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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在即將被撞上的瞬間望旁邊一蹲,揚起斧頭狠狠劈下--

“哢--”

鋒利的斧刃劃過乾癟的軀體和變脆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清脆破裂聲,男孩重重地落在地上,軀體一動不動,腦袋“滴溜溜”緩緩地滾落出去,在地上晃了晃,終於不動了。

那猛然爆發出力量使勁一劈也幾乎耗儘黎落渾身的力氣,她蹲在地上喘著氣,眼睛帶著幾分遺憾和同情地看著地上殘破的男孩軀體。

這個小孩,想必就是失蹤的邁克爾·阿申吧。童言本該無忌,他不懂事冒犯了瑪麗肖,卻被瑪麗肖懷恨在心,虜去他還將他製作成木偶。

黎落原本還以為是阿申家族的人誤會了瑪麗肖,於是含冤而死的她便借助心愛的木偶來複仇。現在看來,她死的當真不冤!

黎落站起身來,提著斧頭麵對玻璃櫃裡的木偶們,眼神冷冽,勾了下%e5%94%87角,原本氣勢十足的冷笑卻因為嘴裡的手帕變得含糊不清,平添幾分可笑,“哼,以為這樣便可以嚇到我讓我尖叫?瑪麗肖,有本事就給我滾出來!”

回應她的是嗚咽直響的風聲,她低頭看了下手中的油燈,毫不遲疑地對著玻璃櫃就扔了過去--

“嘩啦”

油燈撞碎了玻璃櫃,燈油傾瀉出來澆在木偶身上,火苗瞬間延展開來,一下子就將所有的木偶籠罩在鮮紅跳動的火焰裡!

黎落正要離開,目光不經意地瞟到地上邁克爾的腦袋和小小的身體,便抱起男孩,輕柔地合上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將他投入到火堆中。

“願你得到安息,阿門。”

閉眼在%e8%83%b8`前劃了個祝福的十字架,黎落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城堡。

熊熊火焰穿透古堡,將陰霾的天色照的通紅一片。這座承載過榮耀又曆經荒廢的劇院,終於迎來徹底的毀滅,這一次,將化作廢墟,永遠沉睡在失落之湖中。

劃船回到岸邊,黎落吐掉嘴裡的手帕,心情是這些天來從未有過的輕鬆喜悅,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電話告訴吉米瑪麗肖已經被徹底消滅的好消息,然而電話打了好幾遍,都是沒人接。

“奇怪……”

掛斷電話,黎落心下疑惑,吉米向來是手機不離身邊的,現在是沒聽到還是有事出去了?

回到城堡,即使渾身被淋的透濕也無損她的好心情,匆匆上樓敲響吉米的房門,“吉米,你在嗎?”

死寂 完

半晌沒有回應,黎落試探地擰了下把手,沒想到門沒有鎖,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出現在黎落眼前的畫麵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房間內依然拉著厚重的窗簾,一片漆黑。她摸索著打開燈,昏暗燈光下,吉米坐在床頭,愛德華坐在床邊的輪椅上,兩人一言不發。

“吉米?”

她的回來沒有引起兩個人哪怕一個眼神的關注,黎落走向兩人,心裡湧上莫名的恐慌。

走進愛德華,黎落聞到他身上一股似有似無的辛辣味,如同當初吉米發燒時用的那種草藥。

地板上,吉米的手機吸引了黎落的注意,紅燈一閃一閃的表示有未接來電。黎落打開一看,上麵顯示著今天的日期:

9月10號 13:51分

10號?

他們7號回到這裡,待了三天,按理來說今天應該是9號啊!

黎落連忙打開自己的手機,上麵分明顯示著今天是10號。

怎麼回事,是吉米的手機還是她的手機出問題了?

揪緊了%e8%83%b8口的衣服,心裡的不安和惶恐越來越重,黎落幾步上前,繞過愛德華身後想靠近吉米,餘光卻瞄到愛德華身後,“愛德華,你--”

聲音嘎然卡在脖子裡,黎落眼睛因為驚悚睜的極大,隻見愛德華前麵依然西裝革履,神情嚴肅,整個背部卻被掏空,猩紅乾癟的肌肉裡露出精細的支架延展進挖空的腦袋,仿佛一個精良逼真的木偶!

一瞬間,黎落腦袋一片空白,無意識地嘴%e5%94%87哆嗦,手指顫唞地伸向一動不動的吉米,剛搭在他肩膀上,吉米的上半身就沒有支撐似地“啪”地一聲倒在被子上,露出和愛德華一樣的被挖空的身體內部,以及人為可操控的金屬支架!

甚至比愛德華更加淒慘,被子及腰以下的身體部位全部沒有了!

僵立在原地,一幕幕畫麵在黎落腦海中飛快地閃回。

每次愛德華開口說話時艾拉一定在他旁邊、艾拉說吉米生病她來探望時,艾拉必定也在吉米身邊、刺鼻的草藥味道也能起掩蓋作用、還有……

艾拉端給她的牛奶、那錯過的一天時間。

原來,就在那個晚上吉米離開房間之後,就已經慘遭不幸。艾拉給她的牛奶裡必定下了安眠藥,所以她才睡的那麼沉,整整睡了一天直到第三天早晨,艾拉卻在她昏睡期間進入屋內,調過了她的手機時間,隻是為了多出一天的時間來製作吉米木偶。

“不--”

所有的畫麵彙集到一起就成了真相,喉嚨裡驀第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絕望尖叫,黎落麵色如紙淚流滿麵,瘋狂地搖頭拒絕接受殘酷的現實,踉蹌後退中,手掌撫落了床頭櫃的物品,艾拉和愛德華微笑著、攜手而立的相框砸在地上,玻璃摔的粉碎。

淚眼模糊中,她看到門口走進一個優雅漂亮的女人。

艾拉笑得誌得意滿,她的臉似乎和另外一個老女人獰笑扭曲的臉重合了,伸出長長的十多米的猩紅%e8%88%8c頭倏地射向黎落,一塊%e8%88%8c頭連接著一塊,那是所有被她害死的人們的%e8%88%8c頭--

黎落曾經在劇院裡撿到的破舊筆記本被一隻蒼老起皺的手緩緩打開,一頁一頁地翻看著,裡麵不僅有最完美木偶的製作方法,還有一副副泛黃的圖片。

每一張都是一組全家福,男女老少都有,他們或坐或立,他們化著奇異的妝容,皮膚蒼白臉蛋紅紅的,笑容僵硬,嘴%e5%94%87塗的血紅,%e5%94%87角兩端有血線延伸到下巴,看上去……就像是木偶似的。

那隻手最後來到最新的一頁,那是在一座巨大古老的城堡裡,歐式的壁爐前,寬大華麗的沙發上坐著一位嚴肅古板的白發老人,旁邊是他第三任的年輕漂亮的妻子;沙發後站著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他穿著西服打著領帶,%e4%ba%b2密地摟著身邊短發女人的腰,女人一身潔白婚紗,她望著鏡頭,露出“幸福”的笑容。

“啊”

黎落猛然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一身冷汗。

環顧四周看清自己從夢中醒來,她心有餘悸地摸摸臉,似乎還能感覺到%e8%88%8c頭被人生生拔出的痛苦和滿嘴的血腥味道。

手指傳來冰冷溼潤的觸?感,她怔了怔,發現自己居然哭了。回想夢中的情景,不禁咬住%e5%94%87,懊悔自責的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倘若她不是那麼自以為是,大膽挑釁瑪麗肖,吉米是不是能躲過一劫?

如果她肯再代入多點感情而不是當做角色扮演的遊戲、多關心照顧吉米的話,那個晚上是不是也不會發生那樣的慘劇?

明明對那些鬼怪毫無還手能力,她憑什麼以為自己可以解決掉它們?她所依仗的,其實不過是自己又不會真的死而已。

就因為自己不會真的死去,便無所畏懼,結果就是在鬼影被娜塔坑爹一次;她卻不吸取教訓,依然是隨心所欲的心情對待下一次的恐怖片,結果就是害得吉米變成那副模樣!

抹了把臉上的淚水,黎落緩緩攥緊拳頭,雙目堅定:想要變強、想要可以有力量保護在乎的人……絕對不想再繼續被恐怖片坑爹了!!

“小落起床了!再不起來你又想被閻王爺罰跑八百米嗎!”

從廚房傳來的老媽的大嗓門喚醒了黎落慘痛的記憶,嘴角狠狠一抽,她急忙起床換衣服,“起了起了~”

“我去上學啦~”

咳,恐怖片的事情就到夢中去再說吧。就算在夢境中再怎麼混得霸氣十足女王君臨天下,現實中她隻是個暑假都要補課、遲到還被罰跑的苦逼高三生而已TAT

黎落走後不久,她的房間卻傳來一點異動。

床單的下擺微微晃蕩,忽然,一隻木製的粗短手臂伸了出來,手臂緩緩爬行,緊接著半個身體都從床下鑽了出來。

銀灰色的眼珠帶著奇異的神情、塗著紅色口紅的嘴%e5%94%87上揚到極致,僵硬的木偶弧從嘴角兩端直直延伸到下巴,笑容邪惡詭異。

毫無疑問,這是一隻瑪麗肖的木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啪”

身體還未完全從床下爬出來,木偶的一隻手掌忽然被一人小巧白皙的%e8%a3%b8足給踩住,頓時動彈不得。

木偶機械地轉動眼珠上瞄,隻見視野裡出現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她捧著臉蹲在木偶麵前,白皙稚嫩的小臉天真無邪,鼻頭圓潤可愛。她微微蹙著眉,帶著點苦惱的神情嘟嚷著,“媽咪又帶了奇怪的東西回來了。”

作為奇怪東西的一隻--踩著木偶手掌的白衣黑發的娜塔雙目憂愁而委屈地望了一眼阿蕾莎,加重了腳下的力氣一碾,頓時把木偶的手踩的粉碎。

害她躺著也中槍,才不會放過你個死木偶呢魂淡!

“啪啪啪”

腳下傳來接二連三的清脆破裂聲,回蕩在黎落簡潔乾淨的房間裡,老媽身在僅僅一牆之隔的廚房卻什麼也聽不到。

這自然歸功與娜塔打開的結界,當然在母%e4%ba%b2死後和惡魔融為一體的阿蕾莎更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直到把木偶踩成一堆齏粉,娜塔才收回小巧白淨的%e8%a3%b8足,羞澀而帶著一絲討好地望向阿蕾莎。

阿蕾莎把齏粉清掃了扔出窗外,看著它們被風吹散,才拍拍手掌上的灰塵,小大人似地朝娜塔讚揚地點點頭,“乾得不錯。”

娜塔:>///<

阿蕾莎跳到黎落電腦桌前的轉椅上,一前一後地晃蕩著腳丫,仰頭望著窗外藍天白雲,眼神不自覺地傾露一片向往之色,喃喃自語,“真希望早點和媽咪相認呢……”

聞言,娜塔停住正在懷念地摩挲自己骨灰盒的動作,重重點頭讚同。

掃了一眼黑發白裙的少女,阿蕾莎支著下巴,天真的笑容中忽然帶上了點不懷好意的味道。

“真期待看到媽咪見到我們時候的表情呢。”

娜塔:……

她該說什麼,有其母必有其女嗎?

而此時,教室裡的黎落還咬著筆糾結拋物線的方程式,渾然未覺今後自己的現實生活也會被恐怖片攪得天翻地覆。

“wwwwwwhat the fuck!!!!”

敬請期待!

靈異第六感

著名的心理醫生麥克預想中那個讓她母%e4%ba%b2絞緊眉憂傷地說“非常擔心”的女孩,無論如何似乎都不該是眼前這幅模樣。

當他禮貌地敲門,並聽到裡麵傳來清脆稚嫩的回音“請進”之後,打開門,就見到了身為心理醫生的他的小病人。

那是一個年約j□j歲的女孩,穿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