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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等黎落他們再說什麼,歎了口氣,起身送客。

“等等,沃克先生,請告訴我們,怎樣才能逃過一劫?”緊緊盯著老人渾濁滄桑的眼睛,黎落發問。

“逃過一劫,嗬,”老沃克無奈地笑了下,“民謠裡已經透露了辦法,不是嗎。”

“汝輩小兒需切記,夢中見他莫驚叫!”黎落和吉米異口同聲說出口,四目相對,都看見對方眼中的詫異和恍然。

黎落更是心有餘悸。她還在奇怪這些木偶嚇人是嚇人,但是殺傷力完全不夠看好麼。原來,他們的作用就是來嚇人的。讓人驚恐地尖叫,然後被激發自身詭異的能力瞬間秒殺對方。

這才是木偶的殺手鐧啊我勒個大槽!

現在想來,有好幾次黎落都差點中招。不過好歹也是在恐怖片中曆練過幾次的,身體的反應比尖叫更快些,從來都是操起順手的東西,狠狠把木偶拍成碎片再說。

隻是麵對層出不窮的木偶的侵擾,難道今後他們都得按個鐵嚼頭把嘴封住嗎?

知道所謂的“方法”居然是這個以後,黎落忍不住吐槽道。

知道老沃克不會再告訴他們任何情報了,兩人告彆他走出小屋,看著外麵下起淅淅瀝瀝的雨絲,空氣中泛著初秋的涼意。乍從溫暖的室內出來接觸到清冷的空氣,渾身%e9%b8%a1皮疙瘩都起了,黎落不禁抱臂抖了抖。

吉米見狀,連忙%e8%84%b1下大衣給她蓋上,“冷嗎,我們走快點回去。”

原本想不用的,不過轉念一想她肚子裡還有寶寶,大人沒關係,怎樣都得為孩子想想。她便不再拒絕,溫順地被男人摟著,兩人快步往古老森嚴的城堡趕去。

然而行至半道上雨越下越大,有吉米護著黎落還好,他卻被淋的渾身濕透,一進溫暖的屋內,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呼~終於回來了,薩麗你淋了雨,先去洗澡吧。”

“被淋濕的是你,我沒事。你先去洗,小心感冒了。”遞過毛巾給吉米,黎落輕攘了他下,硬將還在勸說黎落先洗的吉米給推進浴室。

望著磨砂玻璃門後的模糊身影,黎落坐在床沿,輕撫著平坦的小腹,笑容有著初為人母的溫柔幸福。

寶寶,你有個好爸爸呢。

……

……

等等,她隻是個十八歲的連戀愛都沒談過的普通女高中生而已,扮演母%e4%ba%b2這一角色為毛還原度百分百?這絕壁不科學!

“砰砰”

房門忽然被輕輕敲響,黎落打開門一看,優雅漂亮的繼母艾拉端著杯熱氣騰騰的牛奶站在門外,朝她慈愛地微笑,“在外麵跑了一天,累了吧。”

因為讀書用腦所以每天被老媽逼著灌下牛奶的黎落早就習慣睡前喝一杯了,雖然心裡有絲詫異艾拉如此細致體貼,不過也許是誤打誤撞而已。

接過牛奶,玻璃杯入手的溫度暖而不燙,黎落也就索性在艾拉的注視下,一口氣將牛奶喝完,把空杯子遞還過去,朝對方露出稍微帶點感謝的笑容,“Thanks,艾拉。”

“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們回來。”艾拉笑著上前擁抱了下黎落,“早點休息。”

看著艾拉端著空玻璃板,款款離開的玲瓏有致的背影,黎落心裡劃過一絲莫名的悔意,還來不及琢磨緣由,那邊吉米已經洗完澡出來了。黎落也隻得暫時放下奇怪的心情,匆匆去洗澡了。

之後,黎落告訴了吉米她懷孕的事情,吉米的反應是一如預料之中的欣喜若狂。

“噢、寶貝兒、寶貝兒你太棒了!!”怔愣了下,回過神的吉米簡直高興的要瘋掉了,捧著她的臉不住激動地%e4%ba%b2%e5%90%bb,翻來覆去就連這一句話都說不利索。

仿佛被大型金毛%e8%88%94了滿臉口水的黎落又尷尬又羞惱,好不容易才從男人勒的死緊的擁抱裡掙紮出來,彆彆扭扭地轉過頭去不理人,臉都紅到脖子根了。

外國人真是太開放了她簡直hold不住啊!

吉米是又驚又喜,摸著黎落的肚子精神亢奮地睡不著覺,嘴裡嘀咕念叨著給小貝比取神馬名字好;而黎落倚靠在床頭,隻覺身邊靠著的金毛暖呼呼的,氣氛融洽,她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皮萬分沉重。

似睡似醒的迷蒙中,模糊感覺到一個女人敲門,和吉米說了幾句話,緊接著吉米返回到自己身邊,把她扶躺在鬆軟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才在她耳邊低聲囑咐道,“我爸叫艾拉過來找我,有點事情,我去去就回。你先睡。”

輕若蝶翼的%e5%90%bb落在額上,仿佛撥動了最後一根緊繃的心弦,黎落腦袋一歪,終於抵抗不過強大的睡意,眼睛一閉徹底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這一晚,黎落無夢好眠;這一晚,吉米沒有再回來。

死寂4

第二天黎落醒來的時候,室內陽光明亮,已經快中午了。

揉著因為睡久了而昏昏沉沉的腦袋,掃了一眼身邊絲毫未動過的被子,她微微皺眉,伸手摸了把床單,一片冰涼。

吉米……昨晚沒回來?

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擔憂,她快速起床洗漱,刷牙的時候乾嘔了好幾次,感覺胃裡空空的,從未有過的饑餓感襲來。

懷孕了果然食量要增大很多,明明昨晚吃的那麼飽,睡了一覺起來成這樣,真是一點都禁不起餓。

撫著小腹安撫著寶寶,黎落匆匆下樓,想去找一夜未回的吉米,順便吃點東西,一低頭就看到餐廳裡艾拉正在往餐桌上擺上豐盛的午餐,食物的香氣撲麵而來。

“薩麗你醒啦,”聽到腳步聲,艾拉抬頭看到扶著欄杆站在樓梯上的黎落,笑著招呼,“快下來吃午餐吧。吉米說你懷孕了要多休息,我就沒去叫你。”

“吉米,”聽到那個名字,黎落心裡安定了些許,邊走下來邊問道,“他昨晚沒回房間,去哪兒了?”

艾拉熟練地做了個熏肉三明治放在黎落的餐盤裡,“愛德華說要找他,我也不知道什麼事。父子兩個人難得聊了大半夜,吉米說怕回去吵醒你,就另外找了個房間睡了。”

黎落這才鬆了口氣,拉開椅子坐下來拿起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啃起來,就差狼吞虎咽了。她實在太餓了,連啃了三塊三明治、幾塊塗著厚厚黃油的麵包片,還有一大碗南瓜湯,才意猶未儘地放下餐刀。

喂飽了肚子裡的寶寶,黎落擦了擦嘴,注意到餐廳裡隻有她和艾拉兩個人,不禁奇怪道,“愛德華和吉米怎麼沒下來吃飯?”

艾拉正在切牛排,聞言帶著一點無奈地笑道,“愛德華中風之後頸椎以下都不能動彈,早些時候我就已經喂了他吃飯,這才準備我們兩個的。至於吉米,”她豎起一根手指抵在%e5%94%87上,玩笑地道,“他昨晚睡得太晚了,剛才我去叫他,他說還想睡會兒。”

艾拉都這樣說了,黎落自然不會去打擾吉米。吃過午飯,黎落和艾拉坐在沙發上閒聊著。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享受著難得的閒適和放鬆,不一會兒黎落就昏昏欲睡。

正在講怎麼照料院子裡花草的艾拉察覺到黎落的困倦,體貼地扶著她回房間了。

這麼一睡又是一下午。等到艾拉敲門的時候,黎落迷迷糊糊地打開手機一看,發現都晚上七點過了。

盯著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看了一會兒,黎落才逐漸清醒過來。

算一算,他們回到瑞文斯菲爾是昨天,是9月7號,今天是8號……不過才在這裡呆了兩天而已,卻因為沒有木偶的騷擾,感覺似乎待了很久的樣子。

晚餐依然隻有她和艾拉兩人,黎落一見到餐桌上隻有兩個人的餐盤便詫異了,“吉米還沒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醒了,”艾拉停下擺放食物的動作,抬頭凝視著黎落,含著一絲歉意,“抱歉薩麗,我沒有照顧好吉米,他--”

黎落心裡驟然一緊,一個箭步上去扣住女人的肩膀,語氣冷厲,“他怎麼了!?”

“薩麗?”艾拉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滿臉驚愕,“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是說,昨晚你們回來的時候,吉米不是淋了雨嗎,結果後來發燒了。我下午去敲門聽見裡麵沒動靜,擔憂地拿了鑰匙去開門,才發現他已經燒到昏迷了。”

“……抱歉,是我激動了。”明白是自己誤會艾拉的話,黎落訕訕地抽了抽嘴角,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我去看看他。”留下一句話,黎落轉身向樓上走去,艾拉連忙跟上,“我帶你去。”

在艾拉的引領下,兩人來到吉米的房間門口,推開門一看,厚厚的窗簾遮擋住了光線,裡麵黑漆漆的一片,艾拉摸索著打開燈,因為這個房間似乎長年無人居住,頂燈壞了也沒人注意,所以隻剩一個燈泡散發著微弱的白光,照的房間昏暗陰沉。

吉米就坐在床頭,聲音充滿著倦意和無力,“薩麗,你來了。”

黎落連忙上前幾步想走到吉米旁邊,然而人還沒靠近,一股刺鼻的濃烈辛辣味撲鼻而來,嗆得黎落咳嗽了好幾聲,捂著鼻子望後退了幾步,皺著眉問吉米,“這是什麼味道?!”

“這是昆汀艾塔草,是我們當地的一種特產,用它熬出的汁液擦拭身體,可以加快熱度的蒸發,對於發燒的人來說十分有用。”艾拉詳細地解釋著,走到吉米身邊,在他肩膀上輕拍了拍,關切地詢問道,“好點了嗎,吉米?”

吉米倚靠著床頭而坐,臉色蒼白,神情是大病初愈後的倦怠無力,他點點頭,客氣道,“好多了,謝謝你艾拉。”

黎落沒聽說過那什麼什麼草,不過想來大概和中藥的某些草藥有相同的治療效果。

為了吉米著想,她還是勸說道,“要不我們去醫院打針輸液吧?”

吉米微微搖頭,“瑞文斯菲爾的醫院早就荒廢了,現在還留在這裡的人小病一般自己吃掉藥就行,大病才去外麵的醫院。”

他強打起精神,朝黎落露出溫柔的笑容,“隻是發燒而已我沒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倒是你,你懷著孕,我這幾天生病又沒法照顧你,你自己多注意身體。”

黎落心裡一暖,不由揚起嘴角,“嗯。”剛想上前一步靠近點吉米,結果立刻被他身上刺鼻的味道給熏了回來。

見狀吉米連忙道,“這味道你可能聞不慣,你先出去吧。”

黎落猶豫了一下,艾拉也勸道,“艾塔草對孕婦不太好,吉米我來照顧,你放心。”

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黎落也不好多說什麼,囑咐了吉米幾句,就離開了房間。

她原本想著吉米生病,那麼調查的事情暫時放一下。結果晚上睡覺的時候,被子裡鑽進來的一隻笑容不懷好意的木偶,讓她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以為吉米生病她沒法行動,就正好趁虛而入。木偶,你們實在太傻太天真了!

把被砸的七零八落的木偶碎片扔進燃燒的壁爐裡,黎落勾起嘴角冷笑。

第二天清早,找艾拉借了