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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小廝的?”

馬大人點點頭,很誠懇的說道:“你們以為能算無疑策麼?其實王爺和郡主就是看破你們的目的,一早便命小廝坐在車中,單等著你們這些蠢貨上鉤。”

“怪不得,怪不得……”溫誠連說了兩個“怪不得”,突然坐起身子抓住旁邊的馬大人,急切叫道:“大人,小的現在招供還來的及麼?”

馬大人淡淡一笑道:“那要看你招供的情況如何了。”

“大人,小的一定實話實說。”溫誠瘋了一般的大叫起來。

馬大人回到桌旁,提筆蘸墨沉聲說道:“開始說吧。”

溫誠定了定神,急急說了起來。“大人,是我們公爺命小人招集人手為他打探辦事的,小人曾經有恩於馬豹等人,他們也沒個正經營生,投到公爺門下,好歹也能得個溫飽。公爺一直也沒要他們做些什麼,隻是命小人拿著銀子給他們,將他們養了起來。正月初一那天下午,公爺從宮中回來,急匆匆命小人去通知那些人,著他們派死士扮成賣糖炒栗子的小販,又命人收買許多乞丐,讓他們圍困郡主的車駕,引開兩位王爺的注意力,好讓刀子下手將郡主擄走,可是卻失手了。”

馬大人下筆如飛,很快將這段話記下,然後沉聲說道:“這一段本官已經儘知,往下說。”

溫誠又說道“當時公爺就在頂子胡同斜對麵的茶樓中,他見我們的人失手,便立刻趕回府,並且命小人去清除一切痕跡。後來公爺又命小人去收買季將軍夫人身邊的丫鬟。”

馬大人立刻出聲問道:“什麼,還有這事?”

溫誠忙道:“公爺原本打算讓季夫人身邊的丫鬟收集郡主的頭發和三滴鮮血,可是小人從睿郡王府的大管家丁伯口中得到郡主初三準備去城外莊子的消息……啊,我知道了,丁伯是有意把消息透給小人的。”溫誠此時才如夢初醒的驚呼起來。

馬大人淡淡一笑,譏諷道:“才想明白過來!”

溫誠慘然搖頭,原來從丁伯透消息之時他們就已經徹底輸了。略停了一下,溫誠繼續說道:“小的向公爺稟報了消息,公爺立刻命小人安排馬豹等人埋伏在王爺郡主一行必經的小樹林中,除了刀子之外,其他人用弓箭阻攔兩位王爺和侍衛們,由刀子衝進郡主的車駕搶發奪血,得手後立刻撤退。後來的事情大人都知道了吧。”

馬大人點點頭,又問道:“初三那日因何不擄人?”

溫誠忙說道:“公爺特彆交待下來,擄人目標太大風險太高,遠不如搶發奪血來的方便,隻要有郡主的頭發和三滴鮮血,公爺便能達成目的,所以不必擄人。”

馬大人寫罷抬頭看著溫誠,等他繼續往下說,可是溫誠卻什麼都不說了,馬大人沉聲道:“隻有這些?”

溫誠忙道:“回大人,小的知道的就這麼多。”

馬大人一拍桌子怒道:“溫誠,你還不從實招來。那些頭發和血被送去何處,由何人作法?”

溫誠急道:“大人,這個小的真不知道啊!”

“是麼?”馬大人逼視著溫誠,聲音冰寒砌骨。凍的溫誠打了個寒顫,趕緊又說了起來。

“大人,小的真不知道公爺請了什麼人作法,隻是小人注意到公爺是初一進宮之後才提出此事的,初三那日,公爺一接到頭發和血,便急急進宮去了。小的以為那作法之人必在宮中。可作法之人到底是誰,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似這等機密之事,公爺怎麼可能告訴小人。”

馬大人臉色立變,巫盅之事曆來是宮中禁忌,如今宮裡竟然可能有妖人作法,此事斷斷不可輕忽。馬大人連謄寫筆錄都顧不上了,隻讓溫誠那張他急急錄下的口供上畫了押,便命牢子將溫誠帶回牢房嚴密看管。

馬大人將筆錄收好,也顧不上換件衣裳整理儀容,便匆匆遞牌子進宮,向隆興帝回稟這一重大發現。

“皇上,臣有要事回稟,顧不上淨麵更衣,請皇上恕臣儀容不整之罪。”馬大人幾乎是一溜小跑著進宮的,所以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子。他胡亂拭了拭汗,將溫誠的供狀交給陸柄,然後急急的告罪。

隆興帝大手一揮道:“赦卿無罪。”然後接過陸柄轉交的筆錄,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太子見馬大人站在一旁邊喘粗氣邊擦汗,便命人去擰了帕子遞於馬大人,馬大人感激的向太子點頭致謝,然後用力擦了擦臉。等馬大人氣息稍緩,太子又命人送上熱茶,馬大人確實也是渴了,兩口將茶水飲儘,這才低低道:“謝太子殿下。”

太子向馬大人笑笑,輕輕擺了擺手。

坐在禦書案前的隆興帝看到最後一段筆錄,臉色立刻變的極為難看,他一拍禦書案厲聲喝道:“竟有此事,逆子好大的狗膽!”

太子一聽這話不想也知道隆興帝說的是莊烴,他雙眉緊緊皺了起來,想必馬大人是有了真憑實據,否則他絕對不敢呈上這樣的筆錄。

“父皇息怒,弟弟不爭氣,兒子去教訓他,您千萬保重,彆氣壞了身子。”太子見自己的父皇被氣的雙手發抖,忙跪下懇求起來。

隆興帝將那紙筆錄重重甩到地上,喝道:“看了再說話。”

太子也沒敢起身,就跪在地上將那份筆錄拿過來看,前麵的內容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是他們先前已經知道的。可最後那一段,真真是驚的太子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宮中有巫盅之事!太子頓覺背生寒意,他立刻站起來向隆興帝說道:“父皇,此事必須徹查!”

隆興帝當然知道兒子說的徹查巫盅之事,便沉聲問道:“如何查,從何處查起?”

太子略略遲疑後方說道:“從六弟兩次入宮的行程查起。”

隆興帝點點頭,太子的回答還算得體,隻是此事並不能交給太子去辦,隆興帝已經在心中認定此巫盅之事必然發生於錦棠宮暮雨殿內。隆興帝是絕對不會做為打老鼠而傷了玉瓶之事。

宮中有巫盅之事,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查出來?隆興帝想了幾個主意,卻都覺得不太合適,他掃了侍立一旁的太子和馬大人,沉聲問道:“馬卿家有何好建議?”

馬大人真是犯了難,這宮闈之事豈是他一個外臣能插嘴的,他說什麼都不合適。可隆興帝動問,他也不能不提出建議,想了想,馬大人咬牙道:“臣以為皇後娘娘為後宮之主,此事發生於宮中,當征詢皇後娘娘的意見。”

馬大人倒是有急智,總算說出一個還算靠譜的建議。隆興帝想想也是,便收起筆錄,帶著太子去了懿坤宮。馬大人是外臣,自不必隨同前往。

隆興帝與太子到懿坤宮之時,見莊煜和無憂無忌都在此處陪皇後說話,皇後見隆興帝怒衝衝的大步走進來,臉上全沒有平日的笑容,而太子則是雙眉緊鎖,似有什麼難解之事。

皇後忙率莊煜無憂無忌迎上前來,微笑著柔聲問道:“皇上,這大正月的是誰若您生氣了?”

隆興帝將筆錄塞到皇後的手中,憤然道:“你自己看。”

皇後飛快看完筆錄,亦驚的臉色大變,忙問道:“皇上,宮中絕不可有此等禍事,還請皇上徹查。”

太子躬身道:“母後,父皇正有此意,隻是茲事體大,若大肆搜宮,隻怕會驚了妖人。”

沒由來的,無憂突然想起大駙馬遍尋不著的吳道婆,她輕聲說道:“不會就是那個不知所蹤的吳道婆吧,當日就是她作法謀害無忌的。”

隆興帝眼前一亮,立刻追問道:“無憂,那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講來。”

無憂便將那鄧嬤嬤的供述講了一回,眾人不約而同點了點頭。無忌更是一想起來就氣的小臉通紅,憤憤大叫道:“姨丈,一定要把那個惡道揪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隆興帝摸摸無忌的頭,隨意的說道:“無忌可有什麼好辦法麼?既不能有太大的動靜,還要將賊人揪出來。”

無忌沒有立刻說話,隻是靜靜的思考起來,隆興帝其實也沒指望著無忌能想出什麼絕妙的好主意,隻看向皇後道:“皇後,你有何高見?”

皇後聽了隆興帝的問話,猶豫片刻說道:“老六的兩次進宮的行程查起來並不難,隻是要搜宮,這動靜便不可能小的了。”

太子立刻躬身道:“父皇,母後,兒臣這便去查六弟兩次進宮所去過的地方。”

隆興帝點點頭,沉聲道:“煜兒,你陪你太子哥哥一起去查。”莊煜躬身稱是,與太子兩人並肩走了出去。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太子與莊煜回到懿坤宮複命。莊烴兩次進宮,在除了錦棠宮暮雨之外的其他地方幾乎沒有過停留,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居於暮雨殿中的恭嬪。

隻是大過年的去搜恭嬪的住處,這動靜怎麼都小不了,慈安宮的太後可是卯足了勁各種找彆扭,隆興帝和皇後都不想給太後任何可乘之機。

這時無忌開口了,他很沉穩的說道:“皇上姨丈,其實也不用有太大的動靜,隻讓恭嬪娘娘帶著她的人換個住處不就行了。”

懿坤宮中諸人都是眼睛一亮,隆興帝大笑道:“好主意,朕怎麼沒有想到?無忌,你真聰明!”

無忌被隆興帝誇的不好意思起來,隻抓抓頭嘿嘿笑了。

隆興帝略一思忖,立刻對陸柄說道:“陸柄,多帶幾個人前往暮雨殿傳朕口諭,著恭嬪率所有宮婢內侍既刻搬回錦棠宮正殿,暮雨殿封宮。”陸柄應聲稱是,他服侍隆興帝多年,自然明白隆興帝未曾言明之意。

陸柄正要走,莊煜和無忌同時出聲叫住他。陸柄驚愕的回身問道:“睿王爺,小王爺,有何吩咐?”

莊煜道:“誰知道那妖人有什麼妖法,陸總管得帶些護身之物方可前去。無忌,那道護身符還在你身上麼?”

無忌從懷中取出一隻小巧的荷包,將放在裡麵的護身符取了出來,遞給陸柄說道:“陸總管,當日就是這道符退了妖人法術保住我的性命,你拿去護身吧。”

陸柄連連擺手道:“不不,這是小王爺的護身符,老奴怎麼能拿。”

無忌將護身符塞到陸柄的手中,急急叫道:“是借給你的又不是送給你的。等用完了你還得還給我,這是五哥給我的。”

無忌的話惹的眾人都笑了起來,關於這道符的來曆,在場之人都是知道的。因此隆興帝便笑著說道:“這是守一天師所製的護身符,其效力非同一般,陸柄你先帶上,等了了差事再還給無忌。”

陸柄這才躬身稱是,將護身符小心的收到懷中,向隆興帝等人行過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