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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鑒寶師 錦瑟華年 4557 字 3個月前

的水平,最起碼,也該是位名家大師。

這幅畫和八大山人成熟時期的作品風格相似,要知道,這可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評價,也就寥寥數人,能渀到這樣的境界。

所以,周夏就在想,這幅畫,有沒有可能真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跡。而張大千也看走眼了呢!或者,也不是張大千看走眼,而是,他將這幅畫流傳了出來。要是因此否定不是從張大千那裡流傳出來的話,那周夏今天,也見不到這樣的一幅畫了。

周夏越是琢磨,越覺得這幅畫是真跡,可能xìng相當大。

前麵也說了,如果是名家渀作的話,肯定會和張大千一樣,儘量做到完美,而並非鬨出題款於風格不相符合的低級錯誤來。

假如這幅畫渀製得比較低劣的話,周夏倒是寧願相信,有這樣的可能。但這幅畫本身的水平相當高,要真是犯下這樣的錯誤。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這幅畫,原本並沒有題款,後麵才被人題款的。而且題款的人·還是個比較二的家夥,連八大山人在各時期的風格都不清楚。(貌似周夏自己之前也差不多)

想要鑒彆真偽,關鍵還是在這題款上。

八大山人確實用過“驢”字的題款不假,那是他取法自元代大畫家倪瓚,筆意蕭疏。一般用於他五十六歲到五十八歲時候的作品。是他用以自嘲,宣泄內心鬱結,悲傷情緒的一種方式。

周夏剛剛挑毛病的時候也很爽,可以貶得一文不值。

但這時候,真正細細品味的時候·又覺得,這落款,也是蠻有味道

最起碼,以周夏自己的功底,是斷然寫不出這樣的落款來的。

當然,你要說落款作假,那也是有可能的,張千渀作八大山人的作品,那幅畫的落款不是以假亂真的

拋卻前麵幾種可能xìng,周夏隻在心底琢磨著有沒有可能,這幅畫,就真是八大山人的真跡呢!

可如果真是八大山人的真跡的話,還是得回到之前的老問題上來。

怎麼解釋,這幅畫的題款,和畫風不相符合的問題。

似乎,形成了一個死循環。

周夏也覺得,渀作者犯二,才是最為合理的解釋。

這樣的渀作,犯這種錯誤的其實並不少見。

可周夏心底,隱約還是覺著,這幅畫有些蹊蹺。

他盯著這幅畫冥思苦想又想到另外一個可能xìng,這讓他jīng神頓時為之一震。

眾所周知,八大山人在六十歲以前時候的風格,比較方端剛建,後麵才變得圓渾凝重的。

但是,這樣的風格,並不是一觸而就的。

這也需要一個過程,從量變到質變最後形成飛躍總是會有很多試驗品的。說起來,其實和煉丹也差不多需要經過多次體驗,丹還九轉經曆峰回路轉,最後方能成就仙丹大道。

周夏越想,越覺得有這樣的可能xìng。

當下,他也把更多的jīng力,投注在畫上的花和石頭,而不是光盯著落款去看。

同時,他也在腦海中,快速回想,之前他所見過的八大山人的真跡,其中也包括他自己買來的那幅,以及剛剛被方如建和方雪他們提示為八大山人真跡的幾幅畫。

腦子裡,周夏也按照著時間順序,像放幻燈片一樣,讓它們在腦海中一一掠過。

他想以此,來細細體會八大山人風格的轉變特征。

這一來,他收獲也是相當大的,結合著剛剛從方如建和方雪那裡所學到的東西,以及八大山人的生平經曆,很自然地,就形成了很直觀的印象。

說起來有些玄乎,但周夏卻是清晰地感覺到,這幅畫的神韻風格,和八大山人的其他作品,一脈相承,周夏也因此認定在,這就是八大山人的真跡。

這樣的鑒定方法,其實並不算稀奇,就是從圖像學方麵進行鑒定,在西方國家,這樣的鑒定方法就有的。

通常,這樣的圖像學分析鑒定方法,並不能作為最終的證據。

需要結合紙張,墨,題識,鈴印,以及流傳等等鑒定因素,做最為全麵的考慮,最後才能得出真偽的判斷。

可周夏這個剛入門的菜鳥,不用係統幫忙,就能自己做到這點,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

周夏打定主意,不管怎樣,他都會將這幅畫鑒定為八大山人的真跡。

他這樣說服自己,其實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

比起朱秀芳教授,周夏還是更加信任考古鑒定係統,這會,也連帶著,對他自己的判斷力的自信。

雖然他這樣的自信,讓他鑒定錯了三幅畫,可好歹,還是鑒定對了好幾幅不是?

周夏舀定主意後,馬上就迫不及待地使用係統,對這幅畫進行了鑒定。

係統這會也沒鄙視他,依舊用冷冰冰的聲音給出鑒定結果來,“該作品創作於公元1684年。”

周夏馬上算了算,八大山人生於公元1626年,卒於約15年,公元1684年,正是八大山人五十八歲的時候。

這樣的年代,無疑說明了,這幅畫,確實是八大山人的真跡無疑。

這也讓周夏覺得振奮不已,這說明,他之前的判斷,是最正確的。

鑒定一幅畫,確實得結合多方麵的因素,通盤進行考慮。這邏輯推理,也是必須的。

當然,要是眼力和眼光好,對畫家的認識深入骨髓的話,也許就用不著這樣麻煩,單純看畫就行。

可周夏現在入行時間尚淺,根本達不到那樣的境界,隻能從多角度去權衡,再給出最後的結論來了。

他這番仔細思量,反複權衡,又呆呆地盯著畫上的花和石頭不發傻,花在這幅畫上的時間,可就相當長了。

即便是個笨蛋,都會覺得有問題,更何況是冰雪聰明的方雪了。她覺得相當疑惑,等他終於把目光挪開來,方雪就忍不住問他,“周夏,你對這幅畫有不一樣的看法?”

周夏這才從他自己的幻想世界裡回過神來,他心情好,看方雪明眸善睞,也是格外的舒心。

落在方雪眼裡,周夏卻是愣了愣這才問道,“我們這樣討論沒問題吧!朱教授會不會說我們作弊。”

方雪聽了之後,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夏你傻了啊!”

周夏摸了摸腦袋,他感覺,他自己這話沒問題啊!怎麼就變傻了。

方雪看他不明所以的樣子,當下更樂了,對他解釋說,“朱教授可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你這麼聰明,難道沒看出來,她說是考驗我們,其實是想投桃報李。你費勁功夫,舀來珍貴的《杜鵑啼血圖》,她就把收藏的八大山人作品都舀出來,給你欣賞,後麵這兩幅畫,可是連我之前都沒機會見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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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爭辯

“朱教授真是宅心仁厚。”周夏不由得點頭,承認她說得是。心底也琢磨,方雪對人情世故看得相當透徹嘛!

方雪看他確實有些呆呆,便又解釋道,“何況,她考察我們的目的,也是為了我們能學到更多的東西,朱教授傳授知識,從來不拘泥於形勢,這點你也該是知道的。前麵的那些作品,因為我已經知道結果,所以沒有和他討論,怕影響你的判斷,所以才沒和你講。這幅畫,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不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跡,所以才想和你討論一下。”

“那小雪你怎麼看?”周夏便接嘴問道。

方雪奇怪道,“我先問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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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夏大囧,看來剛剛確實有些飄飄然,有些不知所以了,倒是被她認為是傻了呆了,這下形象可就全毀了。

當下,他收拾心情,很快就回答說,“我覺得吧,這幅《花石圖》,應該是八大山人的真跡。”

方雪就更奇怪,她仔細盯著周夏看了好一陣,然後才問他,“周夏,你沒問題吧!”

那啥!

周夏很是無語。

他當下就回答說,“我剛剛想問題,想得確實有些繞了,腦袋還沒完全轉過來。但是,這個結論是沒問題的,我就是這樣想的,這幅畫,應該是八大山人的真跡無疑。”

“怎麼說?你不覺得,這幅畫的題識,和畫的風格特征。有著明顯的不相符合嗎?如果是八大山人的題識,我倒覺得沒什麼問題。但是,是驢字款的話,這就比較難說了啊。”方雪倒是很老實,將她心中的疑惑給講了出來。

她這樣坦誠,周夏也就講了他自己的邏輯。

“這幅畫是張大千收藏過的吧!”

方雪點頭,“上麵有張大千的鑒藏印,我仔細看過,確實是他的手筆。但是。大家都知道的,張大千最擅長作偽,這幅畫,說不定,就是張大千所做的呢!”

周夏笑道,“那你覺得張大千會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嗎?題識和風格不符,在張大千這樣的大師手裡。這樣的可能xìng很小。”

方雪想了想,這才回答說,“應該不會,即便是作偽,張大千也追求完美。”

“那就對了,這就能說明兩個問題。”周夏說。

方雪晶瑩的雙眸注視著他。它倒是很期待,周夏能講出東東什麼來。

“其一,就是張大千也把這幅畫當成是真品。”

方雪馬上表示反對,“這不太可能呀!”

周夏笑道,“既然有張大千的鑒藏印章。怎麼會不可能?”

方雪哼哼道,“張大千可是出了名的造假天王。反正,從他手裡流出來東西,我們都要加倍小心才是。”

“那你也不能否認,他手裡就沒流出真跡來。要不然的話,這幾幅畫,我們都不用看了,直接判斷為假的就好了。”周夏道。

“就算你說得有理,那也不能說明這幅畫,就一定是真品。題識和風格不相符合的問題還是存在的,即便有張大千認可,也是一樣。”方雪直指問題的本質所在。

“這個我們一會再說。我們再討論另外一個問題,既然不可能是張大千所做的,那也就可以說明,這幅畫的落款,在張大千收藏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方雪點頭,“這個倒是說得過去,但也有可能,張大千之後的人添加上去的。”

“如果是之後的人的話,那得多二的人,才會題寫這樣的款。”

方雪辯解說,“現在是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我們掌握的知識比較全麵,做起鑒定來也比較容易。可古時候的人不一樣啊,他們能接觸的信息量比較低,對八大山人各個時期的風格並不了解。為了給這幅畫提高身價,弄巧成拙,題上這樣的款,也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八大山人的作品,很多都是沒有題款的。”

周夏搖頭道,“那也不會,如果張大千收藏的時候沒有題款的話,張大千肯定會幫忙題上去的,要不然,這幅畫的價格,就賣不上去了。”

“那是之前的人作偽,題上去的也有可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