?然後和好,在一起?

湯源又翻了個身轉回去,閉上眼睛,他總覺得不甘心。

湯源這天晚上睡得並不好,他平時睡覺基本不做夢,這天晚上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翻來覆去睡不著,然後突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把團子抱起來像個木偶人一樣起身離開雲床走出內殿,接著駕雲飛離了妖魔皇宮。

夢裡好像有一個人在和他說話,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但他似乎又在哪裡聽過,讓他覺得不寒而栗渾身顫唞,那聲音笑著和他道:“謝謝你千年之前的款待,要不是你,我現在還被關著。不過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麻煩你再給我找一樣東西,我的鼇殼還封在‘魔之縫隙’裡,麻煩幫我找一下吧。”

“一定要找到哦,你脖子後麵有我的封印,要是不老實找的話,咳咳……哦,對了,你的兒子當然也要下去,這樣你才有出來的動力麼。”▂思▂兔▂網▂

“祝好運,早點出來哦!~順便,嘖嘖,你的骨髓很好吃。”

湯源聽到最後那句一聲冷汗,突然睜開眼睛,他腳下半懸著,低頭看下去才發現自己站在魔之縫隙的邊上。腳下五光十色的流彩看上去人畜無害,然而湯源卻感受到從裡麵吹出來極冷的寒風。

湯源手裡抱著熟睡的團子,下意識的就要後退,然而卻被一雙手攔住。

那雙手的主人站在湯源身後,麵孔隱沒在一方黑色的鬥篷下,他%e5%94%87角勾了勾,冷笑道:“下去吧。”說完手輕輕一推,五色的流彩印在湯源黑色的瞳孔中,魔之縫隙如同一隻突然張開大嘴的猛獸將他吞沒。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不會斷更啦,大家放心好了

☆、更文

被封印在五色石中的四極四荒在魔之縫隙內劈開了四個空間,每一個空間都有一個極端天氣,春夏秋冬。

湯源比較倒黴,掉進魔之縫隙的時候剛好極冬的封印之域打開了大門,湯源便直接掉進了極冬之中。

可憐湯源的本體生來就是一隻紫鸞鳥,鸞鳥在遠古時候就是神獸,雖然一直被妖魔族供奉為神祗,但倒黴的是,鸞鳥是一隻相當矯情的神獸,矯情到什麼程度,——喜歡乾淨、每天都要整理羽毛、怕冷不耐寒最不喜歡冬天,春夏秋冬隻喜歡夏秋交界的氣候,吃的東西必須乾淨,睡的窩也必須乾淨清爽,如果太冷了,鸞鳥作為神獸的高階屬性就會完全消失,什麼法力都使不出來,就和一隻普通的鳥兒沒什麼差彆。

湯源抱著團子被神鼇這麼直接推進了極冬之地,罵娘的心都有了。

他的反應還算快,在掉進極冬之地的最開始就長開法術護住了周身,用一層厚厚的結界把團子護在懷裡。反衝的法術放緩了他掉落的速度,他抱著團子慢慢落下,抬眼時隔著一層結界能夠看到極冬之地滿天的雪花。入眼一片白色,這種白色的雪景是湯源從來沒有見過的,他過去在人間也曾去過最北麵的城市領略過雪城的白色美景,然而極冬的白色卻和人間的北方城市完全不同。

雪花滿天覆蓋,整個極冬之地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除了白色看不到其他任何顏色,也沒有半個人影半個建築物,大地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頭頂也是一片烏蒙蒙的白色,白色的雲層之後似乎有一個類似太陽的發光體,現在剛好正是整個極地的白天。

太安靜了,整個極冬之地安靜的令人覺得可怖,湯源仔細一聽,發現自己竟然能在極冬之地聽到雪花落地的沙沙聲,以及自己的心跳聲。

湯源抱著團子慢慢落下,他本來以為自己的腳會陷入雪地裡,然而等他站穩了才發現,雪地竟然十分厚實,一腳踩上去就好像踏在冰磚上一樣結實。

團子被護在溫暖的結界中沉穩的睡著,湯源%e4%ba%b2了一口團子,有些無措的朝周圍看去。他的不安被自己鎖緊心底深處,理智被調動到最大程度,就像神鼇那個死王八說的,隻要有團子在湯源就絕對會好好的想辦法出去。

然而入目皆是白色,東南西北湯源現在都分不清楚,隻能從日頭的方向勉強辨認出來。他站在一片白色的平地上,不遠處有許多高高堆砌的雪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